光明腐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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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丝的话还没说完，十字形的晶体已经开始闪烁出绚丽的光芒，最上端的一角亮起绿色的风元素，左面亮起淡蓝色的水元素，下方，赤红色却比其他两种光芒弱许多的火元素也开始闪烁。

首次见到这种异状，艾尔丝有些应接不暇。

但其后，更加难以相信的一幕发生了——十字晶体除却三大元素的光芒，其中慢慢浮现出紫色的电芒，银色的星芒，灰色的咒芒，各种缤纷绚丽的光芒，一时将这个十字水晶染得多姿多彩。

“够了！可以了！”艾尔丝夺过古小枫手中的十字晶体，看着其中缓缓消失的，绚丽多彩的光芒，忍不住惊叹道：“小鬼头，你的身体居然含有三大主元素，还有诸多闪电元素，甚至可以修炼星辰魔法，喔！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法天才！”

惊讶声，还有欢呼声，自这一所破烂的小屋子里响起。

但没有人注意到，当十字晶体中所有光芒都褪去，一股黑色的光芒，却仍旧闪烁不停……

第十三章　暗黑魔法师

由于昨晚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午夜，在艾尔丝的极力坚持下，古小枫始终没能走出这个屋子。

更令他感到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要求自己睡在床上，而在熄灯之不久后，这个坚持要睡在地板上的人，居然偷偷摸摸爬上了床，搞得古小枫一宿没敢闭眼……唉，这种享受，还是远离一点的好。

毕竟是年小天真，鼻尖嗅到的暗暗体香没有让古小枫以外的心跳，反倒是让他想起小时候，父亲陪自己睡觉的一幕。只不过这个看起来呆呆的艾尔丝，睡觉居然一点都不老实，不仅夺过被子，后来更是一条藕臂搭在古小枫身上，沉沉呼吸中，古小枫甚至能感觉到吐纳若兰的气息。

总之，在鸡鸣破晓之后，一夜未眠的古小枫，终于明白痛苦的滋味。

“哦，上帝，再也不要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了！”清晨时候迷迷糊糊的古小枫，许下了一个上帝没能答应的愿望，并从此之后，古小枫便不再信这个老头子。

吃过艾尔丝亲手做的早餐，临行时候艾尔丝还在古小枫手里塞了几块点心，这种微乎其微的小动作，其实没有人知道他会构建如怎样的关系。

上午仍旧在酒馆打工，艾尔丝似乎对古小枫打工一件事并不反对，或许他认为小小年纪，早早接受些社会磨练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他懂得自力更生，懂得付出与回报始终是等价的。终于，一上午忙碌完之后，在十二点半的时候，古小枫离开酒馆，由于与艾尔丝的约定，直接去了凡多拉魔法学院。

“小鬼头，吃饭咯，艾尔丝大厨做的沙拉与肉饼，尝尝味道！”

“嗯，艾尔丝你果然只有这一个长处！”

“对嘛，我很擅长做……不对！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小鬼头，看我要你好看！”

轻松愉快的午餐时间，大抵是古小枫最为享受的时刻。下午开始上课，虽然昨晚一晚不曾合眼，古小枫此刻却也提起精神来，而艾尔丝似乎也了解他的状况，在讲解完一遍魔法常识之后，来到古小枫的角落里，一点点悉心教导魔法的释放，咒语等等，这一点，让班上的其他学员羡慕不已。

很快，时间再次临近黄昏，当再次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古小枫的眼中仍旧浮现出那淡淡的落寞神色，只是却没有昨日那样发火。

“喂，艾尔丝，昨天对你发火，是我的不对。”

“什么啊，我都忘记了……”艾尔丝看着斜阳下远去的学员，大人与孩子的背影似乎格外和谐，但这似乎让她明白，面前这个性格孤僻的男孩，究竟为何会发火。

“走吧，艾尔丝带你去练习一下魔法。”艾尔丝拉起古小枫冰冷的小手，虽然那颗玄晶密文字已经开始消融，但冰冷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严重。虽然几乎感觉不到手被艾尔丝握住，但古小枫的心中，却慢慢浮起了一丝温暖，一丝属于年少心灵的温暖……

暗黑史上记载，这是年幼的暗黑王首次道歉，而这个穷凶极恶的暗黑王，一生之中也只对他的导师道过歉。

时光眨眼而过，在学院的三天体验生活，终于让这个孩子体验到生命中的温暖。

第三日的傍晚。

一记硕大的风刃划破空气，将前方一块巨石劈成两半，切面圆滑，可以想象风刃划过的速度，是多么迅速。

远处的艾尔丝拍拍手，微笑道：“不错哦，你体内的属性，最丰沛的是风元素，但是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能熟练运用二级风系魔法，好吧，小鬼头，您要记住，你今后的修炼方向以风系为主，水系次之，其余的稍稍领悟就可以，没有哪个魔导师是全系修炼的，所以你只能精通一门，专心修炼风系魔法。”

古小枫点点头：“艾尔丝，我要去打工了。”

艾尔丝笑笑道：“去吧，记得带好便当哦，今天我可能要去参加院长举办的宴会，要与一些研究谈论关于魔法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我不能去那里等你哦。”

“是么？”眼中突然落下一阵落寞的神情，古小枫看着面前笑逐颜开的艾尔丝，鼓鼓气，道：“艾尔丝，今天是我……”

“艾尔丝魔法师，宴会要开始了，你还在和那个小鬼罗嗦什么！”远处传来一个男魔法师的声音，古小枫看过去，正是那日的布斯魔法师。此刻见他的脸上，竟还有一些不耐烦。

但其后，一道魔法师专用的心灵交流打入古小枫脑中。

“小鬼！离艾尔丝远点！我听说你居然和她睡在一个屋子里，再让我听到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怔了怔，艾尔丝已经跑向远方，布斯脸上温和的笑容，在古小枫心中刻印下来。

夕阳下，再度走在这条不知来回多少遍的小路上，古小枫突然有些不适应，也许是因为少了一次等待，少了一次回家的期盼。想想屋子里的冰寒，大约今天晚上又要去后山劈柴了吧。还好还有艾尔丝做的便当，真是好奇，明明艾尔丝也没多少钱，怎么每天都做出这么美味的饭菜……奇怪！

“坏了，我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笨女人，忘掉了忘掉了！”

古小枫一路跑到酒馆，开始招待客人，开始端菜，洗碗，随着玄晶密文字不断的渗透，手脚的冰凉越发严重，洗碗完后，手上的水居然已经凝成淡淡的冰霜。好不容易在炉子旁烤化了冰，手却因为冷热兼并而变得又痒又疼。也就是现在，古小枫才开始感觉到，玄晶密文字改造身体的痛苦！

但只要一想到再忍过四天，就可以平安无事，想到日后要修炼古武，要成为一个不被人欺负的人，古小枫咬牙，坚持下来！

从酒馆出来，漆黑的小路上正走着一个身影。

突然，黑暗如同死一般沉寂！

“这种感觉？不对！是魔法阵！”古小枫猛地上前跑过去，背后同时‘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紫色的火浪顿时将古小枫击飞出去，好在没有被火浪烧中，不然恐怕这一道火焰，就足以要了古小枫的命！

“有人要杀我！”

这是古小枫心中的唯一一个念头，口中念起咒语，感受到身后一道魔法袭来，一道巨大的风刃顿时与其撞在一起！

同样是风刃破裂，可古小枫却被这股大风压力压的胸口一闷，如果这道风威力再大些，几乎要将古小枫压成肉饼。即便如此，胸口却还是一阵喘不上气来，嘴角，慢慢淌出一缕鲜血。

地上还未散去的紫黑色火焰，居然不是四大元素之一，火系魔法绝不可能产生暗黑力量，也就是说，对方是一个暗黑魔法师！

“可恶！”

如果不是前几日被打入玄晶密文字，改造过一遍身体，现在的古小枫估计早已倒地身亡！看着不远处浮在天空上的暗黑魔法师，古小枫心中一沉。——能够驾驭风元素当空飞行，其能力至少也是一名六级魔法师，单单是魔法师与魔法士的天壤之别，古小枫清楚的知道，自己绝无胜算！

四方，再次泛起黑色的波浪，四面冲来的黑色风刃如同死神的镰刀，来割取这个年轻的生命……

“完了……”这是古小枫心中微微一个念头。

刹那——！

黑色风刃给予擦身的时候，古小枫四周突然浮起一层乳白色色光芒，黑色风刃顿时被激散的无影无踪，同时一道白色光芒划过眼前，落在古小枫身旁。

“没事吧！”一声轻柔的却带些惊恐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艾尔丝！

光芒下，直到看清楚古小枫嘴角鲜血，艾尔丝平静的脸庞，眉头突然皱起！紫色的雷芒慢慢浮现在掌心，包裹全身，最后连艾尔丝的眼瞳，也被雷芒染成紫色，雷光劈啪作响，煞为惊人。

谁都看的出来，这个魔导师，动了真怒！

第十四章　生日的陪伴

紫色的闪电在天空与大地间盘绕，周天之上形成一片巨大的电网，笼罩在几百米的天空上……雷光交错，一道道丈许粗的雷电在半空中爆裂，震撼人心！

艾尔丝站在雷电之下，身上一团紫色光芒闪烁不停，左手手心慢慢凝聚出来的一颗巴掌大小的黑紫色光球，是凝聚了无数雷电之力形成，这样的一颗雷球，足以毁灭几百米的土地！

“暗黑魔法师是么。”感觉到对方身上暗黑色的气息，艾尔丝原本冰冷的脸颊，瞬间如同覆盖一层寒霜，右手一挥，通天一阵硕大雷鸣，如同雷神亲临，轰鸣声震耳欲聋……同时，天空上的雷电大网开始撕裂，其中竟然伸出一只雷电大手，抓向浮在半空中的暗黑魔法师。

如果说魔法士与魔法师的差距是天上地下的话，那么此刻以艾尔丝魔导师的实力，之手便可捏碎无数魔法师！

“极光雷暴！”

艾尔丝一握掌，雷系大魔法已经发动，天空上暗黑魔法师还未来得及躲避雷电大手，漫天雷光齐齐扑朔，在这万重雷电下，就算是一只小鸟都别想飞出去。而更在其后，艾尔丝左手中的雷球闪电般飞出去，在暗黑魔法师被雷柱电焦的同时，一声剧烈的爆炸，仿佛雷电核轰碎的天空……

极度耀眼的雷光，顿时将数百米的天空染成一片紫色，圆弧形波浪扩散到四周，天上地下，暗黑魔法师已经连粉末都没剩下一点！

远处，黑暗的巷子里，一个手持巨剑的红发男子也正目视这一幕，口中喃喃道：”这女人，发怒起来真是可怕，……果然发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生物，嘿嘿！”

一纵身，消失在巷子里。

天空上的紫光，久久才开始化作紫色的粉末，消散在空气中，紫色的光芒如同坠落的星星，异常耀眼……

身后的古小枫，正被刚才一幕惊住了！

“呃，这……”古小枫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虽然这几天也有看过艾尔丝释放魔法，不过却都是一些低级魔法，最厉害的不过是卷起一种大风的暴风术。而此刻，盛怒之下的艾尔丝所释放出来的‘极光雷暴’，几乎已经超出他所能理解的极限，这样的实力，恐怕便是父亲所说，挥手间毁灭一座大山！

“呼……”释放魔法似乎消耗许多魔法力，艾尔丝长吐一口气，撤掉古小枫身旁的魔法光芒，仍旧心有余悸道：“还好，幸亏我及早到来，不然你这小鬼头，可就出大事了。”说话之间，指尖亮起乳白色的医疗魔法，点在古小枫胸口，原本气闷的胸口，顿时好转过来。

“艾尔丝，你能教我这招么？”

感觉到胸口一阵舒服，古小枫还未等继续发表意见，就已被艾尔丝一记暴栗，随后被教训道：“魔法要一点点学，雷电术都没学好呢，你居然想学这种高级魔法，贪心不足蛇吞象……哼，还有你是怎么被这个暗黑魔法师盯上的，暗黑魔法师手段毒辣，是魔法界的一大对头，怎么好好的，偏偏针对你！”

古小枫一脸无奈，心想我要是知道，还会站在这里么？

无奈的摇摇头，古小枫道：“反正唯一一个知道的人已经被你灭口了，我还能去问谁？”

“我那是……”

“好啦好啦，大不了下次来的时候，你活抓一个。”古小枫撇开话题，道：“对了，艾尔丝，你不是去参加什么魔法师大会了么，怎么回来了？”

以艾尔丝脑筋转的速度，注意力立刻便被转移到大会上，不由抱怨道：“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鬼头，傍晚时候吞吞吐吐的，我就知道你有心事，所以和院长交代一下，就回来咯。”

在艾尔丝感觉可能并不重要的一句话，却让古小枫心中一阵温暖。

“艾尔丝。”

“嗯？”

“呃……你吃了没啊？”古小枫闷了片刻，最后还是问出这么一句话，

“饿着呢，要不你去给我做饭。”同样一副发闷的样子，艾尔丝似乎有什么心事。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还是因为刚才暗黑魔法师袭击的事情发愁。

看她发愁的样子，古小枫竟觉得心里一阵安慰，这世上会为他担心的人，也许只有艾尔丝一个吧，至少他不觉得那个突然消失的母亲，会为他担心什么，周围的居民，更不会管他的死活。“艾尔丝，我有点好奇，你是这么厉害的魔导师，为什么会来这种小地方教学呢？”

“嗯……”艾尔丝想了片刻，却道：“不告诉你！”

“算了，看在你这个小鬼没事，为了庆祝，去餐馆吃一顿吧！哦……还有，你身上这件衣服也该换换了，我真是糊涂，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让你穿这种衣服，走啦！艾尔丝带你买衣服去！”一面将大衣披在古小枫身上，拉着满是反对的古小枫走上大街。

仿佛艾尔丝已经忘记，全部就自己还将一个魔法师轰成的一干二净……

大街上，虽然很多衣服店都关了门，但总有那么几家通宿敞亮。衣服店中，正时而传来艾尔丝挑剔的声音。

“嗯……这件绿色的太显眼，不要！这件……嗯，这件红色有活力，不过不保暖……不要！嗯……这件还不错，只可惜是粉色的，不适合男孩子穿，这件吧！这件白色的，既保暖又实惠，而且样式还不错。”艾尔丝招呼一下在旁打瞌睡的老板，道：“老板，给我拿这件……不，慢……这件衣领不好看，我要换……”

一晚上的功夫，古小枫终于领会到同女人一起买衣服的痛苦，不，这简直就是一直折磨，一种精神与肉体的折磨！

直到最后。

“艾尔丝，这件很贵吧……不要买了。”古小枫小声说道，黑貂皮做的大衣，好的要几十枚银币。

“没关系，就要这件。”

终于，一件黑色大衣落在古小枫肩头，从此之后，一袭黑衣总是陪伴在少年肩头。也直到暗黑王一名撼动大陆之时，不明其中原因的人，还在好奇暗黑王，为何一定要穿黑色的大衣。

买过衣服，吃过饭，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慢慢流走……

没有谁知道，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里，古小枫的生日就这样慢慢过了，只是今年，他收到一件大衣，一顿大餐，还有对他而言最好的礼物——有一个人，陪他一起过了生日。

实际上，从那一天起，艾尔丝在少年心中的地位，就已经无可取代。

后半夜，当两个忙了一晚上的人一齐坐在火炉旁的时候，不知疲倦的艾尔丝终于感觉到了累，而古小枫，也在这新的一天定下了他的目标。

“艾尔丝，你睡着了么？”

轻轻呼唤一声，艾尔丝正倚在古小枫小小的肩头，嘴角似乎还有哈喇子，一点佳人的仪表都没有。

知道艾尔丝不是那种不会叫就能自己醒的家伙，古小枫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搬到床上，看着艾尔丝熟睡的安逸，古小枫心里不禁起一丝愧疚。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这个女子究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就像对待亲人一样，那样的认真，甚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会愤怒，会着急……

“也许这注定是我人生路上的福星吧。”

古小枫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