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蔑世录-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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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踏破太多安彻森陷阱，否则我们两人很容易会被陷在这里的。”虚告诫雨辰道。
雨辰点点头表示明白，再次尾随启程，这次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收效也不错，一路之上也避开了不少看似一触就破的岩质，不过长此以来，高度绷紧的精神让他感觉有些疲累。
“拷问小径果然如其名一般，也不知这样的煎熬要持续多久才行。”心下思索着，雨辰对前方的虚道：“那就没别的办法吗？或者说能够避开这些陷阱的方法，我想，既然这里没有崩塌，那也意味着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得以平安通过，一定有什么方法的吧？”
“你想的太轻松了吧雨辰，别分心。”虚头也不回，再次闪身避开一个陷阱，显然精神也是高度绷紧。
“一直以来，可以通过这里的人，在我的记忆之中，不超过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当初占据你身体的魔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吗？当年也是因为机缘巧合，被卷入地下河流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刚才将你引入这里的那座古法阵，也是当初在这次的目的地得到认可之后，才在精神之中刻下了同步印记得以启动的。
“再加上地下水网复杂无比，不可能再次从暗河冒险，现在，通过这里是唯一而且安全的方法，别抱怨了，跟上我吧，我们的路还很长，话语只会白白耗费精力而已。”
于是不再交谈，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步步为营前进，一路上小心翼翼，或规避，或直接飞跃，两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强者，此时精神十二分绷紧，与身体的控制更是达到了一个随心所欲的境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雨辰甚至忘记了时间，他第一次在不进行人格模拟的时候触碰到了那道屏障，止水之境，上次算是取巧而为，达到止水之境，却终究不是自己的，白白做了另一个自己的引路人。
直到这次拷问小径的行进，却让他进入了无心无我之境，到后来，规避已经成为本能，呼吸也渐渐平稳了。
感觉着身后雨辰的变化，虚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面上泛起了满意的笑容。
一天之后……
两人终于走出了拷问小径。
雨辰从止水之境脱出，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巧的将负在身后的鹿腿卸下，抽出死亡呼吸开始分解。
虚也会意，却不知从何取出的木柴，就地生了起来。小径之后，地势徒然空旷，黑漆漆看不到头，两人在这空旷的空间之中，就像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一般。
除去已经变质的肉，总算剥离出足够两人的干粮，雨辰随手将剃下来的骨头一扔，这才蹲下开始烤肉。
虚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看着雨辰，到后来，直接捧起脸颊，笑盈盈的盯着火光之下那张面容，就像一个小女孩。
短暂的休息，平和，惬意，放松的身心舒缓无比。
坐在地上喝了一口清凉的水，空间储物袋效果好得出奇，经过一天颠簸，里面的水还似刚取得一般甘甜，完全没有变质。
又休息了数十分钟，两人再度出发。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跟随者虚前进，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陪伴着彼此，又走了数个小时隐隐约约，雨辰看见了一道门。
凭空树立起来的门就像战争后的废墟，残破古旧，随着虚的脚步走到门前，雨辰才发现了有所不同。
门上密密麻麻篆刻了无数从来没有见过的符文，这种符文的勾勒手法完全不同于雨辰所见过的任何，这是一种更为古旧的文字，雨辰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些文字，却又说不上来。
“跟着我走过这道门吧，然后，随我一起看到那真实吧。”一语言毕，虚当自穿过了那道门，随即消失不见。
“还是这样，完全不给我考虑的机会，这个自我意识膨胀的女人。”笑着摇了摇头，雨辰随即踏入了那道门。
瞬间仿佛被漩涡吞噬，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夹杂着一拥而上，无数道声音从心底响起，几乎将雨辰吞没。
“这是……”雨辰烦闷欲呕，身着无尽黑暗之中，看不到尽头，四周似乎是粘稠的泥浆，拉扯着自己，试图让自己越沉越深。
“对了，止水之境。”雨辰稍作思量，想起了之前虚带自己做过的一切，不再犹豫，直接进入止水之境。
“只有心思纯洁的人，才有资格穿过真理之门，到达彼端。”一瞬间，雨辰似乎理解了这道门的真实用意，就像与盖亚对话一般的感觉，不过这次相较于盖亚的无尽伟大，多了一些人造的不和谐。
终于，雨辰的双脚踏上了地面，睁开眼睛，浑身暖洋洋的舒服，这里不同于之前的无尽黑暗，似乎又踏回了地面，天空之中，清晰看到璀璨的星河，不过让雨辰费解的是，这里的星空似乎和在西尔托大陆之上看到的星空有很多不同了，两颗巨星悬挂天空正中，璀璨的光辉将地面映得洁白，四下张望了一下，他发现自己深处一片钢筋混凝土之中，心下啧啧称奇。
“难道又穿越了？”雨辰心中一个荒谬的声音响起，不过他很快看到了坐在另一边的断墙之上背对自己的虚，快步走了过去。
“你终于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止水之境的妙用。”虚头也不回，只是一直看着前方。雨辰走到虚身边，顺着她的眼神展向远方。
所见的，是一片巨大宽广的城市，此时却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无数文明的痕迹已经被磨灭成古旧的回忆，雨辰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稳，这情况自己曾经看过，或者说，自己曾经分析过……那是在毁灭世界之后，对未来三百年地球情况的展望，这与此时看到的情景基本无二。
再也顾不得虚，雨辰直接将精神堕入识海之中，拼命呼喊着那个名字，试图寻求答案。
如约而至，另一个自己缓步走到了雨辰面前，两人面对面相视了许久，另一个自己开口了。
“这里不是地球，放心，这不是我们曾经毁灭过的世界，而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之中发生的东西。”
“可我的这种感觉……”
“只是单纯的想要抛弃过去而产生的不适感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里应该是一个高度发达的机械文明，在最近，我已经渐渐开放了一些知识与你共享，相信你也有所领悟。”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记起当初我们预估过的情景，可是既然文明会毁灭，那么我身处的文明又是怎么一回事，虚这个存在又是怎么回事。”
“文明的轮回只有数万年而已，这个世界的古旧程度远远超过了地球。”另一个自己似笑非笑地说道，“一旦一个文明发展成熟，除非是完全毁灭，那么他要再次重塑起来，万年足以。”
“我似乎安心不少。”雨辰笑道，“和你谈话，总是这么令人安心。”
“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打扰我太多，对了，那个女人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我对她比你更有兴趣。”
“我好像是插足在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似的。”雨辰摇头说道。
……………………
……………………
“雨辰，雨辰？”一阵催促将雨辰拉回现实，在虚看来，雨辰似乎被眼前的奇迹震惊，短暂失神也在情理之中，她怎么也不会知道，雨辰对于这样的文明脉络，早已看得太多太多。
“这里的文明与我们世界的文明有很大不同，准确说来，是和我们现在的文明有很大不同，毕竟这里也曾经属于我们的世界。”虚充当了讲解员的角色，开始叙述这个文明的历程。
“这里就是古代都市，安彻鲁斯，古文明最后凋零之所。”
第六章 古代都市，安彻鲁斯（二）
没有任何文献记载，不代表不存在，安彻鲁斯就是这样的存在。
雨辰通过智印，通晓大陆历史，自认也算是了解很多帝国兴衰过程，可是当他见到安彻鲁斯的时候，他明白，没有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时期，比安彻鲁斯帝国更为繁盛，更为发达。
就算是现在，也是如此，起码，安彻鲁斯废墟从基本上来看，已经等同于地球的都市一般的存在。
虽然疑问还有很多，比如这古废墟为什么数万年之后依然保存，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雨辰相信这些虚都会为他一一解答，现在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恭候着虚的下文。
“安彻鲁斯，是安彻鲁斯文明最后凋零的地方，而这文明的凋零，盖是因为恶魔之吻的出现。”虚娓娓道来，“我曾经经历过这段历史，虽然我不清楚我在这段历史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我清清楚楚记得一切，特别是当我再次接触生命本源之后，更坚定了这一点判断。”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雨辰皱了皱眉头，“现在你寄宿在拉达体内，而相信在拉达存在之前，你就已经度过了上万年岁月，而在这期间，你又是如何从一个人，到达另一个人的身上呢？”
“我也不清楚，每当一个生命凋零，我的灵魂就会自然而然的转移，或者如现在这般寄居在另一个灵魂之中，或者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我已经忘记了我究竟有多少身份，究竟发生过多少事情，甚至睡过多少男人。”虚哈哈一笑，那笑声之中透出的苍凉之意，却那么痛彻心扉，“你明白我的痛苦吗？或许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无数次问自己，我究竟是什么，究竟我为什么会存活在这世界上，但我没有答案。后来，当我学会忘记，这种痛苦，才慢慢轻了，缓了，或许我已经忘记了痛苦是什么，直到我想再次捡起这些东西。”
虚盯着雨辰的脸，说道：“我有一种感觉，你能给我这个答案，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很荒谬的不是吗？”
“我明白，我也会给你这个答案的，但不是现在。”雨辰说道，“我们是共犯，无论如何，你给了我力量，给了我掌握命运的契机，我也不介意将你的命运也包揽其中，只要你愿意的话。”
虚转过头去，很少能看到这个女人会有脆弱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给雨辰的感觉总是那么深不可测，全知全能。
也许埋藏在她心中的记忆，永远像一把刀，不断将她的心刨开，割出鲜血。
“好了，不提这些，我就带你下去看看吧，相信你到了那里，就会明白很多东西的。”平稳了心情，虚的话语又恢复了自信，当先便一个闪身落下了山崖。
雨辰一惊，抢上前去，却发现一道淡蓝色的光圈稳稳托住了虚的身形，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下来吧，安彻鲁斯的悬浮系统比起现世何止先进万倍，下来之后你就会有一个切身体会了。”不再理会雨辰，虚当先驾着那座蓝色的光环往下坠去。
“这可真是……”雨辰摇了摇头，一个翻身，紧贴着悬崖往下滑落，他还是留了一手，以防到时候圆盘不出现，还可以切着山壁往下慢慢滑落，他可不愿意将自己的命交给自己不熟悉的东西。
特别是科技这种可靠性不强的玩意儿。
不过那淡蓝色的圆环还是如期在自己脚下出现，稳稳托住了他的身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莫名的感觉，雨辰觉得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自己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身份确认程序启动，正在验证思想纯净度，请稍后。”
心一紧，连忙收敛精神，没入止水之境。
无欲无我。
很快，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身份验证通过，确认为安彻鲁斯居民，允许下降，打开相位空间需要一段时间，请耐心等待。”
这种公式化的程序雨辰可算是熟悉无比，眼见虚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城市上空，他也不得不赞叹这文明科技的强大。
“这种空间技术已经比肩地球水平了，也不知这文明的武力程度如何，但凡高端文明，都会伴随着征战发展起来，既然安彻鲁斯文明如此，军力自然不会薄弱，也不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是机械武装，还是生物武装呢？总之，不可能像现实世界那般的个体强势，否则，也不会发展出这样的文明了。”
思索着，雨辰整个人变得模模糊糊，随即消失在当场。
“这里就是相位空间的内部吗？怪不得能将这些遗迹保存下来。”一进入安彻鲁斯内部，雨辰便发现，这里和外面所见的又有很多不同了。
一幢幢残破的建筑的确是因为人为原因而损坏，不过建筑的材料却完全不似钢筋混凝土，而是一种嵌合一体的大晶体状物质。
就连地面，都是由这种晶体铺成的，无怪不会产生风化作用。
雨辰稍稍探出几许煞气，附着在这晶体表面，居然没有腐蚀进去半分，这让他颇为惊讶。
“别看了，既然是上古文明的最高奇迹，这座城市就是奇迹的本身。”虚摇了摇头，似乎看穿了雨辰的想法，“整座城市都是由拉夫玛晶体构成的。”虚口中吐出一个奇怪的音节，看来这就是这晶体的名字了。
“这么大的晶体，不会是天然的吧。”
“当然了，这是经过数代人共同研究，才制造出来的超级晶体，硬度超过大部分金属，抗热，抗寒，抗震，只要是你能想象的，都不能撼动这晶体半分。再加上在特殊条件下还有很好的延展性，所以，这晶体被制造出来的时候，便被称作上帝的奇迹。”
“而安彻鲁斯就是这样一座完全由拉夫玛晶体构成的城市，在规划被提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这点，都认为这是空想家的梦想，直到安彻鲁斯帝国真正将其建成，才在世界上引发了一场灾难。”
“我似乎有些理解了。”雨辰叹了口气，“平衡被打破了吗？”
“你大概想象不到，这座城市原本实际上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在特殊的充能手段之下，这座城市甚至可以做远距离飞行。”
“而那能量的本质就是生命，哦不，是恶魔之吻吗？”雨辰接过话头，“一座永远不会被击落的城市，再加上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核心，足够将这个世界掀翻了。”
“没错，就是如此，原本和平的大陆格局被改变，战争如期而至，当时的文明已经远超现在，使用着一种可怕的光束作为武器，虽然我忘记了那究竟是什么但是我还能够记起那武器可怕的威力。”
“一开始，是几个国家窥视安彻鲁斯的恶魔之吻，开始联合起来试图通过外交手段逼迫安彻鲁斯将技术公开，安彻鲁斯当然不干，第一场战争就被引起来，我说过吧，恶魔之吻可以扭曲因果，直接干涉盖亚，以因果作为补给的能源，这在当时，当恶魔之吻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安彻鲁斯帝国的人民也就越来越暴戾，疯狂，最后，甚至试图驾驭着这无敌都市统治整个世界。”虚认真的做着讲解。
雨辰揉着发酸的太阳穴，说道：“之后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个大概了。是时候，告诉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吧。”
“你还是这样，不喜欢让人说完话呢。”虚食指轻点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情人间的撒娇，不过看表情似乎对雨辰的这个习惯非常喜欢，“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当时有一项技术，既然恶魔之吻被制造出来，当然有相应销毁它的技术，科学不会制造一个无解的产物，就算当时负责研发的科学集团也不会这么做，那技术被埋藏在安彻鲁斯最深的地方，具体位置连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时制造它的时候，科学界就预言这将会是一场科技的灾难，并安排了应对措施，只是之后得到恶魔之吻的安彻鲁斯帝国开始迅速抹杀参与研发人员，试图将恶魔之吻的最后破绽消除，不过他们不知道，这最后的希望，就埋藏在这无敌城市的深处。”
“为什么你现在才想来取出它呢？如果你之前所述真实的话，你曾经来过安彻鲁斯，为什么不当时就将它带走呢？”
虚摇了摇手指，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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