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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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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放下杯子,他担忧的看了眼李言。
这些人实在太黑,之前做假账不说,这会子竟然还狮子大开口?
李言自己也轻轻抿了口茶,然后,朝李画摆了摆手,“四弟,稍安勿躁。”
“嗯。”不管发生什么,今天绝不能让这些人得逞的,李画也朝二哥点了点头。
“喂,你们兄弟俩嘀咕什么呢?有什么话当着我们大伙的面说。这银子你们到底拿不拿?”又是那个白胖掌柜的,这次倒好,干脆站起来,双手叉腰,十足的不耐烦了。
“朱掌柜的吧?”李言放下杯子,撩起眼帘,冷幽幽的朝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让朱掌柜的心口猛地一沉,整个人愣住,这年轻人的眼神怎地如此厉害?好像能一眼望穿他的心似的?
那种震慑人的眼神,比他这个纵横生意场上几十年的老油条,可厉害的多了。
“是,是我。”朱掌柜的白胖的身子靠着桌子,大约是人胖便怕热,坐了小半天都没出的汗,这会子顺着他的脸脖子,身上,一起往外涌着。
李言淡淡的看着他,“朱掌柜的是有急事吗?如此急不可耐,不如先走吧?”
“先走?”那可不成,他还等着分银子好散伙呢。
他看了看边上其他四个,个个面色从容淡定,心下冷哼,明明都跟他一样,急等着要钱,现在都在装。
他也不做这个出头鸟了,一屁股坐下,他气哼哼道,“不急,你们兄弟什么时候商量好了,什么时候说,我就在这等着。”
说完,他抓起茶杯,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茶。
其
他几人瞧了他一眼,不免失望,一向以爆竹筒子性格闻言的朱老三,竟然轻易的就被那个李家年轻人给弄的没脾气,这不是好讯息。
不过,大家伙也不急。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毛都没长弃呢,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何况大字不识,还要叫别人念账来听,这样的迂夫,根本不足一惧。
“各位,你们呢?”李言收拾了朱掌柜的,转而就问其他四个。
这四个倒心机沉稳许多,只点头道,“我等不急,您们慢慢商议,毕竟这是大事,若再等两位小姐回府来商议此事,也是妥当的。”
李言轻轻一笑,“既然都不急,那好,今天咱们就将这些帐一笔一笔的全都清算一下。”
漂亮的眸子忽地就看向朱掌柜的,声音一顿,道,“就从朱掌柜的开始吧。”
朱掌柜正用手当扇子扇风,听见这话,立刻道,“好好好,那咱们就先开始吧。”
李言朝李画看了一眼,“四弟,去,先将朱掌柜的账簿拿过来。”
“嗯。”李画起身,走到里面小隔间,将早已分类好的账簿,挑了朱掌柜的那几本,先拿了出来。
朱掌柜愣了一瞬,然后道,“那些帐,我刚才给你的账册里头也都有,有个具体的数目,你瞧一瞧,然后直接告诉我,要不要继续做就成了,还费这些事做什么?”
“不急。”李言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李画道,“将朱掌柜的绸缎店,这一年来的账目,念一下。”
“嗯。”李画站在大厅,拿着后来归总好的账本,正要念,李言又道,“最主要是那些名目不清的,你要问下朱掌柜的。”
“好。”李画点头,目光幽幽的朝朱掌柜的瞟了一眼,然后开始念道,“去年五月初,进货妆花、织锦、九霞缎、绉纱等,共计一万二千两余,七月初,又进上好纱罗绸缎,共计一万五千两。敢问朱掌柜的,这五月初进的妆花、织锦、九霞缎、绉纱等,各为多少数量?价格分别多少?如何便得来一万二千两的进货费用?”
朱掌柜的听完,额头上的汗更多了,紫胀着一张白胖的脸,哼道,“去年的事,怎么记得,那账本上不是都写清楚了吗?”
“若写的清楚明白,我还需要问你吗?”李画冷着脸就回了过去,又质问,“这只是一项,其二,绸缎庄不是生意不景气么?东西一直卖不出去,何以一次进货便这样大的数目?再有,五月初进货一万二,七月便又进货一万五。你这五月的货是卖掉了,还是怎么处理的?”
“我?”朱掌柜的用袖子擦了下汗,似乎因为李画的连番质问,而恼羞成怒起来,“去年五月,的确进了不少的货,可谁知道,这些货水土不服,在江南一带好卖的很,一到京城根本卖不动。可我这店又不能不开张啊,没办法,我只得又进了批新货。你们都不知道,我亲自跑的南边,七月那次,正好江南那边发大水,我差点没掉水里淹死,好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这你们大家都知道的。”
说着,朱掌柜的眼神看看其他四个,明显的是寻求支援。
其他四个连连点头,“说来,这事我们也都晓得的,那一次进货,朱掌柜的库里没银子,还朝我这边支了五千银子呢。说是等新货进回来,赚了钱就立马还上,可到现在还没影子呢。”
“够了,你们的帐以后再算。”李画不想看他们在演双簧,径直问朱掌柜的,“那七月花一万五进的新货呢?你又卖的如何?”
“哎。”朱掌柜的一拍脑袋,懊恼的直叹气,“那一船的东西,被水泡了大半,质量受损,回来也不值钱了。”
“那是低价卖了?”李画追问。
“哦,倒是卖了一部分,上面都有记账的吧。”朱掌柜的含糊的说。
“的确有帐,共计卖了一千八百银子。”李画喃喃道。
朱掌柜的叹气,“哎,生意难做啊,难做啊,在下愧对上官老爷啊。”
“你的确愧对上官老爷。“李画冷冷的盯着他说,”作为一个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连什么货能卖什么货不能卖,如何扬长避短都不清楚,你这脑子都被你这一身的肉给挤掉了吗?“
“咳——”李言正静静的听着弟弟和这姓朱的对话,可冷不防李画冒出这样一句损人的话,着实让人吃惊,他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朱掌柜的气的脸皮发抖。
李画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他一向很少和人吵架,更少骂人,可是,这姓朱的实在欺人太甚。
其余几个也都做的假账,可是,帐虽假起码都是花了心思的。
可这姓朱的,只让人感觉随意敷衍的涂画了一个账本,账目也是随手一填的,竟然连进货物品、数量、价格什么都没有写清,只写一个总账。
糊弄他们兄弟是乡下来的呢。
“接连两次失误,造成绸缎庄两万多两的银钱流失,造成铺子后来资金周转不灵,如今面临倒闭,朱掌柜的
,你要负全责。”李画不客气的说。
朱掌柜的郁闷不已,想不到这个模样跟个姑娘似的小东西,说起话来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
他气道,“是,我负责,我没本事,让店铺蒙受了损失,这样,老子不干了成吧?”
说着,他气冲冲的起身就要走。
“站住。”李言冷喝一声,立刻就有管事的带着十个年轻的小厮,个个手拿木棍,挡在了门口。
那姓朱的一愣,气哼哼的回头,质问李言,“怎么的?你们还想绑票不成?老子没能耐,做不好这掌柜的,老子不敢了还不成吗?”
“不成。“李言凉凉的抛下一句话来,”不干之前,朱掌柜的也得将帐算清了才能走。“
“你们这什么意思?”朱掌柜的胖脸一沉,挥手就要揍人的样子。
“龙管家,按住他。”李言沉声吩咐。
管事的立刻吩咐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上前,架住了朱掌柜的。
朱掌柜的气的直嚷嚷,“你个小娘养的,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大小姐外头找来的野男人,也还真敢拿自己当个人物,也不撒泡尿尿照照,就你们也配当主子,老子当年给上官家做事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肚子里转筋呢。”
“朱掌柜,你就别骂了。”其他四个,有起来劝他的。
也有劝李言的,“李老爷,朱老三他就是个粗人,您别跟他一般计较。”
“对,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离了他,这铺子还不开了不成?”
“都给老子住嘴。”看了半天,差点被气糊涂的随伯,这时猛地朝地上砸了一茶杯,冷冽的气势总算吓住了这些人。
其他四个掌柜的乖乖落座,朱老三也不敢炸毛了,只不服的嘟囔着,“凭什么抓人?你们说我做的不好,还不许我不干啊?”
李言气定神闲,“我说了,不干之前账目清算清楚。清楚之后,若没你的事,自然可以走。”
“这账目不都写的清清楚楚吗?还要怎么算?”朱掌柜的一抬头,对上李言那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突然心虚起来,暗恼自己低估了这俩小畜生,不该大意的草草瞎编了个账本过来糊弄。
“四弟,你来说。”具体的帐,都记在册子里,还得李画念出来。
李画点头,拿起朱掌柜今天早上递来的要银子的账册,说,“朱掌柜,这是你今早送来的,上头写着,绸缎庄之前亏损的不算,只这一年,就亏损了有五万余两,若关门不干,就得先付你五万银子将这些亏空填补了,可是?”
“这?是,应该有这么多吧。”朱掌柜的嘴巴有些不利索了。
其他四个一听,也都愣了愣,万没想到,这姓朱的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了这么多,而上官家现在这样的状况,哪里能拿这么多的银子出来?
真是个蠢货,他们的目标是铺子本身,而非银钱。
这下,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了吧。
“是吗?”李画冷哼一声,“那咱们现在就来仔细清算一番。去年你一共进了两批货,也就是我刚才念到的两批,共计两万七千银子。”
“没错,货都没卖出去,可不都全亏了么?”朱掌柜的郁闷的说。
“好。”李画点头,“货卖不出去,我们暂且不论,你先将这两万七千两的货交出来,我们再算别的。”
“什么?”朱掌柜的一听,傻眼了。
一瞧他这表情,李画心里冷笑,这傻胖子,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的傻么?
哦,不,他是太精的,精的想将别人都当傻子一样对待。
“没听清吗?“李言凉凉的说,”先将这两批货交出来。“
“这?这,货都没了。”朱掌柜的眨巴着鱼眼睛,愣愣的说。
“怎么没的?”李言挑眉。
朱掌柜的结结巴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借口,因为,他根本就没进过这么多的货。
现在又上哪儿找货去?
“嗯?”他不说,李言眼神一冷,神情不悦,突然厉声道,“朱掌柜,莫不是这些货被你中饱私囊了吧?”
朱掌柜的吓的腿肚子一软,扑通竟跪了下来。 看李蔓的神色,上官雪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吃惊的问,“姐,你什么时候换房了?”也没提前告诉她一声,哎。
嘎?李蔓错愕的看着她,很想说,妹子,你进屋的时候都不看看的吗?黑灯瞎火的直接就往床上躺,就不会想到会躺错了地方餐?
“算了,跟姐回去吧。”李蔓握着她的手,颇为纠结的看着燕锦,“锦王爷,那什么,夜深了,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慢着。”燕锦冷冷出声,“再晚也需要将事情弄清楚,本王的清白岂是儿戏?”
“你的清白?”上官雪眼角一抽。
李蔓更是不屑,“燕锦,你确定你还有清白?”
他府里那么多美丽姬妾和年轻丫鬟,要说还有清白,骗傻子呢吧?
昏暗里,燕锦脸皮红了红,还好没人看见。
轻咳一声后,他又道,“今晚之事,你们总该给本王一个说法。”
“锦王爷,今晚这事,我觉得实在蹊跷的很。”一直沉默的李墨这时开口了,“雪儿年纪小,做事迷糊些,这两个房间又是相邻,她能进错也是情有可原。斛”
“进错?”上官雪脑子一激灵,“我是进错房了?”
李蔓睨她一眼,才知道啊,小傻子。
李墨接着说,“而且,事情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雪儿先进的屋,当时屋里一个人也没有,锦王该是后进来的吧?”
“那又如何,本王定的房间,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燕锦不以为意道。
李墨点头,“是,没人干涉你什么时候进。只是,我很好奇,锦王武功超群,我听我三弟说过,练武之人,这眼睛鼻子耳朵都要比别人灵的多,按理说,这屋子里来了生人,锦王不该一点察觉都没的,怎么就大喇喇的躺过去了呢?”
“是啊。”李书也道,“还是你根本早就知道我们雪儿妹子在你这床上,所以故意闹的这一出?我们雪儿妹子可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今儿这事,明显是我们吃亏。你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也太不地道了吧?”
“对的呢。”两个相公的话,让李蔓也得了气势,“锦王,好歹你也是个尊贵的王爷,往常出门不都是前呼后拥的吗?连喝个茶都得丫鬟现烧水现泡的,怎么今天住店这样的大事,这房间周围竟是连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房门也没锁好,这分明就是诱、拐纯良少女的嘛。”
刁民,一帮刁民。
燕锦被李蔓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的,弄的恼火不已。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上官雪被他的怒气吓的一颤,李蔓却满不在乎的轻轻一笑,牵着妹妹的手,说,“走吧,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燕锦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看着李蔓那纤细窈窕的背影,脑子里想起曾今那个一见到他就跟见了阎王似的胆小丫头,越发觉得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出了门,李墨犹不放心媳妇和妹妹两个女人家一个房间,就怕燕锦那厮半夜又耍花招。
所以,等李蔓和上官雪进屋后,李墨便对李书道,“三弟,你先回屋睡。”
“大哥,你呢?”李书很好奇。
李墨靠在李蔓这屋的门口,盘腿而坐,“我就在这将就一晚,里边要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大哥。”李书对他的这种行为只想笑,“你快起来吧,真要有事,你在这门口有什么用?里面不是有窗户,还有屋顶呢?人家要使坏的话,法子多着呢,除非你就在屋里守着。”
李墨一怔,三弟说的是,可是在里面守着不可能。
雪儿尽管是李蔓的妹妹,可也是个姑娘家,他这个姐夫在,不妥。
“大哥,你就放心的回屋睡着吧,大不了,晚上我多警醒些就是。”李书拉着李墨,一起回了房。
他们的房间在李蔓的右手边,而燕锦便挑了李蔓的左手边,所以说,三间屋子相邻。
这房间隔音效果很不好。
所以,燕锦气闷的坐在床上,仍旧能听见隔壁传来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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