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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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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直戳进聂毅的心里,他从没把骆心安当成普通的后宫女人,否则也不会一直到现在都不肯放手,也从没有忽略过她的聪明才智,正因为知道她太狡猾奸诈,所以心里一直才对她既迷恋又戒备。
而骆心安正是抓住了他这种心态,才敢这样开口,不得不说,骆心安这个女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所谓君心难测,哪个帝王都不愿意自己的心思被人砍头,而骆心安却像是长了一双透视眼,总能将他的伪装轻易识破。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让聂毅如芒在背,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如果照实告诉骆心安如今的漠北战狂,她很可能会想到办法和聂暻来个里应外合,在背后狠狠给他一刀。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晚聂暻和骆心安携手逃出皇宫时的画面,两个人同生共死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球,一刹那间,刚才以为骆心安吃醋的那点柔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冷冷一笑,目光变得越发阴毒狠辣,猛地掐住骆心安的脖子,“骆心安,多说无益,哪怕你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今天朕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你聪明,朕也不是傻子,如果你想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来说动朕去帮聂暻,劝你早点死了这个心!”
撂下这话,他猛地一甩骆心安的下巴,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像门外走去。
骆心安下巴生疼,脑袋嗡嗡作响,猛的回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喊,“这不是帮聂暻而是帮你自己!他带的是你的兵,赢了是长了你的面子,输了也是丢了你的疆土,前线战事吃紧,若为了一己私利而不派兵增援,置国家大义于不顾,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皇上!”
这话一出口,聂毅嘴边的冷笑更深,很好,果然从头到尾都是在给聂毅说情,什么吃醋,什么动心,跟一个聂暻相比,根本就连狗屁都不如!
想及此处,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背对着骆心安说,“朕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哪一天聂暻出了事,一定不是朕动的手,毕竟,这天下朕要,你朕也要,他聂暻还没重要到朕拿天下去赌的地步。”
说完这话,他甩袖走出了敛华宫大门,留下骆心安一个人浑身发冷的站在原地。
抬手搓了一把脸,她将此刻的表情隐藏在双手之间,满脑子都是奏折上如今的漠北战局,如果聂毅真的不派兵增援,阿暻你……要怎么办?
***
骆心安浑浑噩噩的睡着之后,到了半夜又醒了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着,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的变亮,好不容易攒了些睡意,刚想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痛欲裂的坐直身子,刚想叫人进屋,宝珍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奴婢服侍您起身更衣吧。”
骆心安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探出脑袋往窗外扫了一眼,这会儿天空才刚泛起一层鱼肚白。
“等会儿再起吧,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再睡一会儿,等到快晌午的时候你再进来叫我。”
说完这话,她回身就想躺下,宝珍却支支吾吾的站在原地,“不行啊小姐,平日里您怎么睡都行,就是今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又传来唧唧喳喳的说话声音,骆心安又一次坐起来,使劲揉了揉鸟窝似的脑袋,哀叹道,“外面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天还没亮就吵吵闹闹的?”
“小姐忘了今儿初一,是给太后她老人家例行请安的大日子,这会儿整个后宫的人估计都去了,外面来接小姐您的轿子还在等着,您心里再不愿去,今儿也得受累走一趟不是?”
按照宫中惯例,凡是后宫之人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平日里若是有心也可日日登门拜访,若无意攀附,就算不去请安也没什么关系,但不管平日里跟太后的关系远近亲疏,都要在初一十五这两天露个面,否则将会遭受宫规处置。
骆心安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一团浆糊,靠在床头回忆了很久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接着哀叹一声,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昨天晚上才刚见了聂毅,今天一觉醒过来就得再去见他妈,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总要跟她厌恶的人终日打交道。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长吁短叹哀嚎了半天,拖到宝珍都着急的时候才苦着一张脸不情愿的爬起来,洗漱擦脸,穿衣化妆,末了再喝上一碗黑乎乎的闭红药汤子,总算是收拾妥当之后,才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向灵凤宫进发了。
说起这灵凤宫,一直都是皇后的居所,骆心安以前就不愿意到这个地方来,如今她当上了太后,自己就更加对这里避如蛇蝎,这倒不是说她怕了,只是一想到她和聂毅母子二人为了谋夺皇位做过的脏事,心里太过恶心,所以连看一眼都觉得是坏了自己的心情。
正是因为如此,从聂毅登基为帝,她被迫又住进这后宫开始,她没有主动来过这灵凤宫一次,要不是今天是日子到了,她不得不露面,她是坚决不会踏进她灵凤宫一步的。
可惜心里再膈应,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一路坐着软轿到了地方,天色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这会儿灵凤宫比蝶妍的昭华殿还要热闹,到处都是忙碌的下人,屋子里还是不是传出一片莺歌笑语,即使站在门口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哟,我这紧赶慢赶,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排在了我前面,当真是积极啊,怎么哪儿都落不下她们。”
骆心安在心里嗤笑一声,跨步走进了大殿,这会儿大殿里坐满了人,坐在最中间正座上的无疑就是太后,以前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浓妆艳抹,富丽堂皇,如今当了太后排场就更大了,一头金碧辉煌的金步摇配上一件绣着艳丽夺目牡丹的金色襦裙,再加上十根手指上那珠光宝气的指套,远远看上去晃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叼私扔巴。
而最靠近她的位置上坐的是蝶妍,她仍旧一身素净淡雅的打扮,一条水绿色长裙配上月白色轻纱,长长的头发松松的挽起,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带着微笑静坐在那里,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窈窕淑女。
如今凤位空缺,甚至连四妃都没有一个,整个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品级最高的就属蝶妍这个蝶贵人,所以除了她以外,其他人全都坐在左右两侧,远远看上花红酒绿,一片莺莺燕燕。
这会儿,一屋子人正一派热络的聊着天,太后更是亲昵的拉着蝶妍的手,一直没舍得松开。
门口的小太监看到骆心安来了,刚想张口通报,洛心安却一摆手,自己走了进去跪地行礼道:
“骆心安参见太后,蝶贵人和诸位姐妹。”
太后闻声抬起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她,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她一不笑,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一时间整个大殿骤然一片死寂。
“这不是骆心安么,你来干什么?”
骆心安就当没看到她的表情,恭敬的垂着脑袋说,“今天是初一大日子,我来给您请安。”
太后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原来你还记得要来请安,我当你骆心安无法无天,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太后呢。”
“心安怎么敢。”骆心安露出一脸无奈又愧疚的表情,“不是我存心不来给您请安,实际上从您刚刚晋升成太后的时候,我就想来给您道喜,奈何我这身体不争气,受了伤之后一直在静养,这不稍微好了一些,我立刻来看您了不是?”
“受伤?这还真是个好借口啊。”
太后讥讽的瞥了骆心安一眼,冷声道,“骆心安,你若是第一天进宫,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本宫或许会放你一马,可你都跟了两个皇帝了,这宫规还需要本宫再教你一遍吗?”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上还慢慢的摩挲着一个白玉琉璃杯,“不过就是肩膀中了一刀,又不是两条腿被人给剁了,你若有这个心,就算真的丢了两条腿,爬也能爬到本宫这灵凤宫来,可你竟敢在本宫面前摆谱,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蝶贵人身怀六甲都日日来本宫这里问安,难不成你觉得自己的肩膀比她肚子里的龙种还矜贵不成!?”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陡然将手中的白玉琉璃杯砸在了地上,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狠狠地的瞪着骆心安,像是下一秒就要剥掉她一层皮。
一刹那间,风雨欲来。
以前的旧恨还没有了结,如今又添了新仇,骆心安知道太后这是终于逮住了公报私仇的机会,可以将她置于死地了。
第220章 大刑伺候
看着太后那恶毒的模样,骆心安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除却她的确不愿意与这个女人打交道的原因以外,是聂毅亲自开了金口,允许她不受宫规所限在寝宫养伤,她不过就是听从皇命。太后这老太婆凭什么怪罪到她头上?
更何况,退一万步说,她现在只是在这里暂住,压根和聂毅的后宫没有半毛钱关系,不是她自己想留在这里,而是被困住根本走不了,所以她一个“外人”又凭什么受宫规的束缚?
可惜,哪怕她反驳的理由有千千万,这个时候也不能随便说出口。否则太后这老太婆立刻能抓住她的话柄,将她置于死地。
人固然得有骨气,可也得审时度势量力而行,很显然,眼下的情况不允许她逞能,所以听完这话,骆心安干脆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没有丝毫怨言的开口,“太后教训的是,是我错了,没有及时来给您请安,触犯了宫规,请太后娘娘处罚。”
太后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凭她骆心安的傲慢脾气,被人这样当众指着?子骂,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太后甚至都做好了一旦骆心安跟她唱反调,她就立刻用宫规处置她的准备,谁想到骆心安竟然就这样低头了,这倒反而让她没了话。
但凡骆心安有一丁点不服气的样子,她都可以借题发挥,狠狠地惩治她一番。奈何骆心安的态度无比的恭顺谦卑,甚至连磕头行礼的姿势都标准的分毫不差,让她一丁点破绽都找不到,只能把一腔怒火往肚子里咽。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儿子对骆心安这个小贱人是什么态度,从他当太子那会儿,就被这小贱人勾得神魂颠倒。甚至做出当庭拒绝喀什国联姻要去她为太子妃的疯狂举动,如今他当了皇帝就更加肆无忌惮,不仅把这只“破鞋”从聂暻那里抢来,还当宝贝似的留在宫里。免除她一切宫规礼仪。
所以,有了聂毅这句话,就算骆心安真的不来请安,她也只能嘴上虚张声势一番,不能真的用宫规来打压她,除非她犯了其他罪名,否则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跟“圣旨”相抗衡。
因此,她之所以这样开口,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治骆心安失礼之罪,而是想以此激怒她,接着顺理成章的给她扣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到时候就算是有聂毅袒护,骆心安也别想全身而退。
可谁知骆心安一眼就识破了她的意图,竟然乖乖的跪地认罚,这样一来她犯得就只是“宫规”而已,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太后气的脸色铁青,死死地攥着椅子扶手,心里恨不得上前撕烂骆心安的嘴,可嘴上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一时间,这骆心安到底是罚还是不罚,她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太后不说话,周围的人也都大气也不敢喘只有骆心安一个人仍然安安静静的跪在原地,这时候倒成了最轻松自在的人。
就在整个灵凤宫一片死寂的时候,旁边的蝶妍去突然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欠了欠身子,轻声劝说道,“太后,姐姐不来给您请安的确是做的不对,这一点连臣妾都看不过去,您对她该罚就得罚,否则身为后宫之主的威严何在?您以后又要如何统摄六宫?”
“但有一点,姐姐不愿说,臣妾却必须在这个时候说清楚。姐姐不来给您请安固然不对,但一来姐姐有伤在身,前些日子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几日前臣妾去探望的时候,她还不能下床活动,就算她有心来给您请安,您也不一定愿意见到她病病殃殃的晦气样子不是?”
“二来,姐姐不仅身子弱,每日还要帮陛下分忧解难,出谋划策,这样算起来恐怕是分身乏术,实在没有给您请安的时间,望您能念在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次就轻饶了她吧。”
蝶妍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浓浓的愁绪,一双水光荡漾的美眸担忧的看着骆心安,一副为她担心受怕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乍一听似乎每一句都在为骆心安说清,可仔细一琢磨却让骆心安的瞳孔骤然一缩,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出来。
果然一听这话,太后倏地一下抬起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蝶妍一副被太后的口气吓到的样子,猛地哆嗦了一两下,眼睛里迅速弥漫起一层雾气,小心翼翼的说,“太后……您这是怎么……”
“哀家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叫她帮陛下分忧解难,出谋划策?”
蝶妍被太后凌厉的口气吓到了,脸色一变,红着眼眶战战兢兢的小声说,“具体臣妾也……也不清楚,只知道陛下经常带着满朝文武上奏的折子去敛华宫批阅,有时姐姐也会帮着看一看,臣妾今日去给陛下送茶点的时候听陈公公说,昨晚陛下去敛华宫的时候,还跟姐姐谈论过漠北战局的事情,所以……臣妾以为,姐姐并非有意触犯宫规,念在功过相抵的份上理应被宽恕一次。”
她越是这样说,太后反而越生气,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冷笑出声,“好一个功过相抵,分明就是罪大恶极,哪里来的什么功劳!”
“骆心安啊骆心安,哀家当真是小瞧了你,原来你连朝堂之事都敢插手,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还不给哀家速速跪下!”
她抄起一个茶杯就往骆心安的方向砸去,骆心安脑袋一偏躲过杯子,只听身后一声碎裂,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盖住此刻瞳孔里的狂风暴雨。
好一招投石问路,借刀杀人啊,这一刀插的稳准狠,饶是她骆心安都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早就知道这蝶妍绝不是个简单角色,今天才彻底看出她心里的阴险恶毒。
蝶妍若是不“求这个情”,她最多犯的是目中无人的罪名,按照宫规跪几天祠堂也就算了,可现在被这么一挑拨,她可就犯了后宫干政的大罪!
骆心安跪在原地,抬头瞥了蝶妍一眼,面不改色地说,“妹妹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妹妹也说了这些不过是道听途说,根本算不得真,昨晚陈公公一直站在敛华宫外等候陛下,根本就未曾入内,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知道陛下跟我谈论过漠北战局?”
“陈公公不过一个奴才,却敢随意在别人面前嚼陛下的舌根,这倒是让我怀疑,他老人家是不是压根不为皇上效力,而是妹妹你放在陛下身边的耳目了。”
一听这话,蝶妍的脸色当即一白,接着眼睛一红眼泪就淌了出来,“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哪儿是这个意思……太后,臣妾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表,这一点您是知道的啊。”
她着急的起身就要往太后面前跪,太后却一伸手拦住了她,“行了,都是怀着身孕的人了,就别跪来跪去了,你从太子府一路跟着进了皇宫,对毅儿的心哀家还能不知道么?”
说着她凌冽的瞥了骆心安一眼,继续说,“知道什么叫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有些人,你把她当姐妹,人家可未必领你这个情分。”
蝶妍抹着眼泪使劲摇了摇头,“太后不是这样的,姐姐只是误会我了,她不是这种人,她……”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骆心安却直接冷声打断了她,“清者自清,妹妹若真像嘴上说的那样为我好,这时候就该闭上你的嘴。”
“哀家看该闭嘴的人是你!”
太后厉声呵斥一句,目光里闪过阴毒的冷光,“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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