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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剑皇-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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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我说说这次战场的情况么，我想知道父亲最后战斗的经过。”利顿拉过长椅，与三位家主坐在一起。
夏芝与阿格尼丝、摩黛丝提坐到附近安静的倾听。秦川选择像巴洛克和斯图坦安一样，站在摩黛丝提身后犹如影子将其守护。
开口说话的是格雷沙姆，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说：“这次我们随老伯爵连夜北上，埋伏在镜湖的四周，匪徒乘船靠岸以后兵分三路，一路南下伏击摩黛丝提，一路准备袭击渔村，吸引城镇守军，一路绕路由海蛇三兄弟带领打算奇袭鹰巢城，如果不是海蛇三兄弟事先密报，罗兰伯爵又正准备清除匪徒的威胁，这次由埃利奥特策划的行动会给雪境乃至布利平原带来非常严重的影响。罗德尼伯爵知道这次的反击至关重要，夜寒风冷他始终不肯休息，与跟随的战士等待在隐蔽的地方观察匪徒的情况，这本该是我们弓箭手的任务。”
“匪徒人数众多对这次的行动做了充足的准备，雪境至布利平原的亡命之徒全被他们秘密收买，也有多支佣兵团队加入他们的阵营。当时我们在树后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靠岸的船只与策马赶来的佣兵，被深深的震撼，足有千人的动乱堪比一场领主与领主间的战争。你的父亲庆幸自己选择了正确的一方，如果罗兰家族遭受重创，帝国北方诸城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来治愈创伤。我们按兵不动，等到匪徒军马兵分三路以后，选择袭击了由埃利奥特领军的战团，他们直奔沿路渔村，我们在外包围。罗德尼伯爵年轻的时候便是一名出色的剑士，旧伤没能击溃他的意志，反而让他越战越勇，率军冲锋在前，佩剑‘寒芒’如长虹出鞘，剑光所过处血肉纷飞，我当时就跟随在老伯爵的后方，看着他踏着匪徒的尸体一路砍杀。匪徒未料，会有人袭击他们，按照计划，赶来的骑兵会被毒犬大王埋伏。他们的阵脚很快大乱。不过毕竟是由埃利奥特本人亲自坐镇，他率领的亲信很快对我们的围攻发起了反击。我们在渔村间边走边战，同时由罗兰伯爵统帅的大军乘船攻向了诸岛。埃利奥特与赶来的毒犬大王会合，毒犬大王畏死，想要趁机行刺埃利奥特，献上他的人头以便投降，被埃利奥特斩断了手脚。埃利奥特最后由亲信保护，杀出重围，罗德尼伯爵与他马上对砍了三剑，寒芒不及青牙锋利，应声断裂。埃利奥特趁此重伤了老伯爵。”格雷沙姆把一柄断剑交给利顿，剑鞘的表面雕刻着代表罗德尼家族的标志白色狮子头，罗德尼家族的家徽是雪中狂啸的白狮。
利顿忧伤的接过剑，手指轻抚剑上的血槽，“父亲失去意识前，有什么话交待给我么。”
“守护罗德尼家族，守护卢塔堡的荣耀，不要忘记与罗兰家族的盟约，这个盟约是用血宣誓，诸神见证，背信者将永坠深渊不得善终。”杰尼温坦白说。
利顿深吸了口气，尽量克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作为卢塔堡即将新任的城主，他不能有软弱的表现，哪怕在信任的盟友面前也不可以轻易落泪。利顿从没忘记父亲过去的教导，他把剑收回剑鞘，镇定的说：“埃利奥特真的这么厉害么，这几天来我常听人提起他，年轻又剑术超群，能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出重围，这样优秀的战士怎么会自甘堕落为匪徒。”
“确实很难想像，如非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一个年轻人有这样的实力兼具聪明的头脑，乱军中我试图放暗箭把他射落马下，然而都被他躲过。大批的骑士意图围堵他，想将其斩落马下，都被他反手砍翻在地，我从没见过这样勇猛的战士，如说实话，老伯爵再年轻几十岁，拥有一柄宝剑，应该能与他斗个平手啊。”格雷沙姆回忆着说，手指上的扳指取下，放入口袋，“我也该安度晚年了，我从前不认老，经此一战才觉体力不支，箭袋里的羽箭还剩一半，我的手腕已经酸痛。原谅我无法再为罗德尼家族效力了，等我的儿子从战场归来，他会代替我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我相信阿布他会让德翁家族的荣光胜过从前。”利顿出言安慰老人。格雷沙姆笑着说：“我比较好奇当时在山谷内遭遇伏击的时候，奥利弗伯爵是怎样击溃蛮牛大王的，听他们说当时埃利奥特亲自救走了重伤的蛮牛大王布卢姆，海洛伊丝甚至刺杀了五名黑堡的领队。”
“为防止匪徒安插的眼线获知全部情况，我秘密让追随的两位魔法师和三名守卫假装成了旅人，潜伏在大队的附近，我在山谷被困的时候，他们利用密道在高处牵制了蛮牛大王的进攻，战斗的经过十分惊险，匪徒利用混乱奏鸣号角，唤醒石鬼巨猿令它们变得狂暴，后来又想用炼金秘药火渊，把我们烧死在山谷内，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解决了危机。想必是卢塔堡的奥里欧勒斯大法师的杰作。后来如大家所知的那样，赶到的埃利奥特救走了蛮牛大王，他确实是个厉害的家伙，论帝国境内的剑术高手，应该能列进前二十，重要的是他这样的年轻，将来成为一名剑术大师，迈入剑圣境界或许仅是时间问题。尽管我在剑术方面的资质平庸，对他人的实力很容易看出。埃利奥特如果效力帝国必定能成为一方名将。”
“这么说来，跟随你的这位魔法师想来也不简单。”沉默的斯克利普突然开口说话。
摩黛丝提回答：“何以见得。”
“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却在试图利用冥想获知周围的情况，顿悟了【魔灵】的魔法师，开启了心灵之眼，假以时日他把这重能力掌握熟练，将成为战场上的一柄利剑。”斯克利普的话表明了他是一名魔法师，秦川自冥想的状态惊醒，仍旧保持最初的动作，以便掩饰自己的讶异。
“我不懂魔法。”摩黛丝提疑惑的说。
斯克利普接着说：“大陆过去成功顿悟【魔灵】的魔法师不会超过千人，从混乱纪元初期到现在，将尽四万年的时间，能够顿悟【魔灵】的魔法师将来不会简单，也可能成为传奇，我很幸运能与这样的魔法师拥有一面之缘。帝国光辉的史书上或许也能有我的篇章，只因我认识了一位伟大的魔法师。”
秦川深思斯克利普说这番话的真正用意，似乎不是拍马屁这么简单，如果是的话，这个深藏不露的年轻家主拍马屁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然而一名家主的心思真的会是这么单纯吗，秦川无法确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渐渐了解这群贵族的话语是不能轻易去相信的。
“对魔法师来说，权利地位名声是其次，对魔法的领悟与追求才是至上。帝国的历史不会记载下我的名字，却会记载下诸位来自的家族荣耀的事迹，我仅是奥利弗家族的影子，像许多追随贵族的魔法师那样。”秦川学着用贵族的口吻说话，礼貌性的微微躬身。
“魔法师的心是骄傲之心，凌驾权利、财富、地位之上。这样的顿悟需要心境，很高兴能认识你，你是位值得我尊重的魔法师。如果不是已经追随了奥利弗伯爵，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成为我们巴罗斯家族的一员。”斯克利普斯恭维的话语说的很平静，他见到妻子疲倦的面容，转而关心的问她，“如果累的话先去休息会吧，这里由我和母亲守着。”
斯克利普斯扶起妻子，暂时离开。杰尼温看向阿格尼丝，询问道：“你哥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有结果，他让人捎来一封信带着爱人远走高飞。父亲今夜回到府邸应该会大发雷霆。我无法理解一个成年男人的感情为什么这么的盲目与幼稚，为所谓的爱情甘愿让家族蒙羞，视荣誉为儿戏。他的爱人我曾经见过一面，来自于一个普通的商人家庭，除漂亮的脸蛋以外，她一无是处，既胆小又虚荣，贪恋的仅是我哥哥英俊的外表。等到吃尽苦头，她才会明白玫瑰不是生活的全部。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女人。或许这次蓝道的逃跑是件好事，将来他伤心回来的时候就能真正肩负起他的重担，成为我父亲的依靠，成为我的依靠。”阿格尼丝生气的说。
“我记得有位诗人这么说过。”格雷沙姆笑容温和，一边追忆，一边说道：“男人是永远不会长大的孩子，青年时期他们要学会怎么去珍惜，很多的爱情像风中凋零的玫瑰，他们只嗅到了玫瑰的芬芳，忽略了扎人的刺，不如想象美好的爱情，他们总会轻易的放手，等到追悔莫及的时候花已随风而逝。痛苦与眼泪让一个男人蜕变，蓝道拥有这样的勇气我很佩服。正如你说的那样，当他失去了玫瑰的那日起，他将肩负起家族的重任。荣耀即是吾命，不正是我们生存的意义，就像魔法师执着的想要洞悉魔法的全部，我们也执着的为了家族的荣光努力。”
“听您的口气，似乎年轻的时候也像蓝道这样盲目过。”阿格尼丝继续说。
格雷沙姆释然的回答：“我做过的蠢事像我的皱纹一样可怕，我爱过的女人像我的白发一样不可数，唯独没有像蓝道这样的勇气，为感情放下过全部，如果生活可以重来，我会义无反顾一次，年轻人不正应该在阳光下奔跑，在阳光下流汗，为爱执着不顾一切么。”
“有的时候我们连年轻的权利都没有。”夏芝接过话茬。
杰尼温的儿子米勒认同的点头，“确实如此，我们常常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逼着学习大人的待客之道，被他们灌输礼仪、家族多么重要的念头，你们无法知道，我……”他突然看到父亲凝眉看来，清了清嗓子不再说话。
利顿起身去看父亲的情况，老伯爵胸口的起伏渐归平静，直到天亮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利顿接替父亲成为卢塔堡新的主人。斯温·罗德尼伯爵被葬在了卢塔堡的护城河下，白银棺木捆绑着沉重的锁链，经由牧师祝福，棺木缓缓的下沉。这是神圣纪元五月初阳光明媚的早晨，骑士在城外用剑敲击盾牌，哀歌回荡在古堡内外。罗德尼家族的人相信，他们死去亲人的灵魂会安息在古堡的护城河底，并且守护着他们的子孙直到末日。哀悼的人群密集一片，拥挤在卢塔堡城外，连营里的旗帜随着晨风在飘扬，还有很多陆续赶来的平民站在田间远眺。
从北寒的罗兰家族，到卢塔堡的罗德尼家族，再至炎法城的阿诺德家族，诸位老城主都是恪守自己的本职，守护着追随他们的家族以及平民。斯温·罗德尼伯爵与罗兰伯爵是同时期的城主，执掌卢塔堡大权几十年间，战功赫赫。在追忆的悼词中，秦川知道了这位老伯爵的一生是如何度过的。
他年少的时候就喜欢冷兵器，曾随游骑兵去过帝国西部边陲，刺探兽人部落的情报。一次被兽人围困，他被当时正执行学院任务的罗兰伯爵和霍奇三世领队的骑兵所救，因此成为挚友。当时君安都称他们为“玫瑰三剑客”。他们都是剑术方面的高手。年纪轻轻已颇具声名。如非出身显赫家族，他们完全可以当一名剑术导师。
他们的佩剑都是当世名剑，霍奇三世的“重雾”是历代帝国皇帝的佩剑，它的第一代主人是一统了卡萨拉大陆的武勒·奥德大帝。霍奇三世被暗杀后，重雾剑传承给了儿子马恩。马恩曾携此剑，亲临迷惘海峡，与蓝蝴蝶王朝海军开战。
罗兰伯爵的“审判”是罗兰家族初代家主“苍穹之鹰”雷德诺的佩剑，当年雷德诺东征矮人，凭借山岭雪鹰击溃地精的骚扰，利用矮人地精的收藏，产自已经消失的哥林布山脉的稀有矿物阿瓦希亚黑铁铸成此剑。传承至今，已经更换了三十五任主人。奥斯曼·罗兰伯爵是此剑的第三十六任主人。
罗德尼伯爵的“寒芒”是霍奇三世所赠，曾是暴风王国末代君王“残杀者”卓雷的封臣、“星落之子”汶萨纳伯爵拥有的七剑中的一柄。根据古籍记载，汶萨纳伯爵是当时暴风王国最强的战士，当年维斯塔能够将其斩杀，全因汶萨纳伯爵于千军万马中带着国王突围已身负重伤。他拥有七柄名剑，被古籍记载下名字的有日曜、月蚀、寒芒、狂舞四剑。日曜剑出，黑夜变为白昼，月蚀剑出，白昼变为黑夜，又被称为“光暗双剑”，相传是从深渊遗落人间的两柄魔剑。另外双剑，寒芒剑出，虽死不悔，狂舞剑出，战血沸腾，是两柄可以影响持剑者战意的魔剑。自汶萨纳伯爵死后，只剩寒芒传承于世，另外六剑不知下落。
哀悼的人群慢慢的散去，众骑士各回自己家族的营帐旗下，享用烤熟的牛羊。由阿诺德带领的炎法城四大家族，前来与利顿相见。
罗特·阿诺德城主的年纪与杰尼温相似，已是一个黑发中交杂白丝的中年男人，身披火色的厚重披风，魁梧犹如巨熊，宽而有力的双臂紧紧抱住即将成为他女婿的利顿。
随后是乔本、西塔、隆曼、岛加四大家族的家主上前问好。四位家主除了乔本家族的家主，另外三位全是和罗特年轻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年纪与他相似。
乔本家族的家主名叫特雷西，是一个面容消瘦的白发老头。利顿得知他的儿子在酒馆被凶徒刺杀，出言安慰。
特雷西苦笑，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晚年丧子，在交谈中秦川得知特雷西三个儿子，除了长子以外，另外两个孩子都是**所生的私生子。因为妻子来自的家族地位显赫，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母亲，这两个孩子从小对他有很深的敌意。他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长子身上，却不料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罗特按手在老人的肩头，神色难过的说：“逝者已矣请节哀吧，我的老朋友，血浓于水，哪怕你过去未尽到父亲的职责，现在起对他们另眼相看，慢慢的把家族的产业交托给他们打理，他们也会心存感激的，恕我直言，产业由私生子继承，好过交给无亲无故的陌生人。”
“但愿吧。”特雷西疲倦的说：“我自阿诺德老城主年轻时追随他，辅佐阿诺德家族半生之久，我们乔本家族显赫布利平原四百多年的时间，想不到最终继承我的家徽的会是这两个私生子！一想到他们卑贱的血脉，我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
特雷西的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愤怒至极，西塔家族的家主巴纳德小声的说：“两个孩子过来了。”
特雷西立刻收起怒容，转过身，两个二十初头的年轻人并肩走来，相貌都很英俊，与特雷西的五官仅有些许相似。
两个年轻人走近，微微的躬身，向诸位家主问好。哥哥名叫列农，弟弟名叫北曼，他们以紫草为姓，表示卑贱出身。
“大人。”最后两兄弟向他们的父亲问好。特雷西挥手说，“有什么事情么。”
“是罗特城主叫我们来的。”
特雷西意外的看向罗特，随后不再说话。
“我曾看过你们与战士马上比斗，武技不凡，箭术也胜过大部分骑士，卢塔堡将与我们炎法城结盟，正缺优秀的战士追随，我把你们两个人叫过来，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要效忠卢塔堡的想法，只需一人即可。”罗特平静的说。
兄弟两人对看一眼，北曼向利顿单膝下跪。利顿双手将他扶起；长剑出鞘，毫不犹豫的割裂手掌，北曼同样如此。他们双掌相握，异口同声的说：“盟约染血，永恒铭记！”
说完他随哥哥离去。特雷西眼神怨毒的目送走兄弟两人的背影，“罗特城主多谢了。”
罗特回答：“乔本家族世代追随我们阿诺德家族，自暴风王国的最后一战起直到现在，我不会忘记的。他们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隆曼家族的家主海塞林和岛加家族的家主奥图地转而向摩利丝提问好。
对秦川名叫梅雷迪斯，他们多少感到意外。尤其是特雷西，眼神闪过一丝很明显的恐惧。
秦川向这个老人微微的颔首，隔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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