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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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川名叫梅雷迪斯，他们多少感到意外。尤其是特雷西，眼神闪过一丝很明显的恐惧。

秦川向这个老人微微的颔首，隔着手套与他枯槁的手相握，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是什么恐惧的回忆让他如此，秦川抬头看到罗特城主嘴角冰冷笑意稍纵即逝，这个老人是感受到了来自他们的威胁么，还是发现了他儿子的死是一场阴谋。

这由诸多家族谋划的婚礼又将上演怎样的戏码，以至于让摩黛丝提如此的担心。

那么霎那间，秦川思想了很多的问题。

号角的声音渐渐归于平静，远方两批骑兵飞驰而来，从旗帜判断，是帕亚家族与雷本家族，布利平原仅次罗德尼和阿诺德家族显赫的两大名门望族。

第五章　饮酒比斗

帕亚家族的家徽是黑夜里疾行的黑豹。

雷本家族的家徽是灌木丛后窥伺的毒蛇。帕亚家族的家主约瑟芬与雷本家族的家主汉明威，双双下马。大步流星的走来与利顿和罗特拥抱。跟随他们的骑士原地勒马。

“婚礼什么时候举行。”约瑟芬与罗特并肩同行，随着利顿走进古堡的大厅。罗特回答：“明日破晓，天亮以后，欢歌将响彻此地。”

“我们准备了份大礼。”汉明威满是伤疤的手掌拍在利顿肩头。约瑟芬看向沉默的特雷西，说道：“乔本大人为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

“你难道没有听说么？”特雷西笑的很勉强。

约瑟芬与汉明威语气略显疑惑，“我们是连夜赶来的。”

特雷西怒气冲冲的说：“那让罗特城主告诉你们，十分抱歉，我很疲倦先走一步了。”

罗特等到特雷西离开，将他长子的死告诉了两位旧友。约瑟芬与汉明威惋惜的叹气。

“没什么比让私生子继承家族的产业让人感到耻辱了。”约瑟芬同情的望向特雷西离去的方向。汉明威接着说：“刺客这样的疯狂，早知我该多带些守卫才是。”

“你们总共带了多少人来。”罗特随口一问。

汉明威回答：“约瑟芬带来了五十五名骑士，我带了三十五名骑士，沿路战败的匪徒与被通缉的佣兵像**的野兽在到处寻找猎物。”

“我已经派出了古堡一半的守卫，在日夜巡视附近的村镇，村镇的民兵也自发的组织起了数十支游骑队伍，到早晨已经抓获了不少试图作乱的暴徒。”利顿侧头说。

“我仿佛看到了老伯爵在世，利顿大人，能追随你这样的领主是我的荣幸。”斯克利普斯突然说，“我们年纪相似，何不效仿当年的玫瑰三剑客，如果您同梅雷迪斯法师阁下，不建议我是罪人的后裔，染血为盟怎么样。或许以后人们也会给我们取个有趣的封号啊，幸运的话能名流千古，我很在意家族的名声，以及后人对我的评价。”

“我们的先辈本就缔结了盟约，盟约随着血脉传承直到永远，直至有方先行背叛才算终结。”利顿的语气带着一丝疑问。斯克利普斯随即说：“那么梅雷迪斯是怎么想的呢。”

如等婚礼结束再说吧。”

“这样也好。”斯克利普斯陷入了沉默，直到在古堡的主厅依次就坐，他都没再说话。

贵族按照地位与家族的名声主动的落座，整个大厅挤满了人，充斥着皮革与马的气味。

利顿与罗特坐在主位，约瑟芬与汉明威在左右。他们在商讨婚礼相关的事宜。

摩黛丝提选择了角落的位置，秦川站到她座椅旁，背负着乌藤夜魔杖，隔着面具打量大厅里的众人。

他们中的部分人根本无心加入领主间的对谈，频繁的向自己投来窥视的目光。

大厅内很吵杂，有心的贵族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譬如歌手的选择、歌曲的选择……他们讨论的极为热烈。

“贵族都拥有自己的家徽，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家族的纹章应该怎么设计。”摩黛丝提小声的说，似乎这场讨论非常的无聊，让她不得不找别的话题来打发时间。“三朵金色百合花瓣怎么样，被赋予的含义是诚实、智慧、荣誉三大美德，黑色火火缭绕中的三朵金色百合花。”

“家徽是个人的标志，我并不需要这些。”秦川回答。

“也许哪天需要呢，假如你想起来的话，不如就听我的意见，怎么样。”“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这算我们间的约定吗。”“不算。”“这让我很伤心，你心里所爱的人让你这么专情么，以至于对别的女人都不再感兴趣了。”“感情是可以用理智约束的，我的领主大人，尽管我不能保证说我没有过心思杂念，可是想到远方的爱人过去为我所做的付出，我认为保守自己的心应该是最起码的责任。而且我也相信，你不会喜欢我的，这一路我有过深刻的思想，你是聪明又擅长隐藏内心想法的大贵族，我既无英俊的外表，也没有显赫的背景，除了记忆几个普通的魔法以外，我平凡无奇，你需要的不是爱人或许，而是能够保护你的男人，显然我根本无法符合你的要求，你对我的温柔，或许仅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意愿。说到底，我是你的棋子，对么。”

“可以保护我的男人有很多，我却一个没有选择，感情的事情总是很难说清楚的。英俊的外表，显赫的背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时候起把你放在了心上，或许是那天你骑着马来赫根湖找我，让我感动，我明白等到婚礼结束回到了黑堡，你不会逗留太久，我只是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现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请你务必仔细的考虑。与其辛苦的去学院学习，留在黑堡怎么样，做我丈夫，我可以把自己的领地归于你名下，也可以成为你背后默默支持的女人，你可以在黑堡安心的学习魔法，我们奥利弗家族的恩恩怨怨将随风而逝，我以前对你提起过吧，等到把眼前的荆棘全部除去，我想余生不再有烦恼，想像普通的女人那样结婚生子，照顾我的孩子与爱人。此时此刻我认为你会成为我生命里那道拂晓的亮光。”

秦川骇然低头迎上摩黛丝提柔情的眼波，这个女人实在难懂。初见的时候端庄优雅，相识的几天谎话连篇，却从没有逾越的举动。她突然这样勇敢的表白让人不知所措。再看她晕红的脸颊，觉得她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可是既然认识顾雪在先了，这样的感情只能全当是场梦。

“你的沉默是你的回答么，我懂了。”摩黛丝提移走目光看向旁人，经过激烈的讨论他们对婚礼有了统一的看法。歌手他们决定请当地有名的游吟诗人前来歌唱，婚礼的曲子他们选择《随风而逝》这首纪念阿诺德家族，一代家主维斯特的古老歌谣，是一位没留下名字的游吟诗人谱的曲做的词。斯克利普斯自荐唱起此歌，优雅起身，示意仆从弹起竖琴，敲起小鼓，很多人拍手轻哼旋律。

“第一重梦境我是骑士。

“国王面前我流泪宣誓。

“将把忠诚和荣耀铭记。

“我是臣子。

“不仅守护家族及皇室。

“第二重梦境我是男人。

“她美如夏夜璀璨星辰。

“我心喜只想拥她长吻。

“我是丈夫。

“不仅守护家族及爱人。

“第三重梦境我是烈焰。

“狂怒随呼吸四处旋转。

“悲伤倾听着死人呜咽。

“我是黑暗。

“不仅守护家族及尊严。

“最后的梦境我是疾风。

“亲吻过家园古堡高墙，

“亲吻过爱人墓碑清冷。

“她的歌声仿佛又听闻。

“汝若哭泣，永恒铭记。

“盟约染血，何以背信。

“汝来见我，悲歌再起。

“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斯克利普斯的歌声低沉，语调充满悲伤，反复唱着这二十五句歌词。在座的诸位贵族随歌声追忆起维斯特的生平。

这位本能让暴风王国处于不败之地的名将，在复仇成功以后没几年忧郁成疾，病逝在自己的封地，对死去妻儿的思念日夜折磨着他。哪怕成为玫瑰帝国的功臣，他顺从武勒大帝的意思，迎娶了当时家族显赫的贵妇为妻，心里的伤口依旧不能被新的感情和时间治愈。作为直接导致维斯特背叛暴风王国的罪魁祸首巴罗斯家族的后裔，斯克利普斯和罗特对看的时候，神情淡定，眼神没有丝毫的避忌。这些恩恩怨怨虽然是陈年往事，相隔几代人的瓜葛。毕竟贵族重视家族的荣光，对历代的深仇大恨子孙多少铭记在心。

斯克利普斯能够如此坦然，罗特也能安静的倾听此歌，面容平静。他们的心思让在场的很多人无法揣摩。斯克利普斯是利顿的追随者，罗特的女儿即将嫁给利顿为妻，这代表卢塔堡将与炎法城结盟。作为布利平原至黑堡间的五大家族：罗德尼、阿诺德、奥利弗、帕亚、雷本，他们向来重视权利的平衡。奥利弗家族现已暗弱，帕亚和雷本两大家族的两位当家主人正值壮年，麾下骑士骁勇善战，罗德尼与阿诺德家族的结盟，是否是担心帕亚和雷本家族的崛起，在贵族的领地，崛起的显赫家族，取代旧有走向没落的家族，成为一方真正的掌权者为时常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作为旁观者的缘故，秦川清楚察觉宴席间这些即将享用美酒佳肴的贵族的笑容充满了谎言。或许谁都明白，这场婚礼不会顺利的进行，只是谁也无法知道，祸乱的起源究竟会是来自哪个家族。帕亚和雷本家族固然嫌疑很重，可是权利的游戏常以出其不意制胜。尤其是见识过罗兰伯爵的隐忍与谋划，秦川坚信不该轻易的相信表面看到的矛盾，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有的时候真相明显简单，令其变得复杂的是思想，有的时候真相隐藏于重重迷雾深处，令其变得隐秘的是轻率。

这正是游戏的可怕处，光明的阵营可能充满黑暗，黑暗的阵营也可能隐藏光明。选择阵营是贵族们常做的事情，稍有差池结局也会不同。

秦川越加觉得远离权力的漩涡是多么明智的选择，等到黑堡的事情告一段落，学院的生活开始，从此就专心于魔法的学习吧。

一曲结束，斯克利普斯向主座的罗特和利顿躬身，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仆从端上食物和酒，晚宴开始。

酒过三巡，就有人提议来一场比斗助兴。主要的贵族欣然同意。胜利者可以在明日对结婚的新人提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要求。

有人用微醉的口吻说起过去有胜利者，对新娘提出了非常无礼的要求，让新娘当着丈夫的面与他热情的拥吻。

这位无礼的骑士在民间一直被人们静静乐道，是出生在霍奇三世时期的海城贵族，来自史杜家族的传奇剑客“雾鬼”黑斯特，他拥吻的新娘是现今海城城主鲁珀特伯爵的祖母艾丝翠得的妹妹梵蒂妮。

他们在艾丝翠得的婚礼的相识，当时的黑斯特是个二十初头的小伙子，来自的家族是地方没落贵族，属于海城莱斯特家族的追随者。

他被她的美貌打动，她被他的独特气质吸引，两人经由艾丝翠得牵线，成为恋人。可是梵蒂妮的父亲反对两人的相爱，执意要让梵蒂妮与西部贵族苏帕联姻。痛苦的黑斯特在婚礼上击败了所有参战的骑士，才被人们发现他的剑术非比寻常。最后黑斯特带着梵蒂妮私奔，苏帕家族因此事蒙羞，视史杜家族为敌。

黑斯特带着梵蒂妮到处流浪，辗转几年，凭借优秀的剑术成为雄踞一方的海盗。现今已是东方海洋的海盗头目之一。他被人称为“雾鬼”，控制的战船常在迷雾的天气出没，袭击商队以及玫瑰帝国和蓝蝴蝶王朝的海军。论起剑术，当年败于黑斯特剑下的有不少名流。

“黑斯特的剑术可以排进帝国前十，此生如果有幸，希望能与他一战，纵使失败，对剑术的领悟将会不同。”一位贵族起身，佩剑出鞘，华丽的舞出一朵剑花，来到大厅的空地。他自报姓名，名为邓布利多，来自的卢勒家族是帕亚家族的追随者。他用的武器是两柄轻盈的长剑，家徽是一头躲藏在树荫下的鼹鼠。

“我来和你一战。”迎战的是西塔家主身侧的一名守卫侍从，用的是一柄沉重的双刃剑，此人主动迎击，邓布利多轻巧躲避，反手一剑，将其佩剑击落在地。

罗特拍手叫好，称赞邓布利多的剑术厉害，西塔家主也是点头叫好，“今夜的比斗仅是尽兴，诸位不必顾虑太多，只需不伤及要害，可以随意的参战。”

此后出战的骑士络绎不绝，没人可挡邓布利多的锋芒。

秦川低声询问摩黛丝提他的剑术怎么样，摩黛丝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算是高手，诸位家主的剑术远胜过他。应该可以与利顿不分上下，毕竟他们年轻，没到三十岁，罗特、约瑟芬、汉明威…这些人都已岁数很大，如果以后这人能专心于剑术，常和强敌比剑，等到中年，可以成为一流的剑客，至于大师级的剑士，需要的不单是挥剑的凌厉，心境才是至关重要的。战士不像魔法师，通常着迷于权利与荣耀，只有少部分的战士会静修，不似魔法师，冥想是每日必须的课程。”

邓布利多连胜十局比斗，疲倦的退场暂作休息。接替他上场的是雷本家族的骑士厄休拉，如果他能够连胜三场以上，可以选择退下再与邓布利多分出胜负，或者直到战败被人取代。

厄休拉身着锁甲，用的武器是柄很大的重剑，重剑属于狂战的武器，侧重进攻与破坏，比斗的方式也会比双剑战士要激烈、迅猛。

喝醉的贵族已在呐喊助威。等待好戏的上演。

第一位迎战厄休拉的是利顿身侧的守卫侍从，年纪与利顿同岁的瓦罗帝，这个年轻人左手残疾，右手抽剑，向厄休拉微微躬身。

随即一道剑光掠起，瓦罗帝向厄休拉展开攻势，厄休拉疾步迎上，两人近身厮杀到一起，凭凭挥出凌厉致命的剑招。

厄休拉像猛虎，瓦罗帝像狼，厄休拉的重剑是老虎的爪牙，出击迅猛致命，瓦罗帝的单手剑则是狼的眼睛，每次等到厄休拉的剑击去势将尽，总能抓到破绽，改游走为疾攻。

剑影在两人身前交错，大厅内只听得见霍霍剑风，欢宴的贵族都安静下来，仔细注意这场势均力敌的比斗。

两名骑士都为出色的剑士，不论躲闪侧面攻击的步伐，或者是后移避开剑尖拂体的灵活身姿，还是踏步迎上的反击……一连串的动作不拖泥带水。又宛如风中叶。

厄休拉的攻势不论怎么狂野，瓦罗帝总能轻巧的化解他的每一次攻击，随着他的进攻移步。在场的贵族很容易看出瓦罗帝的攻击样子固然狂野，实际无法给厄休拉带来有效的伤害。（文*冇*人－冇…书－屋－Ｗ－Γ－Ｓ－Ｈ－Ｕ）

“耐心、体力、胆识、速度、技巧…决定了一名战士实力的强弱，也像魔法师会在临战的时候时刻的分析与思考。不同的是，你们魔法师考虑的是空间与时间，自己的魔力能够支持怎样的魔法，与敌人拉开的距离能否保证施法的顺利，而战士则是考虑对手的破绽与下一步的行动等等。既然你无心留在黑堡，执意要君安的学院就读，我建议你要参加学院间的比试，很多那些后来能够名动帝国，甚至成为传奇的人物都在这样的比试中诞生。帝国不惜花费人力、财力支持学院间的比试的意义也在于此。能够与这些优秀的魔法师、战士对战，受益匪浅。帝国学院间的前一次比试是在七年前，由帝国初期三大名将的‘智慧之刃’福兰·贝克的子孙泰隆·贝克带领的团队取得了学院比试的第一名，当时在比试中展露锋芒的战士和魔法师很多现已成为帝国新生的贵族，受到诸多家族的重视。当然，也会有很多的姑娘会喜欢你。算下时间，新一届的比试大概会在近几年内举行，你要把握好机会啊。”摩黛丝提压低声音悄悄的说，她选择角落的位置就是不想让旁人听到她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