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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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去，早点休息。”

张美玲答应了，含着眼泪，合着点点心酸，“你去吧，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车门关上，张美玲在车上看见那骑在摩托车上如骄傲公主般的邱倩，她的好友，李阳径直走向了邱倩，张美玲看着李阳的背影，怅然若失，噙在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出租车驶过李阳与邱倩，张美玲模糊的双眼更看清了邱倩的喜悦与张扬，一个女孩，能够让一个男孩在任何时候以她为中心，在任何时候都关心她爱护她，这就是幸福呀。李阳对自己是无微不至的关心，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照顾得真是太好了，好得找不到不足与缺陷，可是，当邱倩一出现，所有的美好都如过往烟云，就象是做过一个梦，梦，是梦就终究要醒过来呀。

李阳看着载了张美玲的车离去，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但邱倩的兴高采烈帮助他迅速消除了这种不安的影响。“李阳，我想，你可以送个礼物给我呀，今天可是情人节。”邱倩发话了。

“情人节不是早过了吗？”李阳想起了那天情人节邱倩生气，他到处找她，倒是后来邱倩给他买了情人节的礼物，一根漂亮的领带。

“真是的，现在是找个借口找乐子呀，方便情人们约会呀。今天是中国情人节，七夕呀。”邱倩说了个清楚明白，李阳当然知道了曾经的七夕，那关于牛郎织女的挚爱爱情的故事。

“好呀，我们去哪里选礼物？对，你需要什么样的礼物呀。”李阳真拿这个当一回事情来办理了。

“就去华美购物城吧。”邱倩说。

“好，我来开车吧。”李阳准备去驾驶摩托。

“不用了，我来，你坐好就是。”邱倩拍着后座，笑逐颜开道“你好象不习惯坐后面，是吗？现在男女平等。我们走吧。”

华美购物城煞是热闹，这是厦门的一处高档购物场所，应该说等同于北京的燕莎购物城。节日真是很好的促销时机，尤其是情人节，这样容易让人产生冲动消费，激情消费。想想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柜台前看上了什么东西，一旁的男人，不是男朋友就是情人，付款是最佳的选择，谈情说爱吗，精神愉快最重要，人一高兴，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开心。男人愿意，女人开心，何乐而不为呀。

邱倩与李阳看中了一套高级化妆品，小姐开了票，李阳去刷卡。邱倩这时看见了方副院长与谭雅琴主任，两人非常亲密地出现在门口。邱倩生气了，真是两人与李阳一起喝酒，酒壮色胆，无法无天，无所顾忌了。得，一定要整整他们。

邱倩很快有了主意，待李阳交刷卡回来，他们领了化妆品，邱倩把李阳领到了三楼，正是方副院长与谭主任站的一楼位置的斜上方，邱倩往嘴时塞了一片口香糖，给李阳一片，李阳不要。

谭雅琴与方副院长一楼选购钻石项链，两人低着头看，非常亲密，让人生气的亲密，邱倩在想，太明目张胆了，警告他们一下。邱倩用刚吃过的口香糖纸打击在下面的方副院长，沉浸在与谭主任婚外情的副院长吓了一跳。邱倩这会儿还调皮，她躲在一边偷看，方副院长和谭主任两人看上望了望，见是地上的一个口香糖纸，就不作理睬，继续选购物品。邱倩再次扔了下去一个纸团，方副院长再次抬头，四人眼光交汇，一对是光明正大谈恋爱青春无敌，一对是婚外恋如醉如痴，关系微妙，各自心领神会，自由散开。方翔副院长与谭雅琴主任猜测可能是邱倩的恶作剧，但是没有证据，客观上也没有造成显而易见的不良后果，也就不计较，不追究，但会不会在以后的工作中给她穿小鞋，那就说不准了。

邱倩带着李阳走远了，问李阳：“你会象方副院长这样吗？”李阳吃了一惊，但自然回答：“当然不会呀。”

这晚，李阳与邱倩是幸福和，甜蜜的。

这晚，方副院长直接将车开到谭主任的楼下，两个人心领神会地就有了性爱，从些这样的上下级关系就多了一层情人关系。

正文　第二十章　红颜知己

有了情人关系作基础，方翔副院长与谭雅琴主任在工作上俨然一家子。这样的机会很多，两人都是医院的高层领导、决策者，不久他们就有了一个共同完成的项目。

“方，这个挺有意思的。”谭雅琴亲切地喊着正在洗手间的方副院长，情不自禁。

两人自从酒醉乱情后，不时地找机会幽会，这会儿他们在厦门附近的漳州。度假山庄里，房间宽敞明亮，风景宜人，北面是一片茶树林，时已深秋，已经过了茶叶生长与采摘的季节，墨绿的叶片中夹杂着黄色的叶片。茶树下的土地刚被茶农们翻耕，露出浅浅的紫褐色，散发着浓浓的土地气息。

房间南面是一个很大的水库，波光鳞鳞，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吸取新鲜氧气，好比人们跑到城市郊区的森林或度假区，鱼儿也需要短暂的脱离其自身真正生活和依仗的环境。

湖中有几十艘游船在穿梭着，不时传来阵阵的欢笑声，那是青年男女恋爱狂热的豪放，有的是一家人过来，自然就有孩童们在父母面前快乐的大笑。

方副院长与谭雅琴的舒心处于一种模糊的层面，毕竟他们不能在阳光下尽情地释放心情与爱。

“嗯，琴，看见什么好东西了。”方副院长闻声整理干净了走过来，紧挨着谭雅琴坐下了，两手自然地放她的腿上。

谭雅琴娇媚地回头，将唇印在方副院长的右颊，指着一张报纸上的广告说道：“你看，这个指纹打卡机是不是很好？”

“嗯，不错，比杨白劳那时按指印借地主债先进多了。”方副院长开着玩笑。

“什么呀，方，两回事，这是现代科技，对于身份的确认，还有考勤之类很有用的呀。”谭雅琴说道，突然有所发现地补充说，“我看我们医院买个这样的东西很不错，这样子考勤就简单多了，把它往大门口一放，谁来谁没来，谁什么时候来了，就会一清二楚。”

“果然是公共卫生管理专业的研究生，处处留心，处处是管理。”方副院长以夸奖也有些夸张的口吻说道，显然并不是真正的表态。

“那是，我们买一台回去吧，对了，买指纹打卡机的公司就在漳州车站附近，呆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去看看吧。”谭雅琴明显是当真了，她真想把这事办成。方副院长因为觉得开私家车出来目标太大，所以一般都是选择坐公共汽车或者打的，所以谭雅琴才说的坐车回去。

“我看采用指纹打卡机这事不错，不过，我们还是回去向院长请示一下再说。另外，我想这种机子在漳州有，那厦门也一定有，也省得我们这老远的扛回去费劲。”方副院长同意了谭雅琴的设想，只是对具体步骤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好吧，方。”谭雅琴放下了报纸，双手抱住方副院长的脖子，温柔地说道，“你一定很累吧。我们去下面吃早点，呆会儿，再回来休息一下，哪也不去了，好吗？”谭雅琴与方副院长消魂了一夜，她发现方副院长显得有些疲惫，非常体贴地做着安排。

“好的。我听你的，琴。”方副院长为有这样想得周到的红颜知己而欣慰，男人不易，男人有这样的红颜知己，堪称是福。

一星期后，天马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与其他职员发现，医院大门口多了一个小狮子样的东西，边上玻璃门上贴着一个告示：指纹打卡机试用期2天，请选择你的名字，然后按下右手食指指纹后点确认。这在医院是个新鲜事物，很多人围着看，试着按下自己的指纹，电脑在每当记录下一个指纹，都会用语音提示“操作正确，谢谢你的合作。”

李阳与邱倩手拉着手一起上班，走到大门口，看见一群人围着，李阳准备不予理会，从旁边穿过去，他一般不喜欢看热闹。邱倩可不这样，她比较关心人多的地方，她常说的就是“吃饭都找人多的地方，这很简单，说明大家都认为好呀”。她把李阳拉过去站在了指纹打卡机的面前，邱倩与李阳的指纹都被记录在案。

2天后，医院公布了指纹打卡机使用方案，规定所有人员，凡是有在医院领取奖金的，必须早晚4次，上班2次，下班2次由指纹打卡机打卡确定考勤情况。

刚开始几天，大家都老老实实准时打，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李阳，他对这个东西一直持反对的态度，如果不是邱倩和他一起，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给予合作，因为，他坚持认为，一个措施能否开展，要看它的效率与可操作性，而指纹打卡机，对于机关工作人员是有可取之处，但是对于医生、护士就不是那么友好的东西了，很明显这两类人员的上下班时间与一般上下班时间差异巨大，都是三班倒，而外科医生尤其不规律，常常手术做完了才发现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这样的工作状况如何能用这么简单的机器来约束？因此，李阳在邱倩的督促下打过三次之后就坚决不打卡了。李阳认为，先进的设备比如还有更高级的摄影打卡机，它的作用可以保证打卡的人进去了这里，但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心不在焉的人呆在这里，甚至是一个胡思乱想，啥也不做的人呆在这里，其价值又如何能够体现？

李阳心想这种考勤的方案应该是院领导的决定，于是他花了几十分钟给陈院长写了一封建议书《我院采用打卡机的感想》，文中将打卡机的弊端详细列出。邱倩看见了这封意见书，力劝李阳不必做出头鸟，还是将就着执行算了。李阳不为所动，将意见书直呈陈院长。

陈院长本人是外科医生出生，看过李阳的意见书后，他与雷书记进行协商，雷书记说：“我看好象不太理想，你刚才说的，如果专门用来考勤机关这一块我看还是可以，我们的机关作风要加以整顿，我看就可以从考勤这里入手。”

陈院长说：“考勤机是方副院长与谭雅琴给引进来的，我看就把我们的想法给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做一下修改吧。”

“可以，就叫他们这样处理吧。”雷书记回答道。

方副院长与谭雅琴得知李阳上书院长时倍感意外，因为他们在抗洪救灾的合作中认为李阳不是一个喜欢捣乱的人，“没想到呀”两人在办公室里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过，既然书记院长下了指示，他们只好改正了。

医生护士恢复了从前的上班方式。张美玲得知是李阳的上书导致这样的改变后，非常欣赏李阳这种敢作敢为的气慨，遇着了就当面夸他，李阳说：“你就别折磨我了。邱倩都骂我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准收回扣

李阳对指纹打卡机事情的院方处理结果感到可以接受，对现任陈院长的管理方式感到满意。医院是一个知识密集程度很高的场所，在这样的地方担任主要负责人，需要的更多的是倾听与调查，那仲纯粹命令式的简单管理模式在医院这样高级人才成堆成群的地方不会有好的收效。

李阳是一个刚来医院一年多的年轻医生，一个大型医院的院长能够虚心听取他的意见，并且做出切实可行的改变，这一点非常难得，都说人微言轻，而陈院长并没有因为他的年轻与无畏就采取漠视或者打击的作风。李阳从内心里觉得，自己生逢其时，遇着好上级，是莫大的福气。

“李阳，你的上书让我想起了清朝的公车上书和戊戍变法，想起了康有为，谭嗣同、梁启超。”张美玲在楼道里碰见李阳时跨过他后继续说道。

“小声点，张美玲，没这么历史吧，不至于载入史册。”李阳虽说敢作敢为，但是心想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也就不要多提起，免得让持不同意见者听了节外生枝。

“我觉得有，你太伟大了。”张美玲珑顺从地放低了声音。

“你都好吧。”李阳转变话题，对张美玲问候道。

“还行，当然没你们幸福了。”自从与李阳吻过之后，张美玲失去了她与李阳相处时曾经有过的从容不迫，言语中总有些遗憾的味道。

“那你注意身体，我待会要上手术，先去机关办公室一下，再见！”

“再见。”张美玲望着李阳远去的身影，嘴角浮出了笑容。

李阳去机关办公室参加一个“反商业贿赂会议”，会议由医院陈书记主持。他到达的时候已经有近百人坐在会议室，全部是年轻医生。李阳觉得奇怪，这反商业贿赂怎么全集中在年轻医生，好象在座的全是还没有升到主治医师的同事。李阳正疑惑间，机关办事员关闭了会议室的前后门，除陈书记外，方翔副院长、谭雅琴主任也坐在主席台上。

“同志们，救死扶伤是一件神圣的职业，如果时光退回去二十年，我想这个神圣是不可侵犯的，但是现在讲神圣，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病人不相信，我们在座的，或许也早已没有了这种神圣感。目前，社会处于转型时期，贫富矛盾，城乡矛盾问题不少，历史遗留下的问题不少，矛盾现阶段在医院很容易激化，这很好理解，人生病了心情差，家属呢要承受很大的经济压力，他们很容易将不良情绪带到医院来，如果治疗效果不佳，就更增加了他们对医院的不信任。因些，在目前医患关系非常紧张的大气候下，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能够深切感受到做一名医生的难处。所以，建立社会诚信体系，重修良好的医患关系，是我们共同期待的。从中央、卫生部都在做着各方面的努力，省卫生厅这次就部署了反商业贿赂的整体行动。我们天马医院是全省的重点医院，当然在这项工作中也引起了省厅领导的高度重视。因此，我希望与会的同志待会认真听方副院长关于具体事情的安排，把这个事情做好。我的讲话完了。”台下响起了稀拉的一点掌声。

陈书记将话筒放在了坐在边上的方副院长面前，方副院长开始了他的讲话。“各位同事，大家好。刚才陈书记讲得非常好，是呀，这些年医生不好当呀，但是再不好当，我们也要当下去，治病救人是哪朝哪代都需要的。我们不能害怕困难，我们要想办法解决困难。这次的反商业贿赂工作就是解除困境的一个方面。我们医院已经开了四次相关专题会议，第一次是机关各科室的行动安排与政策宣讲，第二次是临床各科主任，第三次是主治医师以上高年资医生，这一次也就是第四次，主要是针对我们年轻医生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引起足够重视。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首先是要退出以前所收受的药商医药代表所给的回扣，主要是现金形式的，我们已经建立退贿专门帐户，待会谭主任会告诉你们退贿的具体操作；其次是我们要拒绝与来医院的药商等接触，专心搞好本职工作；再其次，我们要尽量做到合理用药、规范用药，减轻患者的负担……。”

李阳在下面听着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这些东西，表面上都很不错，利国利民，但是很容易走进空洞无物的区域，也就是说，经常只是用来说说而已，并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来确保长期有效的运作。

李阳这时想起有报纸说，某家医院搞反商业贿赂采取指标方式，规定某人必须往退贿专门账上存进去1000元钱，想来真是可笑得很，这种事情规定一个指标和任务，搞一刀切，它的意义就在于帐户上增加了钱，反应确实在做这项工作，但是其真正的价值在哪里，就没有去思考了。更可笑的是，李阳想起从前某政府权力部门反行贿时，某办事员前往开办反贿赂专项帐户，几个月后，银行通知他去领取一笔钱，他感到莫明其妙，前往银行一打听，才知道，这时按照银行规定，集体帐户在存款总额达到一定数额时，操办人员可以得到一定比例的辛苦费，说白了其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