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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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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奴婢差了昨夜值夜的人,这个小奴说是昨夜亥时一刻见到了有一个穿着绣凤白锦履的女人从扶鸾宫前面的角门走出去。”

绣凤白锦履,一宫之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有这样的规格。

所有人的视线刷地集中在了卫将离身上,太后面色阴沉地对着那小内监道:“你所言当真?若有半分虚言,哀家会夷你三族。”

那小内监惊恐万状,拼命磕头,额头都见血了才慌忙道:“奴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谎!昨夜奴的师傅常喜病了,奴代师傅巡夜,在那角门处的确见到一个女子披着斗篷出去的!”

“皇后,你有什么话说?”

卫将离一时默然,殿里的慧妃突然哭出声来,跪下道:“妾绝无指摘中宫之心,可绿绮是妾十数年的忠仆,向来老实能干。自从上次皇后娘娘夸了她点心做得好,她便一直在宫里精进手艺,本想献给娘娘,岂料人就这么没了……”

听她哭得心里有点烦,卫将离毫不客气地直接出口打断她:“你先别哭,我昨夜的确不在扶鸾宫,但也绝没有杀人。”

太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怒道:“堂堂中宫皇后,夜里不在宫中,怎堪为后宫表率!”

“太后容禀,若要罚我,我可自认,只是死者为大,请先澄清杀人案可好?”

所有人都未曾意料到她竟然敢顶撞太后,一时整个扶鸾宫都静了。

扶鸾宫的宫女都无语了……先前顶撞皇帝都够她们提心吊胆的了,现在连太后都敢正面呛,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性子,像得很。

太后看上去像是不怒反笑一般,道:“好,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为自己脱罪,你当明了,虽说打杀个宫人不算什么,但你若是想将西秦那一套草菅人命的带进楚宫内,莫怪哀家无情!”

这话说得极重,卫将离向太后行了一礼以表郑重,转而向慧妃问道:“你说是绿绮来给扶鸾宫送点心时遇害的?”

此时慧妃眼底已经可见地冷了下来,道:“绿绮是亥时出发,给扶鸾宫送点心去的,娘娘有何说辞?”

卫将离摊手,转了一圈,问道:“既然这内监说是在亥时见到我的,那我要是想杀人,也必然是在亥时做的,可此时绿绮是来送点心的,尸体有了,那……点心盒子呢?”

……

两个时辰后,由于满宫都搜不到所谓的点心盒子,而慧妃宫里的点心盒子一个都没少,太后把慧妃训斥了一顿,罚她禁足一个月,禁足期间连三皇子都抱去了天慈宫养。

但由于剥皮的凶手还是没找到,太后只能先处置大半夜没事到处晃的中宫皇后,罚卫将离去天慈宫的小经堂反省,斋戒三天,一天只准吃一顿素的早膳。

入宫半年,卫将离终于感受到了宫斗的残酷,望着小经堂铁窗里透出的月光委屈得整个人都蔫了。

这儿与其说是经堂,其实就算个两连同的静室,左边是一张硬榻,右边房间里连盘贡品都没有,只有一幅达摩像,一炉上好的佛香,一张蒲团。

卫将离从未像今天这般对达摩祖师充满恶感,翻过来覆过去地滚,查了一会儿系统,除了宫斗指南和春图,连本儿像模像样的话本都没有。而且她越来越饿,系统里只给换丹药,硬要擦边儿的只有菜谱,连干粮都没有。

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花点点数换瓶儿甘草片安慰一下肚皮时,一边的窗户外有了动静。

这小经堂的窗户是拿铁链锁死的,成年累月的锁芯都锈住了,根本没法打开,只有窗户再上门的小窗能活动一下。

卫将离一听,就听出了其中一个人是楚三刀,似乎正弯下腰来,给另一个人踩着爬到小窗上去。

能让楚三刀弯腰任踩还不吭声的,总不会是殷磊吧……

等到上门的小窗一开,卫将离瞬间无语。

“你不去急你的慧慧心头儿好,跑这儿趴窗头干嘛来了?”

殷磊特地选入夜时分过来,就是为了不惊动太后,一见卫将离这鬼反应,顿觉一片好心喂了狗,解释道:“昭容怕你饿,求到朕跟前,朕这才来的。”

哦哦有吃的!

从上午发呆到现在的卫将离蹭地一下站起来冲到窗户跟前,接过来一个油纸包,喜滋滋地打开,只见里面有五个顶饿的薄皮大肉包,一掰开,里面跟聚宝盆似的填了不少厚实浓香的蹄髈肉、瑶柱、鸡丝、笋丁之类的食材,一边吃一边感动得稀里哗啦:“还是我妹疼我,知道我饿。”

殷磊锤着窗棂怒道:“帮你带东西的可是朕!”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辛苦行吧。”卫将离安慰了自己的胃,才抬头道:“今天的事儿你听说了?”

“听说了。”

卫将离问道:“我觉得最近的事儿都挺诡异的,你去看那尸体了吗?”

殷磊道:“没有。”

卫将离:“宫里可是有剥皮的命案啊,你为什么不去看?”

殷磊:“朕晕血。”

卫将离:“……”

事到如今,殷磊深知在卫将离面前他的颜面已然没有任何意义,耿直地说出来还能噎她一下。

卫将离沉痛道:“你说说你都会啥?晕血恐高旱鸭子,还不会骑马,你会啥?”

殷磊道:“日后朕会慢慢学的……话说回来,你今天反将了慧妃一军,是觉得拿绿绮是她杀的栽赃到你头上的吗?”

“不是她杀的,可能她是昨天想派人盯着我,但派的人被杀了,一时间惊怒才想顺手将嫌疑都泼在我身上。”

殷磊深以为然:“也是,慧妃一向细心,这等小纰漏,平时定然是会注意到的,怎能让你拿住话头。不是她的话,是宫外的人吗?”

……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说得这么冷静。

卫将离犹豫了一下,决定旁敲侧击一下,道:“硬要说的话,我觉得那荷花池旁边梅雪园的梅才人倒是挺有嫌疑的。”

不想殷磊直接否决道:“不可能,昨夜我从慧妃那出来的路上,还看见她在清波亭乘月画美人图,我见她画得好,还相谈甚欢,约了日后抽时间讨教画技,亲眼看着她回梅雪园的。”

你傻啊!她是剥完皮之后在描被杀的人!

卫将离顿时用看智障的目光看着她,道:“我说真的,你以后别和她接触,会出事的。”

漂亮的大姐姐以后还会有,你丫脆弱的小命特么的只有一条,别还不到一年就被梅夫人玩儿死了。

卫将离说这话时十分认真,看得殷磊整个人都有点飘:“你……不让我去见梅才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我觉得她很有威胁,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

这、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吃味?

殷磊憋不住脑补了一下,顿时觉得愚公移山终有成效,眼里卫将离的嫌弃脸也自动美化了三倍。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这儿受苦受太久的,明日就去母后那里替你说项。”

“记得别跟梅才人见面啊!”

“知道了。”

殷磊来得快走得也快,卫将离心里还是担心,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梅夫人也是师兄计划中的一环,只是不知梅夫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正想得昏昏欲睡间,又有人敲窗台,卫将离有点恼,含糊道:“又是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会儿了?”

窗户外的人仿佛是沉默了一下,窗外的锁链响了一声,就被解开来,随后窗户打开,露出个分明满头乌发,却穿着正式的僧袍□□、眉心一点朱砂的僧人。

他一边往房间里烦,一边笑得一脸温良和蔼——

“贫僧温仪,承雪川佛友所托,入夜叨扰,失礼了。”

☆、第44章 城

“哪个温仪?”

“施主见笑,贫僧乃是苦海观法院的。”

苦海观法院、叫温仪的,卫将离只听说过一个。

……师兄你这个邪魔歪道咋把人苦海的佛子都给唬来了?!!

佛子是佛门苦海的最高指导,佛子温衍和佛子温衡卫将离都见过了,只有这个佛子温仪没见过,不禁想起关于这位的传说。

佛子温仪是温字辈中最小的一位,长他三四十岁的温衍与温衡都得到被尊为佛子时,他还在圆如祖师身边洒扫,十七岁时下山为祖师买菜,路上遇渔夫钓了一条两尺长的大红鲤鱼,正准备回家,那红鲤有灵,从渔夫的鱼篓里发力一跳,跳到了温仪怀里,流起了眼泪。

温仪见那红鲤可怜,请求渔夫莫要杀生,放红鲤一命。

渔夫不愿,说他家中有待病的老妻,要等着鲤鱼救命,人的死活都顾不得了,哪里管得上鲤鱼的死活。

温仪又说,他拿手里的菜蔬与渔夫换可好。

渔夫说,你见鲤鱼可怜,乃是因见它向你求救才心生怜悯,但众生又何止一条鲤鱼,那些不会朝你哭闹求救的草木,你将其根叶剁碎,入鼎釜烹调,祭你五脏庙,难道不也是杀生?

温仪语塞,只得看那渔夫提走了鲤鱼,待回到苦海之后,与圆如祖师相问。圆如祖师道:你要救鲤鱼,便救不得草木,救得了两者,却又害了待病的老妇,总要有生灵因你死去,你是否觉得,人间皆炼狱,难有完善?

温仪想了想,又道:既然终要有生灵死,但反而观之,也有生灵因此得生,我修佛,为众生,不为众死。

圆如祖师又问道:若有朝一日你得道,如那红鲤与草木,你是愿解眼前之苦,还是愿解众生之苦?

温仪说道:入目皆苦,愿效地藏王菩萨,身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他说了这句话之后,苦海山九十九座般若佛钟无风自响,昭示温仪得道,自此便成了苦海的佛子。

这就是民间流传的《苦海生灭品》中的“红鲤草木”的故事,卫将离小时候睡不着,听师兄讲过不少遍,此时一见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主角就站在自己跟前,顿时觉得自己犹如在发梦。

卫将离看着佛子温仪毫无形象地地从窗台上翻过来,站起来退了两步,惊恐道:“大师,我已经改邪归正了,要除魔卫道去找我师兄。”

佛子温仪笑呵呵道:“贫僧不以武道见长,打不过令师兄那等邪魔,此来乃是为看诊,并非寻衅,卫施主莫慌。”

卫将离想起几天前佛子温仪便来了,说是为太后讲经,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一想,这位巨巨应该是在那之前便受师兄所托,只是外人不好擅闯后宫。正好她被关到这里来,这才来见她。

说着佛子温仪坐下来,自袖中拿出一个葫芦玉瓶,那玉瓶剔透,隐约能看出里面有二十几枚珍珠大小的药丹。

“此乃浣雪丹,按雪川兄的要求,雪莲酿本是固本培元的神物,贫僧加了血川芎、辽参等物,有破邪、化瘀、养血、养气之用,你每日睡前一服,二十余日便能引动真气了。”

卫将离用系统拍了个鉴定,被这神药的属性吓了一跳,目露惊讶道:“劳烦佛子如此费心,卫将离实在过意不去,日后必有重谢。”

“无妨无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施主不必介怀。”

卫将离不禁想起梅夫人也对她说过这话,心想梅夫人来是为了搞阴谋,这还说得通。佛子温仪可是正道中的正道,跟白雪川能混在一处简直不可思议,便问道:“我与师兄虽说是同门,但他的友人了解的并不多,大师是为何因会答应屈尊来为我疗伤的呢?”

佛子温仪叹道:“皆因贫僧在雪川佛友面前吹嘘言医术胜他多矣,他便说贫僧犯了口戒,非要贫僧一个月内将卫施主治好,否则便要代佛祖为贫僧剃度。”

卫将离看着这位大师满头乌发,心想你一个出家人,竟然还在乎这三千烦恼丝,简直六根不净。

不过转念一想,师兄都让他来了,说明这位大师的医术也是通神的级别,便道:“师兄向来任性,我在这儿代他向大师认个不是。”

佛子温仪立时佛颜小悦,道:“好在卫施主是讲理的,贫僧不枉此行,且先为施主看诊吧。”

卫将离自觉身子渐好,此时眼底稍稍犹豫了一下,才把腕脉示与他。

佛子温仪的看诊风格和白雪川不一样,白雪川把脉主要看主脉气血,每每片刻后就要换手。但他不同,把定了脉门,人就半阖着眼不动了,弄得卫将离表情有些惴惴。

约半刻后,佛子温仪才收回手,打了个佛号,道:“卫施主这伤情,令师兄是知道十成,还是九成?”

碧瞳微凝,卫将离掐了一下手心,沉声道:“请大师在他面前酌情慎言,当我求您。”

佛子温仪叹了口气,道:“他若是得知你其实伤至这种境地,依他的性子……得疯。”

“……我昔日顽劣,十数年来他都无不忍让,只有这次是触了他的底线,请大师勿要再说了。”

佛子温仪肃容道:“贫僧枉许了多年宏愿大誓,唯有卫施主令贫僧汗颜。施主与雪川佛友世局之斗既开,日后若有所需,贫僧愿代表苦海观法院,为施主提供方便之门。”

说着,他又拿出一张印有信印的小笺,道:“此为贫僧手令,施主有难处时,可持此往东楚境内任一佛寺求助,自有观法院弟子相助。”

这可是份大礼,卫将离连忙珍而重之地接过,一时间她甚至有点怀疑师兄是怕她没得玩,给她送助攻来了。

“贫僧还有一事不明,向闻鬼谷一门每代一正一邪,卫施主命中坎坷不断,当恨天愤世才是,何以成魔者为白雪川?”

卫将离一时竟也答不上来,回忆了片刻,道:“我不知,许是他心疼我,感同身受,是以有不同的心境吧。”

佛子温仪再次叹了一声,起身道:“佛魔一念,一念佛魔,愿卫施主渡过此劫。”

……

次日清晨醒来时,卫将离便感到了周身舒泰,身体里正在长出新脉的感觉异常明显,尝试握了一下手指,觉得握力也恢复了些许,便乘小经堂无人,很是打了一套拳。

来为她送饭的天慈宫宫女一开门,见卫将离一脸的汗,目光都十分诡异。

“娘娘,太后请您用过早膳后去前殿,陛下已在相候。”

卫将离心想殷磊这货效率还真是快,又疑惑道:“可是慧妃求他来抱回三皇子的?”

“并非如此,是因为江贵妃昨夜又病重,陛下说怕后宫无人主事,来求太后将娘娘以功代罪。”

江妃还是一如既往地神助攻……

不过卫将离想了一想,还是觉得殷磊此人跟她直觉中想得一样,看似对哪个妃嫔都很好,实际上却个个都无情。就好比慧妃这般,不久前还宠上了天,现在慧妃被太后禁足,他一句话都没说。

和殷磊的生长环境有关,他在对后妃的感情上总是无意识地自私着,希望女人们对他有依赖至极的感情,这样他才觉得有安全感。而卫将离在这方面是个异类,充满危险和攻击性,领地意识极强,让他几乎看不到动摇的希望,进而形成一种执念。

简而言之,这家伙在感情上就是个渣,踩得再狠也问心无愧。

但卫将离自认不是来争宠的,他渣不渣是一回事,办起事儿来倒是不磨叽。

简单收拾了一下,迅速用完了早膳,卫将离便跟着天慈宫的宫女去了前殿。

身子大好,听力也好了不少,卫将离远远地便听见殿中传出太后盛怒的声音——

“刑部办的这是什么案子!西秦匈奴都欺至家门了,马家如此嚣张,若不斧正纲纪,若日后天下人皆仿效之,还不如早日亡国算了!”

卫将离见周围的宫女都面无异色,便知朝中一有这样的大事,皇帝来过问太后乃是常态,可见就算通过这半年的努力,由太后总揽政权的事实还是没有动摇。

殷磊想拿过政权,就得从六部开始真正安排上自己的人,而现在慧妃的父亲任君禄因为是清流,名义上算是殷磊的人。

只听殷磊说道:“母后息怒,朝中大多以为那十万石私粮乃是资敌的军粮,可刑部侍郎姚霆已调出了马家粮运的总账,往年收粮人的身份经过核对,只有西秦的粮商和匈奴的贩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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