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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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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该怎么办呢?”林夕落想起她自己,如今这些事虽然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进展着,可她又能做什么?

李泊言道:“等,等魏大人回来”

“等……就怕他人不允我等了。”林夕落说到此不在开口。

秋翠端来了早饭,林夕落这会儿倒是饿了,连连吃用,李泊言又与她叙起“麒麟楼”之事,待二人商讨完,林夕落便让人去叫魏仲恒,准备带他去“麒麟楼”,如今她早出晚归,也免得侯夫人再揪着她不肯松手。

刚刚又重新漱口更衣,魏仲恒也已经带着小黑子到院门口等候。

小黑子如今是书箱越背越沉,压的他个小身板龇牙咧嘴,可尽管如此,他脸上依旧笑容灿烂,少爷得好日子过,他这个当书童的不也能跟着沾上光?

林夕落缓步出门,与魏仲恒一前一后上了轿,护卫之人自当是李泊言率众侍卫,出了侯府门口,林夕落的心松下来。

如今这侯府就好像是一幽黑深洞,走进来就觉得不自在。

心思没等撂下,豁然这队伍停了。

林夕落急忙撩开马车帘子道:“怎么回事?”

李泊言匆匆行步而来,低声回禀道:“妹妹,侯爷执意要在此时见你,千万要小心”

该来的麻烦,果真来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鸟多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四十三章鸟多

自知此事躲不过,林夕落则吩咐车马返回侯府,更让李泊言送魏仲恒至“麒麟楼”习课。

“不能因这事儿耽搁了他,义兄亲自护着我心里也踏实。”

林夕落这般说,李泊言怎能不知她是何意?

宣阳侯这时急忙传她相见九成九不是好事儿,而他若在侯府陪护林夕落定是格外尴尬。

而且李泊言心里也明白,如若宣阳侯质问他是遵侯爷之命还是护他这位义妹,李泊言定是当即选择后者。

即便这条命是魏青岩救的,但却与宣阳侯无关,何况魏青岩离去时,特意让他来护卫林夕落,不就是怕节外生枝?

李泊言这般想,便仍然要坚持送林夕落,林夕落知道他执拗的脾气,则是道:

“义兄,你去我才不好办,若真出了事,拿你来要挟我,我定当会从,可若无把柄,无论撒泼打滚耍混子,我都放得开,你还是听我的好了。”

林夕落这般说辞,李泊言不免想起她之前的模样,都嫁了人还会如此?

这事儿李泊言不敢想,更不愿意想,他如今仍然难以忘记当初之时的她那番温婉可人的模样,尽管知道那是做梦,可不妨就这么梦着又能怎样?

李泊言知道硬不过她,便带着魏仲恒上马奔向“麒麟楼”,林夕落吩咐侍卫转回侯府。

宣阳侯已经在书房之处等候林夕落,桌案之上,雕刀、雕木、晶片齐齐摆在上面,宣阳侯面色沉紧,有些亟不可待,门口侍卫刚宣“五夫人到”,他便将目光投至门口,看到林夕落慢慢悠悠的从外进来。

“给父亲请安了,不知父亲如此焦急的寻儿媳来所为何事?”

林夕落行了福礼,宣阳侯则沉了片刻,指向桌案上的东西,出言道:

“给老五雕封信问一问他如今身在何处了?何时能归?”

林夕落目光投向桌上,这些物件她自是熟悉,可单纯问魏青岩身在何处、何时归来用这般急迫的将她叫回?而且用这种方式问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魏青岩如今与皇上在一起,每日宫中自有人回禀行程,宣阳侯还用让她以这种方式来传信?

林夕落承认自己多心了,可无论是福陵王的析解,还是如今宣阳侯表现出的状况,都无法让她不多心、多想。

这一场较量虽是太子与宣阳侯在比谁更能舍、更能忍、更硬气,可她不要成为这一场较量的牺牲品。

“父亲还是惦记着五爷,这事儿只需派人告知儿媳一声便可,儿媳晚间自当传信给五爷,待有回复之后再向父亲回禀。”林夕落绕了个圈子,她要知道宣阳侯是否真向太子周青扬示弱……

宣阳侯眉头蹙紧,“就在此雕字即是。”

“父亲这般急?”林夕落语气带几分探究,宣阳侯自当听得出她是何意。

“怎么?本侯欲做何事还要向你解释不成?”宣阳侯不单是语气重,更带有几分莫名的急躁。

林夕落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

“五爷如今与皇上在一起,每日不都有传信侍卫到皇宫将皇上所行之地、所见之人、所探之事记录在册?父亲何必用这等方式去问五爷?”林夕落心中自当还有话,可她没说出口,如若连那等话都能出口,可就彻底的与宣阳侯撕破脸皮了。

宣阳侯猛拍桌案,“让你雕字传信就快着些,在这里磨磨唧唧作甚?给本侯闭嘴”

“恕儿媳不能雕字了,这几天忙碌过甚,擦拭雕木太过劳累,已是手软得很,若是雕个小物件还罢了,刻不了这传信之字。”林夕落消极抵抗,却让宣阳侯勃然起身:

“你不肯听从本侯吩咐?”

“父亲莫怪,实在是儿媳身体不佳……”林夕落的语气低婉,可她仰头与宣阳侯对视的目光中却带着格外强硬的不屈从。

宣阳侯走近她,“你不肯刻字,本侯就剁了你的手”

林夕落当即伸出双手,“侯爷请便”

宣阳侯当即抽刀,林夕落的脸上半丝恐吓都未有,即便脸色微变,却仍然将手端在他的面前纹丝不动。

“侯爷,儿媳未进侯府大门之前,向来听旁人提及侯爷,都乃是豪迈大义、为大周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英雄,可嫁入侯府,旁的人没见您打打杀杀,却已多次抽刀对准儿媳,这是豪迈大义?”

“梁长林屡屡相逼,儿媳不知他背后还有何目的,仲良与梁家的事恐怕已不再这般简单,但您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屈从?这是大将英雄所应有的骨气?”

林夕落没有提及太子,只是道出心中疑惑,口中喋喋不休,继续问道:

“儿媳更不明白梁长林是否真有胆子去皇上面前告御状,舍他自家女儿的名节和生命于不顾,更不知道皇上如若真的接到这样的状子,会因这般微小之事对曾为大周国卖命的侯爷一家做出多狠的处置。”

“何况……”林夕落的神色更纳罕一分,“何况五爷如今在皇上身边,您不信五爷可以帮侯府化解了此事的危机?他是您的儿子,我从未见过一个父亲如此不信任、不抬举自己的儿子,您是第一位。”

“如若您可将儿媳的问题一一解答,儿媳乐于献了这双手,往后当个残疾。”

宣阳侯握刀的手不由得颤抖不停,咬着牙根儿道:

“你说完了?”

“说完了。”

宣阳侯一刀挥下,擦着林夕落的手砍至桌案之上,她没有躲,倒擦着她的手砍下,划掉了她尾指的指甲……

“滚”

宣阳侯一声大吼,林夕落也不多呆,当即转身离去,又出门上了马车,直奔“麒麟楼”。

她并非丝毫无惧,这会儿已是小脸刷白,手指头不停的抖,看着那齐齐被刀削掉的指甲,她则紧紧搂住双手,这是她的命啊

宣阳侯如今的态度明显是有意让她雕字刻字,而后将此事供给太子周青扬,否则也不会在那上面摆着晶片了。

之前所传过的物件再看过后便全都烧尽,故而宣阳侯才特意寻个不疼不痒的借口让林夕落雕字……

林夕落刚刚虽没提起太子,可她所问的确是她心中不解之事。

就那么相信梁长林会去告御状?当初宣阳侯可夸口要赠梁长林两匹快马去告状,如今却彻底的反悔,这背后兴许有她不知之事,可他就那么不信魏青岩吗?

想起自己父母的疼爱,兄弟的亲昵,再看侯府……林夕落心中豁然蹦出四个字:财厚情薄。

到了“麒麟楼”,林夕落也未能平静下来,她倒觉得真应该给魏青岩传个消息,将近期府中发生的事告知他,起码他在远处心中有个度量,免得这事儿真的出了岔子,他在皇上身边一无所知。

可宣阳侯既然有意让她刻字,她如此强硬拒绝,他会不会看着自己?如若有信再给拦截下来?

林夕落如今已经不敢轻易有举动,每一件事都要细细的考量,生怕一不小心出错,反倒是坏了事了。

心里越想越躁,脚步也越发的细碎,林夕落在屋中手舞足蹈的策划着,一副模样甚是专注,却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

福陵王来此已有片刻功夫,可未等出声进门,就看到林夕落在屋中上蹦下跳,时而挥舞着小拳头、咬牙跺脚的在屋中乱走。

疯了?

福陵王第一印象便是这般,可看她这副模样格外认真,而且时不时能静静的坐下来,不免在外方“轻咳”两声,林夕落吓了一跳,这才停下脚步,当即吼道:

“吓死谁啊”

福陵王一哆嗦,脸上僵持片刻苦笑道:

“倒是扰了五夫人了,可你在此……好似驱鬼闹神似的,本王还以为五夫人中了邪。”

林夕落白他一眼,也不顾他的挖苦,心中仍然想着如何传信,可身边可信任的人手又不多,怎么办?

“有何事用本王帮忙的?”福陵王当即出口,“听说侯爷早间把你急急寻回,可是与此有关?”

林夕落听他的话,显然是李泊言怕自己出事,提前与福陵王汇报侯爷急找她,也能在紧急时刻出手……

福陵王终归与魏青岩一同经手“麒麟楼”,显然他也应该知道了这雕字传信的事,要与他商议吗?

“我想给青岩写信。”林夕落率先说出这一句,福陵王一愣,“这才几日就如此想他?本王不当这信使。”

“不用王爷传信,您又没长翅膀。”林夕落挖苦一句,福陵王眼前一亮,“你想做魏五说的那种什么信?”

林夕落点了点头,“可侯府定有人把守、麒麟楼也不例外,怎么传?”

这事儿求的是百分之百的安稳,绝对不能出一丝差错,林夕落看向福陵王:

“这事儿王爷有什么主意?五爷在皇上身边也先心里有谱才好,侯爷如今一天一个心思,有点儿挺不住了。”

福陵王听她这般说,倒也是沉静下来仔细的想,想至最后,口中喃喃的道:

“有人看着、有人盯着,那就只能比一比到底是他们的人多还是本王的鸟多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好戏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百四十四章好戏

林夕落被福陵王如此不着调的一句话呛的一口茶全噎的嗓子里,连茶叶都没浪费,全嚼了

福陵王纳罕她这又犯了什么毛病?是自己话中有错?

“五夫人,可是本王说错了什么话么?”

林夕落连连摇头,只夸赞道:

“王爷深谋远虑,聪明绝顶,此计甚好,甚好”

人多?鸟多?林夕落承认自己邪恶了,可上下打量这位俊王爷,还真不知全身上下能数出多少只……鸟来

福陵王只得又当这位五夫人是抽了疯,不提他这计谋,反而问起林夕落这雕字之事来:

“本王只有耳闻,还从未亲见,五夫人不知可否赏脸,让本王在侧观看一次?”

林夕落沉思片刻也点头了,魏青岩既然已经与福陵王合作,那此事自当不必瞒着他。

让春桃把雕刀、雕木取来,福陵王也将身边的侍卫全都打发出去,书房之中只有他与林夕落二人。

本有意调侃她两句,可看她手中举着那根锋锐无比的雕针,福陵王还是彻底将调侃咽进了肚子里,谁知这位五夫人会不会心急之余,举了雕针戳他两下?

福陵王将心思压回,认认真真的看着她,林夕落用刀削了一片微小的木片,随即便拿起那根雕针,思忖片刻后刻字在那木片之上。

只看得到她的手微微轻动,比颤抖还轻、可若说不动,却还看得到那根针在木片上运动着……

偶尔有微小的木屑飞出,细小至灰尘一般,福陵王越看眼睛瞪的越圆,可直至林夕落半刻钟的功夫用雕针在这木片上全都划完,他也没看出个一二三来

林夕落轻抚木片,就看福陵王这一会儿眼睛都瞪出了红血丝,“王爷?”

福陵王缓过神来,连连揉眼,又用绿茶清了清,待觉舒适些许,便又仔细盯着林夕落刚刚雕过的木片。

若说一丝痕迹未有是瞎说,可定多是细小的坑点,比木片上原有的木结还小,若非事先知道她雕字的手艺、若非亲眼看到她用雕针在这木片上雕字,他实在看不出这木片有何不同来。

福陵王咧嘴一笑,目光看向林夕落,林夕落当即拿了晶片,教授他看木片的方法,两个晶片一对,福陵王当即惊了

虽说魏青岩在这之前已经详细的给他讲过这件能将微字放大的事,可如今亲眼所见他仍是震撼不小,这等技艺如若得以发扬开来,可不单单是雕字传信一事,还可以有其他相当大的功用

福陵王格外兴奋,那副狂热的心情让他溢于言表,只是握着两块晶片不停的在屋中来回走动,时而跺脚、时而拍掌,林夕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道:疯子

福陵王自当不知林夕落心中的评价,凑至她的面前道:

“这两块晶片可以放大这么微小的字,那是否也可以透过它看别的物事?或者说怎么样将它固定住,然后能看远处的东西?”问完之后,福陵王啧啧道:

“如若那样的话,不必走近便能看清远处的妙龄少女,亦或透过窗子缝隙……啧啧,实在是个好东西啊”

林夕落狠狠的瞪他几眼,原本还以为他是一多才之人,可孰料他想要望远镜就是看远处的女人洗澡?

什么东西

林夕落一把将他手中的两个晶片抢回,泼了一盆冷水道:

“这物件暂时不能扩大,否则这微字传信就无用处了”

“不能为本王单独做一个这样的晶片?”福陵王一副渴求之色,林夕落当即拒绝,“不行”

福陵王也觉得这事儿与林夕落说实在过分,便将这念头暂先放下,而是看她又动手雕起字来……

微字可以看的那般清楚,这女人果真不是个俗物,可她怎么能会如此精湛的手艺?

福陵王观察时心中也在不停的猜度……

时间过了许久,林夕落一直没有停手,时而眼睛劳累,她则闭目片刻,便又接连动手雕字,只想将这百块木片全都雕出,而后接连寻一百个人在幽州城四处放飞……

即便有齐献王在盯着、有宣阳侯在看着,更有那位太子虎视眈眈,就不信这一百只鸟儿全都被他们截拦落网,只要有一只鸟儿能将信带给魏青岩,那都算作她的胜利。

福陵王终归是瞪的眼睛太疼,没有一直盯着看,出去吩咐了他手下的人,各个蓑衣草帽,还有叫花子打扮之人,来一人、便带来一只鹰隼,鹰隼的爪上自然捆了这一块木片……

林夕落的手速越发的快捷,而福陵王则在此传人、传信、传鸟儿,林夕落倒惊讶他有如此人力、鸟力,这位王爷果真是邪门歪道玩的厉害,怪不得魏青岩寻他合作

“麒麟楼”中的人在忙碌着传信之事,而此时梁长林也是手足无措,心焦难耐。

他上门逼着林忠德上折子,可孰料林老头子还真硬气,居然在这时候将折子摁下,根本没有上奏至太子爷那里,也没有通禀给皇上,他能沉至何时?

而这一方,宣阳侯与太子相见一次,却分毫结果没有,太子对宣阳侯安抚相待,可对待他却格外冰冷,好似刀割一般

他本是寻思以梁琳霜攀上宣阳侯便罢了,即便她去给那魏仲良当个妾也成啊?可谁知道太子忽然传他,话里话外一番指点,而且让他考量清楚,好歹是通政司通政使,莫玷污了官名。

这不就是让他与宣阳侯对着干么?

梁长林这般理解之后,这才登林家门,与林忠德撂下那等话来。

可如今宣阳侯依旧没有动静儿,他只得来找太子再问一问往后该怎么办,可递官牌子进宫许久,太子还没有传他进去,可怎么办?

梁长林依旧在焦急的等,豁然看到一个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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