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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魔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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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朱果！”古寒有些不敢置信，他对谷底之处的奇物有期待，但是想不到竟是这等奇物，他被这个庞大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
朱果，五千年一开花，五千年一结果。果实成熟之时，通体如玉，色泽鲜红，乃是天地间极其罕见的奇物。有民间传说，腐服食之可以立地成仙，霞举飞升。此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也足可见朱果功效的强大。常人服之可增寿百年，修士得之服食之后，可固本培元、大增修为。
“那些人为了几株三千年的灵药便是不惜委身为贼，今日我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得了一株万年灵药，要是让那些横死我剑下的人知道，不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哈哈哈……”
“只是这朱果见不得五行，只能用玉刀摘取，玉盒封存，这可怎么办？我浑身上下哪有什么玉器！”古寒望着那朱红果实，却是犯难。
忽然他眼睛一亮，自语道：“唯有吃到肚里的才是自己的，煮熟的鸭子都会飞掉，更何况这等天地灵物！”
古寒弯腰一口将那朱果咬在口中，吧咂吧咂咂嘴几下嘴巴，那朱果顿时化成一道香甜汁液流入古寒腹中。
顿时，古寒浑身火热，无数的纯净的生命精华自胃中散出，漫溢到古寒周身。同时无数的黑雾自莫名之处涌出，顺着经脉而流，直往古寒气海而去。
他的气海之中，无数的黑雾自四壁漫出，在气海中激荡，黑雾翻腾，犹如有无数条的蛟龙于黑色海洋中兴风作浪。那气旋亦是大振，飞速旋转开来，将一道道的黑雾卷入其中，压缩凝聚。
黑色雾气奔腾狂涌，气旋一寸寸的增大，再次压缩。可是随着时间段的推移，那气旋能够压缩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某一刻，长久的量变，终于进化到了质变的地步，气海九寸九分。
“轰隆隆！”
气旋一阵剧烈近乎坍塌的收缩，猛然化成一个黑点，然后猛然爆炸开来。那被炸飞的碎片呼啸着足足铺满一尺之地。
“玄罢前期！万年灵药果然非同凡响，这才仅仅是些开胃小菜而已。”古寒心中低语。
玄罢之境，资质深厚之辈，有名师知道之下，两三年便可练至。而一些天才人物，一年便可达到。古寒先是吞噬了那两只妖兽的妖丹还有神识，早是被补的快流鼻血，现在又是服食了朱果，达到玄罢之境初期是必然的，不达到那真是个废柴中的废柴了。
而且，正如古寒所说，这仅仅是开胃菜而已。
古寒周身经脉中，那黑色雾气近乎疯狂的喷涌而出，直撑得古寒经脉胀痛，高压之下，那雾气流速更快，呼啸着如同奔涌的大河，轰隆隆注入古寒气海之中。
“我……撑……死我……了！”
古寒浑身上下血脉膨胀，青筋如虬龙盘根，双眼充血而英红。
“不行！不行！任其这样，我可能会被撑爆了，得想想办法。”
“有了！”古寒眼睛一亮，惊喜道。
古寒飞快的将神识沉入气海，包裹着那节指骨。
“嗡！”
一声轻鸣，一道字符飞出。古寒急速将神识投入其中。果然，气海中刚才杂乱无章的雾气，竟是缓缓的变化，有规律的随着正中的气旋旋转，然后快速的投入那气旋之中，壮大气旋，古寒气海的压力顿时大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寒气旋也一分分的增大，直至三尺大小经脉中的雾气才缓缓减少，等到一切过去之时，古寒气海中的气旋已是极端接近六尺。
“嗡！”
古寒体内一声闷响，一道环形的冲击波自其身体散出，轰隆隆的将周围十丈的山石树木皆是震碎。
古寒猛然睁开眼睛，一道寒芒闪过，然后缓缓消失在眼底。
“六尺！”古寒皱眉道。
“玄罢之境中，气旋一尺为前期，三尺为中期，六尺为后期，九尺则大圆满。六尺，刚刚达到了玄罢之境后期修为门槛而已，这朱果的力量未免折扣太大了吧？不过，修为再涨也非好事，现在就是有些根基不稳了，还是这样的好。”
他本以为凭借那朱果，就算不能晋入玄灵之境，但是应该至少能达到玄罢之境大圆满顶峰的修为，想不到只是堪堪迈入后期门槛。不过还有不少药力沉入了体内，以后慢慢发挥作用。
“最大的甜头已是吃到肚子里，且去看看那妖兽洞窟之中有什么好东西没有。”
妖兽已是有了些许的灵智，极有可能会藏有些好东西。就是某些神兵利器或者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功法都有可能，这种先例不是没有，古寒看得不少传记里面就记载了不少这类的事件。某日，谁谁谁屠一妖兽，得一旷世奇经，从此飞黄腾达，叱咤天地间。不过依古寒之见，这些人的功法极有可能是以卑鄙手段得来，不好宣之于口，这才撒这种无根无据的谎言。只是后来他厉害了，有了指鹿为马的能耐，人们便是认同了他而已。
古寒忍着那难闻的腥臊味，拿一根树枝，不时的捣鼓那洞窟中的物件，皆是一些破铜烂铁，偶尔有看得上眼的却是遭时间侵蚀，早是锈迹斑斑，不堪重用。
“难道最近没人死在你手上吗？这么没出息，连把好剑都是没有。”
这倒是有些冤枉那妖兽了，不是那妖兽没出息，实在是它有出生以后，就没人敢来它这一亩三分地晃荡，自然不会有人死在它手上的。
古寒望着眼前的一堆破烂，有些无语的道。他不死心的往四周洞壁望去，在那洞壁之上还真见到一件东西。
“咦！还真有把剑啊！”
古寒转头望着身后的石壁，那里一个粗糙的平台，上面胡乱放着一把带鞘长剑，上面布满灰尘，颇有些年头了。
古寒将之拿起，然后抖掉其上覆盖的灰尘，将剑拔开。
“嚓！”
剑身露出一节，一丝寒气透出，含着淡淡的杀意。周身雕纹，古色古香，坚韧锋利无比，让人见之生寒，剑身之上，捞有四条放血的凹槽，倒是柄好杀器。
“呛！”
古寒一下将整把剑拔出，轻轻一抖。
“嗡嗡……嗡……”
剑身轻颤，发出轻鸣，久久不停。
“倒是把杀人越货的好兵器，可以用两年了！”
古寒毫不客气的将之收好，再是看一眼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再三的确认没有之后，这才讪讪的走出洞窟。
“我还以为有什么神兵或是什么古经之类的，原来却是什么都没有！”
古寒边往外走，不知让那屈死的此地的主人听到这话会是如何感想。最珍贵的朱果已是到了他的肚腹之中，唯一的一把上得了台面的宝剑也被其卷走，现在还抱怨没什么好东西，这情何以堪啊？
第二十六章 天问路
走出那裂谷，古寒望着那已是昏黄的夕阳，气闷的道：“得赶紧了，不然前十名真没我什么事了。哎！前几天才杀了两个，这就还剩下十八个，竞争对手很多啊！今晚连夜赶路吧。”
八天之后……
“这回该甩掉了吧！”古寒狼狈万分的往前疾奔，此时的他衣衫破烂，头发也是乱成一团，脸上血迹斑斑，胸口的衣襟大片的暗红污渍，显然是他自己的血液。
“咳咳咳……不就是一棵几千年的破人参么，有必要追五六天么？最好识相点，不然把你炖汤喝了，额咳咳咳……”
古寒右手提剑，左手捂着胸脯，不停的咳嗽，偶尔一丝血迹溢出，染红嘴角。他有些畏惧的往后望了一眼，然后拼命的往前飞奔。
几天前，他在一个峡谷之中认识的身后这位主，当时它守着一只药龄大约六七千年的人参。古寒见了哪能放过，用计将那妖兽引开，然后声东击西，偷了那人参便跑。谁知那妖兽也非那么好骗，追将上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那妖兽至少已是玄灵之境中期的高手，古寒不敌，败北而逃，那妖兽在后直追。
追你就追吧，古寒想不到的是，这妖兽这么一根筋，竟是追了他五六天，还怎么甩都甩不掉。
“吼……”后方之处，一声震天长吼直震得地面的枯叶纷飞。
“我的神啊！怎么还追着，烦不烦的！”古寒闻得那声巨吼，脚下一个踉跄，再次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
古寒一边飞奔，一边自胸口拿出那张简易的地图抖开，在狂风中呼啦啦的直响，古寒望着那地图正中的那个小三角形，眼中喜意连连。
“哈哈……还有半天就到学院内院的地盘，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追来。”说罢，古寒往前疾奔而去。
“呜嗯……呜嗯……呜嗯……”古寒后方三四里处，一只巨大的猪妖拔山倒树而来，它身躯肥大，脊背上坚硬的鬃毛根根直立，让人见之便是畏惧三分。嘴中修长獠牙雪白如雪，寒光四射，一双腥红的大眼如若充血，一双黝黑的鼻孔扑哧扑哧的喷着热气。它一跃之间便是数丈远，直往古寒逃窜的方向追去。
这一追一逃转眼便是半日之久，古寒望着远处的那座高山，眼中欣喜之意尽显。
“畜生！追小爷这么久，有种你再追啊？”古寒得意的对着身后的那道停住的气息一笑，往那高山直奔而去。
再往前行十里，密林之间已是有条羊肠小道，歪歪扭扭的。再往前行，到了那座高山的底部，小道渐渐的变成了一条丈宽的铺着青石板的小路，蜿蜿蜒蜒的没入前方高山之上的密林之中。道路一旁，一座十丈高的白玉大碑，上书“天问”二字。大碑一旁的一个大石之上，一人盘膝而坐，正是学院三杰之一的李天启。
见古寒走来，李天启双眼闪起一丝杀机。
“你也想要林家的三株灵药？”古寒眉头一皱，缓缓停下了脚步，寒声道。
李天启道：“林家用三株三千年的灵药，只换我在此等候你三个时辰，只能怪你时运太差。”
“哦？三株灵药换三个时辰，林家倒是舍得，不过你确定你有那命拿么？”古寒轻笑。
“不过区区玄罢初期，杀你如屠狗！”李天启双眼如电，浑身玄力奔涌，一股绝强的气势直扑古寒而来，他一脚踏出，长剑出鞘，身化一道闪电，带着三尺寒芒直往古寒斩来。
“痴人说梦！”古寒冷笑，手中长剑猛然朝前斩去。
“轰……”
一道环形冲击波散开，急速朝四周散去，形成一道月牙形的光波，所过之处飞沙走石，人腰粗的大树拦腰截断。
古寒原地保持着那下劈的姿势，而那李天启则是倒飞而出，轰隆的一声撞在白玉石碑之上，一口鲜血喷出，滑落地面。
“咳……咳咳……你怎么会这么强？”李天启不敢置信的道。
古寒缓缓站直，来到他跟前，轻笑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么？”
李天启细细品味，随即惨然而笑：“呵呵呵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哈哈……好一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古寒望着李天启，道：“你截杀我，我也不想取你性命，就用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换吧！”
剑尖轻挑，将其腰间的一个小袋子挑起，落入手中。这乃是乾坤袋，听名字便知内中有乾坤之地，大的可有上百立方的空间，小的也有几个立方，可装任何没有生命的物件，当真是个宝贝。这东西古寒眼馋已久，只是一只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购置，今日这小子自己撞到他手上，倒是给他找了个好理由。
“你……你无耻！”李天启大喝。
“彼此彼此！”古寒满意的一笑，进入那石碑之后的青石小径。
右脚刚刚踏上那青石铺就的小径，古寒眉头骤然一紧，脸色顿时潮红，一股绝强的力量猛然落在其肩头，直压的他双膝微屈，同时，脚下一股莫名的力量直袭脑海，产生极度的刺痛。
突然而来的力量，古寒一个踉跄，他强行站定，往脚下望去。一道道光线自脚底散出，中间一个个字符闪耀，却是有高人在山道间刻满了道纹。
“这便是学院试炼的最后一关，考验人的意志的天问路？果然厉害，刚开始便是这般，那到山顶又是何等恐怖？”
越是往上，肩上的重力越大，脚下的道纹越强，未上百阶，古寒已是汗流浃背。他抬手随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继续往前走去。
“已经上去了几人？”古寒回头问那李天启。
“已上去了十四人了。”李天启脸色莫名，随即道。
“谢谢！”
“不用！”
“你的剑上为何没有玄力？”
“哦……也许我体内根本没有玄力呢，呵呵！”
石碑之处，李天启抬头望了一眼快要转过第一道弯的古寒，一股挫败感袭上心头，当初需要仰视自己的存在，现在却是需要自己仰视了，这种感觉旁人如何能够明白。他叹了口气，道：“我不如你！”
李天启抬脚迈入那青石阶，身形一顿，差点栽倒在地，勉力的稳住身形，老半天才迈出第二步。他努力的往前赶，想要赶上前面的那人，搬回刚才惨败的一局。
云遮雾罩的山顶，亭台楼阁，勾梁画栋，片片精妙的建筑繁如星点，在云雾的遮掩下，宛如仙境，美不似人间。
千丈悬崖之畔，一处玉台之中，一桌，一火，一壶，两茶杯。一老一少围桌而坐。那老者乃是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神采奕奕，面色红润如婴儿，当真是鹤发童颜。那少却是一位妙龄少女，白衣飘飘，黑发如墨，体态妖娆，柳眉弯弯，一双大眼星点含泪，忽闪忽闪似会说话。可惜面上一面纱遮盖，未能看清全貌，实在令人惋惜。
那老者嘴角带笑，面露慈祥，往哪少女的茶杯之中添满茶水，随眼望了一眼山下，笑道：“你觉得这几个新生如何？”
那女子轻挑柳眉，声如黄鹂，道：“放在一国之地倒是算得上出类拔萃，但是放在一域之地的话，那就只能入得末流。”
“哈哈哈……你这丫头，不愧是那地方来的人，眼界总是那么高。这么多的新生里面就没有一个你能稍微看得上眼的？”那老者调笑道。
那妙龄少女随意的望了一眼山下，似乎是透过那云雾弥漫的山腰，望到了那青石路上。突然，她眉头一皱，似是不喜之甚，随即面纱之下一抹羞红爬上鬓角，可惜无人得见。
“如何？”那老者见她眼神微变，似乎有何发现，急忙追问道。
那少女眼神微微慌乱，随即正色道：“哼！那人竟是公然抢劫他人财物，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下流坯子！”
“哦？”那老者古怪的望了一眼那少女，随即轻笑不语，将目光投到那青石小径之上。
老者道：“那当头一人你看如何？”
少女道：“三流之资，也算得上一个人才。”
“那第二人呢？”
“与第一人不相伯仲，亦属三流。”
老者又道：“那个后来居上，爬升得最快的那人呢？”
那少女一皱眉，咬牙切齿地道：“哼！这人最是不堪，与人争斗居然抢夺他人财物，人品卑劣、下流、粗俗，简直无礼至极……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活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啊？有这么差么？”老者疑问的道。
“哼！他就有这么差！”
少女拂袖而去，老者莫名其妙。
“我好想是让她点评他们的资质的吧？还有，这是一向说话很文静的她么？”老者奇异的道。
李天启艰难的直起背来，望着前方空荡荡的青石小径，有些挫败。他努力的追赶着古寒，看着他在三百阶超过一人，五百阶再是超过一人，八百阶再过一人。然后他发现，自己已是不能望见那人的背影，他化成一个黑点，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啊…………”李天启发泄式的仰天长吼，声震九霄，可惜充满悲切。
听闻那一声悲鸣，古寒得意的一笑：“哼！手下败将，以为爬梯子就能爬过我不成？小爷练过！”
然后他苦笑着望向前方，那里一道背影，佝偻这身躯，艰难的往前走去。
“还好，又找到一个目标，没目标走的真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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