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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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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妆黛,好按着他喜欢的样子来……
女为悦己者容,就是这样蠢蠢傻傻的梳妆打扮,好博取倾慕之人一声赞叹,一分欣赏。
宁正突然伸出手,一把扯开扎着马尾的发带,任凭一头黑发如瀑布散落。
“以后再也不扎马尾了。”女孩声音清冷。
紧跟其后的老太监小步快趋,跟上小主子步伐。活了快一甲子的老太监什么事儿没见过?不管什么境况都能道出个四五六七八,都是极漂亮极好听的宽慰之言,毕竟伴君如伴虎,作为御前总管大太监,皇帝掌印大貂铛,不会说道可是活不长久的。可偏偏小主子正在赌气着呢,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男欢女爱在老太监眼里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说句不好听的,他一裆下没鸟的太监,懂个屁的谈情说爱,可活了这么大岁数,看多了诸佛龙象众生犬马,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老太监只知道,眼前的事儿,不管心里多烦,能放下就放下,能不管就不管,过他个十天半月再回头想想,就是另一番心境,如若还堵在心里,那就再放上一年半载,便是另一幅光景,实在窝心,索性就豁出十年二十年不闻不听,到时候心里也就看淡了,就遗忘了……
只是他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家伙,花了一辈子悟出的道理,怎么给一个十六七岁正值韶华的姑娘家的说明白?忘?说忘就能忘?站着说话不腰疼!虽然他现在年纪大了,站着说话的确腰很疼!
“殿下,您是不是对这个梁星辰,寄于的期望太大了?”老太监壮起胆子问了一句。
宁正低着头沿着路朝前走着,闷声闷气说着,声音远不如之前轻快灵动。“是有那么一份期待……郭爷爷你是知道的,我是为了躲父皇逃婚溜出来,父皇要我嫁给一个将种子弟,沧海军的李轻裘?傲羽长射的杨蕴浩?御殿炎将军家的尹哲?可这些人我都不喜欢,尤其是那李轻裘,我半点都不想看到,可爹爹若是下定决意,我能怎么做?悬梁自尽以死相逼?还是就这么委屈自己下半辈子和一个一点也不爱的男人过活?一点也不想!我若想和星辰在一起,他就必须在一两年内变得能和李轻裘尹哲这些将种子弟相提并论,这样我与父皇斡旋讨价时,也有底气有期望,不至于心灰意冷走一步算一步……”
女孩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紧握,咬着嘴唇,“是我对他期望太高了么?”
她伸出双手,用食指与拇指框出一个长方形,对着尚吉城湛蓝的天空望去,神情迷惘。“他只要敢迈出哪一步,我就敢对他寄于无限期望!只要不坐井观天,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向上爬,我就敢倾力支持他!三百年前我皇甫氏先祖景澜皇帝也不过是粗卑武夫,用自己双手打拼下梵阳这片山河……只要星辰愿意做,我就愿意等,我等他坐拥天下的一天,等他成为帝国新贵,再当李轻裘父皇还有全天下的面,把我风风光光的娶走……郭爷爷,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双手框出来的那块儿天空湛蓝透明,可她的愿望遥遥无期。女孩的手终究是颓然垂下,神色黯淡,眉眼里一分淡淡苦笑。
老太监喏起嘴,双手插在袖子里,思量片刻,说道:“殿下啊,老奴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梁星辰这孩子,太年轻,心性砥砺差得远着呢,性情谦和温良,可少了一份拔剑而起的血勇……但是,老奴这一辈子阅人无数,唯独这年轻人眼睛里有一股子同龄人少有的失意,就像落寞的帝王,有过策马驰骋浴血杀人的过往,却没有了曾经的辉煌……这样的年轻人,只要他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步子该怎么走,他自己就会知道,就能走的顺理成章……说实话,若是他真的走上与世为敌的路子,老夫都禁不住对他一丝期待!”
老太监继续说道:“据说尚吉城城主对这个年轻人也青睐有加,甚至传言城主已内定此人为下一任尚吉城之主……若是真有这么回事,那在梁星辰身上押注,就**不离十,就算不赚,也绝对赔不了!”
宁正的眼睛有了神采,眸光炯炯盯着老太监,期待他再说点什么。
“老奴估摸着这梁星辰家族底蕴绝对不浅,他手下那两个仆从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联手应付,应该能撑得住老奴五十手杀招,很是了得。还有,那么大一栋宅子,就梁星辰一个人,传闻他有个美若天仙的姐姐,咱没见着,还有他父母是何方神圣?咱也不知道!现在就对那孩子盖棺定论,为时尚早!殿下不妨冷眼先看着,给他指出一条明路,看他能走多远,能否成长到和帝国那几个年轻翘楚俊彦争锋,就算摔下去了,也看看他摔得有多惨,能否再爬起来……就像是下赌注输了,输了也要瞅清楚咱的筹码落到谁的口袋,输的明明白白!”
“梁星辰有庞大家族撑腰,有尚吉城城主这老怪物做依仗,再加上殿下时不时的铺路指路,只要肯钻营,怎么都不至于混的太差,就算爬不到帝国顶尖俊彦行列,名动梵阳总该可以……只要梁星辰立下一两件大功,到时候您再给陛下说说您已心有所属,老奴再多多美言几句,给陛下多一个选择,就算不能赐婚给梁星辰,可也不至于逼你嫁给李轻裘那厮逼得紧!说句实话,陛下这么做,是没办法的办法,西边那位好不安生,陛下急切想将一支劲旅抓在手心,好应付未来局面……老奴有感觉,这二十年太平日子,快要到头了!”
宁正面颊微微泛红,露出小女人的羞赧之色,手指抓着云母绿长裙,小声道:“郭爷爷……谁要父皇赐婚给星辰,也太便宜他了!”
老太监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皇甫宁正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是帝国的天之骄女,泱泱梵阳多少大好男儿恨不得拜倒在殿下的石榴裙下,多少门阀豪族倾尽全族之力为自家少爷公子铺路,以求能与宁正公主结为连理,攀附上皇甫家这颗参天大树……可这个星辰,啥都没付出,就大晚上跟着殿下疯玩几次,便掳了美人芳心!这要是传到帝都那些公子哥的耳朵里,多少俊彦该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大骂天道不公!
呵呵,能被殿下青睐,算你梁星辰运气好!可真想与殿下修成正果,且不说九九八十一难,过五关斩六将总是少不了的!毕竟是皇甫家的女儿,不是那些靠一堆甜言蜜语哄一哄就能降服的花瓶少女,不拿出真本事,恐怕连帝都皇宫正门都踏不进!
已无欲无求死而无憾的老太监,突然就像多活几年再蹬腿闭眼,好看看那模样俊秀的年轻人能否闯出一片天下,能否抱得美人归!毕竟老太监当年也有过喜欢的女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连那人样子都记不清,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在世间!
看梁星辰,就像在看当年的自己!
若是能将自己当年一人便与整座江湖为敌的气魄分出一半给他,那这梁星辰也不至于让殿下如此失望!年轻人最容易心高气傲,也是最容易妄自菲薄!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得自己觉悟,别人就算顺着耳朵将大道理往里灌,也无济于事!
老太监伸手抚着女孩的头发,干枯手指将那一捧黑瀑般的长发重新拢成一束马尾,说道:“殿下,那男孩说得没错,您扎马尾的样子,最是好看!”
女孩破涕为笑,心里安然不少!传言都说郭阿蒙是这是这三十年来里,江湖一大祸患,人人谈之色变得而诛之的魔头!可在宁正眼里,郭爷爷只是个尽心尽力料理皇甫家家务事的老管家,一个能说话很让人心安的老爷爷而已。
可是星辰,我作为一名女子,有魄力将自己下半生作为筹码,在你身上下注!你作为一个男人就没胆量接过这份期待奋起勇烈么?
女孩撅起嘴,愤愤的想道。
‘既然你是堂堂梵阳帝国的公主,高高在上,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呆在你身边?还有什么资格再把喜欢你说出口?’
这就是那家伙说的屁话!
星辰,莫要再让我失望!一天内让一个女孩失望两次,也算你本事!可一个女子下定决心的期待,经不起几次挥霍,失望一次,这份期待便苍白一次,待你后悔想要再次抓紧时,早已成过往云烟!
她重新用发带将长发扎起,扎出一个清爽马尾。
马尾为你扎起,那就唯你有资格将它拆开!
第52章 白颜
送走了宁正和那个气势彪炳的老人,星辰怔怔站在疮痍满目的庭院中,好似失魂。
小五和六子相视一眼,交换了担忧的神色,也不敢像往常那样大胆上前谄笑挤眼耍宝。他们不知道这个少年得知他周围的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甚至连记忆都是虚假的时,会有什么感觉。发现自己一无是处的伴从竟能被二十年前梵阳第一高手找上门来,发现自己心仪的女孩竟有‘皇甫’这么高贵的姓氏,若是再发现他只是被大国师流放到梵阳,他的记忆都是编造出来的,他的氏族早已被梦阳皇帝全灭,陪伴他的姐姐梁月心也不过是奉行大国师的命令来监视他……
就像一个人颤抖的伸手撕开蒙在眼前的黑布,结果发现外面是更加深邃的可怕未知。
看着公子落寞的站在院子里,秋风卷起枯黄梧桐叶,这画面苍凉悲怆。
最终还是小五上前,肥胖的脸上表情苦涩,嘴唇哆嗦着不知从何说起,说实话少爷待他们不薄,身为大国师调教出来的精锐刺客,整日接触的都是阴险狠毒的杀戮之事,与公子朝夕相处的日子反倒是最轻松的。尽管少爷总说他们带出去不长脸,总骂他们驴操的,总嫌他们好吃懒惰,可少爷从没有过半分要丢弃他们的意思。
对于他们这做下人的,能被人坦诚相待已是大恩,可若是被人以国士待之,他们定已国士报之。
“少爷,小的知道,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可是我们有命令,不能说!但绝无欺瞒少爷的意思……因为我们也不过是小卒子而已。少爷可以问问小姐,若是小姐肯告诉您的话……”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因为公子的眼睛。
那双珊瑚红色的眸子满是困惑,惊疑,还有,令他锥心痛彻的不信任。
小五慢慢低下头,躲开公子的眼睛——一瞬间心如刀绞。公子眼中的不信任,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星辰转身,沿着被老太监郭阿蒙踩出的残破沟壑走去,像慢慢走入苍凉遗迹的落寞神祗,背影萧索。
小五欲追,却被人抓住,他回头,看到六子那张黝黑消瘦的脸。
“别追,让少爷静静。”六子淡淡说道,“这些事情瞒不住,要是连这点儿事实都经受不起,那少爷就不是成大事的人。”
“可是——”
“你曾说过,少爷是猛虎,要在少爷身上下注,改变你我命运。那就相信少爷,让他自己缓过来。”
小五眼看着公子转个弯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终究是轻叹一口气,没有追上去。
他不知道一个人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时,心神会受到多大冲击。他是粗人,杀人放火有一手,揣摩人心的本事差远了,可他分明能感受到少爷方才眼睛里的孤独感——孤身一人的落寞悲怆,世间再无值得信任的东西。
就像失去一切穷途末路的帝王!
他狠狠一锤拳头,懊恼道:“手贱了手贱了,早知道就不去捅李轻裘的老巢,带出这么大麻烦……”
“早晚的事,就算不从我们这儿露出马脚,也会从别的地儿被少爷察觉……尚吉城城主不是想恢复少爷记忆么?而且咱们陛下不也准备开始攻打梵阳?与其那时候所有真相全摊在少爷面前,还不如现在这样慢慢渗透着,慢慢让他了解真相!”
“现在突然觉得,少爷做不做什么都无所谓,能无忧无虑好好活着也不算坏事。我们赌上身家性命,所争无非就是个自由之身,能娶个平庸女子,生几个平庸的娃娃,平庸的过活一辈子……”小五双手插在袖子里,本就肥胖墩矮的身子更显矮笨,透着一股子暮气沉沉,事实上他不过二十而已。
“只能想想而已,见多了身不由己的事,也就心灰意冷了。”
六子挺直了腰杆,消瘦脸上眼窝深陷,“找人把院子修好,小姐过两天就回来了,这事情要完完整整禀报给小姐!”
小五突然一哆嗦,咧嘴道:“这次捅这么大篓子,估计少不了被小姐吊起来打!”
“没被国师知道,也该偷着笑了……”
“也对也对,被国师知道,恐怕连小命都得丢掉。”小五嘴上笑着,脸色却是阴沉——保不准鬼神莫测的大国师是否已对梵阳发生的事情了然于心,只是远在万里之外才没有发怒。
他仰起脸,看着湛蓝天空——与曾经梦阳夜国的蔚蓝风信子一样透明清澈的蓝。
尚吉城城主选定了少爷,宁正小姐也在少爷身上下了注,他们也把下半辈子的自由赌在了少爷身上……少爷啊,把这些愿望强加在你身上,的确令人厌恶,可是能不能像男子汉一样挺身而出,做一个救世主的样子给我们瞧瞧?
就算不成,也好歹让我们能看到些许希望。
少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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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阳,缥缈城皇宫。
帝王后宫向来是是非之地,娘娘嫔妃争奇斗艳勾心斗角,虽不见刀光剑影却最是杀人不见血,可这一任皇帝林夕陛下的后宫却是安分宁静的很。兴许是白颜皇后本就是一个只能让人仰视的女子,兴许是因为皇帝登基以来只立下了这一位皇后,即位五年也没有再娶嫔妃的意思,兴许是皇帝太过偏宠这位性情高冷的皇后,以至于宫女太监畏惧这位皇后胜过畏惧陛下!
林夕陛下立白颜为皇后这五年来,从未传闻皇后与皇帝同睡过,甚至从未见过皇后皇帝有过亲昵举止,两人向来相敬如宾更如冰。皇后一个人处在空荡宫殿里,如枯槁石像摆弄算筹式子,足不出户,只是每天正午时会抚琴一曲,这时候皇帝不论有什么重要国事都会推掉,摆驾凤栖殿,站在殿门前听皇后弹琴,也不入殿,就那样细细倾听,五年来风雨无阻。
今日皇帝按时来到凤栖殿前,依旧身披琉璃龙翔袍,平天冠的珠帘后双眼微闭,双手环抱胸前身倚柱子,好似睡着。五年来皇帝勤政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处死左丞相凌风烈后,皇帝一直未立卿相,大小政事一手包揽,事无巨细亲自过目,朱批玺印一丝不苟,偌大皇宫里,皇帝仿佛一个孤独跳动的心脏,以一己之力将庞大的梦阳打造成极具侵略性的狰狞猛虎,再无之前诸侯分封制时,皇权旁落乱臣贼子揭竿而起违抗皇权的祸乱之端。
皇帝面色苍白,透着一股死灰憔悴,倚着柱子微闭双眼,神情疲倦却安详。
处理政事时状如疯魔,倾听皇后抚琴犹如孩童,仿佛只有在皇后弹琴时,他才能卸下当权者的厚硬面具,像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般,静听妻子的声音,尽管皇后从未将他当作丈夫过。
皇后的琴声时而轻快欢愉,时而低沉哀伤,六弦筝琴在皇后手下能弹奏出百年风雨春秋,忧乐悲欢。
曾有宫廷乐师倾听皇后抚琴,听完激动不已,直说:“枉活一甲子,不胜今半曲!”
满心狂热的皇帝,独自支撑整个帝国的皇帝,静静聆听皇后琴声,嘴角带笑,神情安详,若是被兢兢战战的臣子们看到,定会震惊——从未见过铁血残虐的皇帝有如此温柔的神情。
曲终,按例皇帝该用膳,接着小憩半刻继续处理政事。可皇帝睁开眼睛,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掀开悬垂宫门的帘子。迟疑片刻,又收回手,仿佛触碰到火苗的野兽。
他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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