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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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达米安面色如此的凝重，凡舒只能点点头，说：“可以。有什么到时再说吧，外面真的很忙，我先出去了。”

达米安看着凡舒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客人，这是你的账单，麻烦你买一买单。”凡舒礼貌地把一张账单递给客人，然后静静地守在一边等他付账。不过让他暗暗咋舌的是，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平凡的男子竟然吃掉了五人份的食物，这样的食量都快赶得上达米安了。

这个男子好像没有听到凡舒的话，只是一副专注地样子，自顾自地翻阅着手中一本厚重的书籍。

虽然直接被无视掉了让凡舒心里有点不爽，但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再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男子这才抬起头来，在与他眼睛对望的一瞬间，凡舒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难以名状的感觉。

男子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与凡舒探讨：“我读过一点点历史……有人说世上有比生命更有价值的东西；还有另外一些人认为没有。前者为了那所谓比生命更有价值的东西而把别人最重要的生命夺走，而后者却为了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毁掉前者所谓的更有价值的东西，结果无数人都因为这些人的贪婪或者自私而失去最宝贵的东西，然后更多的人加入到或贪婪或自私的行列中去，人类之间的争斗与战争由此而来。几百年来，几千年来，都一直都是如此的……”男子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的表情。

（怀古伤今的忧郁男子？这家伙也太多愁善感了一些吧？）

男子脸上的忧伤只维持了一瞬间，接着便变成了不甘与愤慨：“人类也许真的曾经有过闪光的接近完美的存在，但这个有着如此劣根性的种族凭什么得到包容，宽恕与眷顾？为什么善良无辜的种族却要为自己一时的错误而带着悔恨消失？回答我！”

随着男子情绪的剧烈波动，凡舒感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向自己压来。凡舒双手撑着桌面，努力站稳自己的身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尽管巨大的压力还在，但凡舒感到身心舒畅了一些。

他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愤怒的目光，平静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会有着种种的劣根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到造物者与光明神的眷顾。但我却知道一件事，除了极少数的败类以外，也许人类为了达到目的曾经弄脏过自己的双手，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弄脏过自己的心！”

“从来不曾弄脏过自己的心么？”男子闻言陷入了沉思。不过也只是维持了一小段时间而已，他好像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对着凡舒说道：“虽然很短暂，但和你谈话我觉得有了不小的收获。不过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了，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着，男子竟然化作一道旋风，就这样直直地从凡舒面前消失了。

风系的中级上阶的化形魔法么？难道是一位中级魔法师？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的……对了，那家伙还没有付账！

想不到堂堂一个魔法师也会吃霸王饭，赖账赖得这么有新意的，真是世界变了。

意识到被吃了霸王饭的凡舒急急地四处张望，希望可以找到那家伙的身影，不过看来那家伙是真的消失不见了，凡舒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倒是发现一男一女正急急地朝这边赶过来。

凡舒匆匆扫了他们一眼，觉得男女二人都有些眼熟。再一细想，男的不就是今天早上曾经遇到过的愤男青么？至于女的，印象太模糊，实在想不起来了。

“是你这臭虫？”愤青皱着眉头看了凡舒一眼，然后不耐烦地说道：“刚才这里的人哪里去了？”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我可是很忙的，麻烦让一下路。”说着便打算离开。本来对于愤青，凡舒可没什么偏见，但这家伙一口一个臭虫实在是让凡舒很不爽，因此也不打算搭理他。

愤青朝凡舒抛过来一枚金币，张嘴说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回答我的问题。”

凡舒接过硬币，但却马上砸回去，硬币直接砸在对方的胸口上，说道：“我的时间也宝贵得很，既然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那么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麻烦让一让，我要继续工作了。”

愤青的额上青筋暴起，看样子好像恼羞成怒了。旁边的女孩子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步，先是对凡舒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感谢你下午的时候对我伸出了援手，李凡舒同学。真是抱歉，当时都吓傻了，忘记了道谢。”

凡舒这才想起来，眼前的就是与水元素对战时从树上摔下来的女孩子。他笑了笑，说道：“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女孩也笑着说道：“凡舒同学，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刚才在这里的那个人到底哪里去了吗？我们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抱歉，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正伤脑筋呢，因为那家伙还没买单就离开了。不过刚才的确是有一个魔法师坐在这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用魔法离开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希望可以帮到你。”凡舒说着的同时，老板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了。凡舒只得向女孩说了一声抱歉，然后继续忙活去。

愤青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边看着凡舒离开的身影，一边把玩着被扔回来的硬币，饶有兴致地说：“看来这家伙不单单只是只伪善的臭虫，真是有趣啊。”

女孩摇了摇头，说道：“他可不是臭虫。我可以从他身上闻到了和你一样的味道。算了，现在先不说这个。‘那个家伙’的踪影算是跟丢了，真可惜，你好不容易才感应到他的气息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莫奇？”

名叫莫奇的愤青回答道：“不急，莎莉，来日方长嘛。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我还想多玩一会呢。再说，我可不想回去对着那些糟老头子。”

“不过你就不怕其余的人捷足先登吗？要知道伪装进来的人可不少啊。”莎莉有点担心，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莫奇自信地笑了笑，说道：“莎莉，如果那家伙真的那么好对付的话你觉得他能从三个八级神圣骑士的围攻下逃脱吗？要不是顾及到普林斯学院的地位的话老头子他们早就把所有高级骑士都派过来围剿他了。我们这批水货里面能跟他一战的，估计就只有我而已。不过那家伙的来头到现在都还是被遮掩得严严密密的，这才是最让我吃惊的地方。”

莎莉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再去探究好一些，你我都清楚，神殿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纯洁，水可深得很。”

“放心，神殿的那些勾当我才懒得管，我们就不妨把它当成悠长的假期，慢慢享受吧，哈哈……”

第二十四章：牧魂者之路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餐馆里的人才慢慢的稀少起来。餐馆老板良心发现，在凡舒和达米安累死之前，终于大手一挥，放他们离去。对于老板的“大方”，凡舒和达米安也“投桃报李”，帮忙把厨房里一些“卖不出去”的食物给处理掉了。

两人酒饱饭足以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凡舒这才有机会问起达米安叫自己过来什么事。

达米安盯着凡舒看了好一会，说道：“你清楚地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凡舒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达米安逼视着凡舒，缓缓地说道：“我是说，行走牧魂者之路，你真的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吗？”

惊讶，疑惑同时交错出现在凡舒脸上：“行走牧魂者之路？什么意思？不，在这之前，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的感官比一般人要敏感得多，通常都可以感觉到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东西，例如你身上溢出的魂力。从刚刚看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魂解，具备成为牧魂者的资格了。看来这几天有一番际遇，你的伤病大概也是因此而来吧。”

凡舒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不想骗你，我的确曾经魂解过。这么说来，你也是一名牧魂者咯？嘿嘿，看你那么熟悉的样子，要多指点一下我啊，要知道我现在还不能熟练地魂解呢。”

凡舒轻松的说道，如果能有一位资深牧魂者指导的话，那么自己再次魂解就会容易得多，看来自己距离成为魔法师摆脱被诅咒的命运又近了一步了。

哪知道达米安的神色更加凝重了。他的语气慢慢地变得冰冷：“天真。没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变强，要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不过我找你谈话的决定是对的，最起码我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根本没有行走牧魂者之路的决心。”

凡舒也皱起了眉头，说道：“所以从刚才开始我就在问你，什么是牧魂者之路？”

“所谓的牧魂者，就是心灵超越了一般人的界限，能够从灵魂意识深处汲取魂之力的人。这种力量你应该也曾经体验过才对。但我想你并不知道，当你的魂力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时，正是你噩梦的开始，因为强大的魂力，正是‘那些家伙们’的最佳猎食。当你的魂力越来越强大时，你所面对的对手也就会越来越强……”

“‘那些家伙们’？指的是失心猎魂者吗？”凡舒面露惧色，高级的失心猎魂者有多恐怖他可是曾经亲身体验过的，而且那只是一只失去了魔法力的失心猎魂者而已。据小狐狸说道。如果是全盛状态的它，即使自己是魂解状态下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是，但并不全是。失心猎魂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比之更加厉害的比比皆是。而且，危险并不单单来自这些怪物，有时候，人类反而更加危险。在牧魂者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能够一起并肩到死的战友，另外一种就是潜伏在你身边随时都可能干掉你的敌人。这是一条不单崎岖而且很可能没有尽头的路，我知道你的魔法力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战斗理由，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你还是趁现在还弱小的时候放弃吧。但如果你真的有非要战斗部可的理由的话，那就让我们一起并肩吧，朋友。”达米安说完，静静地等待着凡舒的回答。

凡舒沉思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毅然地说道：“不了，相比起我那无聊的目的，我还是更加向往平静自由的生活。对不起了，朋友。”

听到凡舒的回答以后，达米安脸上的表情反而变得轻松地起来，说：“为什么要道歉？你的选择很正确。难得你能够放弃诱惑，真羡慕你这种恬淡自然的心态。”

“虽然我不知道你必须战斗的理由是什么，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记得我这个朋友。尽管我没有选择和你一样的路，但我们一样可以并肩的，不是吗？”

凡舒说完，两人对望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和达米安交谈完毕以后，凡舒感到最近压在心头里的大石放下了。他一直困扰着自己不能再次进入魂解状态中去，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能够使用魔法固然重要，但凡舒更加希望的，是能够安稳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因此在面对强大力量的诱惑时，他选择了放弃。

“除了魂解以外，我就不信没有其他能够使用魔法的办法，只是暂时没有发现而已，蓝晶石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凡舒在心里为自己鼓劲道。

告别了达米安以后，他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一边走一边想着该从哪方面入手解决不能使用魔法的问题。魂解他是不能使用的了，否则的话真引来那些怪物就真的麻烦大了。其余的办法他想到的也都试过了，但效果也不大。现在也只能抽空去拜访一下教授冰雪系魔法的老头了，也许他会有办法吧，不过“自己”可是把人家的宝贝宠物毛给拔清光了，人家不来找你麻烦你就应该偷笑了，会帮你才怪呢。

想到这里，凡舒苦笑着甩了甩脑袋，把这些让人头疼的念头暂时忘记掉。正是他这个举动，使他隐约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窥视着似的。

（错觉？不，不对，虽然很隐约，但这其中的敌意可是掩饰不了的。那么，是那些人找上门来了？）

凡舒停下了脚步，留神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夜晚的校道上行人并不多，凡舒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贴着路边走。路灯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盏，勉强照亮了漆黑的道路。校道里头的一边倒是一目了然，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倒是路旁的小丛林里，几乎全被漆黑所掩盖，除了树枝在风liu的吹动下婆娑声以外，一片死寂。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凡舒沉着地对着漆黑一片的树丛说道：“既然找上我了，那就出来见一下面吧。”

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走出了一个身材瘦小的金发年轻人。他边走边拍掌道：“很不错的洞察力，看来我的修为还是不够……不过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发现我之前，我有十次以上袭击你的机会。”

“我想阁下可能是武技部的一员吧？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为自己之前的冒犯向你们道歉。我想，这件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道歉能够解决问题的话就最好，如果不能的话就只能协商看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再不行的话就只能逃了。

金发青年淡淡地说道：“不必向我道歉，你没有冒犯我什么，因为我当时并不在场。或许我更应该向你道歉，因为我了解到，似乎是我那几个不长进的部员先向你挑衅的。”

凡舒想想也释然了，虽然老姐虽然爱胡闹，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得罪人，因此心也放宽了一些，说：“那么就更加没有关系了，因为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此事已经不用再提了。”

金发青年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说道：“没有放在心上么？原来我们修习武技的人在你们魔法师眼中真的是不值一提啊。怪不得阁下会说出‘所谓的剑技原来只是几只野猴子拿着棍子胡乱挥舞而已’这样的话。是这样的话没错吧？”

该不会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吧？不过依照老姐那张狂的性格，这倒是很有可能，怪不得对方会这么生气。

“我很好奇，有种说出这种话的魔法师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略一查探，原来是被誉为最值得期待新人的家伙。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亲自掂量一下你的斤两。不过真的很可惜，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以大欺小，只好交给我的后辈来做这件事了。不过……”

金发青年说着，抽出背上的剑。握剑的右手上，银白色的斗气暴起，熊熊燃烧起来。他猛的暴喝一声，巨大的能量刃便脱剑而出，向前横扫过去。耀眼的银色光芒砍倒了两三棵大树树干以后，依然去势不减，斜斜地飞向了半空中。

高阶武者！凡舒看着银白色的斗气，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想到自己最向往的武道被别人侮辱，我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好吧，这就是你将要面对的武道！我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两星期后的‘暴雪精英挑战赛’上，一个不逊色于我的新人将会把你作为魔法师的傲气彻底打掉！你会参加的吧？如果我在‘暴雪精英挑战赛’上见不到你的话，那么你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普林斯学院内了，知道了吗？”

说完，金发年轻人便冷笑着离去了。

暴雪精英挑战赛么？

第二十五章：gay

“被神圣巨龙使的吐息正面喷中，竟然只躺了一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真是个强悍得可怕的怪物啊。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流水放下手中的书籍，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男人衣着打扮举动与一般人无异，不和谐的是厚厚的绷带把他全身上下都紧紧地包裹起来，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不过他对此好像毫不在意，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