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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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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屹之的手从衣襟探进去,缓缓向下落在她腰间,正情难自持地抽去她腰带,外面传来的苻玄的声音。

“郡王,该用饭了。”

谢殊推开他,吃吃闷笑。

卫屹之只好坐正身子,皱着眉看她:“这么好笑?”

谢殊干咳一声坐好,理理衣裳:“你赶紧更衣吧,我也得吃饭去了。”

苻玄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憋着笑,房里的郡王却脸色很不好,莫名其妙。

 62六十章

武陵郡王府中下人不是很多;婢女更是少之又少,但个个貌美如花。

武陵王容貌举世无双;又战功卓著;婢女当中自然不缺仰慕他的;削尖了脑袋想爬上他床榻的也大有人在。可惜武陵王看着温文端雅;实际上却很难接近,几次下来婢女们没落得好,渐渐便心灰意冷了。

可如今丞相一来情况就不同了。比起武陵王,丞相相貌不差,脾气更好;若能攀上这棵大树,被带回相府,以后也有好日子过啊。

有几个胆大的没忍耐住,已经暗中跑去讨好谢殊了。

谢殊来了武陵郡也谈不上真正悠闲下来。重掌大权后,但凡军国大事,皇帝都必须要和丞相商议后才能决定,所以即使如今皇帝身子大好,许多政务还是会送到她手上来把关。

当然,尝点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卫屹之要尽地主之谊,打算带谢殊去城中转转,一早便来找她。

刚从院外走入,他一眼就看见谢殊坐在凉亭里,背靠栏杆,双臂横展搭在栏上,雪白宽袖蝶翼般舒展下来,下方碧水粼粼,映照她的身影,相映成趣。

光是这一个背影也叫人浮想联翩。

她的身边围着三四个婢女,个个手捧漆盘,里面都是武陵郡的特色美食,瓜果糕点一应俱全。谢殊吃的高兴,婢女们胆子也大了,渐渐就又靠近了几分,有一个甚至亲手捏着糕点来喂她。

谢殊就着她的手吃下,还朝她笑了笑,这下其他人不干了,纷纷涌上来献媚,一口一个“丞相”,叫的人遍体酥麻。

卫屹之缓步走入亭中,笑道:“丞相好享受啊。”

婢女们一听他声音,立即起身,退避开去,垂头站好。

谢殊一边咀嚼一边摇头:“原本挺好的,你一来就把人家给吓着了。”

卫屹之在她身旁坐下:“看来丞相对本王府上的婢女挺满意?”

“尝闻武陵自古出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本相已经不想回建康去了。”

卫屹之当即爽快道:“既然丞相喜欢,本王府上的人丞相随便挑好了,这里几人就算是全部带回建康也行啊。”

“武陵王真是大方,当真可以随便挑?”谢殊一手支额,懒懒散散地朝眼前几人扫过去:“那本相可得好好选一选。”

婢女们听了这话都激动了,个个拿眼瞄她,暗递秋波,选我!选我!

卫屹之见漆盘摆在手边,随手拈了块糕点放入口中,再转过头来,就见谢殊的视线从那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竟落在了他的脸上。

“只要是武陵郡王府的人,都可以随便挑?”她眼神戏谑,口中调子悠悠转转,尾音上扬,似一把钩子,提着人的心颤了颤。

卫屹之咽下糕点,喉头滑动,想起她勾着自己脖子的那一截粉白手臂,有些口干舌燥。

婢女们觉得不对了,丞相直勾勾地看着咱们郡王,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果然丞相喜欢的是男人吗?

努力了好久的婢女们真想泪奔……

刚好苻玄有事来请示卫屹之,他没再久留,趁机离开了。

谢殊撩拨了人却丝毫不觉惭愧,又挑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尝了个够才回房。

天擦黑时,天上忽然开始下雨。沐白走进房来,说谢冉来了信。

谢殊在这里也就待了两三天,谢冉此时肯定还在路上。那天他是又犯了傲气病,几句话不对盘就提前走人了,这次在信里语气又缓和下来。原来是知道她来了武陵郡,极为忧虑,字字句句言辞恳切,劝她不要陷进去,整个谢家还指望着她,无数谢家人还指望她,所以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殊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因情误事,自然要回信安抚,不过经他这一提醒,觉得也的确该回去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正要叫沐白去知会卫屹之,新的政务送到了,谢殊看到其中一封折子,对沐白道:“还是我自己去见他吧。”

天色已晚,走到卫屹之院外,正好苻玄出来,说郡王刚换好伤药,正在静养。谢殊便吩咐沐白先回去,不用跟着她了,她自己去与他说几句话就走。

淋淋潺潺的雨滴从屋檐上落下,溅在地上滴滴答答。谢殊走进院内,没想到卫屹之就站在房门外,雨帘缥缈,他大袖翩跹,脚踩木屐,疏散闲适,像就是从那烟雨里走出来的。

卫屹之转头看到她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有事要与你说。”谢殊走过去,从袖中取出封折子来:“我刚收到秦国国书,你看看吧。”

室外昏暗,卫屹之请她进屋,坐在案后,挑亮烛火,看完后颇为诧异:“他们要派人出使大晋,与我们互通有无?”

谢殊点头:“我也很吃惊,他们也许是见吐谷浑这次得罪了大晋,想趁机彻底分化我们二国,所以才主动与大晋交好。”

卫屹之想了想:“听着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对秦国不放心,何况这次还是他们的丞相安珩亲自来的信,据说秦国如今兵强马壮就是此人的功劳,也不知他这次打的是什么主意。”

卫屹之将折子放到一边,宽慰她道:“不必担忧,等他们来了再看情形应对好了。”

谢殊原本就准备接受他们出使,听他这么说,也就下了决心。

“对了,我打算回都了,你打算何时启程?”

“这么快?”卫屹之看着她的脸,有些无奈:“若这闲散日子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谢殊摇头笑了笑:“总要回去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雨声又大了一些,谢殊坐了一会儿,告辞要走。卫屹之起身送她,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白日里亭中的事,眼见她就要伸手去拉门,忽而拖住了她的手。

谢殊转头看来,笑道:“你这是不想放我走了么?”

“是不想。”他走近一步,挟着她的腰扣入怀里,吻就落了下来。

谢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人已被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她自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避开他的唇道:“你果真心急。”

卫屹之将她放在床上,与她鼻尖相抵:“你若知道我从多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上你,就不会觉得我心急了。”

谢殊刚要说话,又被他堵住唇。这次没有人打扰,腰带很干脆地就被抽走了,他的手指挑开她的衣襟,探入中衣的领口。谢殊已梳洗过,但仍缠了胸,感到那只手摩挲着边沿却不得要领,她有些好笑。

“别笑。”卫屹之有些懊恼,一直蹙着眉,除了她的外衫和中衣,又去解那厚厚的束胸。他将谢殊拉着坐起来,借着朦胧的烛火看着她滑如凝脂的肩头和胸口,手指抽开那缠绕的紧紧的裹胸布的结扣。

谢殊的脸终于红了,眼见缠胸的布条一层层被解开,忽然按住他的手道:“能不能先灭灯?”

“为何?”

“我……不想让你瞧见……”

她难得有犹豫不决的时候,卫屹之以为她害羞,凑过来吻她,从额角、眉头到鼻尖,又含住她的唇瓣,手下未停,终于解开了最后一层布。

他退开去看,谢殊垂脸抱着胸,他轻轻拨开她的手,怔了怔,才明白她为何不愿被他瞧见。

那胸口被缠了许久,胸脯还是刚刚发育的少女模样,这还是其次,因为缠得太紧,周围都是红红的勒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起来尤为明显。

“是不是很难看?”谢殊又环住胸,脸色有些尴尬。

“不难看。”卫屹之只觉得心疼,伸手抽走她束发的玉簪,打散她一头青丝,扶着她躺下,拨开她的手,低头去吻那些红痕。

谢殊轻轻嘶了一声,有些疼,又有些麻。

卫屹之怕弄疼她,不敢冒失,即使日思夜想的人就横躺身下也克制着。他除了外衫,手指在她身上轻轻抚弄,不知不觉便已坦陈相见。

谢殊对男女之事只能说粗通,算不上了解,如今被他爱抚地呼吸渐浓,心烦意燥,伸手攀住他脖子,视死如归道:“要怎么样就来吧。”

卫屹之被她的话说的愣了愣,抬眼瞧见她双颊酡红,眼神醉人,提了许久的忍耐力顷刻瓦解,扶起她一条腿,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安抚她一句,终于冲了进去。

谢殊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对这事的认知真是太肤浅了。为什么男女两情相悦就喜欢做这种事,这分明是件痛苦差事啊!

疼得要命,但她做惯了男子,自然没寻常女子的娇弱,咬着牙死不吭声,直到卫屹之用拇指摩挲过她的唇瓣,她才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禽兽!以后谁再说你贤德就贬谁的官!谢丞相心中泣血,伸手在他肩头伤处按了一下。

卫屹之轻哼一声,扣住她的手又去吻她,手轻抚着她的胸口,总算叫她安分下来。

烛火已灭,窗外雨停,屋内云雨方歇。

谢殊趴在床头不想动,卫屹之从她身后环住她,低声道:“听闻有汤药可以避孕,你若担心,明日我叫府中大夫准备一碗给你。”

谢殊转头,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到他的气息:“我终究是不能给你子嗣的,以后你迟早还是会成亲,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怪你。”

卫屹之抚着她的发丝:“不会到那一步的。”

谢殊又翻过身背对着他:“反正你给我的兵符我是不会还给你了。”

卫屹之笑出声来:“原本给了你我就没打算收回来。”

“我还没问你,那是哪支军队的兵符?”

“徐州军营,二十万兵马,就当做聘礼了。”

谢殊嗤了一声:“二十万兵马就想娶本相,你也太小气了。”

卫屹之闷笑,拉过她又吻上来。

谢殊推他:“你干什么?”

“我这里还有好多账没和你清算呢……”

快天亮时谢殊起了身,又一层一层缠上裹胸布,紧紧扣上束胸。

卫屹之静静看着她提气吸气忙活许久才弄好,默默无言。

她披上衣裳,坐到铜镜前束发,全都不假手于人,自己亲力亲为。

卫屹之坐起身,披衣下床,替她整发理裳,望着铜镜里她的脸道:“谢相真是辛苦了。”

谢殊抬手摸摸他的脸颊:“武陵王真会伺候人,回头到了建康,估计别人就会传你已成为本相入幕之宾了。”

卫屹之倚着她笑道:“那本王就说是谢相救了本王性命,又以大权胁迫本王屈从,本王被迫无奈,只有答应。”

“嗤,就这么说好了,反正本相。奸臣之名早已深入人心,不差这一条。”她笑着起了身,开门出去。

天色正暗,王府内静悄悄的,直到回到房中自己一个人待着,谢殊才好意思表露出不适。

做女人真遭罪啊。

她又倒头补了一觉,后来是被沐白叫醒的,因为卫屹之派人送了汤药来。

贵族人家的大夫都懂这个,武陵郡王府的大夫自然也是。恰好卫屹之又吩咐他不准声张,大夫还以为是武陵王宠幸了哪个婢女又不想留子嗣,所以也没起疑心,麻利地办好了事。

沐白看着谢殊喝下,好奇道:“公子,这是什么啊?”

“嗯……补品。”

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启程出发。

卫屹之提着衣摆登上谢殊车舆时,她有些不自然,干咳一声往边上坐了坐。

“谢相有东西落在我那儿了。”他将那封秦国国书递给她。

“嗯,多谢武陵王了。”谢殊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塞进袖中,忽然很想把他踹下车去。

 63六一章

十月金秋;司马戚被押入都城建康。

百姓们挤在道旁,纷纷丢掷石头菜叶表达不屑。他却傲然立在囚车之中;丝毫不躲不避;也毫无愧色;反而看着这些百姓的眼神十分鄙夷。

半月后武陵王与丞相同车回都。

这次围观的百姓更多;大家丢的东西也都成了表达赞美的瓜果罗帕。

传闻武陵王遭反贼俘虏,是丞相不计较二人立场相对,以身犯险前去营救,这才让他脱困——这是谢丞相的拥趸们说的。

又传闻丞相被反贼逼得就快没命了,是隐藏在暗处的武陵王及时挥戈杀来才救了他一命——这当然是武陵王的拥趸们传的。

但这些传闻都比不上武陵王被谢丞相俘获成为入幕之宾来的震撼。

眼见着二人同车过街;毫不避讳,双方拥趸都瞠目结舌,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嗷,我可怜的武陵王!”有女子掩面泪奔而去。

“这……我们家谢相居然真好男风!我、我没指望了……”又一个泪奔而去。

“谢相无耻!”

“呸!是武陵王无能!”

“明明是奸相以权压迫我家贤王!”

“切,就是你们那个贤王无能呗,不然能这么容易屈从嘛。”

武陵王的拥趸们抱头痛哭,太憋屈了!

襄夫人早早站在大司马府门外,被贴身婢女死死抱着腰身:“夫人息怒,那绝对是谣传!郡王是绝对不可能屈从于丞相的啊!”

襄夫人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你们知道什么,那个臭小子怎会不从?他说不定还是倒贴的呢!

好在穆妙容及时出现,在旁好言宽慰,襄夫人还指望她给自己做儿媳妇,不好意思将事情闹大,只有憋着口气咽回肚子里,口中还道:“是啊是啊,我也不相信屹之是这样的人,他向来不学那些只图新鲜的庸碌之徒的,呵呵呵。”

穆妙容连连点头:“夫人说的极是。”其实心里想着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丞相早在宁州时就对武陵王色。诱了,那绝对是个打击。

彼此各怀心思地等了一会儿,卫屹之总算带着苻玄来了。二人换乘了马匹,行李和随从都不多,速度也快。

看到大司马府时,卫屹之抽了一下马臀,快速驰到跟前,一下马就朝襄夫人拜倒在地。

襄夫人顿时就心软了,想起他九死一生,暂时也不计较那些传闻了,扶起他道:“回来就好,以后万万不能再冒险了,卫家就你我孤儿寡母,你若出事,为娘也不想活了。”说着就要哭了。

卫屹之连忙安抚她:“累母亲受惊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母子二人边说话边朝府中走去,一时竟忘了旁边还站着个穆妙容。不过她也没计较,这种时候,人家一家人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只是看见别人母子团聚,想想再也见不着的父亲,她又觉得有点难过。

正要进去,她身边的小丫鬟悄悄扯着她的衣袖,朝对面直努嘴。穆妙容顺着她的示意看过去,一下没了好脸色:“这个登徒子怎么又来了!”

桓廷站在对面,也没上前,就冲她挥手,笑眯眯的。

穆妙容气得跺了一下脚,扭头进了大门。

桓廷现在不好去打扰卫屹之母子团聚,所以也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走开。

他身边的小厮太知道自家公子秉性了,也喜欢和杨锯、袁沛凌一样说他:“公子啊,您就不能学学丞相嘛,丞相连武陵王都能拿下,您还拿不下这一个姑娘嘛。”

桓廷脾气好,被下人说也不生气,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当即决定去向谢殊取取经,顺便探望探望她。

谢殊刚回到府中,换了身衣服,觉得疲乏,正躺在榻上休息。桓廷直接冲了进来,连让沐白禀报的时间也不给。

“表哥,你教教我怎么办吧。”

谢殊诧异地坐起来:“我教你什么?”

桓廷叫沐白先出去,颠颠儿地蹲在她面前道:“你怎么把仲卿弄到手的?快些教教我。”

“啊?”

“哎呀表哥你就别不好意思了,都城里都传遍了,反正你们俩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用不着瞒我的。仲卿那脾气,跟无底洞似的,根本摸不透,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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