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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皇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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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炎正是这样一件武器。
他是“杀神三章”真正的执行者之一,也是始终不渝的执行者,这已经变成了贯穿他生命的一种使命。
风红:
十九岁,明尊教“五明子”之一,“妙水”风红。
作为五明子,她拥有极高的宗教地位,但是从内心而言,风红只是一个出身低微往事不堪回首的女孩。绝世无双的容貌对于她而言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厄运,是她宿命里注定的劫数,几乎每个人都被她的绝代妖娆魅惑,从而产生欲望和渴求,而忽略了在外貌之下风红内心的寂寞荒芜。
她遭遇了叶羽,在叶羽看来,风红起初是个冷漠的魔女,而后来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天僧:
二十一岁,白马寺僧人,忘禅大师的弟子,心灯的传人。
剑、道、释、儒四派和光明皇帝有关的势力中,最为势弱的是释教,僧侣本不该参予到“杀神”的可怕计划中来,但是“拯救苍生”却是僧侣不能推辞的责任。于是忘禅大师在自己的弟子中选中了最为年轻的天僧,以他作为心灯的继承者。忘禅大师忽略了他的好胜心、名利心、欲望心和杀戮心,不惜打开“三界修罗堂”,取出禁忌的佛门武学教授给这个危险的弟子,希望他以魔入佛,以杀而救。
天僧白衣飘然,精通“天魔引”、如意通诸般释教神通,一如他的名字,是天神降世般的僧侣。
不花剌:
二十一岁,钦天监祭酒,丞相明里董阿的次子,精研星象学的大师。
他是个美貌乃至于有些孱弱的年轻人,但是敏锐果断,从他知道光明皇帝的往事开始,就始终在为这件事奔波。他要挽救的不但是天地覆灭的可怕未来,还有在农民起义中摇摇欲坠的蒙古人统治,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以自己的力量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一个儒者忠君爱国,不花剌依然只有慷慨前行。
在“杀神三章”的所有人中,不花剌是惟一一个彻底地知道自己所想所欲,并且不怨不悔的人。
武器谱
《光明皇帝》武器谱:
光明海剑:
相传是唐时“光明圣皇帝”白铁余的佩剑。
这柄剑来源于西域,几乎是神器一样的可怕兵刃,舞动时其上光明如海,所以得名光明海剑。白铁余使用此剑的时候,可以相隔数百步一击杀人,完全非武功之道可以相提并论。
白铁余战死西域,光明海剑无法毁去,归于昆仑剑宗保管。
清净光铠:
白铁余身上的护甲,也是来源于西域。
这件铠甲和光明海剑一起,俱是光明皇帝力量的体现。这件甲光色如镜,可以照见种种不祥不净,进而怯退之,所以穿此甲的白铁余不受任何邪术影响,故而称为“清净光铠”。
清净光铠同样无法毁去,归于重阳道宗保管。
古剑纯钧:
《越绝书》记载,欧冶子所铸的五剑之一。薛烛论剑,曾经对这柄剑有极高的评价。应该是一柄青铜剑,五金配合,质地优异,是青铜剑时代的佳作。
在《光明皇帝》中它号称天下第一名剑,为魏枯雪持有。相传纯钧杀人太烈,剑上冤魂不散,所以戾气很重,是一柄不祥之剑,魏枯雪不得已用空幻子书写了符咒的紫绫包裹,镇压冤魂。这种紫绫也被用来包裹光明皇帝的剑甲,可见纯钧同样是可怕的东西。
魏枯雪轻易不动用纯钧,经常会借用弟子的龙渊。
古剑龙渊:
同样是欧冶子所铸,他为楚王铸造了龙渊、太阿、工布三剑,俱是青铜剑的杰作。
《越绝书》中说欧冶子凿茨山,放出溪水,取出山中铁英,作剑三枚,就是这三剑。如今的龙泉剑据传是唐代避李渊的名讳,将欧冶子取水的“龙渊”改为“龙泉”,所以龙泉也以铸剑成名。
书中叶羽持龙渊,看似是一柄尚且可控的名剑。
束衣刀:
风红的武器,名为刀,其实是一柄极长的软剑。平时风红把它放在软金的鞘内,而把刀鞘和刀一起一圈一圈缠束在腰间,像是一条华丽的金色腰带。所以称为“束衣刀”。
而她一旦拔剑,力量灌注,这柄武器就变得可刚可柔,变化莫测。
指间刃:
明尊教“妙火”陈越的武器,是一柄极短小,可以藏在手掌中的小刀,刀身透明,仿佛水晶,一旦灌注了妙火了火劲,就会像燃烧的红炭甚至高炉里红热的金属那样耀眼。
法身结:
五明子的首领“清净气”裘禅使用的长鞭。完全透明,快速挥舞的时候很难察觉它的存在,往往需要借助风声才能判断。
婆竭罗龙王戟:
被用来封住“三界修罗堂”正门的一杆长戟,镇压其中的诸般心魔。但是三界修罗堂并非一个确实的所在,甚至可能只是佛家虚拟出来的东西,这令这杆戟的存在就更加迷茫。
它是天僧后来的武器。
第一章 荧惑
远处的烟弥散在夜空里。
浓郁的黑暗从黝黑的山谷一直推向闪烁的星空,如同一道黑色的气幛,把整个太乙峰笼罩在其中。
黑色的道袍在风中徐徐飘动,裹着清瘦静穆的道人。道袍背后以银线绣出八卦北斗,咒文环列,反射星光熠熠生辉。在太乙峰顶高处的巨石上,黑衣道人垂首独立,枯瘦轻盈,有上天摘星之势。
他的眼帘微微垂下,看向悬崖下山谷中的一潭清水。
“三天潭”在百尺幽谷的深处,没有任何的风可以吹动它的水面,一潭水就像镜子,倒映着漫天星斗,星辰缓缓旋转。道人已经足足看了三个时辰。
中天紫薇今夜显得分外明亮,时间推移,紫薇的光越来越闪烁不定。寂静的天空里隐隐藏着一丝躁动。闪着蒙蒙的火色,东南方的巨星正缓缓射向紫薇,身后还拖着数角星芒。山下远处的镇子上传来了隐约的人声,那是镇子上的居民被这罕见的天相惊动了。这时候天际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仿佛山外的雷霆,客星的光芒几可照亮小半个天空,它推进得缓慢艰难,正穿越亢宿。
远处镇子上的锣鼓声响了起来。客星是不祥之兆,已经在中天驻留了半个月之久,于是镇子中的居民请了道士做法压镇。锣鼓声渐渐密集,轰天动地,仿佛喧闹的戏台。道士微微摇头。
锣鼓声响到极高处,做法的道士们敲起了铜钟,镇子上火影起伏,诵经声直上云天。仿佛一台大戏唱到最动人心处,终于图穷匕现风云翻覆,客星瞬间射穿了亢宿。它仿佛得了自由,火红的流光暴涨着四溢。此时的客星就像是燃烧在天空里的火炬,一天星斗为之失色。
道人的长袖颤了颤。他缓缓抬头,直接看向天空里,只见客星继续移动,缓缓地入犯紫薇。它仿佛一个火种,点燃了寂静的夜空,而它身后的亢宿已然黯淡。
“龙宿也没有制住它,”道士低声叹息,“有些东西,它要来,又怎么是区区术法能镇住的?”
无人回答。
“七百年了,”道士仰天长叹,“足足七百年,难道真的要在我这一辈遇见你么?”
他的声音忽地变化了,变得冷冽森寒:“然而我已经等了你太久。”
风里,黑袍微微一颤,道士忽然消失了,空荡荡的巨石上只有蒙蒙的雾气。
这是元统二年,终南山的秋天。史官书:“八月丙辰朔,天相大异,荧惑犯紫薇,雨血于汴梁。”
半个月后,八月十六,终南山下的祖庵镇。
清晨,小镇上的人们尤在梦中,雷霆声卷地而来,撕破了晨雾和平静,惊得小镇上的人们纷纷披衣而起,小心地躲在门背后观望。
一阵“唏律律”的马嘶,铁蹄声骤然而止,两骑乌黑的骏马上,骑士们一起扯死了缰绳。骏马喷着滚滚热气强行止步在客栈门前,土路上被铁蹄踏出了数道深痕。一个青衣的中年人在马停的一瞬间已经站在了客栈的门口,另一骑上的白衣少年身手也不慢于他,飞身跃过自己的马头落在地下,抄住了两匹马的缰绳。两匹黑马都是塞外的神骏,野性未驯,低嘶数声,一起人立起来,铁蹄猛地踢向那个少年。少年握住缰绳的尾端,急退一步,避过了四只铁蹄,随即手腕一抖,以缰绳为鞭响亮地抽打在骏马的脖子上。骏马不甘地挣扎两下,最终还是慑于少年的鞭打,老实了起来。
中年人回头招呼少年:“叶羽,不用管马,它们再跑不动了。拿剑。”
少年点头,一手扔去马缰,一手抄过马背上两只紫缎包裹的长形包袱,无声无息地站到了中年人的身后。骏马长嘶一声跑向小街尽头,两人也不回顾一眼。这两匹价值高昂的骏马就这么被放走了。
中年人从袖子里伸出修长的手,扣响了客栈的大门。他来得仓促,额角尚有汗迹,这时候却闲雅端方起来,缓缓扣门,意态雍容……老板本就在门后面躲着,不想招惹这些来路可疑的人物,这时候摒住呼吸,索性不应。中年人也不恼怒,稍等片刻又敲了一次,而后静静等待。如是再三,他足足敲了七遍。看他那个样子,就是再敲七十遍无人应答他也会这么不紧不慢地敲下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老板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的客人们。中年人面色沧桑,脸上却带着融融的笑意,活脱脱是个风流洒脱的世家公子。少年面容清俊,眉宇间桀骜不逊,一双眼目锐利如刀,仿佛不经意地环顾,目光落在老板身上,老板不由得一个哆嗦。
“请问这里可是终南山?”中年人拱拱手问道。
“正是终南山下,此处是祖庵镇,不知客官……”老板胆战心惊地回答。终南山为天下道教之宗,深受当朝皇上的宠信,时常有蒙古贵客来访。店主看那中年人气派之大,来势之雄,不禁怀疑他又是蒙古皇室的钦差。
“多谢。”中年人微笑着点头,转身向身后的少年,“叶羽,师父这次没有指错路,这里正是终南山了。”
少年也点头,可是面无表情:“跑错了四条路,折腾得八匹骏马半死不活,启程时候的一千六百两盘缠统统花在买马上了。师父如果再错,我们只好讨饭回昆仑了。”
少年称呼中年人为师父,话里却分明是讽刺他不认路。中年人也不恼,只是微笑:“没气概!终南山重阳万寿宫楼阁连云,道众上万,还怕没有钱给你买马?”
“师父借得来么?”少年像是不信。
“借不来,可以抢嘛!”中年人笑。
“有了这种打算,倒是无往而不胜了。”少年点了点头。
店老板站在一旁,听着这两个外乡客公然谈论抢劫重阳道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满心的惶恐,只是不敢说话。忽然听得中年人的笑声收尽,转而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哪条路是上太乙峰的捷径?”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暗说当真碰上了强盗,这就问路要上终南山抢劫去了。他正不知道如何做答,中年人呵呵大笑几声,上来拍着他的肩膀:“主人不必惊慌。您仔细看看,我可像黑道中人?我跟学生闲着没事逗个乐子,这一路三千多里,日夜兼程,不靠着斗嘴,我们两个岂不早闷死了?在下魏枯雪,崇佛尊道,绝没有去重阳宫放肆的胆量。不过是去找一个老朋友借点银子买马而已。”
老板心里说你不像黑道天下就没有人像黑道了。不过买卖人图平安,心里畏惧,却也只好指点道:“此处往西二十里,有一条小道,供伐木出入,虽然是窄些陡些,可是上山只要两个时辰就好了。”
“多谢多谢,掌柜的道路精熟,此间相遇,魏某之幸也!”中年人连连拱手,笑容满面,随即挥手对少年道:“走。”
少年却不动:“师父,你有没有上重阳宫打劫的胆量且再说。我们出潼关已经连跑了两天三夜,连饭都未曾吃过一顿。像这样?span class=yqlink》仙剑羰钦娴囊椭匮舻雷诙郑颐桥率翘植涣吮阋恕!?/p》
中年人擦着少年的身边,缓步踱了出去,低声道:“不怕冲撞他们,只怕那个老道士等我已经等得心焚似火了。”
他声音低沉,没有起伏,说的时候也是面无表情。可是话里忽然间有凛凛然的锋芒凸显,刚强冷锐,不容拒绝。
少年听到老师这么说,面色微微变了一下,转身跟上。只在瞬息之间,两人都消失在晨雾里,离去的速度尤胜来时的奔马,只把惊慌的店老板丢在原地。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太乙峰的山坳里,就是终南道宗的重阳万寿宫。百十年来,终南掌教尹志平、李志常均受朝廷恩宠,重阳宫屡次翻修,几为海内琳宫之冠。道法弟子遍及天下。
青衣的中年人魏枯雪和白衣少年叶羽在宫前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工夫。叶羽所带的一只紫色包袱此时已经拎在了魏枯雪手里。迅疾的山风里,魏枯雪青衫翻飞,面容冰冷。叶羽看见师父今天的样子暗暗戒备,暗暗捏住了腰间的古剑龙渊。
昆仑山天下剑宗,“一剑雪枯”魏枯雪正是昆仑剑宗这一代的宗主。魏枯雪十三岁成名,至今纵横江湖二十年,从没有人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七招。
昔日西天山“雪浓庄”的主人袁石鹤行商西域,家大业大,又以一手“斩鬼天罡”驰名四海,传说曾经在酆都鬼蜮斩杀铁狱城的亡魂。袁石鹤锦衣玉食屋宇连云,一生自云该吃过的都吃了,该玩过的都玩了,一座雪浓庄美女如云仿佛一个小阿房宫,但是袁石鹤平生所求却是和魏枯雪一战,亲眼见一见他那柄枯剑。
袁石鹤带着上百仆从追着魏枯雪从岭南到昆仑,最后在昆仑剑宗的月照山庄外堵着不肯离去。天寒地冻,袁石鹤却不怕,他带着牛毛帐篷带着上千斤栗木好炭,还带着银壶美酒,天天在门外饮酒作乐。他甚至还带了两个伶俐的姬妾,擅唱小戏。
魏枯雪缩了半个月,终于不能忍受外面的“咿咿呀呀”,骂了一声娘,提剑出门。
袁石鹤大喜,提刀飞奔到了魏枯雪面前。可魏枯雪只是拔剑一次,笑了三声,然后便收剑飘然而去。
袁石鹤没有拔刀,默然良久,忽然弃下随身的自炼名刀,返回了西天山,自此不再言武。
叶羽那时候还小,问魏枯雪为什么拔剑便走,魏枯雪苦笑着说:“我当时拔了剑,才发现无处下手,所以只好走了。”
当然也有人问起袁石鹤那一战的成败,袁石鹤拍案饮酒,只说魏枯雪剑术上窥天道,已是人间无用之剑。以他的武功和魏枯雪相比,无异天渊之别,魏枯雪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好。自此魏枯雪“一剑雪枯”号称天上之剑,围堵在昆仑剑宗门前要求试剑的人烟消云散,不过魏枯雪本人对于名声不太看重,有时候喝多了,便半梦半醒地说:“屠龙之术,纵然精妙,可惜世间无龙可屠。”
魏枯雪一世天才,注定闲散,这还是叶羽第一次看见师父如此神色。一双沧桑模糊的瞳子中忽地目光森冷,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绷紧如琴弦。一到重阳宫前,魏枯雪就止步不前,目不转睛地遥望着依山连绵的重阳宫阙。叶羽能感觉到师父那种无匹的剑气冲天升腾,凝聚如山一般,仿佛太乙峰顶再起层峦叠嶂。
魏枯雪一个人站在那里,便是一座山。
良久,魏枯雪终于长叹了一声:“走罢,去看看,希望这一代的重阳掌教不要让我太失望。好歹有空幻子七成功力,否则……”
“否则什么?”叶羽问。
“三界不安,犹如火宅。”魏枯雪语意幽深。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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