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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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从容的把剑收入背后的剑鞘，转身面向他们，“原来是我闻错气味误把狗屎当成了狗，西尼尔家族的狗腿为什么要来第六城区给我说个明白，我的剑从不介意染血。”

“我们的老朋友总是这么不会说话，迷惘海峡战役让你们在君安城声望扫地，被迫北上生活，在外乡生存要懂得隐忍，这样的麻烦总是会有的。”

路丁有恃无恐的示意手下让开拥挤在身前的道路，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带着轻蔑的笑意，说道：“在座诸位或许很多不知道这位重剑佣兵的光辉事迹，别被他魁梧的外表蒙骗，以为他是个了不起的角色。就让我这个老朋友来帮他说说。”

“他组建了一支由退伍的老兵、流浪的武者、没用的工匠学徒以及盗贼刺客为成员的佣兵队伍，曾经确实拥有不俗的实力，可惜受的伤让他再不能拿起盾牌作战，改用了重剑，在帝国这样的战士从没有未来。至于这位面貌俊美的年轻剑客，很久以前在帝都君安被人抢走了**，他徒有英俊的外表，实际是个懦夫，大部分贵族小姐视他为玩物，他的父亲是死囚，母亲是**，卑微的出身不会得到她们的认可。最后这位红色眼睛的魔法师，他的丑陋想来你们有目共睹，他来自暗火岛‘疯魔’瓦罗然的学生，遗憾的是暗火岛的戒条规定，不准暗火一脉的魔法师在帝国境内以【火神印记】伤人，单凭实干他不过是普通的魔法师，这样的年轻，或许与他的老师同样哪天会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说不定。”。

韦鲁斯抓住激动的德萨，不让他拔剑，冷笑着说：“陈年旧事每逢遇见都要重提一遍，你的毅力让人佩服，路丁！如果我是玩物的话，在贵族的眼里你连猪狗不如，当年和蓝蝴蝶王朝的海上战争我们的佣兵队伍都被委托前往战场，迷惘海峡一役你因为恐惧谣言，以为深海有鬼魂作祟，舍弃自己的战友独自逃跑导致他们尽数战死海上。我们佣兵虽然看重利益也视同伴为手足，像你这样的懦夫恐怕只有一区西尼尔家族那群以杀人掠货发家的刽子手才会重用，这里是六区不是你的狗窝，想混战弄清楚后果。”

“如果可以剑刃染血，啜饮三位的血液，我很乐意在地下水牢度过几晚，或许发霉的面包会因为这个原因变得美味。”路丁霍然起身，周围酒桌不少佣兵拔剑加入他的阵营。

韦鲁斯尚且保留着几分冷静，德萨完全的失去了理智，只想拔剑战的痛快，双方人数悬殊，秦川只能来到德萨身后，路丁没料到这样的情况有人敢对抗他，狰狞的冷笑。

“这里毕竟是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地盘，别做的太过火，不然我也不好交待。”一个看起来像是酒馆头目的佣兵享用完他最后的烤牛肉，用餐巾缓慢擦拭去嘴角的油，推开椅子微笑离去，随后跟从的剑士从他们的神情以及迈步的姿势，指间始终离近剑柄的样子等等可以判断，全是武技出色的战士。

“阿蒙－辛瑞德拉，赏金猎人的头目原来是这间佣兵酒馆的主人。”韦鲁斯望向中年男人离去的背影，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相貌普通的佣兵会是黑暗世界有名的猎杀者。

“既然辛瑞德拉要求我留你们活口，我只能仁慈的废掉你们的手足，在座的诸位与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请离开吧，免得我们伤及无辜，剑可不长眼睛。”路丁从旁接剑，越众走出，示意德萨与他比剑。等待看好戏的佣兵相续离开座位，拥挤在门外观望。

克舍尔阻止德萨的行动，红色的眼睛突然燃烧起烈焰，魔杖在手澎湃的魔力转瞬之间充斥了整个酒馆，“在大陆游历多年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们暗火岛的魔法抱有轻蔑的态度，老师规定我们不能点燃帝国子民的心火，得到【火神印记】祝福的传承者虽然受到戒条的约束，但是从来没有规定我们不能以游历学会的魔法来伤人，元素魔法【红莲之怒】是我拜访隐世的斯摩莱特大法师的时候学会的，阁下认为你的胜算有多少，短暂的距离足够带给你们无尽的痛苦。”

“你是四阶的魔法师！”路丁的笑容变得僵硬，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克舍尔，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年轻的魔法师会拥有这样的实力。

火焰呈现莲花形状在路丁的周遭绽放，跳到的火舌带着炙热的温度，让原本狰狞的佣兵霎时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深怕被火焰波及。

最后路丁带着手下灰溜溜的逃离酒馆，把随身携带的钱袋留了下来，德萨把钱币抛洒，对着观战的佣兵说道：“今天我们请客，大家喝个痛快！”

“那我推荐蓝色翡翠河，我们这里的好酒，为纪念西部翡翠河战役圣教名将卢濛波狄，我们辛瑞德拉家族的骄傲。”阿蒙－辛瑞德拉去而复返，嘴角上扬露出冰冷的笑意，取走桌面最为沉重的一袋钱币再次离开。剑拔弩张的酒馆复归喧闹，佣兵对争执见多不怪，有酒总能赢得他们的好感。

“想不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我的朋友。”德萨热情的走来张开双臂拥抱，对于略微有点神经质的三名佣兵秦川始终不能适应他们行事的风格，杯酒入喉冷菜吃了过半，与他们拥抱告别。

出了酒馆已经临近黄昏，往艾登的住处走去沿路的商铺很多，铁匠铺落地橱窗后的一件兵器引起秦川的注意。

那是把漆黑如夜的魔杖，由三根滕条扭曲形成，杖头并无增幅魔力的水晶球，静躺在兵器架上，放置的售价牌写着乌藤夜魔杖，价格为一金奥德。

推门玻璃门走进铁匠铺，铁匠铺的老板笑脸来迎。

“我只是随便看看。”为避免老板尴尬的跟着自己走动；秦川先把来意向他说明。

“没问题您看上哪件请叫我，从布甲到重甲，从短剑到重剑以及各式各样的兵器，本店都可以为客人量身打造直到满意为止，我们特意从远东雇佣来的矮人大师锻造的技艺出色，很多贵族老爷们对他打造的装备评价很好。”铁匠铺的老板回到柜台后，继续低着头算账。

这间铁匠铺的装备很多，墙壁上面挂满战甲以及刀剑、盾牌、精巧的战斧、银质的长枪等等，另外有诸多类型的武器放置在兵器架上以供观赏试用。

秦川自镶嵌珠宝的剑鞘抽出一柄火红长剑，剑身的纹路犹如跳动的火焰，仿佛连同虚无的空气都染上了橙红的颜色，这柄剑散发着微弱的魔力。

老板恰巧抬头看到秦川握剑的样子，放下记录的鹅毛笔，询问道：“尊贵的客人您懂魔法？”

“我马上要学会第一个魔法的使用，想先来看看有没有合手的魔杖，不过我对魔法师的武器用途不十分了解。”秦川把剑归鞘，老板吆喝着在里间打铁的学徒出来倒茶，铁匠铺的一角有桌椅让客人停留休息。

“大部分魔杖可以或多或少的增幅魔法师的魔力，也有很多别的用途，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这里的人都叫我‘胖子’贾尔特，或者直呼我家族的名字兰道弗耶。”

秦川随他在桌边坐下，满脸污渍的学徒是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大概和卡斯帕的年纪差不多，把脸和手洗干净以后，端来精致的茶壶与瓷杯。

秦川把自己的名字相告，贾尔特略略皱眉，“真是奇怪的名字，不过你们魔法师自然和我们普通人的习惯不一样。”

“远东的矮人会打铁，地精会种茶叶，这些茶叶是从我的好友流浪商人陶丽思那里买来，她有一支魔驼商队，游走在大陆各方，从兽人帝国到远东的钢铁之城，再辗转至极南叹息回廊边缘的失落国度，她的足迹近乎遍及整个亡者大陆。她会从远东购置装备、茶叶，来帝国境内以及去往兽人部落倒卖，再从君安挑选丝绸、毛衣等商品回到远东高价卖出，她偶尔也会带着兽人部落的首饰、以及稀有的魔宠去失落国度，卖给那里的异族巫师。你刚才看到的那把剑，是她从钢铁之城，一位名叫亚特雷的矮人铸剑师那里买来，其上加持魔纹，就是剑身上像火焰的纹路，可以让懂得近战的魔法师使用火系魔法时力量得到加强，即便不懂魔法的战士，握上这把以矮人名字命名的‘亚特雷火纹剑’，与敌对攻时明显会有很大的优势，剑刃挥出的热气在次数的累积下，短暂时间内会让剑身愈发炙热，强大的战士甚至可以直接挥出半月形状的火刃，只是传说，那样的挥剑速度太难想象。”贾尔特又叫他的胖学徒去拿糕点。

奇怪的是学徒总是安静的侍立在旁，似乎没打算离开。

“他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的小儿子罗密欧，他的哥哥在当年的迷惘海峡一役战死，他的母亲悲痛欲绝不久就病逝了，现在他是我活下去的支柱，如你所见我的儿子性格温和，本店很久没有魔法师光顾了，你肯定需要旁人为您打点杂吧，你看我的儿子怎么样，他曾经跟从一位年迈的魔法师学习过一段时间，对魔法基础的常识略懂，对魔法师实验需要的工具也熟知记忆……”贾尔特滔滔不绝的夸奖起他儿子的优点。

“我以后或许会需要学徒，遗憾的是我现在仅仅是初学者，恐怕不能教你孩子任何的知识，他跟我反而是在浪费时间，不久我也要去星辰学院，不能在鹰巢城久留。”

“你…是说，你会去星辰学院读书？”贾尔特问道。

“是的。”

“恕我冒昧，假如我让罗密欧也去学院读书，你会愿意收他为学徒么，哪怕是个挂名也好，我没奢望他会成为魔法师，这需要天赋，我只希望他能当一名技艺娴熟的魔法师学徒，将来可以专职给魔法师当帮手，铁匠学徒的工作辛苦不分昼夜，赚到的回报也少的可怜，像我这类的商人收入也总是不稳定，请务必考虑考虑，我可以免费为你打造合适的魔法装备，如果你需求什么实验的材料，我可以拜托陶丽思下次回城的时候带来，只要留罗密欧在身边至少一年的时间。这样他回来就能成为很多初级魔法师会首先考虑的学徒人选。”贾尔特没放弃他的念头。

“我想我没理由拒绝，您的儿子实在可爱。”

贾尔特高兴的拿来亚特雷火纹剑以及摆在橱窗后的乌藤夜魔杖，打算当作见面礼。

秦川将亚特雷火特纹剑还给贾尔特，又执意支付给他一枚金奥德买下乌藤夜魔杖。

约定好时间秦川亲吻孩子的脸颊告别，等待下次联络，叫来马车直奔艾登的住处。

当夜另外有三人前来拜访了贾尔特。

第六章　女人婚姻

迷惘海峡。

一天内听说这个名字两次；秦川不免好奇他们说的迷惘海峡战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玫瑰帝国开国至今已有三千多年，这样古老的政权没走向没落又在经历战火的洗礼，诞生过很多游吟诗人喜欢传唱的英雄。

如果说玫瑰帝国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它的历史则是柄永恒生辉的利剑。

艾登回忆着讲诉当年战争发生的时候他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转眼已中年。

“迷惘海峡地处在远东，名字的由来要从很久以前说起，长达两万六千年的混乱纪元末期异族势力是当时大陆的主宰，教皇奥古斯丁一世及异端审判所的黑衣主教英森诺为抵抗异族的统治，率领大军于混乱纪元25750年发动圣战，人类国王等到古印加帝国灭亡以后，才先后起兵响应。最终他们横扫卡萨拉与蒙特多两块大陆的全部异族，带领我们的先辈走向复兴的道路。那是圣教最鼎盛的时期，驱魔师的强大让异族感到害怕。曾有民间流传说，黑夜无尽可以看到狼人出没墓地，吸血鬼露出锋利爪牙倒挂枝头，路过的雄狮豺狼也对他们敬而远之，唯独驱魔师的脚步声临近，狼人与吸血鬼相互撕咬对方的喉咙以求先离开尘世，免受驱魔术的攻击。听说驱魔术的可怕是能够持久的给异族带来伤害，现在已经很难再看到驱魔师若无其事的行走在大陆的各处，圣战结束以后，教皇带领圣骑军团远走大陆东方，中途遭遇地精以及矮人袭击，死伤惨重，年老的教皇奥古斯丁一世也不幸战死。人类联军由此听从英森诺的号召，挥师东进对地精以及矮人一族发起战争，一直攻破了矮人的王城钢铁城宣告结束。最后圣教军队穿过钢铁城，行过险峰绝壁，踏足到过去没有人迹的地方，渡海向东在到达的第一座孤岛，英森诺将其命名‘星落’，与卡萨拉大陆相隔的海峡取名迷惘，大概是为纪念死去的教皇，具体的原因你感兴趣的话，明天可以去伍德家族控制的第四城区的图书馆翻阅相关的书籍或许会知道的详细。”

圣赫伯图书馆是鹰巢城唯一的藏书地，最初的建造者是教会的牧师，到现在将近有两千的历史，圆形的石头建筑外浮雕精湛，穿行过庭院的喷泉进入的内部构造视野开阔，盘旋的楼梯接近当作书架使用的墙壁，一圈一圈向上直达拱顶，可以看见古时的工匠雕铸的诸神浮雕，由炼金术制造出来的琉璃灯盏从穹顶中心位置垂落，没有放置蜡烛，其上有火球漂浮，照亮下方的空间。

早起前来看书的贵族有不少，安静的站在书架前低头阅读着自己喜欢的书籍。

图书的管理员是个驼背消瘦的老人，苍老到让人不可思议，以他这样的年龄能够步履轻健的穿行过大厅的每个角落，为需要指引的客人说明书的分类，甚至亲自取来古老的卷轴为他们讲解古文字的含义，以及某些过去时代的画作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完成的背景及年代是怎么样的。

等待他不再忙碌的时候，秦川向他询问起在哪里可以找到关于迷惘海峡战役的资料。

老人带着轻浅的笑意说道：“记录的书信被带去了君安，等到宫廷学者删选掉重要的信息，整理完成的残页或许会流传出来，这么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简单的讲述这场战役的经过。”

“我很愿意倾听。”

“这场战争的起因众说纷纭，在我看来不过是两个帝国间为争夺远东矮人势力的效忠产生的摩擦，如今帝国皇帝马恩陛下和蓝蝴蝶王朝的统治者，‘龙心’利奥波特都是精明擅于处理政事的年轻君主，可惜他们生逢同一时代麾下又有名将能够利用，以后制霸四方的人肯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场战争应该始于神圣纪元3005年，有趣的是这年陛下和利奥波特都在各自的皇城接替父亲加冕为王，像他们这样具有野心的年轻人，刚继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有所作为，或许是性格太相似的缘故，他们的战略眼光也很像，同一时间派出使臣出访远东，经历过神圣纪元初期的几场大战，远东现在已经成为中立的自由贸易城邦，矮人一族早就融入人类的国度，不过他们的锻造技巧仍旧举世无双，一场战争的胜负如果说统领士兵的将军至关重要，那么精良的铠甲、优秀的武器以及与众不同的装备则可以让将军统帅的军队处于不败之地，所以自古以来，矮人打造的东西总是很受欢迎。”

“经历了千年的同化，矮人也非先辈那么耿直，他们中的很多人变得狡猾，唯利是图，想要获得他们的忠诚根本是不可能的，何况有部分矮人仍有复国的梦想，唯有通过利诱买来他们的效力。年轻人毕竟有时太过理想化，初次的行政，马恩和利奥波特实际都为失败者，他们为争夺矮人的效忠，在神圣纪元3010年宣战，派出海军在迷惘海峡决战，最终两败俱伤。矮人通过贩卖装备，大赚一笔，雇佣了很多私人武装加固钢铁城的力量，圣教亦在两大帝国开战的时候，巩固了在帝国境内的地位。”老人微笑叹息，“迷雾重重笼罩的大陆啊，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很乐意把知道的说出来，像我这把年纪的老头子已经没什么朋友，有人愿意陪我说话，我很高兴，我叫摩泽，这座圣赫伯图书馆现在归我所有，或许再过几年我会把它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