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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志-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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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做到这一点可真太难得了,当时的天间,富贵之人面对穷人脏汉无非只有两种嘴脸,一是唾弃,而二则是怜悯,这种怜悯,能用在人身上也能用在猫狗的身上。但当时蔡孔茶给二当家的感觉却是不同,他待自己的态度,完全像是对待一个身份同等的人。
后来二当家才知道,原来这蔡孔茶不管是对谁,都是这样的态度,因为他觉得,这世上之人,全是平等的。
在当时,这可是十分罕见的理论,而异夜雨和蔡孔茶也是因此结缘,后来对其料明身份后,他们彼此还成了知己。
而蔡孔茶让异夜雨佩服的,并不只是他能对上自己的诗,也不是因为他的为人,而是他胸中那个远大的抱负,这一点,就连异夜雨也自叹不如。
话说两人惺惺相惜趣味相投,因此,异夜雨在那里待了半年之久,在这半年内,两人日间探讨书画与人生之道,入夜后也不避嫌,同屋而寝对塌而眠,说起来,他恐怕是能让异夜雨这辈子唯一能一屋睡觉的男人了。
这一日,异夜雨办完了些琐事,想来寻这蔡孔茶前去青楼共饮花酒,可刚来到他的书房,就见到蔡孔茶正在伏案作画,异夜雨不想打扰他,便在一旁静静观瞧,他见这蔡孔茶画的乃是连绵不绝的群山,江水环山而过,满山红枫点缀,秋风瑟瑟的意境中,居然夹杂了一只展翅翱翔的孔雀。要知道自古以来孔雀都被称之为喜庆之鸟,但凡有孔雀图画,向点缀的不是鲜花便是翠枝,可这蔡寒冬为何要画这秋景孔雀呢?
而异夜雨还是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蔡孔茶便完成了这幅画卷,只见他回头对着异夜雨轻轻一笑,说道:“你来的正好,帮我鉴赏鉴赏如何?”
异夜雨点了点头,因为他早就再看了,所以此时只是上前扫了一眼,随后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见他说道:“你这画,不论山水意境都是顶峰造诣,就连我都自叹不如,只不过……这孔雀当空却有些唐突之意,老孔,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蔡孔茶当时看了看二当家,良久苦笑一声,然后说道:“什么都瞒不住你。”
“瞒我容易但是瞒不了你自己啊,都写你脸上了。”只见二当家说道:“说吧,是不是朝里的事情?”
蔡孔茶当时长叹了一声,然后用一种略微伤感的语气说道:“异夜雨,你说,咱们都是凡人吧……”
原来,在今日朝上蔡孔茶受了很大的打击,到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的为人,他之心性超凡脱俗,为官不为名利之争,只为能让更多的人过上安乐之日,可奈何清官遇昏庸之主,时运不济注定命理坎坷。
当年国之边界有外纥作乱,而南方又发了涝灾,为保社稷,君王首先选择了派兵剿灭外纥,大把的银子都花费在了军需之上,一连数月,外纥游民全线战败,事到如今本应撤兵还朝,但那在外军队因想多立战功,所以谎报军情迟迟不归,蔡孔茶得到消息,因他惦记南方灾民,所以便在朝请奏,想请那皇帝撤回军队,并抽粮饷救济灾民。
可这出兵讨伐外纥一事,已经牵扯了各方利益,所以当朝群臣立即反驳,而那皇帝又是个大好喜功之人,如今边界打了胜仗怎能不再‘乘胜追击’?而且,南方涝灾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迟些拨银又能何妨?
在利益的权衡上,人命如草芥般不止钱,反正都是些只会张嘴吃饭的老百姓,死一万死八千又有什么区别呢?而蔡孔茶便是因此而伤悲。
而在听了蔡孔茶讲完之后,二当家也是轻叹了一声,他知道这蔡孔茶哪儿都挺好,就是脑子有些一根筋,不像他,身为异家记录者,不管何时不论何地,都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于是,他便开导那蔡孔茶道:“别瞎想了,君王之策千古以来不一直如此么?你天天活得这么累,都在为别人着想,却有没有想过自己?”
他的这话倒是提起了蔡孔茶的兴致,只见蔡孔茶当时对着他说道:“我倒是想过,如果哪天辞了官,我就寻一片‘山清水秀’的乐土,召集一些好朋友共同居住的同时,更能收留那些无家可归又受尽了世间疾苦的人儿,给他们造一个家,大家皆为兄弟,日耕作夜欢歌,这样的日子岂不十分快乐?”
“这不想的还是别人么?”只见二当家哈哈大笑道:“你啊你啊,就是个天生受苦挨累的命,不过你这愿望也挺简单的啊,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有那一天的话,先算上我一个。”
蔡孔茶听罢此言之后淡然一笑,然后轻声叹道:“嗯,一定算你一个。”
而之后,蔡孔茶还轻声嘀咕了一句话,当时的异夜雨并没有听清,后来当他再次回忆的时候才隐约觉得,蔡孔茶后来的那句话是:“如果我还能有那么一天的话。”
那日之后,又过了两天,异夜雨得到了他乡胞弟异砚氏的传信,说是早日里在某处修行的杜果和林若若学艺已成有些思念于他,于是异夜雨便作别了蔡孔茶,可哪里知道,他一别三月,等再回到此地的时候,却得到了蔡孔茶撞死在王驾之前的消息。
原来,在异夜雨离开的三天之后,南方涝灾愈发严重,而蔡孔茶多次进谏未果,反而被人诬陷受了灾区地方官员的贿赂,王驾之前,蔡孔茶受此屈辱却百口莫辩,最后心灰意冷,竟当朝一头撞在了大殿的金柱之上以死明志。
蔡孔茶之死,给异夜雨的打击十分之大,听闻好友的噩耗之后,异夜雨呆木若鸡,坐在房中不吃不喝,因为他的朋友虽多,但在这世上的知己却只有一个,如今唯一的知音故去,他又怎能释怀?
如此过了一天光景,待到当夜子时,忽然客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这种声音正是代表了报丧,而异夜雨推开了门,发现来者原来是那蔡孔茶的老管家,当时这管家见了异夜雨后老泪纵横,当即对他报了蔡孔茶的丧事,虽然早就听闻了此事,但此时再见故人家丁,异夜雨心中仍是酸楚一片。
而最让他伤心且想不到的是,他从那管家处得知,原来这蔡孔茶竟早有死意。
也许天道当真容不下十全十美的人,得到一些你就要放弃另一些,这蔡孔茶虽然拥有伟大的思想以及无比的才情,但是上天却给了他一副注定短命的身体,他身上有一种怪病,这种异疾被称之为‘僵邪毒’,发病之时浑身软烂如泥不停使唤,渐之血气不通,随着时间久了,这种怪病会越来越重,到最后身下因不活血而生出烂疮,连进食饮水都无法办到。如果没人看守的话,就连手指被老鼠啃食都只能看着,而可怕的是,这种病是遗传的,在他出生的时候,家里请来的名义就断言,说他注定活不过三十岁。
今年,恰恰是那蔡孔茶的第二十九岁。
“怎么他从没跟我说过这事?!”当时的异夜雨心中悲痛,一时间,他终于明白了蔡孔茶平日里为何要那么勤奋,为何他要将自己的画一一焚毁,因为,没人比他知道时间的宝贵,他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去做一些能够让自己觉得是值得的事情。
二当家明白了一切,但却已经晚了,因为朋友逝去,再也回不来。
而就在那时,只见那管家抹着眼泪从背上取下一物递给了异夜雨,原来这是蔡孔茶的遗物,那日蔡孔茶上朝之前,曾托付这管家,要把这件东西留给他最好的朋友。
异夜雨将其打开,发现正是当天他看见的那副画卷。只见那老管家对着异夜雨说道:“异爷,我家主人这一生没什么朋友,但我看得出来,你应是我家主人最好的知己,因为……因为我从未见他在人面前笑得如此开心过,您,请您收下,日后莫要忘了我家主人。”
蔡孔茶果真视异夜雨为知己,为了给朋友留下纪念之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破了例,没有将这幅画当日烧毁。
二当家愣愣的望着那副画卷,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副画上多了一首诗,而且落款名号为‘朝夕囚客’。
朝夕囚客,在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异夜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原来在那一天,他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了。
而那孔雀,异夜雨也终于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送走了那老管家之后,异夜雨也随之出门,赶在日出之前,在城外寻到了自己好朋友的坟墓,他在那坟墓前放了两只杯子,隔空劝酒,渐渐的红日初升,东方升起的光亮洒在了那副画卷之上,异夜雨长叹一声,随后起身对着那坟墓说道:“兄弟,你不会死的,因为你还有梦没有完成,你最初的理想也许我无法帮你实现,但你最后的理想……我会和你一起办到的。”
说罢,异夜雨拂袖而去,半年之后,他召集了之前游历江湖时结交的各路能人异士,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扯旗而立,创立了一个江湖中前所未有的中立势力,这势力名为‘孔雀寨’,孔雀寨的创始人为二人,大当家蔡孔茶以及二当家异夜雨。
朋友没有达成的心愿,二当家要替他完成,至此,江湖上多了一个‘家’,不论是谁,不论你贫穷富贵,只要你有一腔向善之念,只要你对江湖的风霜夜雨产生了倦意,那么这个家便随时为你敞开。
这便是孔雀寨的由来,也是一个不着调的男人对故友的一腔承诺,蔡孔茶并没有死,他还活在孔雀寨中,所以,每当有人询问大当家为何不来寨中查看的时候,二当家总是笑一笑,然后说道:“他只是上朝去了。”
原来,孔雀寨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在听完了异砚氏的话后,屋内众人皆被这两人的生死之情所感动,世生如今也终于明白了,为何那身为记录者的二当家,居然会在江湖上立下这样的一股势力。
原来,他是为了完成自己死去朋友的心愿。原来,大当家就是二当家。
想到了此处,众人心中皆是感动,而那异砚氏讲到了此处,又开口说道:“孔雀虽是凡鸟,不像凤凰神圣高高在上,但是却更加的接近人间,你们现在明白‘孔雀寨’的含义了么?”
世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终于明白二当家为何会在昏迷之前托异砚氏来问他们这个问题了。
是啊,我们都是凡人,都在这凡尘之中,虽然拥有力量但却也同样面临着重重困难,就像那画中孔雀一般,秋天的孔雀,虽难飞跃重山,但却一往直前。
我们不是神,我们就是那孔雀,不能给大家神一般的寄托,却能给人们一抹真实的美丽,寒风虽厉,却也要迎风展翅,不能停下,因为时光不等人。
即便折羽,也要完成自己的价值,这便是我们的家,这便是孔雀寨的精神。
“孔雀寨里的,还真都是一些傻子。”只见刘伯伦苦笑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紧握双拳一言不发,他们终于明白了二当家的苦心,二当家是想以此来告诉他们,千万莫要因寒风凛冽而放弃,因为,他们是孔雀寨的孩子,是孔雀寨的延续。
而见三人都领会了自己兄长的意思,那异砚氏又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懂了,那我就说下一件事,这件事与那乔子目有关,你们要仔细的听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倒计时寒山之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对不对!一定是我搞错了!!”
两日之后,木屋之中,李寒山倚着墙角蹲坐,单手猛抓着头发,满是血丝的双眼中闪烁着近乎于疯狂的神情,只见他一边惊慌失措的呼喊,一边发了疯似的点掐着自己的手指,五根手指不停的碰撞,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了整只手掌都肿了起来,但即便如此,李寒山仍没有停下,仍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一套动作。
而他为何会表现出这般模样?
别急,这事还要从两天之前说起,当夜异砚氏到访,给众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其中之一便是二当家的遇难,以及二当家对众人的苦心。对这二当家,世生他们自是十分感激,心中悲切之余,更是对自己当年加入孔雀寨的选择而感到了深深的自豪。
曾经世上的势力数不胜数,但只有孔雀寨的建立初衷源于纯粹的义气,这是乱世中最宝贵的情感,而听了大当家的故事之后,世生几人心中斗志再次燃烧,他们虽然是凡人,但却也要倾尽所有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而异砚氏带来的第二个消息,则难免让众人心里又是一沉。
这个消息是异砚氏给众人的忠告,如今二当家生死未卜,同为记录者后人的异砚氏便担起了自己兄长的责任,为众人将那天下进行了简单的推测。
如今南方四城已破,乔子目因此得到了大量的妖兵大军,但是,照现在这架势上来看,这老贼还远不想收手,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们必须要承认,如果那老贼想的话,纵然将人间所有城镇扫荡一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由此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的话,从昨日起,人间已经由‘乱世’逐渐转向了‘末世’,面对强大的妖魔,纵然是素质最强的兵将也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毫无抵抗的余地。
南方的国家中,此时必定出现了大规模的骚乱,闭上眼睛,世生完全能想象出那种绝望的场景,一望无际的废墟,哀嚎混淆了世间之音,一只又一只强大的妖魔自烈火中腾空,在这烈火焚城之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成了草芥。
但是,异砚氏觉得,那乔子目绝不会赶尽杀绝,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欲望便是长生之余还要受万年的尊崇,如果将天下人全杀光了的话,那他的强大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便对着世生等人说道:“据我判断,这样的惨剧也许还会持续几日,人间面临涂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经此劫难之后,人间少说也要退后三十年,但对此你们无需自责,各位,事到如今鄙人斗胆一问,你们,可想出最后的对策了么?”
言罢此话,那异砚氏双眼望着三人,身为异家纪录者的后人,如今人间‘太岁之灾’已经应验,所以他需要眼前的‘乱世三杰’给他,也是给人间一个最后的答案。
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因为人间已经开始凋零,而听他问出这话之后,世生转头瞧了瞧刘伯伦和李寒山,二人面色凝重,但却毫不犹豫的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世生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异砚氏说道:“前辈请放心,最后底牌已经准备好了,就差那最后一步。”
众人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八荒尽荡’的身上,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输了的话,正义会连同苍生一同覆灭,而赢了的话,他们则可以挽救所有的悲剧,如果‘八荒尽荡’真的能改变一切的话,那就是说,死去的人以及他们的故乡,都会重新回来。
而异砚氏见三人脸上写满了坚毅毫无沮丧之情,似乎也长出了一口气,于是,他当即抱拳对着三人深施一礼道:“如此我便放心了,三位,你们的历练,鄙人虽未能有幸同行,但身为纪录者的后人,我和兄长一样,为能见证你们的成长而感到自豪,不论此战是胜是负,异某在此,都先替兄长以及苍生谢过了!”
闻罢此言,三人心中亦是澎湃,此时此刻,他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双肩之上所担负起的那种厚重的时代使命之感。
于是,三人不约而同的也当胸抱拳,对着异砚氏坚定的说道:“前辈放心,定不负重望!”
异砚氏点了点头,随后,他也没有久留,毕竟自己兄长尚为知生死,此时正由那负了伤的杜果和林若若两人照料着,所以,如今异砚氏完成了二当家的嘱托之后,便要连夜借土遁再赶回去。
临行前,世生等人也请他为杜果和林若若带去了些让她俩莫要挂怀的话,之后一道黄烟闪过,异砚氏遁入了土中,而他走了之后,世生等人皆没再言语,而是连同小白一起十分有默契的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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