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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宜家-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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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竭力克制地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晚,昭儿依她的吩咐去给旁小司送酒。一群大老爷们看到漂亮姑娘,当然高兴。挽留她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喝酒。她也没有推脱。便坐下来喝了两杯。竹叶青后劲太大,小姑娘也有分寸,没敢多喝,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然后旁小司亲自送她进了城门。昭儿回去一看,却发现安明儿还没有回来。她心里生气,觉得一定又是晋阳那里出了乱子。横竖是睡不着,她就出去找洪礼辉。他们自有一套联络的法子。

可是没成想,发了信号。等在宝月楼后面等了半天,也不见洪礼辉现身。她明明记得今天洪礼辉人在平阳的啊。再后来,突然脑后一痛,竟然是被人在后面偷袭了。

今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睡在旁小司身边了。清白已毁。

她低声道:“我醒来之时,羞愤欲死。可是他却一直不醒,我已经要生生掐死他,他也没有醒。我觉得不对劲。小姐,我们被人算计了。”

安明儿这才渐渐冷静下来。以旁小司的为人,确实不像是会做出这等事来的人。

她拉住昭儿。低声道:“你和洪礼辉的信号,还有谁知道?”

昭儿有些忡怔:“我不知道。”

她当初是没有考虑过这些的。

安明儿一下子吓出一身冷汗,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昭儿爬过来,殷殷地看着她。她看了这个姑娘一会儿,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她伸手把昭儿搂进怀里,昭儿好像还没有从这件事里回过神,也不知道哭,只在瑟瑟发抖。

可是安明儿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她想,如果不是她……昭儿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少顷,她亲手焚了宁神的香,让昭儿在她床上睡一会儿。昭儿现在整个人都愣愣的,好像是一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孩子。兴许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

见到安明儿让她觉得安心。毕竟是她们一无所有地走到这里,她始终是她的方向。因是她很快就睡着了。

安明儿给她拉了拉被子,就出去了。

下楼的时候正碰到碧珠。她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茫然地道:“小姐,昭儿呢?一大早都没见着她人,我去她屋子里找过了,也没看到她。”

安明儿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只低声道:“昭儿有些不舒服,在我屋子里睡着。你吩咐厨房熬点细粥,留点点心。等她醒了,给她吃一点。”

闻言,碧珠也没多想,只又关心了几句,又欢欢喜喜地道:“小姐,夫人来过信了。”

安明儿从她手中接过信笺,拆开来一看。安夫人一行已经出发,再过两天就到了。

她拧了拧眉毛,陷入沉思。

碧珠见她非但不露出欢喜的颜色,而且似乎还心事重重,不由得一怔:“小姐?”

安明儿回过神,道:“碧珠,备马,我要去一趟晋阳。”

“……”

安明儿却先回身上楼,走到一半又一顿,道:“记得,等昭儿醒了就告诉她我出门办事去了。我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药,等她吃点东西就让她把药喝了。”

碧珠领命退下了。

又是那匹小麒玉。安明儿已经换了一身贴身箭袖装,利落地翻身上了马。平时略显孱弱的身躯竟然是如此婷婷玉立。

她到的时候,柳睿正在和人说话。来者似乎是瓷帮的什么人。看到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安明儿,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一愣。

“小福?”柳睿有些惊讶。她怎么又回来了?

安明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了那个愕然的瓷帮人一眼。

柳睿隐约觉得不对。也没有生气她贸然打断他们商谈,只望向那人。道:“此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先生,不若就先到客厢休息一会儿。今天中午,就由柳某做东,届时再详谈可好?”

那人看了安明儿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就退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柳睿才转向安明儿。道:“小福?”

安明儿好像也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把门口的侍女都赶走了,也把门关上了。

柳睿觉得更不对了。小福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会贸然闯进来,肯定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他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安明儿似乎开不了口,半晌,才低着头道:“睿哥,我想借你的武卫。”

“……”

柳睿走南闯北。身边跟着**武卫,常常跟着他跑到关外塞外。其实除了在平阳,他在其他地方也不这么容易出事。因为那些武卫一般是不离身的。这些人不但身手好,而且都有一技之长。平时要嘛留在他身边扮成小厮或是工人。要嘛就干脆隐匿于无形,成为隐卫。

他望着她:“你要那个做什么?”

安明儿还是低着头,道:“我娘已经出发了,现下出了一点乱子,我要在我娘到之前把事情查清楚。”

柳睿凝眉想了想,道:“这样罢,我帮你查。是什么事?”

她一个女孩子家,再怎么聪明天成,也让他很不放心。

安明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还有一个时辰吃午饭。”

“……”

她开始解衣服。

“……”

她把他扶到床上,然后推倒了。他也没有拒绝这飞来艳福,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好像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睿哥……你什么也别问,给我好不好?”她爬到他身上,俯身,轻轻亲了他一下。

满头青丝已经散了,掩去了她眼中的忧伤。

柳睿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一手搂住她的腰身,然后慢慢滑到脖颈处,灵活地挑开了抹胸的带子。他低声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畏缩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脖子里:“……嗯。”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她身上,粗糙的纱布轻轻地刮着柔嫩的肌肤。他若即若离地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我也不能说?还让你宁愿用这种手段?”

“……我不能说。睿哥,我有苦衷的。”她好像一下子被触到了伤心事,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柳睿的手一紧。

其实她也在害怕。她只是想要他抱她。他感觉到了,然后觉得有点痛恨自己,痛恨这个几乎是废人的自己。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搂着她。她真的哭了出来,眼泪都流到他的脖子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柳睿被她压着,时不时偏过头亲吻她也染了泪水的鬓角。

小福,到底是谁让你,这么伤心?

最终什么也没做成。她哭累了,就蜷缩成一团,缩在他臂弯里睁着眼睛发愣。

柳睿艰难地翻过身,低头亲亲她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了,我给你就是了。”

她低声道:“睿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

柳睿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是有一点。不过我喜欢。”

她没有心情跟他**,只伸手又把他搂紧了一点,低声道:“当初我是逃婚出来的,后来又惹了风流债,我每天都惹你生气,还老是拿我们的婚事跟你打太极……你都没有跟我计较。我知道你对我好。”

柳睿没说话,握住她的一只手。

她又把头埋下去一点,轻声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也迟早有一天是要嫁给你的。只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跟你说。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柳睿也只能断了自己去查的念头。他道:“那好罢,我把武卫借给你两天。两天之后姑姑就到了。”

三朵说:快过年了。。事情多,我也就这速度了,各位见谅。争取偶尔爆发

no。095:(大斗篇 )不安的心

醉鲤山庄的人早就习惯鸡鸣而起,日落而息,不管老板在不在,底下的大主管都会把持好整个酒楼的基本运程。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是很少需要女老板出面的。

宝香楼和醉鲤山庄是铁打的伙伴,两家的老板以及手下的管事之间,也常常走动。女老板已经好几天都不在酒楼了。这是管事带回来的消息。

别人是不知道,可是洪礼辉却心如明镜。安家大小姐当然不可能拘泥于一个小酒楼,四处走动也是常事。大约,又是在清苑过得夜。何况,洪吟雪曾经在清苑呆过一阵子。柳大少的脾气不是太好,所以常常要安大小姐贴身伺候。

大约对于女子而言,总归还是以夫为天的吧。所以她会长留清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女老板不在,叫昭儿的总管事又病着,那个叫碧珠的主管便一手揽起了醉鲤山庄上下。那天早上,碧珠起来的时候,发现整个酒楼香气四溢。是酒香。她心下狐疑,带着人到酒窖查看,竟然发现里面的酒坏了三分之二,整个酒窖都淌着酒水。

晚上还有大宴,根本支不过来。此等大事,碧珠也拿不了主。派人去晋阳请女老板,请来请去却无论如何都请不回来。据说是柳大少不肯放人,似乎还和女老板吵了起来。

醉鲤山庄就这么被丢下了。

听那边的内应说。女老板上次出手伤人之后,就是被柳大少赶回来的。因此才要人去给她出气。又害了那洪吟雪一次。这次又出了这种事,只怕两个人会越闹越僵。

洁白的宣纸铺了开来,用墨玉镇纸压着。提笔的人却迟迟下不了手。研墨的人也好像有些漫不经心。

最终,柳睿把笔放下了,道:“小福,你来给我写。”

安明儿摇摇头。轻声道:“睿哥。现下,不合宜。”

他是要写祭花神的祭文。到时候拿出去,必定会让瓷帮的人看到。现下外面正有人传言他们吵起来了,若是此时她代他拟写,传出去,只怕不好。

柳睿眯起了眼睛,又提了笔,低着头看着宣纸,语气平淡得感觉不出情绪:“你这么做。不怕毁了今晚的大宴?酒楼的声誉恐怕也不好。”

安明儿低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时间不多。”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宁愿赔上醉鲤山庄的声誉。也要追究到底。

心里隐隐又有些不舒服。她也是为了醉鲤山庄才不肯嫁他的。如今看来,他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他又把笔放下了,心下烦躁,把镇纸一推,道:“不写了。”

闻言,安明儿也不研墨了,细心地替他把还空无一字的宣纸整理了。她道:“不想写就先不写吧。反正不急的。”

柳全儿在外面叫了一声:“少爷。大小姐。”

安明儿立刻抬起头,道:“进来吧。”

柳全儿得了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进来。他最近衰运罩顶,人也变得畏畏缩缩的。行了礼,这才道:“大小姐,柳鸿到了。”

**武卫皆是柳姓。

柳睿皱眉:“柳全儿,你什么时候去跑腿了?这种事情还要你来通报吗?还是说你就喜欢跑腿?”

闻言,柳全儿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按理说这通报的事儿轮不到他,柳鸿要见也不用再通过他通报。只是他最近倒霉多了,格外小心罢了。没想到小心又成了错。当下他便跪了下去,简直要带了哭腔:“小的知错了,少爷息怒,千万别贬小的去跑腿……”

柳睿当然是故意拿他撒气的。此时便哼了一声,道:“横竖你最近成日闲着没事干,去跑跑腿也不错。”他说的是他帮洪吟雪找药的事,纯属没事干,干了就惹祸。

眼看柳全儿真的要哭出来了,安明儿忙拽了拽柳睿的袖子:“睿哥……”

柳睿由着她拉,只道:“这奴才最近是皮厚了,是该教训教训。”

安明儿急了,也不敢怎么样,只好轻声劝:“睿哥,柳全儿好歹跟了你那么多年了。他已经知错了,你也不要太苛刻了……”

听到她的措词,柳睿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觉得我太苛刻了?”

“……没”,她好像有点解释不清,只得道,“求你手下留情。”

柳全儿抬起头,殷切地看着她。

柳睿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低斥道:“放肆!”

柳全儿登时吓得身子都软了,一下子明白自己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先是撞在了少爷枪口上,又冒犯了大小姐,这下搞不好会被直接贬去做门房。

他又惊又吓,索性左右开弓开始甩自己的耳刮子,声音清脆,第一声就吓了安明儿一跳。他一边甩,一边带着哭腔道:“小的该死,小的该罚……”

安明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她一急,喝止了几句,无奈柳全儿根本就不敢听她的。她简直也要跪下来求柳睿了,只用力拉住柳睿的袖子,急道:“睿哥,他又没有大错,你又何必如此!”

其实柳睿自己也怄得要死。他平时对下人并没有这么苛刻,柳全儿这个不知死活的真是吓破了胆,竟然敢在安明儿面前如此。若说刚才他还没动什么心思,此刻他已经是想把柳全儿干脆打死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够了!”

柳全儿的两颊已经肿了,大约是疼的,眼睛也红了,只跪着不敢再说话。

柳睿看到他就心烦:“滚出去。自己去账房那里报,扣半个月薪。”

柳全儿连忙滚了。

安明儿有点生气,道:“算起来他也没有大错,如今打已经打过,为什么还要再罚?”

得饶人处且饶人,柳睿也许真的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

柳睿的情绪更糟糕,但是他的自制力极好,只低声道:“他最近闯的祸事太多,整个人也变得畏首畏尾。被稍微说两句就自己掌嘴。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常常体罚他?”

安明儿想了想,也有一些道理。可是她始终觉得柳睿太严厉。

柳睿拉住她的手,让她和自己并肩坐了,道:“你乱七八糟地又要生什么气?”

天知道,他才是那个心情糟糕透顶的人。

所幸她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倚在他肩头,靠了一会儿。他便也松了一口气,快要崩溃的情绪又压抑了回去。

柳鸿来见。他是武卫中的佼佼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练家子的人特有的气势,面容刚毅,身段挺拔。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是一家商户的私卫。

见柳睿,他也和那些卑躬屈膝的奴才不同,更没有被柳睿天生的气势所慑,而是不卑不亢:“主子,大小姐。”

柳睿点了点头,道:“有什么话,对大小姐说。”

柳鸿又行了个礼,转向安明儿,道:“属下等依大小姐之令暗中监视醉鲤山庄,从昨天到现在,有两拨人一直在酒楼附近徘徊。其中一拨是通州人。”

安明儿颦眉思索:“哪里的通州人。”

“是生人。先前不曾在平阳出现过。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和宝香楼没有什么来往。”

通州。洪家就在通州。

安明儿道:“那另一拨呢。”

“是旁氏的人。应该说,只有他们的当家一个。他似是脚下踌躇,一直在附近徘徊,倒像是有事要见的样子,但始终没有上门。”

安明儿也想不通洪家到底想干什么。

柳鸿道:“属下已经调过官府的巡逻记录,以及昨夜打更的人也已经审问过。这两班人皆说前两日平阳来了一批通州人,常常流连在烟花之地,半夜也常在街上喧哗。”

闻言,安明儿的心一紧:“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最迟今天下午。”

觉出她失态,柳睿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柳鸿也一怔。最终还是没有异议,只道:“是。”

说完,他就要退下,又被安明儿叫住。

安明儿深思了一回,低声道:“姓旁的也不能一直在酒楼旁边徘徊。”

“是。”

柳鸿这才退下了。

安明儿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突然手被人握住,她一怔,然后闭上了眼睛,倚进他怀里。

柳睿轻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又扯上了通州什么人,又扯上了那姓旁的。

安明儿摇摇头,再一次拒绝他,道:“睿哥,抱歉,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说。”

柳睿无奈,最终只得道:“武卫已经给你了,有什么,让他们去做。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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