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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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动作，问道：“你怎么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王骊华幽幽地回答。

程子渊哪里还敢怎么样。此刻的王骊华像是没有了灵性，就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你别哭呀，我走还不行吗？”

“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王骊华依然幽幽地道，“这世上到处都是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奴隶。只有你家释放奴隶，将他们变为佃户。我曾经感觉很幸福，因为能够嫁给你这样的好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们只是换了个方式，让我们更心甘情愿地为你们奉献。等你们想要欺侮我们的时候，你们一样是肆无忌惮。你们和那些凶残的奴隶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你随便吧。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

“不，不是这样的。媳妇儿你听我说，我没有要欺侮你的意思。”程子渊焦急地解释道，“我只是，只是一时冲动。我以为我们已经定亲，你不会怪我的。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想。如果我早知道你的想法，我绝对不会这样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王骊华埋怨道。

“你答应我，不要再发动铃铛，我就马上解开你的穴道，恢复你的自由。”程子渊道。

“随便你吧。反正我现在这种处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骊华又恢复了幽幽的说话方式。

“得，怕了你。”程子渊真怕王骊华从此嫌弃他，赶紧解开了王骊华的穴道。

王骊华恢复了自由之后，既没有发动铃铛来报复，也没有推开程子渊，而是问道：“你还不回去？”

程子渊讨好地笑了两声，道：“媳妇儿，刚刚是我错了。你不赶我走行不行，我保证我啥也不做，就是静静地看着你，守护你。单纯地相望，默默地守护，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呢。”

王骊华深深地看了程子渊一眼，心想迟早都是他的人，只要他不太过分，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毕竟自己将来只是一个妾，而不是正妻。于是她道：“你真的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就行？”

“当然，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程子渊立即道。

“可是你看着我，我会睡不着。”王骊华道。

“那我们聊聊天吧。对了，你的这个铃铛真厉害，是在哪里找到的？”程子渊问道。

“哦，你说夺魄金铃啊。它是自己飞来的。”王骊华道。

原来，就在程子渊昏迷期间，王骊华在家百无聊赖，只好在屋檐下闭目养神。等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叮当的声响。她还以为是程子渊偷偷来恶作剧，赶忙睁开眼睛一看，结果却看到一颗精致的黄色铃铛飘浮在她面前。

铃铛静静地飘浮在空中，似乎有话要对王骊华讲。王骊华虽然被奇异的铃铛所震撼，但是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铃儿，铃儿，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话落，铃铛突然慢慢旋转起来。王骊华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跟随铃铛旋转，渐渐的，她变得有些意识不清。隐隐约约中，她看到有千军万马在厮杀。更有神奇的异人，在空中飞驰杀敌。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她手拿黄金铃铛，对着敌方轻摇，顿时便有无数的军人变成不会动作的“木桩”，女子一方的军队趁机将敌人砍得人仰马翻。白衣女子所过之处，必定是血雨腥风。可是好景不长，敌方军队里冲出一个脚踏冒着火的奇怪轮子的少年。少年飞行的速度极快，他冲到女子面前，扬起一把火尖枪冲女子心口刺了过来。白衣女子脸带讽刺，对着少年摇动铃铛。可是这一次，铃铛好像失灵了一般，完全没有影响到少年的行动。结果，白衣女子被火尖枪刺穿了胸膛，她的武器黄金铃铛则被打落尘埃。后来，黄金铃铛被人拾去，几经周折，最终与一把利刀和一把算盘被埋在了一起……

看到这里，模糊的画面消失了。王骊华深深地为白衣女子和黄金铃铛惋惜，她温柔地对铃铛道：“铃儿，你以后就和我在一起，不用再孤单了，好吗？”

黄金铃铛闻言，当即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落进了王骊华的手中。同时一道意识突然闯进了王骊华脑中，正是铃铛的使用方法。从这道意识中得知，黄金铃铛的名字为“夺魄金铃”。

王骊华从惊喜中冷静下来后，发现金铃没有孔，带在身上很不方便。她忍不住道：“铃儿啊铃儿，要是你能自己挂在我身上就好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夺魄金铃竟然慢悠悠飞了起来。它先是慢慢缩小成指甲盖般大小，然后从它的顶端长出一个圆环。圆环的大小，刚好能够让王骊华佩戴在手腕上。王骊华当即如获至宝，把铃铛戴在手上，每天都勤加练习铃铛的使用。

这不，程子渊就成了第一个试招的对象。不过从结果来看，好像铃铛的功能太弱。每次程子渊都是呆傻一两次呼吸时间就清醒了。

“呵呵，这不是铃铛问题。是因为我也很厉害。”程子渊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于是，程子渊便从自己结识堂兄程子游开始，将自己的一系列奇遇尽数告之王骊华。其中有些隐秘，他对谁也没有说过。

王骊华被程子渊略带夸张的叙事深深吸引住。在听到了尘劝说程子渊出家时，她咯咯直笑。在听到程子渊被魔烟追杀时，她心惊胆颤。在听到程子渊找到宝藏时，她为之欣慰。在听到程子渊大战女鬼时，王骊华终于忍不住扭了扭程子渊的胳膊，道：“你真是太坏了，干吗老欺负蒋海君呀。”

“嗯？我哪有欺负他。我只是报个仇而已，以前也没见你为我打抱不平啊。你不会是喜欢蒋海君吧？”程子渊不满地道。

“当然不是，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王骊华看程子渊为自己吃醋，心中颇为欢喜，但是随即她发现有点不对劲，“喂，你什么时候躺在我身边的，还不起来。”

“媳妇儿，我站着讲话好累。你让我躺一会儿，我保证不乱动。”

“那说好了，不准乱动哦。不然我会生气的。”王骊华故作镇定地道。

“嗯，我保证。以我的人格担保。”程子渊信誓旦旦地道。说完，脸上露出得逞的邪笑。

（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柳精丫环案－教训

夜色愈加黑暗了。田野间的青蛙已经停止了鸣叫，程家院子整体进入了沉寂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进入了梦乡，但是这些人里面没有王骊华。第一次与程子渊睡在一起，虽然没有脱衣服，但是这也让她羞涩万分。尤其是程子渊的人格价值有限。虽然他保证不会乱动，可事实却是他动不动就想揩点油。嘻皮笑脸，得寸进尺，油盐不进是他今晚最真实的写照。这样一来，王骊华哪里还能睡得安稳。等到天色将要泛白之际，王骊华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程子渊也如愿以偿地占够了手足便宜。最终，两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喔喔喔！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到华蓥山上时，庙坝村的雄鸡们开始晨鸣。此起彼伏，慷慨激昂的叫声从东唱到西，又从西唱到东。自然而美妙的啼鸣唤醒了大地的生机，也唤醒了勤劳的村民。一道道炊烟冉冉升起，平凡而又朴实的一天，随之拉开了序幕。

“骊华，怎么还不起床？”王骊华的母亲早已经穿戴完整，她轻拍王骊华的房间门问道。

此时的王骊华和程子渊都睡得正熟，根本就没有听见王母的问话。王母疑惑着推了推门，然后就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王母气愤地吼道，然后她走到床边，伸手就要去打程子渊。但是手到半途，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打下去。王母改为拧王骊华的胳膊。一边拧一边道，“还睡！快起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骊华和程子渊最终还是被吵醒了，但是他俩的反应大不相同。程子渊显得有点无所谓，他甚至想叫王母出去，然后再多睡一会儿。可是王骊华却吓得汗毛倒竖，话都说不太清楚。

“娘，你，你怎么来？”王骊华哆嗦着问道。

“我怎么来了？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王母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两个，赶快穿好衣服到院子里来，今天咱们就要把话说个清楚。”

程子渊和王骊华本来就没有脱衣服，所以他们和王母先后脚进入到了院子里。

王母看着二人，气不打一处来。她不敢对程子渊施以辣手，便狠狠地对着王骊华打了过去。

“我叫你不学好，我叫你养汉子，我叫你……”

“哎，岳母大人你等等。”程子渊见王骊华挨打不躲闪，心中顿时有些疼痛，他道，“你说什么养汉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骊华的夫婿吗？”

“好。程少爷，我告诉你，虽然骊华许配给了你，但是你们毕竟还没成亲。你这样欺负她，被别人知道了叫她怎么有脸活下去？你叫我这张脸往哪里搁？”王母生气地质问道。

“岳母大人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看我们的衣服都好好的，我们之间还是清白的。”程子渊尴尬地解释道。

“你说你们是清白的，别人不一定会这样想。”王母抢道，“虽然我们家是穷了点，虽然我没读过书，但是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从今往后，没成亲之前，你还是不要再来我们家了。”

“岳母大人你言重了。这只是个误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像这样乱来。”程子渊笑道，“我一定会做到发乎情，止于礼，行了吧？”

“哼，只怕你的保证起不了作用。”王母道，“为了骊华的名声着想，你还是不要来的好。”

“哪里哪里，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请岳母大人放心。对了，不知道有没有吃的，好像有点饿了。”程子渊厚着脸皮道。

王母听得眼皮直跳。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地步的。欺负了人家的女儿，竟然还问吃的。她当即道：“不好意思，家小业薄，没有粮食能浪费。”

“是我疏忽了。”程子渊掏出一锭十两纹银，道，“能请岳母大人煮一锅粥吗？”

“你，你什么意思？”王母看到白花花的十两纹银，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是不够吗？嗨，平时都是来福帮我管钱，我还真不知道银两的价值。那这样够了吧？”说着，程子渊又掏出一块十两纹银。

“程少爷，你不要以为你钱多，我就任由你胡来。”王母嘴硬道。

程子渊再掏出一块相同的银两，道：“这是我身上最后一块银子，你要是不收，我就回我家吃饭了。”

“我这可不是看在钱的份上，”王母一把抢过三十两银子，道，“我是看在骊华的面子上，才让你吃顿饭的。你要好生记得，骊华是我唯一的女儿，将来也是你的伴侣，你要处处为她着想，不要让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岳母大人说的是。我一定铭记在心。”程子渊拱拱手道。

听到程子渊的保证，王母便对王骊华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程少爷打水洗脸。”

等程子渊吃完早饭，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迫于程子渊的身份，王母也不敢多管教他们。于是，程子渊便大大方方地拉着王骊华去村外河边散步。

此时的太阳还很柔和，阳光照在翠绿的植被上显得格外清新。吹着河边的风，牵着佳人的手，程子渊感到生活是如此的惬意。这一刻，他甚至忘却了修仙的念头。不过，王骊华就没有他那么高兴了。她虽然任程子渊牵着，脸上却是冷若冰霜的样子。

程子渊很快发觉了她的不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王骊华冷冷地道。

“这还没事？肯定有事。有事你就对我说，我都能帮你解决。”程子渊大包大揽道。

“程子渊，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王骊华道。

“好，以我的人格担保。”

王骊华白了程子渊一眼，随即幽怨地道：“我在你心中，是用钱买来的吗？”

“哦，原来你还记着刚才的事。”程子渊笑道，“那是我对付你娘的法子，免得她太啰嗦而已。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昨晚我可是一点都没碰过你。”

“你还说，昨晚你明明就……”王骊华听到这里，顿时解开了心结，不过对于程子渊的说法她可是不认同的。

“明明就什么？”程子渊调戏王骊华道。

“哼，讨厌，我不理你。”王骊华娇嗔道，然后开心地沿着河岸向前跑去。

“不行啊，媳妇儿。你要是不理我，我会伤心死的。你就让我陪着你吧，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程子渊一边说着，一边追着王骊华跑了过去。

“叮当！”

铃铛声起，毫无防备的程子渊立刻陷入了痴呆状态。王骊华迅速地转回身，抬起脚一脚将他踢下了河。

“你的人格太不值钱了，都臭了，还是去河里洗干净点吧。”

掉入河中的程子渊被冷水一泡，加上识海中的舍粒佛音，他立即清醒了过来，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心里顿时郁闷不已。要是王骊华总用夺魄金铃对付他，他岂不是要任她鱼肉？

“媳妇儿，我洗干净了。你要不要一起下来洗洗？”程子渊道。

“不要脸，我才不跟你一起洗呢。”王骊华撅起小嘴道。

她那可爱的样子，令程子渊心动万分。程子渊于是突然叫道：“啊，抽，脚抽筋了，救命！”

可是王骊华知道程子渊小时候就能在河里游泳，哪里会这么容易抽筋，她道：“别装了，我不会上当的。”

“真没有意思，你配合一下嘛。”程子渊悻悻地道，然后他作势欲跳上河岸。

就在这时候，程子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泣。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块烂木头从上游飘了过来。在木头边上，有一个布包裹，婴儿声就是从包裹里传来的。

（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柳精丫环案－祭命

“我去看看。”程子渊对王骊华说了一声，然后迅速向婴儿游了过去。

等程子渊靠近包裹一看，里面根本就没有婴儿。正在觉得奇怪的时候，程子渊突然感到浑身一紧，四条强壮的手臂已经从背后将他牢牢地抱住。

“喝，开！”程子渊手脚用力，想要挣开束缚。可是在他拼尽全力之下，竟然没有能挣开。然后，程子渊便被拖进了水底。

程子渊使劲挣扎，但是抱住他的四条手臂非常有力，他的举动只是徒劳而已。程子渊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平静下来。他的四肢变得无力，就像是被淹死了一般。

且说河岸上的王骊华一直在观察程子渊。当她看到程子渊被一团黑影捕捉下水后，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翻滚的河水和激荡的波纹，显示着程子渊正在水下与黑影搏斗。王骊华起初还以为凭程子渊的能力，他能够很快脱困。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程子渊不仅没能够冲出水面，河面的水流反而恢复了平滑顺畅。

“程子渊，你别玩了，快出来。”王骊华不会游泳，只好在岸边对着河面呼唤。不过，程子渊并没有应声而出现。

“程子渊，你快出来，你吓到我了。”过了一会儿，王骊华变得有些焦急了，又对着河面唤道。可惜，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程子渊，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你快出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王骊华已经快哭出来了，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即使她做出任君采撷的承诺，程子渊依然没有出现。这下子，王骊华已经完全可以肯定，程子渊遇到了很大的危险。甚至于……

王骊华不敢再想下去，她好后悔自己不会游泳，更恨自己为什么要踢程子渊下水。不过，自责只能是于事无补，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救程子渊上岸。

一定要做点什么。王骊华强忍着悔意和悲伤，迅速思索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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