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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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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拨前阵子蹦跶欢快的人都统一噤声,眼神就盯着地上,在心中第一百零一次骂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应该请病假的,刚才瞄了一眼周围,就有好几个请病假的。

    朱由检在上方把这些人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楚,他也不会与这些无事生事,有事龟缩的人生气,若是满朝没有这些官员,大明也不可能是被后金打进来,就慌乱的大明。“你们现在想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卢象升领兵固守京师了吧?”

    “臣等谨遵圣意——”

    “行了,今天就散了吧。”朱由检看着大多数的黄蜡脸,胃口也不好了起来,本来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候,为何就不能多一两个从容赴死的人呢?

    说起来真的被后金攻入京城,死的还是他这个皇上,这些大臣只要是降了,还是能活着的。

    “皇上。”温体仁在散了朝会之后,不可能真的走,内阁与六部的重臣都留下来开会了,“卢大人虽然领兵城外,但是万一……”

    “没有那么多的万一。”朱由检打断了温体仁的话,看了看乾清宫中坐的这群人,他们都是大名最有实权的人,这些人的脸上多少有些沉重。

    朱由检心中摇摇头,其实不能怪他们,谁让大明没有底气呢。多少年了,都没有接连大胜的事迹,各地上就是镇压起。义军,也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是对付翘勇善战盛名在外的后金。所以,朱由检才要一个险中求胜的可能,这不光光是为了除去他的心中大患,更是为了让这个垂垂老矣的王朝,注入新的生机,让他们知道大明也是有赢的能力。

    人可以输,但是绝不能连翻盘的勇气与信心都没有了。如果,前十几年大明失去了这种舍我其谁、称霸天下的信心,那么这次就是冒着不成功就成仁的风险,他也要把大明弄丢的信心找回来。

    “孙承宗的边军要回防,时间上赶不上后金的有备而来。就算是他能回援,但是也只能带来一小部分的兵力。所以王在晋让兵部传旨下去,让他不要匆匆赶来了,那些人塞牙缝还差不多。”朱由检也已经下了密旨,让孙承宗改变回防的部署,“我们都要相信卢象升与京营二十万军士,他们在前迎战,让孙承宗趁着这个时候,从后方来一个前后夹击才是瓮中捉鳖的上策。”

    这样做当然好了,只是京营早就不是成祖时候的勇猛之士,以一敌百,现在的军士就算是以百敌一,又可以挡住后金的嗜血之师吗?王在晋心中不安,还是问到,“皇上,是否再从其他各省调兵,以防疏漏。”

    朱由检嗤笑一声,“王卿家认为那些人就能击退后金的八旗了?连地方的流民也困不住。都是废物,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

    好了,都散了,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为了一个后金乱了脚步。明天太阳还会升起来,就是打入了宫中还有朕顶着。也不知道你们在慌什么,要相信卢卿家能打退他们,现在你们也只能选择相信!朕今天不留饭了,今年送来的螃蟹不多,朕不想给你们都分去了。”

    看着皇上像是没事人那样,诸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也只能咽下了所有的不安退出了乾清宫。

    “都走了,你真的要吃螃蟹?不是前几日吃不下什么东西,肠胃都不好。”雨化田看到朱由检的脸色在那些大臣走后马上就暗沉了下来。

    他心中十分清楚,朱由检怎么可能心安,所有的淡定都只是因为处在他的位置上,除了淡定之外,任何的表情都是错的。他绝不能做一个满脸愁容的皇上,起码大明在这个危急时刻,一定要有一个人坚信不移,大明绝不可能输。    没有了李自成,真的出现了王自成,历史与现实的交错,总是惊人的相似。朱由检拿着手中的奏折,陕西北部王自成带头起。义之后,陕甘之地陆陆续续也冒出了不少其他得起。义队伍,兵部已经调动了当地的兵力开始镇。压这些民。变。

    不过,朱由检盯着眼前的那张日历,已经是五月初旬,己巳年最大的那道坎就要到来了。

    朱由检忍不住翻出了孙承宗送来的关于辽东的情况,上面说后金目前没有动兵的动静,两者之间依旧是相安无事的状态。真的论起来,过的不好的人其实是皇太极。几年前的那一仗让后金伤的不轻,这两年虽然后金对蒙古作战,但是林丹汗仍没有被彻底打垮。而天降旱灾,后金也是受灾方。相对而言,毛文龙所辖制的皮岛,因为没有了战争反而慢慢在调养生气,同样孙承宗所在的宁远也不断地加固了防御。后金又要开始陷入大明严备的防守中。

    到底要不要事先与孙承宗说,朱由检在心中犹豫了很久,五个月后,己巳年的十月,这个看上去像是皇太极最艰难的时候,他居然敢下得了狠心绕道蒙古,完全避开了以往的防线,从喜峰口突破了遵化的防备直驱进入了关内,攻向北京方向。

    说出来,孙承宗相信与否先放在一边,但是短暂的时间里,或者说在没有全面重新规划大明的军事部署前,除了辽东一带,其他沿着长城的边防想要固若金汤,几乎没有三年不可能实现。然而在明朝初设的卫所兵制经过了三百多年,早就是一盘散沙,名存实亡了。这样一个大手术,怎么能在后金虎视眈眈的时候进行。孙承宗就算在辽东厉害,却也是鞭长莫及。

    不说出来,皇太极的心思莫测,他真的攻入了河北之后,孙承宗能够马上反应过来,与自己里应外合,保证把后金的十万精兵挡在京城之外嘛?

    朱由检在房间中转了好几圈,最后坐回了椅子上面。后金入关,只要他下明旨,强烈要求孙承宗准备,其实是可以避过这一劫的,但如果明知是劫,还故意成全皇太极,那就是冒着这样的风险一次,就可以换来十年,甚至是更久的安宁。

    “皇上,卢象升大人到了。”门外的王承恩打断了朱由检的犹豫不决。

    朱由检将桌上那张涂满了乱七八糟墨汁的纸点燃烧尽,“请卢卿家进来吧。”

    “恭请圣安!”卢象升抱了抱拳,他的日子最近忙了起来,在陕西的起义军还离京城很远,但是就在七天之前的日食之后,河北保定也冒出了几队起。义军,他们进攻的方向很明确,就是京师,要来这里把能抢夺的粮食都给抢了。“皇上,河北保定的三股叛。军已经集结到了一起,正朝着京师方向攻来。臣请皇上下旨,让京营出兵平。乱。”

    朱由检没有因为近在周边的保定出现了叛军,而显出焦急的神色,他只是问卢象升,“你练兵两年了。朕问你,现在的京营能够面对炮火刀剑而不惧,能够杀敌平乱的人数到底有几何?”

    卢象升不敢虚报,这两年他虽然不断地加紧练习,但是演练与战场是两件事情,“回皇上,现在京营共有二十万人,这是一个实数,这群人确实都能有了出战的能力,不是为了领军粮虚报的数字。但臣只能说在没有经过实战之前,二十万人唯有三成能杀人见血而不惧。”

    “三成嘛?”朱由检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多也不多,但比起他初登帝位的时候,已经是天差地别,他应该要知足才对,可惜时间不等人,他等不起了,也给不了这群军士更多的准备时间。况且军士的杀气从不是练出来的,而只有战争才能堆积出来的。“你准备出发,这次河北一带的平乱,就从京营中出兵十万。两日之后,就拔营出发吧。”

    十万的人数会不会多了?卢象升却也知道这些没有打过仗的人,不一定狠得过那些暴。民。“臣领旨——”

    朱由检看着卢象升告退的背影,最后还是多说了一句,“建斗,你此行平乱,切莫掉以轻心。乱民不一定就是乌合之众,他们许是在兵法上比不过你,但是他们从来就没有退路,人没有了退路,他们就没有输赢的概念,除了胜,他们只有死!”

    卢象升颔首应下了朱由检的忠告,却一时间不明白皇上脸上一闪而过的那种悲伤所谓何事。然而这个时候,卢象升还不懂为何乱民不能认输,不能在朝廷的大军来了之后就投降了。

    **

    “卢督师,这群暴民简直就是不要命了!”李定国摸了摸脸上的鲜血,他早就入了神机营,这两年表现卓越,已经被破格提拔,两个月前的平乱,他也随军出战。本来以为民。乱初成的时候,他们京营兵力虽然困于地形这样的劣势,会与叛。军之间有一段拉锯战。但是没有想到,这群叛。军根本不是一般的暴。民。他们过于熟悉正个河北北部的地形,三支叛军在他们来了之后,竟然又分而进攻,他们京营的十万人,在这里反倒成为了被牵着鼻子走的人。

    “我们目前的策略是对的,逐一击破,绝不姑息。”卢象升对于这两个月的战况也是暗暗心惊,他比李定国看的更加深一点,这三只叛军似乎在河北一带潜伏已久,好像正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京营在战术上再高明,同时就算在两年的训练中,京营的士兵也已经有了整装待发的士气,但是他们没有的,却是这群叛乱之人身上不应该被烙印的,那份冷血无情与不死不休的狠辣。

    李定国吐了口吐沫,当然不能姑息,原来还想着要打趴下了一批,然后就劝降剩下的部分,谁知道这群人根本没有‘降’这样的概念。“卢督师,你说乱民这么拼命是做什么啊?”

    李定国有些不明白。与出身正统的卢象升不同,他的过往被朱由检抹了一个干净,但是他从不忘记那一年流浪的日子。曾经他也差点就落草为寇了,但目的很简单,是要过好日子,所以打劫有钱人,但如遇到真的实力超过他们的人也要掂量一下,不能硬碰硬。真的不行就降了,如果降了就能有好日子,何乐不为。

    “我们都说了只追究主犯,剩下的大多跟从者,皇上还是会仁慈放过他们一马,以工代刑,不会让他们都被杀头的,为什么他们都像命不是自己的那样以命相搏?”李定国想着这两个月中的短兵相接,他的背后都有几次冒冷汗了。那种砍人的方式,是哪怕承受你给的拦腰一刀,也绝对要把手中的长矛刺穿你的心脏。这样的打法,是京营军士什么时候杀了他们全族,才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卢象升当然也不明白这些人来历为何。乱。民多是流。民,早就不能真的查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定国我们还是要往好的地方看。虽然他们不怕死,但是我们这两个月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法,他们不怕死,我们就更加不怕。现在我们有粮食与兵器的保障,他们不过是乱。民,人数一天比一天在减少。再过半个月,一定就能完全平定了。”

    “卢督师,这不叫完全平定,应该叫做完全杀。光啊。”李定国摇摇头,京营军士这两个月的变化是他们情愿的嘛,还不都是被逼出来。起先,有一百人差点要逃了,被皇上的一道圣旨通通杀了头,在这样的血流成山中,卢大人化身成为了卢阎王,亲自挥刀上阵,也受了不少的伤。在退不可能回京城,不狠就要死在乱。民刀下的情况下,才有了京营的彻骨蜕变。看着满地的这些头。颅与尸体,李定国才真的明白了那句‘战场白骨缠草根’。

    卢象升遥望北方,繁星当空,满鼻闻到的却只有迎风飘来的血腥味,这里流了太多的血,也藏着他太多的困惑与不解。真的有这样不害怕身死,也要搏命砍杀军士,不死不休的乱。民嘛?

    而皇上让京营平乱,不给他们任何的退路,一百逃军的头被派来的锦衣卫当场砍下。皇上还留下话来,只要胜了回京之后每人奖赏银钱,绝不虚言;若是战死,那么家儿老小朝廷必将赡养,抚恤金加倍。但是只要再要逃的一人,问罪三族,除非你有本事踏出大明,否则在悬赏银子的诱惑下,你看看能逃多久。

    卢象升看着京城的方向,把那个心中的猜测永远地埋了下去,无论乱。民为何而乱,听着谁的命令而乱,京营都已经要把他们平定了。更重要的是才不过八十天的时间,这十万军士已经在生死一线间,浴血新生,可以朝着虎狼之师的目标去了。问问这些军士,他们都会说,他们已经再也不惧怕战争,而且要与更强的人去打仗。

    始作俑者的目的终究已经成了,用了什么代价,不是他卢象升应该知道的。

    ***

    京城郊外,房山一带。

    朱由检只带着雨化田一人,站在空荡的山谷中,这里放眼望去,有许多的石碑,都是新立好的墓碑,上面却没有一个名字,只有甲乙丙丁这样的排序。这样的墓碑鳞次栉比间,渗出了一股凄凉的气氛。

    朱由检取出了一壶酒,拔出了酒塞,仰头喝了一口,举起手中酒壶,朝天而敬,“朕愧对你们,从你们听朕命令,落草为寇的那一天,注定就要成为试刀石。世人只能记住京营平定了保定之乱,其战惨烈,暴民恶。毒久战而不愿降,两军对战八十天后,叛军无一人存活。可是,不会有人记得你们也曾是好儿郎,朕甚至无力将你们的尸骨一一收敛,只能在这里给你们每人立一个衣冠冢。却无法在碑上刻上你们的名字,昭告世人你们的功绩,若无你们,就没有后来的虎狼京营。偏偏,朕此生也不敢保证,有朝一日能为你们平反正名。”

    朱由检说着,把酒洒向了黄土,“所以,朕有罪,罪孽深重。我们都是为了大明,所以,朕绝不亏待你们的家人。而你们的英魂若有任何仇怨,只要向着朕一人来,一将功成万骨枯,待来日地下再聚,朕在一一赎罪。”

    雨化田握住了朱由检的右手,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墓碑,那份由他亲手上呈的名册,那些被他亲自选拔的人,从此以后就是阴阳相隔了。“隐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罪,我也有。所以,来日赎罪,你不要介意多我一个陪着你。”    朝廷要查账的事情,就像是瘟疫传播一样,这次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大明各地。虽然户部以前也查过帐,但是各地的官员还是头一次听说要成立一个监察组,配以锦衣卫作为辅助人员,主要以会算账的人组成,下到县衙基层,一层层的开始往上查账。这次的大普查预计至少要花费一年的时间,采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把大明整个的账面都给撸。一遍。不管能理清楚多少,但要是放着不理,那么就永远也不可能清楚。

    所以伴随着驿站的整顿,暂时名义上归属于户部,但由朱由检直接领导的监察组,也开始了他们的活动。为了组建这个专业的组织,面向以前凡是考取了进士但没有实差的官员,进行一次招考活动。朱由检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如果在数学方面有特别的造诣,就可以破格进入其中。

    有官员要反对建立这样一个组织?说是这样对于官员的**太不尊重,或者太过于苛责士大夫?

    朱由检冷笑着,先把那些反对者给查清楚了,没有一个底子是干净的,不干净的人这样说,表明他们心中有鬼,所以才经不起检查。再说了,这个监察组,不是去查官员本身的,而是去查清每个州府县城里面的经济状况,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要是做生意赚钱,而不是挪用公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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