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世录-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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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这样的前提，但凡两人的提问，薇薇安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一切手段来为两人解答疑惑，两人知识剧增之中，黑帝斯也逐渐摸到第三阶的门槛，一切大好。

也就在这个时节，哈兰炼金院的重头戏，雨辰进入炼金学院的另一个目标……刚多副王，埃辛诺达斯回归哈兰。

埃辛诺达斯在雨辰的计划之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盖因为其所在的特殊位置，再加上此人性格嫉恶如仇，相信稍加挑拨便能做到很多雨辰两人手不能及的事情。

这从之前的黑帝斯事件中便可以看出一二。

当然，一切的布局都由黑帝斯在计划，雨辰也乐得给黑帝斯当枪使了，不过黑帝斯想让他扮作雨辰的计划却让他着实惊了一把，一面强硬的否决，一面又感觉阵阵后怕。

原本计划就是要让自己同雨辰这个符号完全断开，即使未来会表明身份，那也是在遥远的未来以后，作为黑帝斯，恐怕永远不会知道雨辰对于刚多大帝瑞斯，不是所谓的英雄人物，而是必须除掉的角色吧。

好在黑帝斯只是短暂的失望，过后也没有再提起此事，却又开始寻求其他方法突破，放在埃辛诺达斯身上，每一个计划都先和雨辰做商量，雨辰虽然多数时间做一问三不知状，但暗地里却越来越感到黑帝斯的不简单。

无论哪个计划，都计算周全，雨辰自问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不会将事情考虑得如她般透彻。

自己已经习惯了用最快的方式解决问题，也习惯了为此承担风险。

而黑帝斯不同，她的计划无论是从质量上，还是从周密程度上，都是上上之选，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些计划从面上来说，如果不发生什么大的变故，基本上没有什么风险可言。

最后，雨辰做了一些诱导，让黑帝斯选择了以埃辛诺达斯作为突破口，黑帝斯经过完善构思之后，也对计划非常满意。

可是……

雨辰直到最后都无法确定，黑帝斯究竟要的是什么。

即便黑帝斯对于刚多的恨意是真实的，可是每次问到结果，黑帝斯都不会以此为理由。

雨辰也不好多问，处在他这个角度就算问了，也只会被黑帝斯一语搪塞过去，他渐渐有些讨厌关于威震天的这些设定，限定了他的表达方式，仿佛将自己关入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之中。

“如果是威震天的话，肯定只会说一句，我相信你……吧？”雨辰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道。

方才，他又向黑帝斯做了一次确认，而黑帝斯的答案与之前一致：“放心交给我吧，一切结束之后，你自然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只是我真的猜不出，家族？你已经脱离了那个家族；权势？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些上；这段时间以来，我发现在你在学术上的天分，你也为你的天分而感到惊喜，我想这才是你喜欢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刚多的话，我想你会过的很快乐吧。”此时的雨辰，正蹲在一个废弃的码头之上，这个废弃的码头原本是维系炼金学院与星峰之城的枢纽，用以运送物资，但自从新码头落成之后，这边也渐渐荒废下来，因为无人打理而杂草丛生，呈出一副破败的景象。

雨辰来到炼金学院之后，习惯一个人夜间到此自言自语，抒发心中的烦闷，今夜亦是如此。

扔出手边的石子，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被砸出涟漪，雨辰坐在地上，看了看天上悬着的月亮，眼光一沉。

“差不多是时候了。”雨辰心中说着，一面数着时间。

果然，当他倒数到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阵稀稀疏疏声，紧接着，一道人影从树林中走出，不是埃辛却又是谁！

“刚回到学院的第一天便寻过来了吗？消息挺灵通的。”雨辰暗暗一笑，一回头，用惊异的眼光看着对方。

习惯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很致命。

譬如一个高手若是习惯了一种特殊的食物，他的敌人只需要在这种食物上做做手脚，便能轻易要了其性命。

当然这是故事中所描述的场景，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习惯的危险性。

雨辰本人的话自然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在其中，来到炼金学院之后表现出的这个习惯，也仅仅是为了引出埃辛而设的局而已，按着黑帝斯所述，每天到此言语一些烦恼之事，就算没有也得编出一些，久而久之自然会引起他人的注意，至于为什么有信心引出埃辛，自然因为埃辛在当日的会场上看到雨辰而流露出的那种惊异之情了，对于埃辛来说，自然很想弄清这位名叫威震天的少年为何与雨辰如此相像，当日因为米奈希尔暴走而没了机会，黑帝斯相信，一旦埃辛回归炼金学院之后，发现学院名单之中有威震天的存在，自然会循迹而来。

但是平日里却因为避讳的问题，不能坦然相对，自然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唯一的方法，就是创造一个两人单独会面的空间。

于是便设下了这个局，以虚假的习惯来引埃辛出面，作为埃辛的性格，并不会带什么随从而行，特别是在哈兰之中，必定会循着雨辰的习惯到此。

就在今日，埃辛回归哈兰，没想到这么快便找来了。

不过一出现之后，埃辛似乎发觉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先是笑了笑，挠了挠头，又道了一声你，却不知道如何往下说了。

雨辰见状微微一笑，于是问道：“你是埃辛诺达斯？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听雨辰一问，埃辛才急忙回道：“是因为有事情问……喔不对，我是偶然散步到此的。”

“还是一样不会撒谎呢，这么快便露出了马脚。”雨辰暗自觉得好笑，也不点破，只是继续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埃辛，直看得埃辛心中发毛，这才缴械投降道：“好吧，我是有事想问问你，听我朋友说你每天晚上都会独自到这个地方，这才找了过来。”

雨辰这才点点头，笑道：“这才对嘛，开诚布公，我讨厌耍小心眼的家伙。”

埃辛忙点头称是，虽然不知道雨辰的想法，但是看对方也不是那么难交流的人才对。

于是说明来意，先说雨辰和他的义弟生得一模一样，这是自然，因为原本就是一个人，雨辰一面无奈的听着埃辛自说自话，偶尔心不在焉的或点头表示赞同，或摇头否定不一。

让他觉得睡意十足的是埃辛就这么喋喋不休说了半天，将话题越扯越远，甚至要开始从他如何进入哈兰讲起，雨辰只能开口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干脆为对方总结起来。

“好吧，你说我和你义弟有相似，说实话，我也对那位名叫雨辰的家伙非常感兴趣，很可惜他已经死了，不能与他一教高下，这点我很遗憾，好吧，然后你说你义弟身世不明，想从我这里看看有没有突破口吗？很遗憾，如你所见，我是家族独子，而根据可靠消息，我那该死的老爹，似乎被你们刚多设计，现在大概人头落地了吧，我虽然一直和他不对眼，但是那毕竟是我老爹，不会就这么算了。”言罢，雨辰起身，对着埃辛道：“我并不讨厌你，因为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但是刚多帝国不同，你既然做为刚多副王，此事也脱不了多少干系。”

“此事我的确最近才知晓，想要干涉已经晚了。”埃辛闻言尴尬的说道，“我为大哥的独断道歉，自从雨辰牺牲之后，大哥整个人也越来越暴躁，雨辰说到底也算是他的侄子，他的妹妹正是大哥的女儿，而他素来也很中意雨辰。”

“喂喂，你不是说雨辰是你义弟吗？怎么又成了你大哥的侄子，你们刚多的辈分还真是乱七八糟呢。”雨辰顺势嘲笑道。

埃辛摇摇头，说道：“我认识雨辰在大哥之前，当时并不知道有这层关系，我也是在雨辰去世后才得知真相，这样称呼也并不奇怪吧。”

一面起身，对着雨辰鞠躬，说道：“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为刚多向你道歉，虽然不会祈求你的原谅。”

说完，埃辛倒是干脆，直接转身离开。

直到察觉埃辛走远，雨辰才打了个呼哨，紧接着，另一端的树林之中走出一人，便是黑帝斯了。

“如何？”黑帝斯虽然藏在附近，但是力量有限，对于两人的谈话一句都没听到，只能等待雨辰的结果了。

雨辰笑着对黑帝斯树了树大拇指，一面说道：“按照你说的，先勾起话题，然后问罪，看他的反应，如果有歉疚之意便不打断谈话，让对方先结束谈话……基本是这个流程，话说回来还真够复杂的。”

黑帝斯嘿嘿一笑，拍拍雨辰的肩膀，说道：“这不是很好吗，对方已经道歉了，忏悔了，不过看你，到对你那父亲的死没有任何恨意呢。”

雨辰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道：“那种将儿子当做实验品的家伙，死了也好。”

“什么？”

“没什么，一些不相干的事情罢了，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黑帝斯点了点手指，得意洋洋道：“现在，就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第三十五章　炼金术天才

黑帝斯话语里说的主动出击，就是让雨辰主动接近埃辛，这对于熟知埃辛性格的雨辰来说，根本不算【文】什么难事，经过一个【人】月时间接触，两方逐渐【书】熟络起来，又因为埃辛本【屋】人对威震天父亲的死感到歉疚，更是说了一些在他位置本不应该说的事情。

譬如刚多帝国未来的规划……之类的。

不会很深，埃辛对此也把握得很到位，点到为止，作为雨辰来说，听着这些机密表现得无所谓的态度，这样的状态也让埃辛安心不少。

同在炼金学院，雨辰也了解到埃辛居然还是一名十八阶的炼金师，距离大师称号也不远了。

但凡有一些不明之处，雨辰也喜欢和埃辛讨教，至于本应该是雨辰专属导师的薇薇安，更像是成了黑帝斯一人的导师，也不止一次在黑帝斯面前抱怨老是见不到威震天的面孔，很是怀念，常常叨得黑帝斯心烦。

时下，西面的扎姆雷塔前线战事频频告捷，联合军也准备翻修兽人的蜃气楼要塞，以此作为前线据点，并借此为跳板直指兽人帝国首都了。

蜃气楼被攻破在雨辰的预料之中还晚了三个月，雨辰也只能感叹兽人的坚韧，即便是被自己等人破坏了整个中枢循环系统，再到后来，被另一个自己硬生生削去半截，成为如残垣断壁一般的存在，但是兽人们愣是靠着这残缺不全的要塞顶住了人类大军长达数月之久，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不过败退是必然的，前段时间当人类大军攻破蜃气楼要塞之后，前线也第一时间委托李维森回到哈兰寻求帮助，在前线指挥部看来，蜃气楼要塞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屏障，一旦战事拖入持久，也能以此进可攻退可守，所以也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重修，哈兰的技术自然是必不可少了。

为此，哈兰紧急调遣了一批建筑学大师赶往前线，加入顾问团的行列，负责督造活动。

埃辛在这样的时机回到哈兰，事实上也是身负任务，因为在重新修缮的过程之中发现一些重要材质无法得到填补，那些材料都来自扎姆雷塔深处，靠近兽人帝国都城附近，作为人类联军自然不会冒着风险越过兽人帝国的防线进行开采，制造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大陆的炼金师们。

于是出现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份天价订单，受到全大陆财团支持的人类联军出手极其阔绰，单是已知的，为哈兰炼金院院长克里斯所开出的定金，就有上千万金币之多，而长期没有消息的卡穆，都有专人二十四小时恭候，等待其回归卢斯卡兰。

不过这两人最近也不知道是否凑巧，双双没有消息，卡穆自然不说，作为炼金院的克里斯院长也是闭门谢客，连定金，也都是由副院长，二十八阶炼金大师卡拉波士全数退还给了联合军。

不过退还归退还，就连这名副院长身上，也是背负了数千万金币的订单却是先略过不提。

如是说，按照埃辛的说法，自己原本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订单，因为级别不够，但是也想为联合军节约一些开销，所以才自告奋勇不收取任何报酬，回到哈兰进行研究了。

雨辰对埃辛的做法非常赞同，联合军所花出的每一笔钱，明面上是各国和各大财团的联合赞助，事实上，再往深究，却都是人民的血汗钱，联合军一掷千金何其豪迈，但他们谁又知道，在他们挥金如土的时候，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又有多少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却还要全天候辛劳的工作。

不过思想是好的，实践是难的，埃辛已经回到哈兰一月有余，得到的成果却微乎其微，在之前一次实验之中，看不下去的雨辰终于忍不住出言指点一番，埃辛顿时豁然开朗，在此之后，他也才明白，眼前的少年相较于自己来说，已经没有太多差距。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就连埃辛也免不了俗，当他一心认为雨辰和自己的差距太大时，并不会将话题往更深入的学术上扯太多，毕竟雨辰的认证只有区区三级而已，当时的探讨，也只是本着长辈对晚辈的指点进行，没有什么交流的意义；而当他明白雨辰的实力之后，却反而每次都将话题往其中牵扯，更是会提出很多雨辰觉得匪夷所思的问题，期待雨辰为其解答，一直搞到现在，雨辰相信，如果不帮埃辛解决这个难题的话，休想在和埃辛的交谈之中再掏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了。

黑帝斯的指示和雨辰的意思一致，便是让雨辰帮助埃辛完成研究，进一步拉拢关系，黑帝斯似乎已经习惯了雨辰的变态，当询问雨辰真实可以达到的级别，被雨辰告知最少是哈兰十五阶之后，只是随意的点头算是知晓。

这日，埃辛亲自前来和雨辰探讨，关于一个实木转化的过程实验出了些问题，刚才造成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好在没有引起火灾，只不过这一来，埃辛灰头土脸，倒像是刚刚从垃圾堆里拣出来的一般，狼狈不堪。

一面嘲笑埃辛几句，雨辰对情绪把握得相当到位，从当初的冷眼相对到现在的开心交谈，整个过程所花的心思并不亚于一次广泛的布局。

顺便就要给埃辛一身换洗的衣服，毕竟满脸污七八糟总是不雅，不过埃辛却不在乎这些，一面催促雨辰随他去实验室，又匆匆说明事实上有了突破，但是具体资料怕过后又会忘记。

于是跟随埃辛到达实验室。

埃辛和学员们不同，事实上，他有哈兰教师的资格评定，所以他才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得益于他的导师院长克里斯照顾，埃辛的实验室甚至比二十阶的薇薇安大师都要讲究不少。

只不过现在，半面墙壁都没了踪影，而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容器碎片散了一地，流在地面上的液体已经基本干涸，偶有遗漏的也呲呲响着，或冒着绿森森的诡异烟雾，看得雨辰直皱眉头。

“我说埃辛，你确认你是在做实木转化的实验而不是在做炸弹？”雨辰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发现那液体是在炼金学之中很著名的一种腐蚀性材料，名为波尔福制剂，经由一定比例的勾兑，再加入一些特殊物质，便能做出目前来说大陆范围内威力最为强劲的炸药。

实验室爆炸的原因已经知道，但是不明白埃辛为什么要在一项较为平和的实验之中加入如此危险的制剂。

“噢是这样的，关于那件材质的特殊性，不同于常规的实木，而是一种能够散发出特定波动能来支持建筑稳定，经过哈兰方面的多方验证，只有那种特殊的木材才能够支撑起中央横梁，以空出那样庞大的物资储存点了。

“物资储存点的话，分割单独空间储存不是很好？非要在中间搞一个巨大的房间算什么？”雨辰不屑道，从埃辛过往的话语之中他也得知，因为当时兽人有一处巨大的物资发放点，联合军便拟在那里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