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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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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的啊,可都是真正的大人物,都是能左右梵阳走向,并非平日里称霸一州一郡的地方显贵能比的!西南沧海军都统李暹那老家伙前些日子进城,跟他儿子不知计较什么,如今皇甫家小公主又独身一人进城,不,不能说独身一人,暗处有梵阳鬼部斥候保护,既然鬼部的人渗进城里,就说明执掌鬼部的二皇子也不远了。而且尹苍炎这总说自己清心寡欲一心修佛的虚伪家伙势必要追着李暹要兵权,就算李暹缩在尚吉城里,也逃不掉御殿炎将军调教出来的斥候谍子。现在做了那御殿月华候的陆中堂之子,陆妙柏为了给尹苍炎造势,就算不亲自来,也会派人持着皇帝的尚方宝剑给李暹施压……”
“乱啊乱,乱成一团麻,就看谁有快刀斩乱麻的魄力大杀一通,从局里脱颖而出了……”老者态度超然物外,坐观他人勾心斗角我自不动明王独逍遥。
“现在皇族,御殿炎将军,御殿月华候都要那李暹的十五万沧海军开刀了?也不知道这老家伙能撑多久……”中年侍卫随声附言,“我倒挺看重李暹,不希望他被收拾的太惨……别老了老了落个晚节不保!”
“李暹有大才,不论治军征伐或是庙堂斡旋在梵阳都能排前三甲。只是太小家子气,眼界不够宽阔,当年皇帝拿军系开刀时,若不拘泥那君臣赤胆忠心,投靠梦阳或者自立门户都比现在憋屈在西南三郡被人拿捏过的舒服。不过皇族也是认准了李暹生不出叛心,才留下沧海军一系没斩尽杀绝。李暹入局,顶多翻腾几朵小花小浪,折腾不出大名堂。可入了局再想出局,不死也得脱层皮了……皇甫茗禅,御殿月华候还有炎将军,哪个不是做事狠辣的主?”老者站起身,临栏而立,遥望斜阳渐沉青山,甲秀湖面洒满夕阳碎金。
中年侍卫唏嘘道:“所以李暹来尚吉城是为了给他儿子找条退路么?”
“嗯,他是这么给我说的!万一他身死,我会保他儿子活命。不过这老狐狸还藏了一份心思没给我说!”站起来的老者身材颀长,年龄虽大,却精神矍铄,不显龙钟。
他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一丝不苟的侍卫,笑道:“他还指望撮合他儿子勾搭上宁正小公主,做那一朝驸马爷,攀附上皇族这棵参天大树!”
“皇族有意嫁出宁正小公主,只是这门婚事哪里是真心诚意?分明是要以赐婚为名软禁一名将种子弟,好让这些老家伙老老实实为皇族卖命,皇甫茗禅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可惜啊,李暹看不清大势,还把人想的这么好!二十年前皇族留了他一命,就以为是皇帝宅心仁厚了?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皇甫茗禅深谙此道!”老者嗤笑道。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以不变应万变?”侍卫凝神道。
老者仰头看向天际,有鸿雁一字飞过,思绪万千。
他已经这样看着城内城外风风雨雨多少年?城外风云变幻,城内也是一次次翻新重建,他就这么冷眼看着世人为功名利禄挣破头颅,看城内楼阙变得越来越高,高的像一条条藤蔓编织成笼子,将他囚禁在这城中,甚至连曾经飞翔在九天之巅的感觉都快要忘了……
“还要等下去么?”老者喃喃自语道。
苦心经营尚吉城这么多年,将这座城池打造成享乐的仙府,与各路枭雄显贵攀附关系,脉络如同根须蔓延,像大网笼罩整个梵阳,就看当初有心插柳柳成荫后,拔地而起之时根须能带起多少泥土了!若是能生生撕下梵阳腹地一大块版图,那就完美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神秘至极清心寡欲固守一城的尚吉城城主想要什么,据说尚吉城自建成后,城主就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一个人,两百余年风雨变迁,城主如同妖孽容颜不改。而尚吉城如同一个小小王国,城内人都要遵守城主的法理,甚至梵阳的历法在这里都行不通。可令人疑惑的是,梵阳皇族一向对稍稍有叛逆迹象的人都是杀之而后快,唯独对尚吉城放任不管。
尚吉城如同狠狠钉在梵阳版图上的锐利箭镞,深至骨肉,箭镞有倒钩,若是硬生生拔起,定会勾下大块血肉,梵阳大伤元气。两百余年经营,几乎与梵阳建朝时间相当,城主布置下多少暗棋无人可知,若城主真是清心寡欲的世外高人还好,若是狼子野心之辈,潜伏隐忍这么多年,浮出水面之时,难免血雨腥风。
老者鹤发童颜,嘴唇撅起,如同赌气孩童,湛蓝色的眸子泛出回忆色泽。目光像是掠过了梵阳万里河山,掠过无数丛山峻岭,落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天地悠悠一线。
这么多年困于一城,他心甘情愿。只是当年那座静谧森林里,那个他崇敬至极的一袭白袍儿,如今怎样了?等了这么久,何时才能再看到那天仙般的身影?
“梦阳,梵阳,大好河山啊,何时才能合二为一,不再对峙?这也是您的心愿吧!”老者轻声叹息。
身后侍卫身形为之一振,眼中神采奕奕!跟随老人这么久,第一次听到有人被城主用‘您’称呼。而梦阳梵阳合二为一,这样近乎于大逆不道的话,也是第一次听说啊!
看着这个身材颀长的老人,非但没有暮气沉沉之感,反而有种枯木逢春犹再发的朝气,就连他这个后辈也忍不住为之注目!
“走了,回府。继续等着吧,我等的人还没有出现,那就让这些人继续闹腾吧,这天下并非现在称王称霸的人所有,连借予他们都不算……迟早是要被收回的!就看那时候,谁笑谁哭了……”
老人凝望已经亮起灯笼的甲秀湖畔,美景秀色动人,一如披妆女子浓妆淡抹,目光柔和像在看曾经的情人,嘴角隐约露出笑意。看了这座城不知多少年了,还没看够,若没有背负使命,就这样置身一城之中也没什么不好!
天下如棋盘,他置身其外冷眼相看,可在更高层次的人眼里,他何尝不是棋子?可他当棋子当的心甘情愿,一如年少时的热血冲动,认定了就死心塌地,绝不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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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了纠缠她的三个风流公子,宁正的脸终于绷得不那么紧了。城主府的家丁已经点亮了悬于湖畔的灯笼,透过大红镂空锦面的柔光朦胧,闪着点点银光的萤火虫也飞了出来,碧澈水面泛出温热水汽,倒是不怎么冷。她静静矗立在一株苍虬老树下,看着湖面波光涟漪,红色锦鲤不时跃出水面捕食掠水飞虫,像一朵绽放在水面的大红色鲜花,溅起来的水花泼洒出阵阵水波。
随着黑夜降临,各种夜市小吃也出摊开卖,摊主殷勤的吆喝声是以前在皇宫里从没听到过的欢快——没有宫人的唯诺谨慎,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愉悦。宁正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闻着食物香味,她才想起一天没吃过东西,闻着食物味道又不由得笑出来,笑声动人。
那就再看一会湖面锦鲤鱼跃而起,然后就去吃东西!宁正心中已经有了计划,接着再找个地方住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进内城逛逛!从没出过皇宫的宁正似乎不知道女子独自出门在外有多危险,更何况她这种毫无江湖经验的高贵女子?反正离开了家就再也不要回去了,不是赌气,是认真的!
宁正认真的给自己说道,打死都不回去!打死都不嫁人!
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身世显赫的梵阳皇甫氏公主,最受皇帝宠爱的小公主!只想逃离那个幽深皇宫远一点,越远越好,永远不要被找到,就是这样!
她蹲下身子,鲛舞流仙裙宽大裙摆像摊开在水面的荷叶,她双臂抱住膝盖,后背靠着身后老树,精巧的脸颊放在胳膊上,看着水面静静出神。纤薄鼻翼轻张,甲秀湖的水气芳香灌入肺腑,心旷神怡。
宁正就以这样的姿态静静待着,像疲倦至极又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用纤细的胳膊抱紧自己,明媚的眸子缓缓闭上,像是睡着了。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的脸,好像这样遮住自己,就没有人能发现她了,她就是安全的。
可不远处,有一双珊瑚红色的眼睛正看向落寞蹲坐在湖畔的女孩儿。
来甲秀湖畔游玩的星辰注意到这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吸引他视线的并非她的容貌,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到女子的脸。只是她一个人孤独的蹲坐在那里,双臂抱紧膝盖,脸颊埋在手臂间的姿势很像自己——这是他一个人心情苦闷时最喜欢的姿势。
努力将自己身子缩抱在一起,缩的小小的,自欺欺人般觉得这下再没人能发现自己了。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啊……
星辰默不作声看着她,像在看另一个自己,不理会小五和六子两个伴从的催促,就那样看着那名落寞女子。
世间过的不顺心的人,原来不止他一个啊!
第11章 潇洒一脚
甲秀湖畔的夜市极其热闹,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零碎小吃的味道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与内城繁华地段的青楼歌苑中的热闹不同,这里的热闹更贴近平民生活些。腰里揣上几块碎银就能玩的很开心。
星辰走在环绕湖畔边由鹅卵石铺就的街市上,身后跟着两名‘总让他觉得拿不出手’的伴从。这让他相当忧郁,别家公子哥平日出行都是鲜衣怒马恶犬恶奴,他不说鲜衣怒马这些花哨行头了,身后小弟总得让他长脸?可这两个废柴出事了溜得比他脚底还利索,又心软手软做不出扛了人家闺女就往家里跑的勾当,还嘴笨手欠的不行!
上次看哪个江湖汉子耍马时和李球儿对上了,星辰自认为论皮囊的话他要比李轻裘高出一大筹不止,但最终落荒而逃的还是他!就是因为这两个伴从太逊,李轻裘身后沧海军甲士披甲挎刀,威风的海了去了!
踩着密集镶嵌的鹅卵石,脚底麻痒舒服,星辰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直面两个伴从。突然这一转身吓得小五与六子向后跳去,如临大敌,紧接着面露谄笑,弯腰凑上前去,躬身说道:“少爷……”
星辰轮番看着两个其貌不扬的伴从,小五塌鼻子小眼睛瘦的和竹竿一般,六子敦矮结实半撸起的袖子肌肉虬扎结实,脸颊鼓囊囊的,像是塞满了吃的——与主子的清秀俊逸引人注目不同,这两个伴从属于那种丢到人海里绝对翻不起浪花的普通家伙!
就算给他们鲜亮铠甲锋利大刀也威风不起来!
星辰手叉在腰间,撇撇嘴,“你们怎就不是武林高手?怎么就不能打架给小爷我撑场子!跟在我后面真丢人!”
小五与六子愣了愣,紧接着出乎所有人意料,当街嚎啕大哭涕泪俱下,一个抱左腿一个抱右腿,用杀猪般的声音哭嚎道:“少爷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小五一直忠心耿耿服侍您身边,您说向左小五绝不往右瞅,你说揍谁小五撸起袖子就上尽管每次都是被人揍一顿鼻青脸肿丢出来,可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哇!您怎么能赶我走啊!少爷您怎么这么狠心……”
六子嘴笨,说不了那么多话,只是抱紧主子的腿,死命哭号,如丧考妣,半个甲秀湖畔都能听到那杀猪般的哭嚎声,眼泪鼻涕口水一股脑的滴在星辰大腿上,哭的几欲不省人事。
星辰无奈叹息,身边围了一圈凑热闹的来看着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可恨的是这两个家伙浑然不觉丢人,每次都是如此,稍稍流露出点嫌弃他们的意思,这两货不管什么场合都抱住他腿嚎啕大哭!反正他们脸埋在主子腿上,别人看不到。做下人的再丢人也是丢主子人,星辰恨不得踢开这两个家伙再找个缝钻进去。
他弯下腰在两个伴从耳边咬牙切齿说道:“赶紧给老子爬起来,你们不嫌丢人现眼,我还嫌!这以后要我在尚吉城怎么混!”
“少爷不要我们了,日子没法过了,不如死球了算了去!”小五杀猪般的声音更大了些。而六子不说话,只是哭号,鼻涕眼泪在星辰腿上抹得更勤快了些。
周围一片哄笑——星辰在尚吉城纨绔之流中算的上名人,认得他的人不少!相貌俊逸出手大方,又不做恶事讨人喜欢,有人为尚吉城里年轻俊逸的公子哥们排了名,星辰公子相貌与出手大方都能夺头魁,唯独品行排在末流,并非真的禀性下作,而是作为纨绔公子来说吗,太过优良。纨绔公子动辄恶奴恶犬咬人伤人,看到漂亮女子掳回府,瞅着谁不顺眼谁就得倒霉……
现在人们懂了,星辰公子手下仆从这德行,真不像能狠起来的恶仆!
星辰再次小声在伴从耳边狠狠说道:“赶紧给老子起来!别丢人,这个月月钱小爷给你们每人加十两!”
哭嚎声依旧如同杀猪!哄笑声更甚!
翩翩公子直欲杀人!
“算你们狠!每人月钱加二十两!”星辰几乎要将牙齿咬碎,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两个丢人现眼不说还不忘趁他出丑时趁火打劫的货!
哭嚎声戛然而止,两个跪地不起抱着主子腿痛哭流涕的家伙麻溜得爬起来拍拍土,跟没事的人一样挤眉弄眼谄笑道:“谢谢少爷……小的先去那边吃两个炸香蕉压压惊,刚以为少爷不要我们了都快吓死小的们……”
两人一路小跑扒拉开人群消失不见,留下主子一人愕然。
星辰满头黑线……他的跟班小弟,是两个大奇葩……
待三人继续游玩时,小五与六子已经一人手里两个炸香蕉吃的欢快,而星辰没好气的跟在他们后面,仿佛他两才是大爷,自己是跟班小弟。纨绔当到他这份上,整个尚吉城也只此一家了。
“你两,就不能给小爷争气点么?下次就算打不过也别腿软,直挺挺的站那里挨顿打,也算给我长脸了……可行?”星辰有气无力的说道。
“少爷,您心怎么这么狠……万一小的被打死了,以后您连跟班的也没啦……”小五满嘴吃的含混不清的说。
“就是就是……”六子随声附和,“少爷您得先狠起来,每次遇到麻烦您先向后退,我们做小弟的哪里敢站在您前头?”
恶犬恶奴,终归到底是主人得凶起来!可将人剁碎了喂狗这种狠辣行当星辰做不来,目测这两个怂货也是打人都下不去重手,指望他们给自己长脸,估计没戏。
“少爷,小的保证,下次再遇到李球儿那类货色时,只要您向前冲,小的一定紧紧跟上,绝不后退!后退半步,猪狗不如!”小五潇洒丢掉串着炸香蕉的木筷说道。
星辰无力自语,“真是糟蹋猪狗了……”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绕湖小路顺势一转,就是尚吉城有名的赌坊,这里赌局不大,多是铜板碎银,超过十两的下注就算大手笔。骰子棋牌毛料翡翠大事小事都可以拿来赌,正是因为赌注不大,稍稍有几个铜板的都能来一注,所以分外热闹。
与内城繁华地段赌局动辄黄金千两不同,能来此处的都是辛苦讨一天生活的中下平头百姓。撑死拿出几十铜板几两碎银赢了赚点输了也不计较太多,就图个乐子。
路过赌坊入口时,星辰又看到那个穿着华贵鲛舞流仙广袖裙的女子,事实上注意到她的人不在少数,这种华贵到寸锦寸金的衣袍本就惹眼,更不用说这女子的绝美容颜。甲秀湖本就是郁郁不得志的穷酸书生与市井小民聚集的地方,这样一看就出身高贵的人自然备受瞩目。往往也有二流纨绔在内城繁华处混不出彩的,来此寻求存在感。
女子似与人在争执。从星辰这个角度看去,女子侧身而立,身影亭亭,沿街的大红灯笼洒下柔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萦绕周围,好似最美的风景。她牡鹿般修长的脖子如脂似玉,白皙面颊因争执泛着红晕。
原来是这女子要了一碗莲子蜜枣粥和两个素包子,吃完付钱时竟掏出一小片指甲盖大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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