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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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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他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见那跪伏在地不停叩首的恶鬼突然间身形绷直,头颅仰起,狰狞的面孔霎那间充满了无比凄惨痛苦的模样;它双瞳爆睁,张口欲呼却不能发出一丝的声响。似乎被钢筋穿透了身躯一般,痛苦却根本无法动弹。

而后,那恶鬼竟是身不由己的向周安身旁缓缓飘来。

待恶鬼漂至面前后,周安双手抬起捏出诡异的指决,口中默念术咒,以食指在恶鬼的身影上不断点触着。每点一下,恶鬼的身形就会猛烈的抽搐一下,缩小一些。

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术法……

众所周知,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

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

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这便是俗语中所说的三魂七魄了。

人死之后,七魄消散,命魂离体与天地二魂相合。失去七魄而脱体的三魂,就成为了鬼魂。

巫师之所以能豢鬼,简单来讲,就是在鬼的三魂之中以巫术注入一种蛊魄,从而起到代替消散而去的七魄来支撑三魂的作用。这种蛊魄在注入之前,巫师会一分为二,其一注入鬼魂之中,其二藏于巫师体内。

这样,就可以控制鬼魂了。

而周安刚才所做的,是鬼师所有的独门绝学——解魂。

顾名思义,就是将鬼的三魂拆解开来,个中痛苦,就好比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的肢解了一般……

术业有专攻,周安对此可谓是得心应手。

很快,这只恶鬼的三魂一魄,就被拆解开来。三只惊恐颤栗不安的魂儿缩小的只有拇指大小,在周安的右手心中连连叩首;而那只毒蜂一样的蛊魄,却是被周安用左手两指捏住,口中低吟一声咒诀,两指微一用力。

噗一声轻响,蛊魄化为一小团烟雾,却并未消散,而是围绕着周安的食指转了几圈之后,诡异的附在了指肚上,形成一个并不清晰的青色印记。

接下来,周安冷笑着用左手中指和拇指将右手心三个魂儿中的天地二魂全部捏碎。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消灭了。

天地二魂被泛着一丝金芒的指头捏碎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

唯余下三魂中的命魂萎靡不堪的跪伏在周安的右手心中。

在天地二魂被周安捏死的同时,外面那棵榆树下站立着正在狞笑的巫师,突然怔住,身体猛的一颤,继而发出了压抑的痛呼声。巫师原本就佝偻的身躯因为极度的痛苦,越发弯腰躬身,如同一只虾米一般,不住的颤栗着,却不敢发出声响。

忍受着剧烈钻心的痛楚,巫师挺身扭头,恼怒且畏惧的隔着低矮的土墙向院落中那间房屋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往西疾步离去。

屋内,周安轻轻的捏了下指肚,口中低吟一声咒决。

外面刚刚走出没几步远的巫师啊的一声惨叫,口吐鲜血的栽倒在地。

然后,巫师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的潜力,如同一只被打断了后腿的狗一般迅即的匍匐逃命而去。

在这个世界上,一名巫师最怕的不是豢养的鬼仆被击杀,而是击杀鬼仆的人。

原因很简单,能够轻易击杀恶鬼的人,至少已经达到了武者五品境界。普通的巫师根本不敢与这种武者交手。况且……要是事情闹大了,被官府察觉,后果就会更严重,掘地三尺也要把巫师给查出来处以极刑。

但这位心神受创的巫师,心里总有一种很离谱的感觉——鬼仆未死。

因为他体内的蛊魄没有爆裂。

这是一种很荒谬很诡异的现象,怎么可能?武者出手会不置鬼仆与死地?

不过这位巫师心头还是隐隐有些侥幸,又有些疑惑、畏惧和担忧……

卷一崛起皋沂县007章他的背后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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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村很平静。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祥和、安宁——村民们每日里下田劳作,汗珠子摔八瓣儿的努力着,期望着……如果风还调,雨还顺,今年的五月就会有个好收成。

目前看来,年景不错,庄稼长的很好。

只是村民们稍有些好奇的是,这几日在田间地头,一向刁蛮爱好撒泼的柳桂枝,收敛了许多。

起码,她不再像是平日里那般动则对韩春娥指手划脚吆五喝六了。

就连韩春娥自己,都有些诧异。。。。。。

柳桂枝当然不会一夜间本性突变,成为一个对内对外都很贤惠和善的家庭主妇。只是前几天他的亲哥哥告诫他们,不要再想着去害那个寡妇和她的儿子了。因为他们身后可能有一位很厉害的武道强者护佑着他们。

柳桂枝的亲哥哥叫柳桂庭,也就是那位豢鬼的巫师。

之所以要害死周安,自然是柳桂枝一家想要得到周安家的那几亩良田。只要周安死了,他们家没有了男丁,那么随便打发韩春娥点儿钱就可以拿到这几亩地了。大不了,逼着她也得把田给抢到手里。

再美其名曰——照顾她们一家母女。

到时候即便是村里和族中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看法了。

难不成还要让这个随时有可能改嫁的妇道人家,把属于周氏一族的土地带走吗——这是个很荒唐很无理,在这个社会中却着实很实际很得人心的理由。

我们都知道,假设一个人有十亩地,两个儿子,那么将来两个儿子成了家,每个儿子就只有五亩地了。

而周长新和柳桂枝两口子就有两个儿子。

所以他们要把寡妇家的田地抢过来……

反正就是如此混帐的理由,让无论哪个世界上都不缺少的混账东西,丧尽天良的做一些混帐事情。

再者说了,在柳桂枝和周长新这种人心里面,总是很不平衡的想着:“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种地,到时候得分给韩寡妇一家子三成的粮食?”他们当然不会去想自己种的本来就是韩寡妇家的地。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那几亩良田已经是他们的了。

如此一来,就有请柳桂庭出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周安给祸害死……毕竟他们再丧尽天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越货。更何况,周安好歹还有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秀才身份。

不曾想以恶鬼害死了一次,那个该死的周安竟然又很诡异的活了过来。

那么就再害他一次!

柳桂庭第二次来祸害周安的时候,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儿。按理说恶鬼祸害死的人,而且是那么个体弱多病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并且日渐康复了呢?

当然,柳桂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

为了妹妹的家庭幸福,为了妹妹给自己的那几两银子,柳桂庭又来了。

结果就是惨遭打击,而且是很诡异的一次打击。

因为体内蛊魄没有爆裂消亡,故而柳桂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但越是这样,柳桂庭心中就越是踏实不下来。当时自己心脉遭受重击的那种感受,让他心有余悸,太可怕了。那是一种让他觉得随时都会被人捏死的恐惧伤痛感。

虽然,这似乎根本不可能。

后来柳桂庭干脆想要把体内那缕蛊魄清除出去,以防止万一。

问题就出现了……那缕蛊魄竟然无法从体内根除。

柳桂庭吓坏了!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但是具体如何算计,柳桂庭想不到。

简单来讲,这就好比是巫师往鬼魂体内注入蛊魄一般。现在的柳桂庭觉得自己体内那缕本来是用以控制鬼仆的蛊魄,反而成为了别人把他当作鬼仆,在他的体内下入了蛊一般。

这种担忧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哪种术法可以做到如此诡异的事情。

如果这只是杞人忧天的话,那么经历了鬼仆的祸害,第二日周安依然活灵活现的样子,就足以说明那天晚上有很神秘的武者在他的身旁保护了他——这个世界上,只有武者才能做到击杀恶鬼重创巫师。

当然了,柳桂庭并没有对妹妹和妹夫说起自己目前遭遇到的诡异现象。

即便如此,有武道强者保护周安的现状,也足以令周长新和柳桂枝两口子恼火不堪而且还颇有畏惧了。

……

几日后的一天上午。

周安在屋中打坐修习了一会儿真气,依旧无甚效果。

家中无人,百无聊赖之际,周安起身出门儿,到街上走走,顺便晒晒太阳。阴暗的屋内实在是不适合养身祛病。

街上很安静,往东远远的能看到绿油油的田间忙碌劳作的村民。

周安在走路的时候,尽量舒展着胳膊腿儿,活动着筋骨。体内那些阴邪之气已经彻底的驱散,再有鬼师术法的运转用以调解体内七魄的阴阳平衡,即便饭食很差,身体的康复速度依然很快。

刚走至村外,站在了一条流淌着清湛溪水的小溪旁,就听着身后传来不阴不阳的声音:“傻平,你小子命真大,竟然活过来了!”

周安诧异的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此人长的五大三粗,皮肤略有些发黑,一对招风耳,塌鼻子大嘴巴,两道粗重的短眉几乎要直立起来,一双眼睛不大却滚圆……生就一副恶人相,好像故意长成这般模样以方便告诉别人——我是混蛋。

他就是曾经多次欺负过周安的本族一位堂兄,柳桂枝和周长新的长子周和,比周安要年长一岁。

周和好武,却没什么过人的天分,而且懒于干农活,又实在不是块读书的料子。

这不,今天周和又因为偷懒不去田里干活,被爷爷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所以他的心情很不好。尤其是看到了周安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傻冒病秧子,竟然不需要干活儿,我现在下地就是去给他们家干活啊!

所以他要找茬,揍周安一顿发泄一下。

以前他就经常这么干。

如以前一样,周安看到他连个屁都不敢放,扭头就走——起码,周和是这么认为的,周安怕挨揍。

事实上,周安心里除了不屑于理会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之外,也有点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副瘦弱的身躯,根本不是周和的对手。

要知道,周和这家伙打小就长的五大三粗,平时又经常跟随他爹习武锻炼,好逞凶斗狠,再有他爹罩着,村里的年轻人就没有敢惹他的。

“傻平,你给我站住!”周和呵斥道。

周安没有理会他,低着头往回走去,心中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卷一崛起皋沂县008章让石头多砸几下

“哟嗬,还敢跑!几天不打,你小子胆量见长啊!”

周和冷笑着追了上来,极其阴狠的抬脚踹向周安的后腰!

听着身后脚步声赶来,周安匆忙站住转身回头看去,却见周和抬起的脚已经踹了过来。

周安本能的一拧身……竟然就躲了过去。

然后他站在当场有些愣神儿——这副病怏怏的小身板,反应速度还挺快嘛。

“你还敢躲?”周和气不打一处来,挥起拳头冲周安脸上砸去。

周安心头火气蹭的一下涨起,妈了个把子的,老子是鬼师!

侧头避开对方袭来的拳头,周安迅即举起瘦弱苍白的小手,看似毫不用力的抓住了周和的手腕,然后顺手一带,同时身子一侧,右脚阴险的往周和脚下一伸——借力打力。

周和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周安胆敢还手,而且还想着打倒他!

于是乎周和整个人顺着自己发拳的力道,被绊的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不容他起身,周安已经追上去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后脖颈处。

无奈力气太小,做不到一劳永逸……

“干你娘的!”周和挣扎着爬起身来,丑脸越发狰狞,怒气冲冲的大骂着扑向周安。

周安又是很轻松的闪避开来。

他一时间也有些糊涂,这副病怏怏的小身板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速度,但现在不是考虑问题的时候……既然有了这般敏捷的身子骨,他也不想就这么继续闪躲下去,或者偶尔不疼不痒的反击一下,不给力啊。

原来周和这兔崽子也就这么两把刷子嘛!

所以他在避开周和的一次掌击之后,很顺手的抄起了路旁扔着的一块石头。

暖阳下的村口大街上很安静,没有围观群众。

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正在攻击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人。

距离村子稍近的麦田中干活儿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都禁不住叹口气,周和那小子又在欺负周安了,唉……只是,如今周安那孩子,倒是知道躲躲闪闪的跑了。

躲躲闪闪的,俩人就消失在了村口。

周安逮着机会,又是一次借力打力,把猪一般强壮又如在他眼里猪一般笨拙的周和放倒在地。

这次,周和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周安不慌不忙的上前,在周和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挥起石头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脑勺上。

砰!

啊呀!周和痛呼一声,踉跄滚倒在地,捂着脑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周安。

“你敢……”

周和恼怒且带有威胁质疑性质的话没有说完,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反击,却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迎面拍来,重重的,准确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又是“砰”的一声响。

这次,周和真是被拍了个满脸桃花开,鼻血横流,额头上也被石头的棱角划破,血流满面。

周和被拍懵了……

周安却并未停手,继续飞速让手里的石头和周和的脸部做了几次亲密诚挚的接触后,才停下手来,将带着一些血迹的石头扔到了一旁。

“你舅舅蠢,你也蠢……”周安蹲下身来,颇有些怜悯的看着周和,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温和的说道:“明明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却不知道告诫你别来惹我,这说明你爹娘更蠢;我今天就是打了你,难不成你爹娘还敢来找我打回去?”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和平静的有些古怪的眼神,让周和不寒而栗。

说罢,周安起身,弹弹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衫上沾着的一丝尘土,然后施施然往家中走去。

“这石头,果然是不如板砖用的顺手,可惜这里板砖难找……”

嘟囔的嘀咕声传至身后,而周和却是懵懵的坐在地上,脸上鲜血和着泪水,脏兮兮的。眼神中满是惊惧、恼怒和疑惑。这个寡妇养的傻小子,刚才他说了些什么?我咋个就听不懂哎……

……

如果是周和打了周安,没人会在意。

因为这很正常,打便打了,又能如何?

但是今天反了,周安打了周和,而且打的满脸桃花盛开,见了血,这就有很多人要高调的重视一下了。

原因很简单,周和是族长周祥泰的孙子,村霸周长新的儿子;

周安是周世青的儿子,而周世青已经死了——不死也他妈没权没势了。

若是换作以前,或者是别的人打了周和,柳桂枝肯定以能揭开房顶的骂功冲到对方家中大骂一通。但是现在,柳桂枝真有些畏惧,因为她哥哥的那些话——她真担心累及家人——泼妇一般都是这样的,欺软怕硬。

可周长新那火爆脾气上来了,才不管什么狗屁武道高手保护周安:

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事儿没完!爷们儿也是武道三品境,怕你不成?诚然,周长新心里很清楚自己顶多也就是个二品,充其量也就能拳打三五壮汉不至落败而已。

但在周家村,没人知道他的武道境界有多高。

他说自己是六品别人也得信。

问题是以一个长辈,一个在镇上颇有点儿威名的武者,去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面子上说不过去,容易让人耻笑。

所以中午的时候,周安母子二人被叫到了族长兼村长周祥泰的家里。

搬出族规来教训周安一顿,然后趁机讹诈,这才是上上策——此乃周长新的哥哥,周长正所言。

正堂屋中,周祥泰一副长者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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