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魂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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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种窒息的感觉就涌了上来。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张大嘴巴和鼻子试图呼吸一下，但却有一种液体从鼻子和嘴巴向内涌进来的难受感觉。短短两三秒时间内，凡舒就已经觉得体内的氧气越来越少，身体不停地战栗，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这种贴近死亡的感觉似曾相识，以前自己也曾经体验过一次……对了，这是小时候一次溺水的经历，也是自己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凡舒脑海中灵光一闪，隐隐约约地猜到了失心猎魂者对自己使的是什么手段。对方竟然是从精神层面对他进行攻击！虽然不知道失心猎魂者用什么手段探知自己的过去，但他显然是用未知手法，让他溺水的记忆复苏并真实地重现了出来！

他用力得咬了一下舌尖，剧烈的痛楚让他模糊地意识重新清晰起来。知道是一回事，但解决问题又是另外一回事。尽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窒息的感觉还是越来越浓重，看来昏厥甚至直接被“淹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冷静下来！既然知道对方的攻击手段，那么就一定有办法！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除这种被控制地状态。如果是向对方发动攻击的话……成功了的话还真有可能解除掉，不过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那么要从我自身入手咯？既然我的大脑已经默认我现在是溺水状态，那么……可以试试这样！）

第八章：逃

想到这里，凡舒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窒息的感觉略微平复下来。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他，短时间内的闭气他还是办得到的。他的脚步平稳了一些，马上向外迈步。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只要远离了这些灰色的烟雾，那么他被控制的状态也将会被解除掉。

“咦？”沙哑声再次响起，显然对凡舒的举动感到很惊讶。小冰狐显然也留意着凡舒的举动，一口冰霜气息向失心猎魂者喷吐过去，替凡舒掩护。失心猎魂者略为一分神间，冰霜气息已经喷吐到身前，根本来不及躲闪。但冰霜气息却直接从他的身体穿透了过去，怪物的身形却偏移到了旁边两三米左右的位置。

凡舒已经跑到了迷雾的边缘，只差一两脚就能走出去了。失心猎魂者有点慌乱，连忙打了一个响指。

凡舒的窒息感立马消失掉，但眼前的情景更加诡异了，原本在黑夜中依稀可以看到的树木草丛等竟然全部消失不见，骤然看去，无边的黑暗一直延伸到远处，遮盖住所有的东西，就连深邃的夜空也变成了一片墨黑色。但凡舒，小冰狐，失心猎魂者，以及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却清晰可见，仿佛天地间就只余下他们几个人了。

凡舒楞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同时迟疑开了，四周都是漆黑一片，该往那边跑啊？

小冰狐在那边厢已经和失心猎魂者开始缠斗起来。小冰狐的攻击受到失心猎魂者的影响总是发生偏差，在摸清楚对方的能力之前它小心谨慎地在身体周围放出了一阵白色的雾气，采取了守势。而失心猎魂者每当想靠近小冰狐时，小冰狐身上的白气就会有所感应，从而还击，因此它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两人的战局算是僵持住了。

见凡舒在原地发愣，小冰狐忍不住大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跑！”

凡舒这才回过神来，不管了，随便挑一个方向总是没错的。在要逃跑的瞬间，他无意中瞥见了躺在地上的美琳和叶舒雅。

从刚才他们的举动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人也不是真心想要害自己。尤其是美琳这个可怜的孩子也只不过是想见见自己早逝的父母而已。

略微犹豫了一下，凡舒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把他们也带上。

他轻手轻脚地把美琳背到了背上，脸却红了一大半。说起来还真是有点丢脸，他长这么大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拖过。现在第一次和女孩子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而且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从外表看不出来，她的身材竟然十分的有料！软软的压在凡舒的背上，那种滋味让凡舒不禁有点飘飘然了。

（笨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凡舒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再瞟了叶舒雅一眼。对这种帅哥小白脸凡舒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而且之前被他恶整过，因此他只是随便伸手一捞，把他夹在腋下，然后便急匆匆地向前跑了。

全力奔跑了数分钟以后，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小白狐与失心猎魂者交战的地方了。但凡舒却越跑越心惊，那无边的黑暗仿佛把一切都吞噬掉，无论他怎么跑，前方依然是漆黑一片。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推断的话，看来现在我还在那只绿色妖怪营造出来的幻境之中。向前跑只是我主观的意愿而已，说不定潜意识被控制住的我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可恶，明知道这很可能只是的幻觉而已，但偏偏找不到破解的办法，真实郁闷死了）

在明白到这是失心猎魂者制造出来的幻觉以后，凡舒便停止做无用功，呆在原地想着破解者幻境的办法。但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好方法，而且心里惦挂着小白狐和失心猎魂者的战斗。小白狐胜利了还好，如果小白狐被打败了，那自己也绝对是死定了。

凡舒越想越焦急，情急之下夹着叶舒雅的手臂也不禁紧了一些，一种奇怪的触感却传了过来。

凡舒吓了一大跳，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那种触感绝对是……

这个时候，叶舒雅低声呻吟了一下，好像有醒过来的迹象，吓得凡舒连忙把他放下来，扶坐在地上。

叶舒雅慢悠悠地醒过来，看到凡舒扶着自己，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开，冷冷地打量着他。当他看到昏迷着的美琳被背在凡舒的背上时，一脸的铁青，但看清楚了四周的环境以后，不禁皱了皱眉。

（切，摆什么臭架子，早知道刚才就把你扔在那边算了。不过算了，与女孩子较不得真，不过看这家伙这么在意美琳，该不会是个蕾丝边吧？）

凡舒恶意地想象道，但因为无意中碰触到对她的重要部位，因此鬼鬼祟祟的双眼不敢正视她。他小心地放下了背上的美琳，把她交还到了叶舒雅的手中。叶舒雅接了过来，小心地察看了一下美琳的情况。在确认她只是昏厥过去以后，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她从随身携带的空间袋中掏出了一颗鲜红色的玛瑙宝石，略略输入魔法力以后，宝石迅速变大变长，最后固定成一只半透明的红色水晶棺。叶舒雅小心地把美琳放进去，水晶棺慢慢的变回原来的大小，而美琳的身形也缩小了。叶舒雅再看了一眼，然后把然后再把玛瑙宝石收了起来。

“说一下现在什么情况。”做完了这一切，叶舒雅冷冷地对凡舒说道，语气中带有不容反抗的命令。

凡舒也有点恼怒了，好歹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啊，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虽然如此，但凡舒还是压下了火气，毕竟现在还没有脱险，多一个帮手总是好事，而且看她刚才驱动魔法阵时的表现，分明就是一个实力不俗的魔法师，有她在，凡舒也安心了不少。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和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并且把自己的推断也说了出来。只是说到小冰狐时，他下意识地隐藏了自己与它的关系，只是把它说成是意外出现的强援。

叶舒雅听凡舒说完以后，沉吟不语。一小会以后，她开口说道：“基本情况已经了解了，你的推断的确有可能。那么，你有去证实过你的猜想吗？我记得美琳说过你是一个魔力不错的魔法师。”

凡舒红着脸摇了摇头，不是没有想过去做，而是根本办不到，以他那点可怜的精神力探测这里，这跟把小石头扔进大海里没有什么区别。

叶舒雅却误以为他只是粗心大意，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还是由我来做吧。精神力方面我比较有自信。”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凡舒，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默默念诵这一段咒语。

凡舒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等着。过了大约几分钟时间，叶舒雅才张开了眼睛，她一脸的疲倦，看来刚才的探索消耗了不少的精神力。

叶舒雅微微地喘息道：“不行，以我现在的精神力只能探测到十公里左右的距离，不过这已经能够证实你的猜想了。的确如你所推断，眼前所反映出来的所谓‘真实’告诉我们，这是无边的黑暗，那么我们的潜意识就会认为这真的是没有尽头。即使我们跑到死也不可能跑出这个环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没有，”凡舒苦笑着摇了摇头：“或者说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要把幻境的本源掐灭掉就可以了，不过我不认为我们可以办得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管怎样，我想我还是回去吧，我不勉强你，但我可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要战斗的话，我想我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说完，不再理会凡舒，独自一人往回走。

叶舒雅的脚步有点踉跄，这也难怪，本来就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无论体力还是精神力都大幅度消耗掉。此刻还能站起来走路就算是她的意志顽强了，这个状态下的她即使回去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凡舒看着不忍，走过去搀扶住她。叶舒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刚想甩开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

“趁现在好好回复一点力气吧，软手软脚去拼命地话只会拖累别人而已。再说，让女人去战斗自己却躲在一边看戏，这我办不到。”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叶舒雅戚了戚眉，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无意中看到你没有喉结而已。”人之将死，其智也急，凡舒匆忙之下还是想出了这样一个借口。如果让叶舒雅知道自己无意中非礼了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是吗？”叶舒雅一脸的怀疑。这时，那条骷髅小狗不知道从哪里又跑了出来，趴在叶舒雅的肩上朝凡舒低声呜叫着。

“小八？”叶舒雅的疑惑更重了，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精神和魔法宠物连接起来。

凡舒心里直觉觉得不妙，因为那只骷髅小狗在看着凡舒的同时脸上露出了之前见过的那种略带讥讽的表情。

果然，数秒钟以后，叶舒雅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来。“啪”的一声脆响，凡舒左脸上多了鲜红的五道指印。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又不是故意的……”

“啪”，又是一声响亮的耳光，凡舒右脸上也多出了鲜红的五道指印，看起来跟左脸十分的对称。

真是越描越黑，凡舒干脆不说话了。脸上火辣辣地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叶舒雅一脸的愠怒，她怨毒地看了凡舒两眼，说道：“你这卑鄙无耻下贱的流氓胚子，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便把凡舒一把推开，自己一个人往回走。

真是莫名其妙，早知道刚才就真当一回流氓胚子好了，现在倒好，被白打了。凡舒越想越冤枉，但又怕火上加油，不敢开口申辩。只得灰溜溜地跟在叶舒雅的身后。

第九章：恐惧再临

第九章：

不多久，他们就远远地看到了小白狐和失心猎魂者了。不是他们的视力特别的好，而是在一片黑暗中，就只有这两者显得特别的刺眼。

小白狐已经恢复到原本的样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消耗了很大量的体力似的。失心猎魂者则被冻成了一大坨冰块。

照这种情况看起来是小冰狐赢了，凡舒悬着的心算是安定下来，同时在心里大声呐喊道：“主人威武！我早知道你一定会把这家伙给搞定的。”

“哼哼，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我认真起来的话，超级赛亚人也不是对手。”小冰狐有些得意，不过却掩饰不住自己的疲倦。

“主人威武！不过超级赛亚人是什么东东啊？”

“没，我火星了……反正意思就是我很厉害啦。累死我了，你自己善后吧。”小冰狐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趴在地上。

叶舒雅警惕地看着小冰狐，在确认它确实没有敌意以后才把视线挪开。她默默地注视着冰块的里面的怪物，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尽管怪物被封住在冰块内一动也不动，但四周的漆黑还是没有消散。对此小冰狐也感到莫名其妙。凡舒见叶舒雅一直盯着怪物看，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吗？”

叶舒雅显然还在气恼凡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说：“没有！”

凡舒讨了个没趣，狠狠踢了冰块一脚，然后讪讪地说道：“办法总会有的，指不定等一下这黑暗就会自己消退掉。最起码这只怪物被封印住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什么好消息，也说给我听听让我高兴一下？”沙哑刺耳，让人惊栗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脑海中响起。

就在刺耳声音响起的时候，靠得最近的凡舒全身上下的汗毛炸起，仿佛是被什么可怕东西盯着似的，背脊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那种危险的气息实在是非常明显，这让他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不自在。

旁边的叶舒雅对他大叫道：“马上远离那家伙！”

一只尖利的爪子破冰而出，直直地掏向凡舒的心脏。还好叶舒雅的叫叫声先在他耳边响起，才勉强回过神来，躲了过去。饶是如此，凡舒的胸前也被抓出了几道抓痕，胸口上一篇鲜血淋淋，不过他后退的动作还算敏捷，只是被抓破了表面的皮肤，影响不是很大。

叶舒雅也没有心思再去理会凡舒，此刻她将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了眼前这只怪物身上。怪物身上的绿色光芒已经散去，露出了他原本的体形。

这只怪物通体墨绿色，连脸上也长满了细小的绿毛，坑坑洼洼凹凸不甚平整，两个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包裹着恐怖的白色眼球。它的身躯很瘦小，但四肢却不成比例的十分细长，干巴巴的皮肤直接好像粘在骨头上面，一点骨肉相连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是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干尸一样。每一只手指上都有近一尺长的指甲，这些指甲毫无疑问都是十分的尖利，刚才只是在凡舒身上轻轻刮过就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如果直接让他抓中的话，那绝对不会是皮开肉绽就能了事的，很可能直接就被撕成碎片。

跟这只怪物打的话绝对会死！这是凡舒最直接的本能反应，他浑身颤抖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心底里不停地盘算怎样才能逃跑。但在这跑不到尽头的黑暗中，而且面对的是这么让人恐惧的一只怪物，凡舒不由得下意识地绝望起来。

怪物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小心谨慎地看着小白狐。

小白狐则摆出攻击的架势，仿佛怪物只要一动手就要给他迎头痛击。

怪物见小白狐的动作以后，反而咧开嘴笑了，一边笑一边阴惨惨地说：“用不着虚张声势了，我知道你已经没有余力了。”

“彼此彼此而已，你这家伙也没有多余的魔法力了，否则也不会浪费时间和口舌在这里废话。”小白狐傲然地回答道。

小白狐通过心神对凡舒说：“不要慌张，现在这家伙和我一样都成纸老虎了，只不过是只稍强的纸老虎罢了。我感觉到那边那个小姑娘的魔法力还算过得去，你和她两个人尽量拖延一下时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很快就不能再支撑这么庞大的幻术了。只要幻术消失了，我们就基本安全了。”

凡舒点了点头，在听了小冰狐的话以后心里既松了口气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如果是丝毫没有希望那还好些，但是当他一旦有了希望，则反倒是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他大声对叶舒雅说道：“我们一起牵制拖延它，它剩余的魔力已经不多了，只要拖延到幻术失效，那么我们还是很有机会可以逃跑得了的。”

“少罗嗦，说什么逃跑不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