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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宫斗系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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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纪小别看了,真的……”

“我都二十八了,还有什么看不得的!你放开我!”

“殷姑娘你都二十八啦!我今年二十三,你看我们两个年龄那么登对,你跟我私奔吧!”

哪儿登对啊!!!

听见殷磊的声音远去,卫将离知道他那一身女装打扮怕丢人,不敢闹得动静太大,心里便翻了个白眼,转头一看,她师兄已经靠在桌子上解起了腕带。

生人在的时候和独处的时候,白雪川的气质是不一样的,人前像个慈悲为怀的隐士,人后就颇见他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邪性。

卫将离看了一眼这段时间为了给她驱毒弄得满手腕的伤,心里不忍,道:“别在手腕上割了,毕竟是脉门,万一伤了就难治了。”

白雪川看着她笑:“那阿离想咬哪儿?”

咬哪儿都不合适好么!

“哪儿也不咬,我还是能忍的……”

“可阿离也想快点恢复,和闲饮兄一道回去报仇,不是吗?”

“……”

白雪川一向擅窥人心,一句话便点中了卫将离的心结——看着昔日的兄弟四处奔波,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犹胜毒患之痛。

这个气氛下,白雪川一向是不太给卫将离犹豫的时间的,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离得近了些,捂住她的眼睛,温声道——

“张嘴。”

他的血入口时与常人无异,只在滑过喉咙后带着些微的禅香,随之慢慢地在肺腑中泛起一丝灼烧感,如同被什么霸道的瘟毒传染了一般。

得到时理智在抗拒,求不得时欲念又在渴求。

眼睫扫着遮在眼前的指腹,忽然遮掩着视线的手移开,鲜血的源头离开齿列间,可卫将离的一丝凶性已经被撩起,正要追着咬回去时,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卫将离微张的嘴唇。

白雪川微微偏过头,前一刻还笑得温淡的眼中此时如同浸染了浓墨一般幽邃,徐徐问道——

“刚刚那人……是谁?”

……

“说吧,我听着。”

“……那装着碧沙羹的荷叶碗,今日一早,是扶鸾宫的宫女从玄觉殿里还回来的。”

慧妃让皇帝带去的碧沙羹,用的玉碗是荷叶碗,虽说取材并非珍贵,但却是她亲手设计,独她那里有……分明昨夜让皇帝带走了,今天却从玄觉殿拿出来,能说明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这些年,我不怕江妃之兄打压我家人,也不怕太后拿我错处,却独怕他为其他妇人瞒我,独怕……独怕他此后的知心人,不是我。”

“娘娘已有了小皇子和小公主,满宫的人谁不羡慕您,何必为了个西秦女苦了自己?”

慧妃轻舒了一口气,眼中露出执拗之色,道:“碧萝,你是从闺中时便跟着我的,知道我这戏子生的庶女,要踩着嫡女、踩着左相家的儿子,蝇营狗苟地走到这一步该有多难……如今我有孩子了,我就更不能输,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碧萝应声称是,她从小跟着慧妃,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个谁都能欺凌的庶女名满京华,再从民间走上天子枕畔,接下来就有可能以她一双纤纤素手站上帝国的巅峰……这放在十年前,她想都不敢想,是以她对慧妃的手段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若非江妃作弄,把私会外男的事实歪曲成私会使节,否则这次一个不贞不忠的罪名就足以让娘娘那西秦妇人彻底堕入尘埃……只是奴婢一直想不通,江妃怎会无缘无故地助她呢?”

“江妃自然要保那西秦女,她和元后的死脱不了干系,待太子登基了,查到她头上,她和江家都会死无全尸……而那西秦女,不过是立在针尖上的幌子,只要两国稍有摩擦,她便会摔得粉身碎骨。江妃膝下无子,与其让武妃上位,还不如让西秦女替她先占着皇后尊位,这算盘她比谁都打得响。”

碧萝面露嘲讽之色:“打得响也没用,不过是个只会生女儿的废物。娘娘若是当真不知如何下手,这个月陛下宠过两日辛夷院的珍美人……那妇人家中有亲戚在征战中被西秦人所杀,和西秦人天生有仇,又没什么眼色,不如让她去玄觉殿试探一下底线。”

幽瞳微闪间,慧妃望向夜空中的明月,淡淡道:“就依你的意思做。”

☆、第三十三章 你跪着,我看着

月枝一早便起身,让小厨房做好了蛋黄馒头、虾仁蒸、如意卷和红枣羹,又想着昨夜没成送夜宵,便满满地装了三层食盒,待到快辰时,便和其他宫女交待了两句便往玄觉殿去了。

昨夜宴后,皇后惹怒了陛下,被罚在玄觉殿抄经,一日只能让宫人探望两回。宫规森严,她不能陪着伺候,只能尽量多装些皇后爱吃的。

这还是皇帝第一次罚皇后,连带着扶鸾宫的面子也彻底落了,月枝走在路上时,都能听到与她擦肩而过的宫人嘲笑的声音。

先前也有这样的事,有一回在殿中监领脂粉的时候,遇上玫嫔的大宫女,那宫女借口玫嫔要得急,要先挑完才轮到扶鸾宫。殿中监竟也欺她们是西秦人,竟按着玫嫔宫人的意思做了。

这些在和亲之前,翁昭容就再三提过……要嫁去的是敌国,即便你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他们还是会觉得欺负你是合理的、正常的,你表现出的反抗就满足了那些人的自尊心。

好在来之后皇帝待她们不薄,隔三差五地会赐不少东西,比她们想象得要好得多……翁昭容自然是对此松了一口气,或者说西秦的女人们都松了口气。

除了卫将离。

说聪明也很聪明,也会看人脸色,但就是无视皇帝的喜怒,坚持做自己……终于惹恼了皇帝。

……哎,早晚有这么一天的。

月枝暗暗想着,在听说仅仅是罚抄经之后反而轻松了起来,这说明皇帝的容忍度真的超乎她们想象了。

到了玄觉殿门口时,月枝看到门缝里的殿中庭院,久无人打扫,已有杂草从砖缝里冒出,心头就是一紧……这么荒凉的地方,娘娘昨夜不会生病吧。

月枝正要推门而入时,忽然后面传来一个女声。

“慢着,你可是扶鸾宫的宫人?”

月枝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头戴珍珠华胜的圆脸美人,皮肤柔如新卵,却是辛夷院的珍美人。因她整个人仿佛上好的珍珠化精,被皇帝赐了个“珍”的封号,最近正当荣宠,正是得意之时。

月枝微微曲了曲膝,道:“见过珍美人。”

那珍美人抬眸看了一眼玄觉殿,嘴角勾出一丝冷笑,扶着侍女的手慢慢走过来,道:“扶鸾宫的下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见了宫妃竟然不跪?”

月枝见她来者不善,敛眸道:“奴婢是扶鸾宫里的宫人,未得皇后娘娘允准,不敢擅自违礼。”

宫妃里正三品才能享受宫人跪礼相迎,而美人不过正四品。

珍美人被这么一反驳,眼睛眯了起来,道:“宫规倒是背得熟,没想到西秦那种地方,也能教的出识字的女人,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你提的是什么?打开让我看看。”

月枝抿了抿唇,道:“是皇后娘娘的早膳,不过是扶鸾宫自备的,不值得让娘娘入眼。”

“不值得入眼的东西你也敢拿来给皇后用?”珍美人刻意刁难,给了个眼色,让宫女强行打开食盒的上层,取出一只瓷盅,拿涂着蔻丹的小指挑着瓷盅盖子的边沿看了一眼,便冷笑道:“蛮胡就是蛮胡……这种东西莫说皇后了,本宫的下人吃了也伤胃,你们这么对皇后,若是往大了说就是谋害凤体,你可知错?”

月枝按下心头的怒气,道:“若奴婢有错,自当稍后向皇后娘娘请罪。”

“皇后抄经累了,何必劳烦她。本宫就罚你在这儿跪五个时辰,省得你下次不长记性。”

月枝抬头,不卑不亢道:“娘娘,李昭媛也代娘娘教训过宫人,现在宫中还供着穗儿的眼珠呢。”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

珍美人一时暴怒,抓起那盅红枣羹就想往月枝头上砸去。

月枝闭目等着剧痛时,忽然身后一声开门响动,一只手伸出来接住了即将砸到她脑袋上的瓷盅。

月枝一愣,回头只见玄觉殿大门慢慢开了半扇,卫将离站在门口,一头青丝还未梳,全数披散在肩侧,整个人像是刚睡醒一般,站都站不稳,只有接着瓷盅的手稳稳当当。

她抬眸见了她们这情状,靠在门框上,哑声道——

“一大早的,吵什么。”

珍美人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稳住神情,脖子僵硬地点了点头:“妾见娘娘这宫女不懂规矩,见了嫔妃不叩拜,正想代皇后娘娘教训一二。”

“说我的人不懂规矩,你懂吗?”卫将离似是觉得略有些烫手,把那瓷盅放回食盒里,道:“宫规礼禁,第四十一纲第三条,从六品掌事宫女见正三品以下妃嫔,非正式场合或上层命令,无需行跪礼;第四纲第六条,正三品以下嫔妃见皇后当行跪礼。不巧月枝是正六品掌事宫女,我是皇后,你跪那儿吧,我看着。”

说着卫将离接过食盒,直接在玄觉殿门口坐下来,拿出碗和勺子盛了一碗红枣羹一边吃一边看着珍美人。

月枝看着卫将离,心中惊骇无比……那宫规三禁足有两千条,她明明记得卫将离只看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嫌烦丢到一边去了,没想到竟然全部记住了,还能说得这么详细!

珍美人脸色瞬间铁青,从牙缝里道:“妾……”

“我让你跪下。”

卫将离说话时,虽然动作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疏懒,但看着珍美人时,眼底渗出一丝异于常人的凉意……那是见过尸山血海人才会有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的直觉让珍美人胆怯了,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珍美人咬咬牙,道:“……是妾无礼,妾回宫去了。”

“谁让你起来的?”

珍美人惊怒地瞪着卫将离,后者已经开始盛第二碗红枣羹了,眼皮也懒得抬,补充道:“刚刚是因你欺负我宫里的姑娘,现在罚你是因为你想砸我的早饭。明明吃着百姓的税过活的,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吗?继续跪着,瞪我也没用,我就这么过分。”

月枝:“……”

……

皇帝下朝后本来想去看看慧充仪,刚走到白鹿园附近就被珍美人截下来,哭诉说皇后无端罚她,让她膝盖都跪肿了。后来她哭得皇帝脑仁疼,只得应付走珍美人,转道去玄觉殿兴师问罪,不过明为珍美人,暗为昨夜的事件。

他已经顾不得卫将离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只知道闲饮那*青年是真烦人,非要把他带到房顶上看月亮,差点惊动禁卫,最后好不容易才逃回龙光殿。

皇帝一肚子气,来时看到卫将离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姿恶形恶状,见他来了,态度恶劣地拿下巴指了指旁边抄好的经文——

“抄完了,二百遍。”

皇帝一看真的抄了二百遍,也是吓了一跳:“不是那人帮你写的?”

“老子熬夜抄的好吗,天儿擦亮才躺下,还没睡一个时辰就被你小老婆吵醒了。”

卫将离脸色比他还不爽,皇帝想估计她也没干别的事,顿时气消了一半,道:“珍美人吵你是她不对,不过你不理她就是了,何必为难她。”

卫将离冷冷道:“你特么再说一遍谁为难谁?”

皇帝:“……”

皇帝意识到卫将离这会儿可能是起床气的状态,暂时换了个柔和点的语气道:“好吧,是她为难你。不过她家有两个族叔多年前在太荒山为国捐躯了,对西秦人心有忿忿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倒是喊她家男人来找我正面刚啊,再让我听见她酸我家姑娘们信不信我割了她舌头?!”

看看,又来了。

皇帝道:“你先别发脾气,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讲道理……”

“我说你就算娶小老婆能不能娶点戏不那么多的,你看你娶这么多怨妇有必要吗?就算是大臣们总提开枝散叶,你看慧妃她爹有几个老婆几个儿子?”

皇帝回忆了一下,道:“任大人……听说有一妻一妾,六个儿女。”

卫将离道:“那为什么你一百多个媳妇就三个儿子呢?女人一多戏就多,暗地里还不知道打掉了多少孩子,你自个儿算一算,都负生产力了好吗。”

“?????”

皇帝的三观顿时遭到了血洗,如遭雷击。

“好……好像是这个道理。”

卫将离拍了拍他的肩道:“别难过,其实我也难过,要不然我们出去喝点花酒散散心吧。”

皇帝:“啊?”

“我说真的,听说楚京这里的‘婆娑楼’挺有名的,我还没去过呢。你看我经也抄完了,正闲的发慌,你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呗~”

皇帝:“哈????”

……

朕叫殷磊,二十八岁,通过封建包办婚姻娶来一个媳妇,既不会计划生育也不讨朕欢心,每天就知道吃,就会吃。分明是她婚内和前男友勾勾搭搭,还不让朕抱怨,一抱怨就让朕去看朕的后宫三千佳丽,理直气壮地说少她一个不少让朕看开点……

摔!怎么可能看得开!

朕抱怨多了她还动手打人,又打又骂,不分老弱妇孺,简直有辱斯文。

不过好男不与女斗,看着她老老实实听朕的命令去抄经的份上,朕还是宽宏大量地决定给她一个当解语花悔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她当解语花的方式就是陪朕去喝花酒。

话虽如此朕知道其实是她自己想喝,但自己莫名其妙就跟着她出来了……说起来虽然明明是个妇人却诡异地产生了男人间的友谊,这个发展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卫将离只穿了身简单半臂深衣,没有刻意掩饰女人身份,但天生气质胜似男儿,不仔细看也瞧不出来。

皇帝年轻的时候荒唐,楚京三阁四苑都熟得很,本以为卫将离是女儿家要强一时兴起,哪知从走进花街开始就完全进入自来熟模式,一走进婆娑楼找的都是内行才找得到好位置。

什么鬼?

皇帝觉得自己有教育她的必要,道:“你一个女儿家是怎么在这种是非之地混得这般熟的?”

“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有几个结义哥哥喜欢玩,我十六岁的时候他们就带着我混遍胡姬开的场子了,你看我这不是陪你散心这才自我牺牲的吗,我这等好人家的姑娘才不想来呢。”

卫将离说完就拿着糕点转头眼睛发直地看着楼里翩翩起舞的舞娘。

——就是你自己想来。

皇帝一阵无语,正要再组织一下言语时,忽然眼角一瞥,就看见楼对面包厢里有一个眼熟的老者正左拥右抱酒池肉林着。

……看来慧妃的老父也是败絮其中啊。

☆、第三十四章 揉骨娘子

因为是慧妃的老父,也算是国丈,这要是在烟花之地碰面了,真是尴尬得两边都要钻地缝,皇帝便拉上帘子让自己掩在阴影下。

婆娑楼之所以有名就是因其保留着前朝万国来朝的盛况,楼中养着会跳胡旋舞的舞姬,那舞姬衣着大胆,薄纱下都能看得见肚脐上贴着的宝石,而中间领舞的却并非是胡姬,而是一个汉女。

这汉女也做的是胡姬打扮,只是眉梢眼底点着细碎精致的花钿,所穿的纱丽也是纯洁如雪的白纱,舞动间犹如仙女一般,不输给那夜中秋宴上的舞姬。

卫将离觉得楼里的点心好吃,顺带着舞姬的容貌也亮上三分,便转头问道:“你们东楚的姑娘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样的美人儿平时都在哪儿窝着呢?”

“这是舞伎,怎能和人家好人家的女儿相较?”

“那好人家的姑娘有漂亮的吗?”

“你说的是闺中的还是长好的?”

皇帝是不大喜欢小姑娘的,尤其是登基后就拒绝对十八以下的少女下手,理由是因为年少时娶的元后怀孕早,骨盆未长好,以至于生太子时难产而死。自那之后皇帝认为后妃过于年轻就怀孕生子乃是草菅人命,顶着太后的压力硬生生把选秀的年龄从十四岁调到了十八以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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