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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隐语,暗之王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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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这个,她反倒还更奇怪为毛线延王陛下刚才能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这个,她木有长得那么让人过目不忘吧……?

    “既然这么巧相遇了,那么,干脆跟我们一起翘家去六国游吧,美人……”

    ……

    “唉,想想看,我其实可以算是被延王陛下拐走的呢!”吹着海风,凌纾半真半假地感叹道。

    “别胡说!”尚隆瞪她一眼,“明明你自己那时也没处可去呢……所以是我好心地收留你啊!”

    “……”因为这句话,不知联想到什么的凌纾,脸上的笑意微微滞住,半晌,她才望着远处,声音模糊地低喃道:“说的也是啊,我还真有那被人捡回去收留的好命……”

    正午时分,海上风虽大,阳光却仍旧刺眼。他们此行预备前往靖州的艮县,从上一个隶属于贞州的港口出发后,利广就一个人在船舱里午睡,只剩甲板上的那个怪人,美其名曰要沐浴美好的阳光。天知道这大夏天正午的太阳到底哪一点美好了……尚隆眯了眯眼,道:“咳,之前问你不方便说……现在我们俩聊聊吧!”

    “柳国情形不太乐观,在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辞了官?”

    凌纾沉默了会儿,答非所问道:“你觉得,刘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刘王……”尚隆回味了一下这号人物,“露峰啊,他刚登基的时候,我有来过这里。觉得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一山也越不过就会垮掉的样子……”

    “喂——”凌纾忍无可忍地喊了他一声,“说这种话是身为五百年大国之王的特权么?”好欠揍……

    尚隆不在意地笑道:“好好,说正经的。虽然是相邻的两国,但我确实不太了解刘王。他从前好像是柳国地方上的县正或乡长,评价还不错,但也没名气大到为朝廷所知的程度。那时候看,确实想象不到他会是什么杰出的人物啊……别瞪我,换做是利广他也会这么说。”

    “不过后来露峰构建了柳这样一个法治大国,对他的评价又该另当别论了。”

    听了他的话,凌纾兀自陷入沉思。确实有听说过,当年刘麒找到现任刘王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现在再听尚隆这么说,那也可以归结为当时不够有名么……凌纾觉得很有可能是那个浸淫孔孟学说的家伙始终要秉承圣人的中庸之道,所以才会发迹得如此没有传奇色彩。

    啧,太低调也不是什么好事。结果连自己的老邻居都不看好他,陆峰也真是有够悲催的。

    那一边,打开话匣子的尚隆继续讲下去,“……柳国原本不该败落的那么早啊。不过据我所知,露峰现在开始越来越忽视滥行自己发布的法律情况,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在自己筑起的坚固城池上制造漏洞的迹象。”

    “漏洞……?”凌纾无意识地重复道。

    “是的。过去,柳国的法律在禁止恶吏专横和奖励重用能臣上都做得不错,同时还设有第三方的监控……但露峰却开始破坏这种平衡,漫不经心地改变其一却不理会其他,这很容易渐生龃龉的。唉,说不定……露峰已经不在玉座之上了啊——”

    “你说什么?!”先前还沉浸在“不愧是盛世明主,眼光就是犀利”的念头中,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凌纾立时惊异地出声。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尚隆眯眼笑笑,“这是利广说的啦。那家伙猜测,也许露峰是对玉座已经厌倦了,所以就把实权放出。但柳国一直以来的体制又是强固的,所以即便放出实权,也能维持到现在。倘若国家荒芜的迹象是从此时起,那么或许是露峰的放纵,已经让国家荒芜到失去天意的地步了啊……”

    “……”凌纾怔怔地听完,许久才摇摇头苦笑,道:“真是可怕的家伙啊你们!即便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能看得这样清楚。”那么得到目前治世最长的两个国家的上位者如此的评价,柳国还有陆峰,是不是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不过……这和你辞官又有什么关系呢?”深觉此刻的话题和他一开始问的相去甚远,尚隆皱着眉说道,“看你这表情,难道你辞官还同刘王的放纵有关?”

    或许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凌纾已经心惊肉跳到不敢再单独在这个人面前待下去了。延王尚隆,果真比她之前接触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怕。不,不能说可怕。应该是,在那洞若观火的明晰目光下,所有人的所有秘密都会无处遁形。

    即便是日光的照射也不能掩饰她脸色的苍白,凌纾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挤出一丝微弱的笑意。“您刚才都分析得那样透彻了,何须多此一问……”

    这丫头……一旦有心事或不想回答时就会对他转回敬称。尚隆神色了然,他原本不过是受人之托捎带她一路,看出她心事重重,想着自己反正无事过来开解一下也好。没想到似乎引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内情呢。

    想了想,他又说道:“那当初为何要出仕为官呢?那时觉得你像是会做出这样决定的人啊!”官场复杂,她那样小心翼翼且不太善于外交辞令的人,还以为会对这种环境避之不及呢。

    凌纾回过神,想了想,她答道:“这么问您吧,您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办的事情是什么?还有,您做过的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又是什么?”

    “你这么说的话……有点难回答啊!”尚隆笑道,“人在不同的时期,对这两个问题的答复,都会有所不同吧。就像我在成为延王之前和之后,能力和心境相差不是一点大,这要怎么回答呢!直接说吧,你想表达什么?”

    凌纾微微一笑,道:“嗯,这道理也是我最近一两天想通的呢。过去做事情没太深究,只分该做或者不该做。现在看来,也就真的只是‘万事开头难’!很多事情,过去不曾意想时,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会做到怎样的地步。而倘若不开始,那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做,也就无所谓考虑到底是否适合自己;但若是去尝试一下,又有可能会成为另一番景象也说不定……”

    她抱以赧颜一笑,“啊,真抱歉,因为自己也还没想清楚,所以说的有点乱——”

    “没关系,”化名风汉的延王陛下,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的是一种久经岁月沉淀的了然笑意,“我听懂了。”

    她是想说,很多事情,总要去尝试才能有所收获吧。裹足不前的话,那就一辈子踏不出一步路。而只在原地不动的话,未免也太没用了……

    呵,这是一颗将来会大放光彩的珍珠。尚隆面带赞许地想到。

    “所以这几年为官,学到了不少东西吧!”哪怕与此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但看她如今的模样,还是收获比较大啊……

    “嗯。”凌纾微笑点头,心中涌现着对他深深的感谢和钦佩。从不端架子的,通达透彻的延王陛下,在用那样含蓄的赞许和鼓舞,开解她这么些日子一直无法放下的心结。

    ******

    雁国内海的一侧地势突出,分隔开黑海和青海。而那隔开黑海和青海的,就是艮海门。过了艮海门以后,从国都靖州的港口着陆,凌纾跟随着一位陛下和一位太子继续传说中的翘家游历。

    “所以说……利广大人也就罢了,为什么您翘了那么久的‘工作’却还没人来寻啊?这会不会是所谓的沉默的越久,爆发起来就越可怕?!”听说雁国的几位重臣,训斥起主上来,那可是从不犹豫、毫不客气的啊!

    “喂喂,为什么利广就不用被质问啊?”牵着名为“玉”的驺虞,尚隆不满地说道。“那家伙在奏国也是身兼要职的啊!”

    “再怎么‘要职’也比不上您的……”利广微笑地答道,“要知道,奏国在南边,这北方国家的事态本就知之甚少。所以我出来一趟,体察各国情况,也算是办正事呢!”

    “……得了吧,是哪个家伙外出鬼混回去以后连家里的正门都不敢走,非得跳自家台辅寝宫的窗户啊!”

    “这个……”利广为难地道:“谁让昭彰的脾气最温柔,从不随便发火呢!”

    “哼,真敢说。”尚隆的鄙视之情一闪而过,然后神色向往地喃喃道:“听说宗麟是个玲珑有致的大美人,向仙女一样受人景仰呢……”

    “够了,你这个放荡的家伙别想把主意打到我家昭彰身上来!”利广一脸嫌恶地道。

    “……”凌纾在一旁憔悴地默默抚额。亏她之前还为自己将要与这两位闻名于世的大人物同行而惴惴不安了好一阵子,结果相处久了,那两人也不再掩饰地显露本性后,凌纾那莫名的敬畏感终究败给了无力感。如同此刻,她只想在心里狠狠吐槽:够了吧你们这两个不相上下的二货,这样的面孔是要让那些对你们敬仰得要死的子民情何以堪啊!

    就这样一路且行且闹地往内陆前进,在进入了艮県后,尚隆声称自己有点私人事务要办,这么说着就不负责任地将凌纾和利广丢下,自己坐上骑兽张扬而去。

    凌纾微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身形逐渐变成小黑点,回头望了利广一眼,对方脸上半点意外都没有。真、真不愧是互相知之甚深的好友啊……才感叹了一声,就听利广对她说道:“别介意,风汉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性子。”

    让一国太子对自己说,别介意另一个一国之王的任性行为,她是何德何能啊!凌纾默默内牛,面上却点点头,笑道:“我知道的。”利广和尚隆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的恶劣一面只对自己熟悉的老友展现,对于还不太熟的凌纾,他一直都保持着温和有礼的绝佳风度。简言之,这是个慢热的人。

    凌纾最擅长和这样的人相处,所以在即便尚隆不在的这几天里,她依然过得挺不错。

    跟着游历经验无比丰富的利广找到一家环境和饭食都颇为上乘、但价格却十分公道的舍馆住下后,凌纾就时不时去街上走走。而雁国的城镇果然不负它的盛名,从建筑到民风无不洋溢着一种开明又包容万象的感觉。果然,是只有那样的王才会创造出来的国家啊……

    这一天,凌纾在艮県关卡的附近注意到一个布告板。那布告板被十分细心地置于细长的、小屋一样的墙和房顶的包围下,不会受到风雨的侵袭。反倒是旁边的一个官差,站姿艰难,仿佛没有多少立足之地。

    见到凌纾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那官差出言道:“你,有什么事吗?”

    凌纾迅速摇摇头道:“没事。”她指着那块布告板,“请问,这是发布什么消息的?”

    那官差道:“你不是雁国人吧?这是骑兽家禽之令,又称四骑七畜之令。主上在几百年前颁布的诏令,增妖魔于骑兽家畜之列。”

    增妖魔于骑兽家畜之列……凌纾微愣,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利广的声音,“大元元年,上发‘骑乘家畜之令’。骑自古来为马、牛、妖兽。自此增妖魔为四骑。敕令于各社、城门、里闾张布。自青海、黑海沿岸至金刚山之国土,皆发布此令。”

    凌纾回头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着自己来的。只见利广目光只是稍稍和她一接触,微笑着继续说道:“……俯看十二之国,于三骑六畜增加妖魔者,唯有雁州国。”

    “……”

    被利广带离那布告板,凌纾跟在他身后缓缓地走着,半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利广回首看了看她,道:“在不解那道诏令吗?”

    凌纾抬头,“唔……也不是很不解。”她隐约有点印象的,那道增妖魔为骑兽的诏令,好像是发布于当年雁国的一件大事平定之后。到底是什么事呢……她努力想着。

    旁边的利广不知有意无意地,彷如自言自语道:“大化二十一年时,元州侯之子斡由妄图谋取延王的王位,举兵作乱。延王不惧,亲赴元州州城顽朴讨伐叛党,历时月余,平定骚乱。斡由在顽朴被斩首那年,延王改元为白雉。”

    有了利广的释疑,凌纾浑身一震。她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件事。似乎因为治水而起,元州令尹斡由为达目的,似乎还囚禁了延台辅六太。其中还有一个人物……好像是叫什么夜来着,身边不离一只妖魔,和六太之前是好友。凌纾知道,这个人便是如今黄海中守护旅人的犬狼真君。

    那尚隆的那道诏令,恐怕也和他有关吧……

    “又到了这个日子,那家伙怕是去了霄山吧!”

    “霄山?”

    利广颔首,道:“那里,有元伯斡由的坟墓。”

    “……”短短几个字,却包含着所有未出口的深意。凌纾不傻,她默默地怔神了一会儿后,又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是去悼念的么?

    每个人都有那么几件不为人知的刻骨铭心的往事,就连那般开朗豁达的延王也不例外。但换个角度去想,或许真是因为经历了那许多刻骨铭心的往事,才会使他如今变得这般超于一般人的豁达通透呢!

    几天之后,尚隆又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满不在乎地插科打诨,还表示自己在碧霄山下邂逅了多少位美女。只不过这一回,凌纾没有太多嗤之以鼻的心情。

    眼见她反常,尚隆不解地扯过利广,悄声问询。利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太过感同身受了吧……”

    “啊?在说什么呀……”

    利广不语,只是默默微笑。那是个敏感又细致的孩子,但还是不够成熟。对于身边这个自愈能力超强的家伙,何须同情心泛滥以至于此啊!

    那一天他们继续行程,当晚由于行至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三人只能寻到一处野木,在其下休憩。

    凌纾帮着利广升起一堆篝火,听他解释这样做不仅能防妖魔野兽,也可防不轨之人偷袭。

    她心想,要是这样也能被劫了,一同露宿在自家地盘的延王陛下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远处枕着自家骑兽的尚隆目光淡淡地望着深沉浓黑的夜色,在不时炸起的火星映衬下,有种莫名的沧桑感。

    凌纾正想给这人送点干粮过去,却不防他突然开口道:“先前在艮県那里就收到了宫里传来的急报,我觉得这事你迟早都会知道,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

    凌纾微微一愣,“……什么?”

    “……刘王露峰,七日前往蓬山自请退位,天帝允,崩于蓬庐宫后麓。”

    “……”

    另一头,不知在做什么的利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

    凌纾手中的食物像是忽然有了千斤重一般,令她拿也拿不稳,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掉到地上。但也只是马上……指尖上稍稍地一用力,紧了紧那快要脱手的东西,她几步走到了尚隆身边,将食物先交给了他,才淡淡地“哦”了一声。

    “啧,还以为他可以改好了呢……没想到,走得比我想象的、还快啊……”

    利广沉默了片刻,道:“麒麟生病,则王失道无疑。倘若有决心改之,天帝就会再给一次机会,麒麟也会病愈……但会这样做的王少之又少,基本没有。一旦偏移了,几乎便会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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