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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飞帝王家-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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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是府里的仆人们过年时发的新衣,今日全府的下人们都领了一件。淡青色的绸缎是寻常府宅的下人们穿不到的。因为是新发的衣服,单等着除夕来穿,俱是没有过水的布料。可偏偏是这衣袖的地方,微微有些湿意,仔细一看,有几处地方似乎被挼搓得脱了色,似乎刻意地清洗了一番……

骁王玩味地看着衣袖,开口问道:“这衣袖沾染了什么?可是你主子的鲜血?”

杜鹃的额角微微有些冒汗,继续口硬道:“不过是方才吃东西的时候沾了些油脂罢,便是洗了洗,还望二殿下明察秋毫,在花园子里发现七夫人时,有魏总管拦着,奴婢压根没挨近七夫人,如何能沾到鲜血?”

骁王站起身来,冷笑着问一旁瑟瑟发抖的另一名侍女:“你新上身的衣服若是沾了污秽,一般是如何清洗?”

那名侍女被先前那一刀吓得魂飞魄散,所以是有问必答:“回二……二殿下,若是脏污了,便要脱下来放入水里都挼搓一遍,因着新衣刚洗时脱色的厉害,若是单洗一处,那衣服便脱色成一块块的,再穿就不大体面了……”

骁王勾起嘴角,看着脸色苍白的杜鹃:“你在王府里当差这么久,早就不是村里新来的不懂穿戴的丫头了,怎么会连这等的常识都不懂?这身衣服的布料不菲,你怎么会这般清洗毁了一身难得的好衣服?再说,到底是多大的油污,你竟然在主子横死之后,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搓洗打理着袖口?

想来,你杀了肖氏后,不小心沾了血迹,若在主子蒙难后去换衣服,自然是太过突兀,容易惹人怀疑,可是那血迹有太过显眼,必定招致旁人侧目,所以你才匆忙揉洗了一番,是也不是?”

杜鹃压根没有想到这个骁王的思维竟然是如此敏捷,举一反三,竟是说得俱是到了要害,不由得心内一紧,也只能死硬到底,只说自己乃是清白的,希望骁王不要冤枉了好人。

骁王懒得跟这等阴毒的女人多废话,只一挥手:“将她带到刑房去,好好拷问一番,她从剑柄里取出的东西藏到了哪里?”

说是问别的还好,当骁王提到那剑柄时,便敏锐地发现这个杜鹃神情大变,骁王心念一动,暗叫一声不好。便是猛然起身,冲过去要卸下杜鹃的下巴,可是到底是晚了一步。

这个杜鹃依然是犯下了今日的第二桩命案——决绝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大口地吐血而亡。

望着这个到底死去的年轻女子,脸上竟然是挂着壮志已酬的心满意足的微笑咽了最后一口气时,骁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虽然不知那剑柄里究竟藏了什么,但是他基本可以断定,里面的物件牵扯的干系重大!

而这个侍女的行事作派,绝对是严格训练出来的死士!背后毕竟是有指使的元凶。他又命人搜查了这杜鹃的衣物,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能藏在剑柄里的东西毕竟是小巧之物,而王府虽然不算太大,可是若是藏个小物,一时也是难以找到的。

折腾了一圈,一无所获后,骁王决定来个守株待兔。

毕竟出事后,严禁着府里人等出府,断绝了外部的联系后,若是那个侍女有同党,必定是急于进府取物。倒是倒是可以一劳永逸!

三弟霍广云那边,他也派人严密控制了起来。三弟虽然鲁莽,好在过了劲儿后,还是很听他的二哥的话的,尤其是听说杀了肖氏的另有其人,自己不用背负杀妾的恶名,心内还是觉得舒服了些的。

除夕的惨案,自然不能飘出府门外半点,不过骁王染疾谢客的消息确实不胫而走。本来这从初二开始,府里就应该是宾客不断,可是因着骁王晚宴谢客,那些个准备攀附权贵的宾客全都止步于前厅门房,贺礼留下,人便可以上车打道回府了。

有些个豪绅难免是心内腹诽,这个二皇子可真是抠门到家里!当初来淮南时,天价卖着屏风痰盂,结果给大家囚困在厅子里吃糙米稀粥,还有嚼不烂的野菜饼子。

现在好不不容易熬到骁王府手头宽绰了,打算借着拜年的功夫好好品尝下王府的京城风味的酬客年宴,贴补下购买天价痰盂的差价。

结果这位二皇子更是厉害,直接收了礼物便撵了客人!

淮南的一众豪绅都要泪湿长襟了,特意饿着肚子过来的,都容易吗?结果大过年的,压根连根野菜叶子都吃不到!难道这二殿下的盐场还不够赚钱吗?这是打算抠门吝啬到底,再攒出个大齐的国库不成?

还是那王府的侧妃有人情味,代替着骁王在前厅接待宾客,同时许诺年后便要再开设几个盐场,不再只局限生产竹盐,还要多产出可以食用的精盐,多吸纳些当地的豪绅入股,同时开设船厂,建造商船,扩大淮盐的销量。

这样的承诺可是比珍馐美味还要实惠,大部分的豪绅都是满意而归。不过,也有那不好打发的。

到了初五的时候,几十辆马车停在了骁王府的门前。

魏总管匆匆跑进内院送信时,本该“静养”的骁王,正拥着爱妃,泡在温水池里呢。

一般的女子都是女大十八变,可是他的燕儿却好似晚熟一般,便是在嫁入了王府后,才算是慢慢地又张开了些。也许是因为白露山的日子太清苦,后来入了京的吃穿也不够丰裕,飞燕的容貌虽美,但给人也只是清秀之感。

可是入了王府里,哪一样不是精细可着侧妃先享受?就连宫里御赐的极品血燕窝,骁王不吃也是要给侧妃先补一补的。

这女子是不是养尊处优,便是从容貌上最先体现出来。如今这燕儿的体型慢慢地丰盈了起来,本来就很丰满的胸脯也愈加凹凸有致,更是衬得那纤腰盈盈一握了。

一身嫩滑的肌肤,在沐浴时似乎都沾不住水,争先恐后地往下滑落,被热气蒸腾,那眉眼都如丹青好手渲染过的一般。

看着自己怀里用巾布裹着酥胸的佳人,两条纤细修长的大腿在水里若隐若现,骁王真是觉得的此佳人此生足矣!

飞燕本来是准备要与隆珍她们打牌去的,偏偏被这魔王按住,只说是生病要发一发汗,便被拖进了温水池里。一看他看着自己狼一般的眼神儿,便知道是蠢蠢欲动着呢!

以前每次与这骁王燕好,都是有些被迫着的无奈,初时除了疼痛,真是没有半点欢愉可言。

可是这骁王到底是风流的好手,就像他在战场上那边,在床第间也是战术善变不拘一格得很,就算是石头刻的也被他调弄成了一滩水儿。只是以前飞燕到底是存了羞耻之心,被他撩拨得很了,也是努力克制压抑,不曾全心投入其中。

可是现在,她慢慢地体会到了骁王身上的几许好处,心内对他也不再似从前那般的抵触排斥,最近的几次欢好,竟是意外的酣畅淋漓。

男女之情的精妙,其实之高之处便是两情相悦。只是一方的投入,日子久了也就失了味道。

飞燕在床底间的细微变化,骁王怎么会体察不到?原以为以前便是极致了,可等燕儿真真正正地松懈下来动了情时,他才知道自己竟是错得离谱!

从燕儿身上得到的快乐,乃是永无止境的。

就好比现在,那双凤眼,总是如同春风里的柳絮,遮遮掩掩地在自己古铜色的纠结健壮的胸肌前似有似无地飘过,那纤细的脖儿时不时地吞咽着,脸儿也不知时不时因为水太热,粉红得一直延伸到了裹着的丰盈的胸部。

骁王心内竟是生出了男儿自大的满足感——燕儿正垂涎着他的男色了!

想一想,这几日因着府里的意外,竟是一连四日没有好好地疼爱燕儿了,早就食髓知味的小女子也是思念着他的雄壮了吧?

一会该是怎样疼爱才好?

恰在这时,大煞风景的声音骤然响起:“禀骁王,南麓公携夫人前来拜访,怎么谢客,都是不肯离去。”

骁王决定待得时机来到时,绝对要将那邓怀柔大卸八块!竟是搅了他的人生美事!

不过……也该是他了,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能耐派人打入大齐皇子的府宅之内呢?

当飞燕收拾停当,来到前厅相迎时,卫宣氏也笑着站起身来,走过去相迎。

只见王府的侧妃身上穿的是一身波纹的水挂细纹的长裙,宽宽的腰带显出了玲珑的好身材。还略有湿意的长发简单地在头顶挽了个发髻,簪了一朵从暖房里剪下的粉色的牡丹,便再无其他的装饰,却是意外的素雅大方,让人看了便移不得眼。

飞燕跟骁王学习了不少厚黑之道,表面功夫做得十足,早早就跟卫宣氏以姐妹相称了。那卫宣氏伸手握住了飞燕的柔夷,一双略带英气的眼睛不露痕迹地打量着飞燕红霞未褪的脸庞,鼻息间都是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地香气,便是眼眸微微一眯,不露痕迹地笑言道:“妹妹成日里都是涂抹了什么灵丹玉脂?为何每次见了都是比着前次明艳了几分?倒是……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二殿下真是何等的福气,竟是得了这般的佳人!”

虽然这卫宣氏从来都是对自己温柔体贴,及是亲近的,可是不知为何,每次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让人略有些不适。

飞燕微微一笑与卫宣氏寒暄了几句后,便不露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卫宣氏倒是毫不介怀,立刻热络地命着自己的侍女鸣蝉拿来给侧妃的贺礼。飞燕微笑着把玩着侍女拿出许多的名贵的胭脂水粉,还有头面金钗。尤其是那盒胭脂……闻着味道,便是与上次加料的一模一样。

飞燕不动声色地将那盒胭脂移开,放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妹妹可是习惯?有没有一直在用?若是不喜欢,姐姐再换些样式给你。”卫宣氏问这话时,笑得甚是温婉,可是那眼神里却是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一闪而过。

飞燕闻言,笑着用葱段的手指点了点那胭脂,涂抹在自己的樱唇上道:“姐姐送来的都是极好的,妹妹用了这些,都不习惯其他铺子的胭脂了。”

卫宣氏这才微微地加深了笑意:“妹妹爱用就好,等没有了,我会命人再及时送来,你喜欢的,姐姐都会想法子帮你弄到。”

就在这时,邓怀柔略显不耐地说道:“听闻骁王生病,本公当真是放心不下,若是这般回去,必定寝食难安,还望侧妃引路,让我等亲自探望下骁王的病情。”

飞燕站起身来,温婉地说道:“南麓公有心了,既然是这样,便是斗胆引荐,还望别给南麓公过了病气才好。”

第89章

行至骁王的卧室,必定经过后花园,飞燕在前面引路,邓怀柔夫妇跟在了后面。行至一处长廊石凳处时,卫宣氏的脚下突然一扭,崴了一下。

旁边的侍女鸣蝉手疾眼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夫人且坐下,我来看看您的脚。”

飞燕回身要去看看卫宣氏,却被邓怀柔山似魁梧的身材遮挡住了:“还请侧妃继续带路,在下急于一探骁王的病情。”

飞燕微微一笑,并未多言,微微点头,继续带路。就在邓怀柔的遮挡下,卫宣氏将手伸到了石凳之下,顺利地摸到了贴附在石凳上的油纸包。将它取下后,便塞入了怀里。

不过这一幕却是被躲在长廊另一侧的侍卫看得清清楚楚。

当卫宣氏起身继续前行的时候,有几个端着瓜果盘的仆人从对面迎面走过,见侧妃引着贵客前行,立刻侧身垂首而立,就在卫宣氏经过这几个仆役面前时,其中一个仆役许是手冻得一抖,没有端稳瓜果,那桃子苹果便是天女散花一样飞了起来,噼里啪啦掉得满地都是,这还不算,那仆役居然慌乱中去接那些瓜果,一下子撞到了卫宣氏,将她微微撞了个趔趄。

还没等邓怀柔瞪大了眼儿发威,一旁经过的魏总管就尖着嗓门叫了起来:“反了天了!个狗奴才,竟是没长眼睛吗?来人!把这冲撞了贵客的狗东西拖到柴房打上三十棍!”

魏总管发话了,一旁的侍卫倒是雷厉风行,立刻过来将那造次的仆役拖拽走了。

卫宣氏微微眯着眼,突然伸手摸向了自己的里怀,这一摸却是扑了空,登时脸色一变,却一时有无计可施,便是快走两步,走到了邓怀柔的近前,递了眼神过去。

邓怀柔也是浓眉一皱,有心要去追赶那被“拖走”的仆役,却被卫宣氏拉住,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飞燕已经走到了骁王的卧房前,说道:“南麓公,请吧!”

当邓怀柔进了卧房时,一股子冒着肉香的热气迎面扑来。

有“恙”在身的骁王,并没有卧在病榻前,而是在酣畅淋漓地吃着火锅……

特制的铜盆火锅放好了精细的竹炭,用牛油炸香过的辣子在锅里上下翻滚,牛肉被精湛的刀工切得薄若蝉翼,欢畅地在锅里打了个转儿,便可以食用了,沾着麻油混着

骁王抬头看到南麓公夫妇步进卧房,哈哈一笑道:“天寒地冻,正适合泡泡温泉,吃些滚汤牛肉,出上一身大汗,浑身都觉得爽利。南麓公看起来脸色不好,可是染了风寒,要不要来上一些?”

南麓公从卫宣氏的表情上猜到宝图已经得而复失,此时也明白是中了骁王的算计,将宝图白白拱手相让,脸色分外冷厉,说话也是寒气嗖嗖:“不必了,火锅虽然能够祛除寒,但也生火,殿下还需小心,免得寒气刚去,火气又来,倒是生出许多虚汗,手脚也就不大‘干净’了!”

骁王喝了口酒送一送嘴里的香肉,微微审视了邓怀柔:“邓公脸色不畅,像是招了家贼被摸了过年的体己一般,倒是有怎么烦心事,说来听听,本王好替你开解开解!”

这番话听到了邓怀柔的耳中,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欠打得很啊!

想来自己也是落入到了骁王的圈套里,他必定是觉察了什么,却不知那宝图藏在何处看,才府门大开,允了自己进来,借着自己的手找到了内应藏匿的宝图!

这么想来,倒是罔替他人做了嫁衣,心里真是越来越气。

偏偏那骁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眉眼跟进了青楼子的惯客一般,拿着言语调戏着窝着火的骁王。

一边冷嘲热讽,一边夹枪带棒,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南麓公见了骁王一面,未呆上片刻,便告辞离府了。

看着南麓公气冲冲地离了王府,骁王哈哈大笑,这次让老奸巨猾的南麓公偷鸡不着蚀把米,暴露了安插在三皇子府上的密探,也让他知道了御赐短剑藏有隐秘,还成功地从卫宣氏手中取得剑柄暗藏之物。

骁王命魏总管将“动手”的那个仆役带进卧室。这小子其实乃是骁王贴身侍卫之一,小时做过乞丐,被另一群乞丐围殴,被骁王救下收在了身边。因着小时在街上追讨生活,练就了铁指“夹带”东西的“二指禅”,堪称神偷。摸了卫宣氏的衣襟,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勉励一番后,从侍卫手中拿过剑柄中隐藏之物。却是一个羊皮卷,打开来是地图的一部分,画着连绵的山势和纤秀的字迹写的几个看不出意思的字来。骁王命人摆上大齐的地图,拿着手中的羊皮地图一点点对照。可惜羊皮地图不全,只能看出画的是齐朝北方某地。

骁王久看无果,放下羊皮地图,飞燕伸手将桌上的羊皮地图拿起,细细端详了一会,突然将羊皮卷放到口鼻处小心地嗅闻了几下,皱着眉对骁王说道:“似乎有些不对。”

骁王眼眸一沉着着飞燕,问道:“有何不对?”

飞燕说道:“小时常常观赏父亲所藏历代前朝的山谷地图,皆是用羊皮绘制。这种绘图的羊皮为了避免脱色掉字,都是被特殊的药液浸泡的,这样的羊皮使用久了颜色发黄,皮质僵硬,还会形成一块块细微的裂纹似的纹路。这块羊皮地图时间久远又是卷放在剑柄中,那剑柄到了殿下您的手里也是有段时间了,一直贴身佩戴,无人去碰触它内里的机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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