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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剑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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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以这样的方式，秦川用了三天的时间，攻击了金斧城附近的十余处村镇，杀了百余人背叛者，加入队伍的矮人将近百人，组建成了一支战团，四处游荡，最终选择了以同样的作战方式攻击金斧城。
没有了城门的保护，队伍长驱直入，步兵在前，骑兵随后，入城以后，骑兵分散突围。
背叛者早已做好准备，埋伏的弓箭手从屋顶现身全部死于沙弗耶丽雅歌以及冰丽丝的刺杀，凌空的石像鬼宛如巨龙带来黑色的阴影，金斧城内的叛乱者很快选择了放弃，秦川没有怜悯他们，将投降者全部斩首，示意追随者解救被关押的矮人，金斧城内加入的矮人以及平民有一百多人，队伍变成了两百多人的战团，夺取了马匹、武器，向着雷锤、银霜两城赶去。
“过了这么多天，他们的精英应该全部赶往钢铁城，猎取最后的荣光，救出你们的同伴，让自己的家园重归和平，到时候你们愿不愿接受格雷西另外再说！为了死去的同伴复仇！”秦川再次高呼，这次跟随的矮人全部随声附和：“为了死去的同伴复仇！”
大队一路北上，所过城镇皆以荒凉，叛军看见浩浩荡荡的队伍丢下武器逃跑，沿路矮人唱起欢歌，鼓舞同伴奋战的决心。
经过遇见雷伽的地方，秦川让守卫去拾取他的尸体，然后直奔银霜城外，遭遇了同是两百多人的战团攻击。
混乱的战场，血腥的厮杀，剑剑入肉带来不屈的嘶吼。
“逝者已矣，生者未死，兄弟同心，其命延续！”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守卫成为矮人大队的领队，随着他们的怒吼，矮人同声高吼，在召唤魔法的帮助下，银霜很快沦陷，按照约定秦川将雷伽的尸体安葬城外，休息了一夜，清晨行军，绕开了雷锤城，选择北上截击南下的缓军，抢夺了马匹、粮食，转而回击雷锤城，安营在城北的森林，让矮人各自选出自己的代表，同自己商讨怎么样攻取雷锤城。
“这么多天过去，雷锤城的攻取肯定不像银霜城那么简单，这里是叛军最后的据点，失去它，他们将无法南下，只能选择西逃。”望向面前的五名矮人和人类平民，分别自称焰刀、雷剑、怒锤、风斧、旋枪以及年老的智者南音，和他的侍从皆守护者，年轻的剑士岚洛斯。
“我知道雷锤城的守军首领是当地佣兵团的领袖，被称为‘独眼’卡拜加，带领着残豹佣兵团，他们视死如归，不同普通的叛军，看重利益也视荣光是自己的生命，他们宁可战死，不会选择投降，想要攻取雷锤城是不可能的，我听说钢铁城正在遭受攻击，格雷西殿下坚守领主城堡等待缓军，北方联军将不可能南下，海族势力的到来肯定是为了阻止他们，等待消息传到君安，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救琨尔尼曼的领主，行军速度将非常的缓慢，与其费力攻取雷锤城，威慑背叛者，不如继续四处游击，壮大自己的队伍，如果殿下不幸战死，你可以取代他成为琨尔尼曼的领主，不仅解除了皇子争夺权利的危机，也会让君安的人止息纷乱。”南音的话让秦川感到愤怒。
“你是让我背叛格雷西！”秦川本能的拔剑，又将剑归鞘，背叛自己的同伴，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直接一路杀向钢铁城，趁着他们以为你要攻取雷锤城，不会北上的时候，我们虽然只有不到四百人，战死不悔的决心将让我们成为千军万马，尊敬的阿尔弗雷德家主，你将成为我们的领袖，成为我们的晨光！”南音单膝跪地，其余矮人同样跪地以示尊敬。
秦川明白自己虽然经历多场战争，已经掌握了一些领军作战的技巧，不可能做到战无不胜，需要追随者的意见。
南音的分析很准确，当即不再逗留，准备北上，南音再次建议道：“让营地的火焰别熄灭，我们入夜以后就走。”
“如你所愿。”
入夜以后大军秘密北上，途中秦川始终没有摩黛丝提的消息。
翻山越岭，来到钢铁城东方的山地，隔着山头看到远方连绵的火光，如长龙盘旋在山腰，是叛乱者安营的地方。山下的钢铁城火光冲天，带火的箭矢与火球、寒冰、风刃从半空带着弧度密集如雨落向领主的城堡，厮杀的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依然可以听到，是战士血腥的呐喊，是魔法师吟唱的咒语。
秦川将剑缓缓抽出剑鞘，转身看向身后侍立的三百多名战士，几天来的生死厮杀，他们已经十分的信任自己，这样的结果是没有想到的。
“逝者已矣，生者未死，兄弟同心，其命延续！这场恶战，我们中又将有人死去，如果胜利，琨尔尼曼的危机或许可以过去，如果失败，相信，众神之怒势必会来！”想到雷伽的最后的遗言，虽然无法明白这对矮人来说有何意义，秦川心想肯定重要，追随的矮人同声喃语，向着山的对面秘密前进。
临近叛军营地的后方，秦川命令冲锋，大军杀入营地，宛如暴风来袭，来毫无防备的叛军惊慌迎战。
“敌袭！”到处是呼喊的声音，在营地的另外的山头，亮起无数火把，密集一片，无法清楚有多少人，有战旗迎风招展，三朵金色百合花瓣组成的家徽，象征诚实、智慧、荣誉三大美德。
营地里的叛军溃败不成军，伏击的摩黛丝提带着会和的阿尔弗雷德家族守卫，总共数十人杀入营地，密集的火把让叛军以为来袭者数不尽，少说千人驻守的营地混乱一片。
“现在全力杀下山，北地罗兰伯爵的领地同样遭到了他们的攻击。”摩黛丝提骑着她的白马蕾娜塔，“还记得我说过的家徽么。”
“记得。”秦川回答，“我还以为落入了圈套。”
大军趁胜追击，一路向山下的钢铁城杀去。
城主的古堡同时战鼓震天，城门大开，坚守的格雷西统帅着最后的兵马杀出古堡，前后夹击着叛军。
矮人高唱战歌，钢铁城内外血流成河，残酷的战争带来的死亡让空气里弥漫着风吹不散的血腥。
神圣纪元三零二八年，秋，琨尔尼曼由佣兵、商人为首的叛军遭到了残酷的镇压。
格雷西坚守古堡半月获胜，人们在传讲晨光的荣耀。
因为这战秦川被人称为“晨光”，酒馆里的游吟诗人称他是拂晓的星辰，带给琨尔尼曼光亮。
结束了琨尔尼曼的战争，格雷西立刻命人整顿兵马，获知奥纳西斯家族的家主南道尔，以及他的儿子卡拉丁，和两个孙子莱纳多、尼普森，全部不幸战死，死于叛乱者刺客的暗杀。
“结束琨尔尼曼的战争，永远驱逐带给我们黑暗的敌人！死去的人我们不能让他们活着！为了琨尔尼曼的未来，擦掉你们的眼泪，北方还有我们的敌人！”格雷西以剑割裂掌心，鲜血顺着举起的手臂流下，“我发誓将守护琨尔尼曼的未来，这里今后不再有欺压！不再有不公！不管来自哪个种族，琨尔尼曼只有团结一心的战士！公义的守护者！命运带给我们阴影！我们便与阴影同行！于黑暗中重生，寻找永恒的光芒！”
“于黑暗中寻找永恒的光芒！”万千战士穿着染血的战甲高呼，千军万马疾驰赶往帝国的北方，所过处加入的民兵不计其数，被格雷西誓死守护的矮人平民也自发的扒下战死者的衣甲，誓死相随。
急行军连夜赶路，来到帝国北方，哨兵带来罗兰伯爵战死的消息，夏芝成为罗兰家族的新任家主，坚守着冷风堡。地处中心的鹰巢城已经沦陷，背叛的家族数之不尽，海族的生灵出没，成为了北方最致命的威胁。
与此同时，信鸽也带来了帝国西部与南部的消息，兽族大军全面进攻荣光要塞，驻守要塞的名将奥格莱文病逝。蓝蝴蝶王朝海军入侵帝国海岸，来自圣教的联军遭到了海族大军的攻击。
面对北方连绵的战火，所有人明白缓军的重要，从没想过背叛如可怕的暴风席卷了帝国北方与琨尔尼曼。
想及远在东方冰血城策划着一切的海族新王，“逐浪者”阿尔瑟斯，秦川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可怕，如果没有连番的战争，北方军队的实力可能横扫帝国境内任何一支军团，罗兰伯爵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战死，北方如果沦陷，琨尔尼曼取得的胜利也将成为梦幻泡影。
心知缓军的重要秦川亲自去往君安，摩黛丝提执意同行，跟随的矮人同样请求追随。
“我会不停的写信给父亲，想必他们也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兵马可能在赶往的路上，可是战争的变化一天的时间都可能变得更加严重，让他们尽可能带着全部的兵马，如果北方失守，将给西部与南部带来恐慌！”离开前，格雷西血红着眼睛提醒，多夜来的赶路不眠不休让他十分疲倦，残酷的战争即将开始。
“一切保重！”秦川带着大军继续连夜赶路，不断的派出骑兵送出密信，说明北方与琨尔尼曼的危机。
临近君安城外数里远安营，等待来自皇室的回复。
入夜以后的英魂平原吹起冷风，出城带来消息的是日炎军团的指挥官纳瓦德，黑塔德家主卡洛斯的弟弟。
“只能一个人入城，现在情况不明，我们需要保证君安的安全，你安营在这里是明智的选择。”纳瓦德面貌平静，同时阻止摩黛丝提入城，“传闻你的剑技可怕，现在君安人心惶惶，我想我也不能阻挡你十步内取走一个人的脑袋。”
“骑上蕾娜塔。”摩黛丝提吻别之际，轻语：“小心三皇子的人马，如果情况不对，先出城再说。”
单骑白马入城，秦川回望吊桥在身后拉起，城门关闭，发现纳瓦德带路走去的方向是教堂科罗。
“听说在幽影湖泊您觉醒了异族力量，奥尔德里奇大主教详细的询问了当时的参战者，他们的答案尽都相同，来自异端审判所的黑衣主教中的一位已经秘密的来到了君安，陛下认为，在见面以前，该先确定你是不是异端，北方和琨尔尼曼的战争我们随时可以结束，谁也无法确定格雷西是不是还活着，也许你正是海族或者兽人的同盟，或者你的雇主是利奥波特，毕竟你曾说过，你的另外一个家族罗丽柴尔德，与灭亡的古印加帝国渊源甚深。”纳瓦德头也不会的领路，指尖按住剑柄，左右的守卫神色戒备。
“你们想要审判我。”
“请您放心，这是为了君安，诸位大人已经等候多时，请您下马，如果你盛怒向我挥剑，可要想清楚，你来君安的目的和代表的殿下。”纳瓦德回身，谦卑的躬身。
秦川短暂的犹豫，下了马，沿着熟悉的道路来到第一次被贵族审判的教堂大厅。
和第一次的情景差不多，君安的主教奥尔德里奇正在低声祷告，他的身后罗列着七张靠椅，只不过中间的一张不是留给他的，被身穿着黑衣带着面具的女人坐着。
在座的没有平民、商人、佣兵，全部是君安显赫的贵族，以及神官和圣骑士。
“神术可以隐藏腐朽的气息，却不能逃过我的眼睛，在我漫长的岁月，见证了很多英雄的陨落，因为对力量的崇尚堕落成为黑暗的信徒，我说光明到来必有阴影，圣光普照的地方，黑暗退散！”穿着黑袍的女人缓缓起身，沙哑的声音宛如琴声悦耳，带来的却是心灵的震撼。
眼前的人和物在奇异的扭曲着，秦川感觉自己体内有头猛兽正在苏醒，拥有印记的掌心灼烧的疼痛。
“我说黑夜漫长，邪灵隐匿，星火虽暗，终能燎原。”穿着黑袍的女人抬起纤细的手，指尖圣光散发，随着她一步一步走来，秦川感觉到眉心疼痛，面具被一缕清风拂落，满座惊呼。
“萨满的萨满的【大巫血咒】。”有年老的神官惊惧起身，本能的想要施法被主教奥尔德里奇阻止，在座的圣骑士全部利刃出鞘，在领队的指挥下，向大厅的四周散开，同时保护着奥尔德里奇。
黑袍女人叹息，“古老的萨满大族拥有控制魅惑女妖以及诸多异族生灵的能力，暂住在你精神世界的魂灵邪恶至极，这是你为异端的初步证据。最让我在意的不是【大巫血咒】的出现，你的腐朽气息不同寻常，有着神灵的祝福，让我想起了已故的老师，你有什么想辩解的话，请说。”
“没有。”秦川奋力按住剑柄，怒视着这群贵族以及圣教信徒，北方正遭受战火，他们却想着如果将自己定罪，“这是三皇子的意思！”
“既然无话可说，你承认了自己异族的血脉，我说星火燎原，终难与皓月烈日争辉。”黑袍女人的轻语让人窒息，本想利用叠影魔杖的瞬移能力拉开距离，那么瞬息间却发现魔力溃散，如同身处在有着【枯魔】炼金秘药涂抹的洞穴。
“不要试图逃跑，言灵的力量来自信仰，非凡人可以抗衡。”黑袍主教在三步外停下，秦川不受控制的跪下，怒目瞪着她，血色的脉络暴起在皮肤的表面，眼睛渐渐的被血红覆盖。
“再伟大的英雄也不能忘记世间的善恶法则，很可惜你成为了琨尔尼曼的晨星，今日要自这里陨落，审判既定你有罪，一死难逃，有什么遗言。”黑袍主教的掌心按住了自己的额头，秦川痛苦的死后，神圣的气息源源不绝的涌来，宛如无数利刃。与此同时平静的主教奥尔德里奇一声叹息，像是在惋惜，圣骑士疾步刺出佩剑，神官施展神术。
“如果北方沦陷！你们怎样守护帝国！”秦川奋力嘶吼，利刃刺体带来揪心的伤痛，神术笼罩带来焚心痛苦。
“不再属于亡者的世界，你何必挂念。”黑袍主教抬手，转身。
笼罩的神光化为熊熊烈焰，烈焰焚烧中，秦川试图站起，却无能为力，教堂外白马雷娜塔哀鸣。
最后的轻语宛如风逝，夹杂在烈焰中：“冥王的祝福即是盛宴，亡者苏醒，势必再来。”
爆炸声中，刺目的白光令所有人闭目，圣光笼罩的地方只留下了灰烬。
晨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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