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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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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倏地站起来,努力控制着惊恐发抖的身体,怒斥道,“你们这……这帮贱民胡叫唤什么!?叫谁二小姐呢!”
“二小姐求您念在我们帮过您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救我们!”
四个人仍然不断地哀嚎,此时他们疼的已经神志不清,而眼下就只有洛心慈才有可能救他们,于是不顾场合更加声嘶力竭的告饶。
“你们不要信口雌黄,我根本不认识你们!”洛心慈惊恐的倒退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这时骆心安顺手扶住她,淡笑着说,“妹妹小心一点,怎么这么慌张,不过几个胡言乱语的乞丐也值得妹妹怕成这样?”
洛心慈这会儿已经胆战心惊,哪里受得了骆心安的靠近,狠狠地一把推开她,一张脸几乎扭曲,“你给我闭嘴!我用不着你假惺惺!”
她平日里总是一副温婉和善的模样,连高声说话都没有过几次,以前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她都是出来圆场的那一个,在所有人心里她一向知书达理识大体,如今突然拔高声音,一副歇斯底里的狰狞模样,着实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甚至连站在旁边,一直对这个二女儿深信不疑的洛骁都皱起了眉头,心慈对心安那下意识的反应哪里像是对自己的亲生姐姐,简直连仇敌都不如,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哪儿来这么大的敌意?
终于逼着洛心慈露了马脚,骆心安神色不变,嘴角甚至还带着一抹笑意,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措的看着她说,“我不过是看妹妹差点摔倒才伸手扶一把,并没有恶意,妹妹又何必这样说我……”
“说起来,这纸条上的字跟妹妹那一手娟秀的小楷还真是如出一辙,但这里又没人怀疑到你身上,二妹再这样疑神疑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心虚了呢。”
洛心慈脸上一僵,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她努力压下自己惊恐的心情,深吸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正常,若这时没有看到她袖子下面发抖的手指,都要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一场错觉。
“那姐姐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下的手?”
不是怀疑是就是你!
骆心安笑而不语,洛心慈被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避开视线冷哼一声,“人有相似字有相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听不得自己的名字被几个贱民喊出来,心里膈应的难受,一时失态罢了,怎么到了姐姐嘴里竟变成了心虚,当真是好笑之极。”
“哦,原来如此。”骆心安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旁边的护院说,“你们听到了?二小姐听不得这些贱民喊她的名字,那就用湿布捂住他们的鼻子和嘴,让他们一口气也吐不出来,再狠狠地往死里打,什么时候他们愿意说了再把湿布摘下来,否则就这样被活活闷死也好,省得让妹妹心烦,你说这法子怎么样二妹?”
洛心慈倏地转过头,目光恨不得当场把骆心安刺个透明窟窿。
这哪里是在征求她的意见,明明是故意给她下套,这整治人的法子如此恶毒,如果她同意了就等于把自己一直以来努力维持的善良柔弱伪装彻底撕破,而现在这些人嘴里口口声声都是“二小姐饶命”,若在这时候同意闷死他们,她一定会落个杀人封口的嫌疑。
可是她要是不同意也不行,因为是她自己亲口说不愿意听到这些人叫她的名字,现在骆心安好心帮她“堵住”了这四人的嘴,她若再出尔反尔,那刚才她那一刹那的过激反应不就等于证明自己在心虚么!?
骆心安就用了一句话就把她堵的进退维谷,左右为难,洛心慈恨得一张脸都涨红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骆心安眨了眨眼,一脸疑惑的问道,“妹妹怎么又突然不说话了,难道是觉得这法子太残忍了?那你就背过身子去吧,大姐知道你心地善良见不得这些血腥的东西,就替你把他们都宰了,让你消消气儿好不好?”
说完这话,她都没等洛心慈反应过来就做了决定,转头的一刹那,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冰冷又锋利的眼睛一眯,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去拿湿布,按二小姐的意思去做,这四个人一律闷死,一个不留。”
“是!”八个护卫朗声应下,片刻功夫已经把湿布捂在了四个乞丐脸上。
四个乞丐惊恐的不停挣扎,但早就别打的皮开肉绽的身体哪里还有力气,口鼻瞬间就被堵得死死地不留一丝缝隙。
沾了水的湿布密不透风,隔绝了外界全部氧气,四个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不过片刻功夫,脸就青紫一片,不停翻着白眼,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身亡。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洛心慈只是站在那里,脑袋里飞速转着自己下一步计划,根本顾不上这四个乞丐的死活,甚至心里恨不得骆心安就这么弄死他们几个人,也省得留下祸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个人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旁边的知府大人坐不住了,刚要出面阻止,旁边的骆心安却一抬手抢先一步喊了停。
湿布拿开的瞬间,四个人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贪婪的吸着周围的空气,濒死的巨大恐惧让他们全身颤抖,这时骆心安慢慢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勾起嘴角,低声问,“现在愿意说了吗,到底是谁指使的你?”
只要经历过一次濒死感觉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想来第二次,眼看着护院又重新把湿布沾了一遍水,四个人心理防线彻底溃不成军,再一想到自己差点没命全都是因为洛心慈,而她却袖手旁观恨不得他们早点去西天,扑通一声就跪在骆心安脚下,呜呜的大哭起来,“大小姐我说……我说!是……是她……就是洛家二小姐洛心慈给了我们这些钱,让我们走街串巷去毁您的清白……这张纸条也是她授意我们传出去的……小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如有虚……咳咳……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四个人抬手,矛头直指洛心慈。
话音掷地有声,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知府满脸惊愕,洛骁铁青着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勃然大怒一般,神色比昨晚得知骆心安下落不明还要难看。
他目光狠厉的盯着洛心慈,似乎完全没法相信这个一向乖巧识大体,甚至昨夜还在这里为了骆心安失踪而哭了一夜的二女儿,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洛心慈身形一晃,整个人都站不住了,最后一丝血色在脸上褪去之后,她猛地回过神来,一双总是水雾蒙蒙的眼睛里只剩下狰狞,慌乱又歇斯底里的往前一扑,“你们这些贱民不要血口喷人!你们究竟是收了别人多少好处,竟这样诬陷我!”
四个乞丐在刚才她见死不救的时候已经彻底倒戈,跟银子相比还是小命重要,他们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小的命都在各位手里哪里还敢说一句假话,小的对天发誓,说的每一句都句句属实。”
“二小姐,昨晚就是您亲自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我们兄弟四人,还怕我们不识字,特意让我们把那些顺口溜背过,还说如果做得好,过了今日你就再给我们一百两银子,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你穿了一件掐芽嫩绿的裙子,腰上还挂着一块双鱼翡翠,这些你都忘了?”
若这乞丐不说洛心慈的着装,兴许还有一点可疑之处,但洛家所有人都知道洛心慈昨晚的确穿的是那件绿色长裙,而那块双鱼翡翠是洛骁送给她的,她更是视之为宝贝,天天挂在腰上恨不得让所有姐妹都看到。
洛骁嘴唇都气的微微颤抖,洛心慈这次是真慌了,她一心想着这次的计划绝对会让骆心安插翅难飞,根本没料到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看着旁边目光幽深对她淡淡微笑的脸骆心安,她只觉得心肝脾胃都扭曲成了一团。
这时她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咬着一张樱桃似的小嘴,楚楚可怜的抓住洛骁的衣角哭诉道,“父亲,他们拿着一包银子和一张来历不明的纸条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姐姐,可这些东西谁都能伪造,若有人有心陷害女儿,岂不是只需要知道女儿平日里的穿衣习惯和字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达到目的?”
“而且这帮贱民嘴里哪有一句实话,刚才他们还一口咬定没有污蔑姐姐,现在转过头又挑拨我跟姐姐的关系,这分明是有人看不得我们洛家好,故意挑拨离间,父亲您不能就这样相信啊……”
洛心慈垂着头无声的流着眼泪,瘦弱的肩膀时不时抖动,柔弱的跪在脚边,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洛骁心头不由一软,铁青的脸色也有些松动。
他的确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柔弱可人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洛心慈的脑袋,“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样跪着算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简直跟安抚没有什么区别了,洛心慈哽咽着点了点头,抽抽搭搭的想要站起来,却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在地,洛骁赶紧扶住她,她接着委屈的跟只小猫似的靠在父亲肩膀上擦了擦眼泪,洛骁看她的神色当即就更加柔软了。
看到这一幕,骆心安神色没变,只是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果然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吃柔弱撒娇这一套,好像不这样做就满足不了他们的大男子主义一般,哪怕内心再肮脏恶毒,只要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就是所谓的“善良”。布叉在弟。
洛骁这种不倒翁似的男人让骆心安实在恶心的不行,她心里越是厌恶,脸上却越是平静无波,拿起那张掉在地上的纸条,用手摸了摸,淡笑着开口,“从小到大,妹妹每次犯了错就往父亲背后躲,是觉得父亲会一味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你吗?”
一句话让洛骁一下子皱起眉头,搂着洛心慈,目光沉了下来,“心安,你这话说的太放肆了。”
“难道不是吗?”骆心安挑了挑眉毫不畏惧的看回去,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写着小楷的纸条说,“或许妹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但这‘一面之词’父亲都没有仔细听,就立刻护上了妹妹,那我这被诬陷的名声狼藉的女儿,在父亲眼里算什么呢?”
这话等于当众抽了洛骁一记耳光,甚至连旁边的老太监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骆心安说的一点都不假,洛骁对待两个孩子未免也太过偏颇,就因为一个会哭,另一个不哭的就活该被冷落吗?
洛骁讪讪的抿了抿嘴唇,又气不过骆心安这当女儿的当众驳他面子,忍不住沉声道,“为父还没有耳聋,这四个贼人的话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我自有我的判断,就凭他们现在说的话并不能断定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就算这张纸是洛家专供给妹妹一人使用的云宣,父亲也这样认为吗?”
一句话犹如一记惊雷直接砸在在场所有人脑袋上,连一直歪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这时都皱着眉豁地坐了起来,洛骁的脸色更是霎时精彩,像被人又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愣在那里。
洛心慈瞳孔骤然一缩,陡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洛心慈在京城是颇有名气的才女之一,所以洛家从小就花重金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那一手玲珑娟秀的小楷更是受到不少名流骚客的追捧,因此,洛家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银子专门给洛心慈订做一种叫“云宣”的纸帛,专门供她练习书法。
这云宣顾名思义,质地柔韧光滑,洁白如缎,极易显色,却因为原料稀缺,价格不菲,必须要在冬至之前订做来年才有新纸供应,而洛心慈又不甘愿跟别人用一样的纸,说什么用庸俗之物写出来的字根本无颜面送人,老太太就由着她的性子,在云宣里多加了一剂鹅黄石,所以拿到手的云宣会比其他人多一层浅黄色的暗纹,成了独一无二的纸帛,这也就成了洛心慈最乐意跟别人炫耀的事情。
可惜,现在这一份“独一无二”却成洛心慈最大的纰漏。
洛骁紧缩眉头,震惊的夺过纸条,不算大的纸条在暗处跟普通宣纸没什么区别,但拿到油灯下一照果然有一层独一无二的浅黄色的暗纹。
洛心慈做梦都没想到,骆心安连这一点都能察觉到,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昨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生怕骆心安会侥幸回来,所以随手在桌子上扯了一张纸,压根没有想到云宣这回事,如今铁证如山,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这时骆心安侧过头,一双幽深的眼睛波澜不惊又深邃骇人的落在她身上,那种如芒在背的滋味,让洛心慈吓得多了个哆嗦,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洛骁的脸完全黑了,狠狠地将纸条掷在地上,洛心慈见状又想哭着扑上去解释,却被他一下子推开,接着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孽障,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记耳光无比响亮,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洛心慈被打懵了,只顾着哭着重复,“父亲我是冤枉的……你相信女儿啊……”
洛骁青着一张脸呵斥道,“冤枉?如果不是你,那你告诉我这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云宣怎么会在几个乞丐身上!?”
一看女儿被打,张姨娘尖叫一声扑上来,死死地把洛心慈搂在怀里,哭着说,“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信了别人的话,就凭一张纸就给心慈定罪了!”
“是,这加了鹅黄石的云宣只有心慈有,但心慈的房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府上剩下的云宣也都放在库房里,那些进进出出的丫头小厮,谁知道有没有被某些阴险的小人收买,故意偷走云宣借机陷害心慈?您怎么能不听她一句解释就认定是她错了呢!?”
张姨娘无比悲愤,双肩剧烈的抖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双眼睛通红含恨的等着骆心安,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甚至在这时候都要贼喊捉贼骂她是阴险小人。
“这……”一句话让洛骁皱起了眉头,洛心慈靠在娘亲怀里,掩盖住脸上的心有余悸。
这时骆心安却无声的嗤笑一声,“父亲,姨娘口口声声说不能凭着一张纸就给妹妹定罪,那方才姨娘和妹妹不是连一张都没有,就一口咬定我与男人有染毁了清白?”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姨娘和妹妹却仍然百般狡辩不肯承认是她们故意毁我名节,可是方才我刚进家门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凭着他们母女二人的一番猜测,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被父亲您当场轰出了家门,那现在我是不是也能凭着自己的一番猜测,将他们也轰出洛家?”
这话当场噎的洛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骆心安仍然没打算放过这满屋子里的人,撩起衣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既然只要会哭就能得到原谅,那心安无话可说,也没法像姨娘和妹妹这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心安自小母亲就走了,除了靠自己也只能依仗父亲,甚至心里有了委屈都没法像妹妹这样随时扑进娘亲怀里哭诉,只能跪在这里请父亲给女儿一个公道,是不是女儿的生命、名节甚至前程都比不上妹妹的一滴眼泪,也比不上姨娘的一句枕边风?”
“如果真是如此,女儿无话可说,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女儿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追究,我诚心救妹妹于水火,妹妹却以怨报德,我也认了。”
说完她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洛骁被她说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脑门还疼得一阵阵发青。
这件事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宫里的一帮子皇上的耳目和知府大人都在这里,他若真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朝廷立足,可是若真的承认刚才是他做错了,他又是在觉得丢尽了面子。
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对上了骆心安深沉似夜的眼神,明明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却笔直的跪在那里,那么倔强又执着,让人觉得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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