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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狼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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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爷一声令下,一个小鬼捧着纸笔屁颠屁颠倒地跑了出来,将一张白纸在樊姨面前铺好,然后把笔递到她手上。
“写吧!把你如何害死大娘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写出来,要写得详细确凿,若是写得让她不满意,那生死簿上就留不得你的名字了!”阎王爷说着话,拿起桌上的一本册子“哗哗!”地翻起来。
“我写!我写!”樊姨颤抖着手举起笔来,想了想,便在纸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牛头和马面一左一右走到她跟前。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冲阎王爷挤了挤眼,阎王爷点点头,又“哗啦!哗啦!“翻起手中的册子来。
半个时辰之后。樊姨地笔终于收住。长叹一声之后,整个人便委顿在地上。
“写完了?”
“写完了……”那小鬼走了过来。。。拿起纸一边看着一边走到阎王爷身边,两人脑袋挤一块儿看了良久,终于抬起头来。
“你这写的都是实话?”
“句句是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那好!签字画押吧!”
小鬼拿着纸又走了回来,变戏法似的递来一个红色印泥。樊姨乖乖地在纸上签字画押,光指印掌印就按了好几个……
“唔!”阎王爷看着认罪状,嘴都笑歪了,“好!很好!非常好!”
“阎王爷……您,您肯放了我么?”
阎王爷头也不抬,指了指白衣女子,“你问她去!”
“大娘,我可什么都招了啊,你就放过我吧……”樊姨哀号着跪步走向白衣女子。
“你,你,你,你,你……。”见樊姨披头散发地向自己爬来,白衣女子似乎有点害怕,连连向后退去。
“啪!”阎王爷又一拍惊堂木,“你你你个头啊你!她都写了认罪状了,你还不快点投胎做人去啊!”
“哦,那我走也!”白衣女子的声音颇为忿忿,转身一眨眼就不见了。
“行了!你也可以回去了,牛头马面!”
“在!”
“送她回家去吧!”
“是!”
那牛头在樊姨背上重重一拍,“走吧!”樊姨两眼朝上一翻,又昏过去了……
“啪啪啪!”胡静平拍着巴掌从后边走了出来,冲那阎王爷笑道:“不错!真不错!”
阎王爷一摸脸上的黑灰道:“不错个屁!程飞燕真是笨死了,差点就被她坏事了!”
话音未落,那白衣女子又飘了回来,一捋额前的长发,脆声道:“谁说我笨了?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再说了,这阎王审案的点子还不是我想出来的?现在倒又说我笨了,我和你没完啊!”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吵了。都好!都有功劳!”胡静平连连摆手道。
这时那小鬼也跳了出来,擦着脸上地黑灰咯咯笑道:“好玩诶!好玩诶!可我还没玩过瘾呢她就招了,这恶女人真是经不起吓诶!”
原来这阎王爷是周林扮的,白衣女子是程飞燕,小鬼则是宝
过不多时,牛头马面也回来,正是马有脚和钱万通。
“大少爷,把她送回去了。天亮时分药性就会过去了,到时候她也就清醒了。”
胡静平点点头,看着手中的认罪状,长叹一声道:“唉,我也算给林儿一个交代了……”
“那你现在打算如何处置那恶婆娘呢?”周林问。
胡静平想了想,“还是先问过林儿再做决定吧!”
“你要回覃州去?”
“对!现在就回!”胡静平说罢,将认罪状往怀里一塞。转身向外走去。
“哎!天还没亮呢!”程飞燕喊道。
胡静平转身冲跟过来的钱万通摆了摆手:“你别跟去了,留在这里看好了周家人!”
周林追了上来,“我跟你去吧!”不等胡静平回答,他已经跑到前头去了。
两人并肩来到码头上,往郭小四的船上一跳。周林大声嚷道:“开船了!开船了!”
郭小四睡眼惺忪地出来一看,先看到了周林那张没擦干净地大黑脸,不禁吓了一跳,刚要发声喊,却又看见胡静平了。
“大少爷,您……”
“我现在要回覃州,开船吧!”胡静平笑着拍了拍郭小四的肩膀。
“哦!行嘞!”郭小四应了一声。回到船尾松缆开船了。
湖面上地风冰冷潮湿,黎明前的夜色象浓得化不开的墨,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中去,四周除了“哗哗!”的水声和“呜呜!”的风奇书com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周林虽然看不清胡静平脸上地表情,却能感觉出他正陷入沉思中,便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林儿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情……。”
“这还用想?把状子往衙门里一递,把那恶婆娘开刀问斩,为母亲报仇雪恨呗!”
“你说,真有这个必要么?”
“你这是什么话?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有什么必要不必要地!”
胡静平沉默了。
见气氛有点压抑,周林便笑道:“我说,这程飞燕还真有点意思,亏她能想出阎王审案的点子来。”
“那原本就是她经常唱的一出戏目。现搬现用而已。也是古代人迷信鬼神才会中招。若换了现代人。十有八九是不会上当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渐渐地睡意袭来。便沉沉睡去。等一觉睡醒,已是中午时分,而覃州也遥遥在望了……
回到新宅,林儿突见胡静平归来,不禁吃了一惊。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胡静平将林儿拉进屋内,关上房门,倒把林儿闹了个小红脸,羞涩道:“干吗一回来就……。”
“你看看这个!”胡静平把认罪状递了过去。
林儿伸手接过,才看了一眼,浑身就猛地一颤。
“这……这东西哪来的?”她抬头问道。
“你先看完!”
其实已经不需要看完了,林儿认得樊姨的字,更清楚上面所写地全都是事实,当看到下面按地鲜红指印时,林儿双手颤抖地已经快拿不住这张纸了。
“呜呜……”沉寂了一会儿,一声呜咽终于从林儿的喉咙里爆发出来,随即泪入泉涌,号啕大哭起来。
“娘!您看见了么……害死你的恶人终于伏法认罪了!”林儿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此情此景让胡静平眼中一阵模糊,而躲在门外偷听的周林也忍不住抽了几下鼻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娘……娘啊……。”林儿已经哭得近乎脱力,胡静平怕那认罪状被她不小心撕了,便小心地从她手中拿过收好,然后将她扶起轻轻搂在怀中。
憋了十多年的冤屈一旦宣泄出来,便如决堤的洪水一溃千里奔腾不息。林儿足足哭了半个多时辰方才收住,流出的泪水早已打湿了胡静平半边的衣衫……
当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时,林儿吃力地抬起头,问了一声:“相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静平微微一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我要她死!”林儿苍白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色。
“好!”门外的周林大声喊了起来。
胡静平皱皱眉,站起身来在屋内走了几步,回头看林儿一眼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林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回桂州!”胡静平走过来抓起林儿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却说这天早上,药性过了之后,周父和樊姨相继醒来。
樊姨当然还记得昨天晚上阎王审案那一幕,先是惊出一身冷汗,等看到身旁躺着周父,又松了一口气。但是,当她无意中抬起右手时,却是“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你怎么了?”周父被吓得不轻。
“我……我……”樊姨面色煞白,语无伦次。因为她看到右手上残留着的红色印泥了。
“我说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周父这时也看见了樊姨脖子上的淤痕,那是马有脚用铁链套她脖子时留下的。
樊姨一摸脖子,这脸已经吓得变了形了。原本以为是一场梦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状子……状子在哪儿……”樊姨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满屋子找了起来。
“什么状子啊?”见樊姨着了魔怔的样子,周父的脸色也变了。
“认……认罪状呀……”
“什么认罪状啊?”
樊姨忽然定住不动了,“为什么状子没了呢?为什么……”
这的确是个不能解释的问题,至少对于她来说暂时是无法解开了。
“我说你是不是很没睡醒啊?怎么说胡话呢?”
周父这话还没说完,就见樊姨两眼朝上一翻。昏过去了。
这可把周父吓坏了,立马大声喊了起来。
宝儿和她娘闻声跑了进来,一见樊姨这副模样,母女二人相视一眼,都站着不动了。
“快找大夫来,快呀!”周父大喊。
“哦!”宝儿母女又跑了出去。
宝儿道:“娘,真给那恶女人叫大夫啊?”
“那是当然,现在不是还没治她罪么。”
宝儿撅撅小嘴:“那你去喊大夫吧。我不去!”
“你这孩子!”宝儿娘也不多说什么,一溜小跑出去了。
这时钱万通和马有脚都走了进来,问道:“那女人醒了吗?”
“醒了,但又吓昏过去了!”
钱万通和马有脚相互看了一眼,转身去一旁地屋里坐了。从这间屋子的窗口能看到周父和樊姨所在的那间屋子,他们的职责就是看住樊姨。
而这时樊姨又悠悠醒转过来,一把抱住周父嚎啕大哭道:“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周父一头雾水。连问:“到底怎么了?什么报应不报应的?”
“我……我……我……”
连说了三个“我”字,樊姨还是没有勇气说出事情的真相来。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樊姨哭着摇了摇头,再次昏了过去……
而这时候周家郁和傅鹏也来了,两人是来和父母商量婚期的,却没想到一进来就听到了樊姨的哭声。慌忙赶了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娘她怎么了?”
周父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昨晚还好好地,一觉醒就象鬼上身似的。”
周家郁毕竟细心,见樊姨脖子上有淤痕,右手上有红色的印泥,便道:“昨天晚上你确信娘没出去过吗?”
“怎么可能出去呢,你也看见的。她昨晚喝醉了呀!”
“那您晚上没听到过什么动静吗?”
“没有!”
周家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问周父道:“娘刚才有没有说过什么?”
“没……”周父想了想,又道:“她就说什么报应,还有状子什么的,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又不肯说……”
“扑通!”周家郁坐地上了。
“家郁!你怎么了?”傅鹏慌忙去扶她。
再看周家郁脸色煞白,两眼发直,那模样快赶上樊姨了。
原来樊姨害死林儿母亲一事,周家郁是知道的。当然,樊姨并没有告诉过她。而是她自己偷看到樊姨在林儿母亲药中的下毒。因为当时年纪很小,所以看到了也没往心里去。直到长大以后,再回想从前发生过地事情,才明白林儿的母亲是被自己的母亲害死的。
所以说这么多年来并不是樊姨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良心谴责。周家郁同样时时被恐惧所煎熬着。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和傅鹏私奔地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她对自己的母亲怀着深深的恐惧,她对于母亲为自己安排的一切都有着极大的抗拒心理。忽然。周家郁翻身爬了起来,她想樊姨一样满屋子找了起来。
“你找什么呢?”周父和傅鹏同时问。
周家郁不说话,只是翻箱倒柜地寻找着,直到确信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状子时才停下手来。
“不会的,她一定是写了的……”往着樊姨右手上地红色印泥,周家郁喃喃自语道。
宝儿躲在门外目睹了这一切,悄悄溜回了马有脚和钱万通那边,小声道:“我发现了一件事情!”
马有脚和钱万通一愣:“什么事儿啊?”
“那个周家郁好象也知道她母亲的事情诶!”
“是吗?”马有脚和钱万通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那我们得更加小心了,别让周家郁带着她母亲跑了!”两人的话音未落。就见周家郁突然跑了出来,直冲到窗前,朝里边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三人身上。
“你们到底对我娘干了什么?”
“没,没干什么呀……”三人连连摇头。
“我姐夫呢?”
“他……他大概还在睡觉吧……。”
周家郁望着三人的眼睛,终于颓然向后退了几步,颤声道:“我知道姐夫去哪儿……。”
傅鹏赶了过来,搂住周家郁道:“你这是怎么了?”
“天意……都是天意啊……”周家郁泪流满面。
周父也赶了出来。拉着女儿的手道:“家郁啊,你可别吓唬为父啊,你们娘俩怎么都成这副模样了?”
“爹……。我娘她……”周家郁张了张口,最终也是没有勇气把真相说出来,只得长叹一声道:“反正也快了,等姐夫回来,您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姐夫?”周父一愣。连忙回头看着钱万通道:“你们大少爷在哪儿?”
钱万通摇了摇头。
“爹,您不用找他,他自己会来地……”周家郁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在床边坐下,望着自己的母亲泪如雨下。
这边宝儿娘也带着大夫来了。周父将大夫引进屋内,诊过脉之后,大夫道:“看来是惊吓过度,调养几日便可恢复!”
周父问道:“这好好的为何会惊吓过度呢?”
大夫道:“可能是梦中受了惊吓吧。”
周父无语。
如此这般一直到了晚上,忽然间外边一阵喧哗,周父等人抬头一看,除了周家郁之外。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林儿,你怎么来了?”见大女儿突然来了,周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望着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地樊姨,林儿紧咬下唇,浑身上下微微地颤抖着。“扑通!”周家郁突然跪地上了,“姐!我求你了,你就放我娘一条生路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林儿也愣住了。
胡静平反应最快,忙凑到林儿耳边道:“她也知道这事情。”
“哼!”林儿冷哼一声。咬牙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们都是一样的蛇蝎心肠!”
“林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周父终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但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往坏里去想。说实话。对于林儿母亲地死。他也曾怀疑过,但那都是是一瞬间地念头。根本就不会当真事儿去想。而现在这个可怕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真怕林儿说出他最最不愿意听到地话来,如果真是樊姨害死林儿母亲的话,那周家可就彻底地家破人亡了……
林儿转过身来,望着微微佝偻着身子,苍老而疲惫的父亲,忽然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爹……。”喊了一声“爹”之后,林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这个时候当真是百感交集,矛盾非常。一边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一边又是年迈的父亲无法再经受家破人亡地打击。两边都是亲情,到底该如何取舍呢?
林儿在关键时刻表现出来的迟疑早在胡静平预料之中。为母亲报仇的确天经地义,但母亲的仇报了,父亲的后半辈子也完了,这到底值不值呢?
但是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能够理性思维地,尤其是嫉恶如仇的人。这时就听周林在后边大喊了一声道:“林儿!把状子拿出来!”
林儿浑身一激灵,两脚一软瘫倒下来,胡静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同时回头瞪了周林一眼道:“你乱叫什么?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哎!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你到底帮谁呢?”
此时林儿因为心力交瘁已经晕了过去,胡静平不再多话,抱起她向外走去。
见林儿并没有把状子拿出来,周家郁松了一口气,这浑身一脱力,她也晕过去了。
这下可好,周家三个女人全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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