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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佳期春尚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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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甚么!”一千两不是小数目,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不见,若真的是飞绿所为,总能在她房里寻着些蛛丝马迹。

问兰领了命,带着几个侍女下去。亭子里的众人静默不语,喝着茶。唐月婵压低声问道,“雯姐姐,你说那一千两真的会是飞绿偷的吗?”

“谁知道呢?”唐书雯撇了撇嘴,“常言道,人心隔肚皮,平日看着她挺安份谨慎的,谁知道竟会干了这样的事!”

林惠涵在一旁静静的观察那一干人等,闻及唐书雯的话,问道,“那个侍女飞绿平日是个怎样的人?”

唐月婵看了她一眼,回想道,“飞绿是掌管库房的大丫鬟,为人和善,和各房各处的丫鬟妈妈挺处的来,平日做事忠厚踏实,谨慎小心。”说着摇了摇头,感叹道,“我也不相信她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愿不会是她吧。”

林惠涵听了,透过帘子暗暗观察她们的神情,飞绿咬着嘴唇,眼神倔强,一副刚烈的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会偷了钱的人。旁边是何妈妈,三十出头,脸上涂脂抹粉,眼睛在不安分的四处打量。下方还有两个小丫鬟,应该还没遇过这样的事,此刻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不多久,侍女问兰回来了,手上托着一个小匣子,呈上去道,“王妃,这事在飞绿房里搜到的,里面有一千两。”

许姑姑上前打开一看,对王妃点了点头,“回王妃,这的确是丢失的那一千两,我亲自经手放进匣子的,不会错。”

许姑姑的声音沉稳从容,传到帘子外。飞绿听了猛地抬起头,震惊的道:“不可能!我没有偷银两,定是有人冤枉我!”跪着向前一步,泣不成声的道,“王妃你要信奴婢,奴婢的为人,王妃也略知一二,奴婢绝对不敢作出这样的事的!”

唐书雯“哼”了一声,扬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妄想抵赖!别以后平日里王妃对你们仁慈,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苏凌怡平日确实对下人和善,飞绿是她亲自任命的大丫鬟,她的人品心性也是清楚的,出了这样的事,她也觉得颇为心痛,不过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全。她也感到心冷,失望至极,痛心疾首的道:“飞绿,本妃也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妄费了我对你多年的信任,如今你还有甚么好说!”

连王妃也不信她了,飞绿心底一沉,精神恍惚,摇了摇头,口里念念有词。重复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偷的!王妃你要信我!”

苏凌怡抬手,扬声道,“来人,将飞绿押下去,交给廖嬷嬷处置。”

廖嬷嬷是专门处罚下人的管事嬷嬷,被她处置过的下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听闻她为人极其冷酷无情,秉公办事,犯过错的下人若经她手,便是不死也都只剩半条命了。显然飞绿也晓得的,听了王妃的话,顿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林惠涵一直在静静看着,看到此景,心里也不好受,古代的家刑是十分残酷的,轻则受伤重则丧命。看着她刷白的脸,她可以预见,这次飞绿的下场会是如何。

她心里猛地一缩,极度不忍的看着飞绿。若事情不是发生在她身边,她倒还可以装作不知。然而如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眼前,要她眼睁睁看着这条生命如县花般凋零,她真的做不到。古代的贵人常常视人命为草芥,她却不愿入乡随俗。更可况,她的直觉告诉她,飞绿不是那个偷东西的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林惠涵出声道,“王妃,请等等。我看此事另有蹊跷,不如再查查。”

“有甚么好查的,这事摆明了是飞绿一人所为,你如今也看到了,人证物证俱全,还有甚么冤枉的!”唐书雯不满的看了林惠涵一眼,对她的说法十分不屑。

林惠涵并不理会唐书雯的嘲讽,淡然的看着苏凌怡,眼神坚定而沉稳,道:“王妃,民女认为此事尚有疑点,可否允许民女插手此事,问她们一些问题,或许真能查出些甚么。”

唐书雯冷笑道:“看来林小姐的能耐不小,便是你问,又能问出甚么来,难道你还能帮她洗白不成?”

“不是的,”林惠涵道,“我只是有些疑点不明,想再好好了解情况罢了,把整件事问清楚了,也不怕冤枉了谁,这样于飞绿来说也公平。”

苏凌怡走过来,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惠涵,触及她眼里的镇定,心下明然,开口道,“既然林小姐有心想查明真相,那本妃就准你继续查下去。”

☆、巧破偷银案(二)

林惠涵曲膝行礼道:“谢王妃。”既然踏出了这一步,便也没甚么好怕的了。余光扫去,周围的眼神各异,有不屑,有疑惑,也有看好戏的。

转眼却跌进一双深邃的眼里,平静无波,仿佛一个无底深渊,能把灵魂吸进去,眼神的主人却面无表情,气定神若。定了定神,林惠涵拉回思路,暗骂自己道,见了鬼了。

这样的人物最是危险,让靠近的人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站在他面前,仿佛整个人都能被他一眼看穿。这少年将军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以后最好不要和像他这样的人打交道,否则肯定会输的很惨。她暗暗得出结论。

林惠涵上前一步,扬声道:“飞绿,你把今日的事再说一次,早上你见了何人,去了何处,做了何事,可有人证,一一道来。”

飞绿听到林惠涵挺身而出,愿意为她申冤,感激流泣道:“谢林小姐大恩。”于是很配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早上她起来后,先去针线房领了活计,一直在房里绣花,不久何妈妈来寻她补一件破了的衣裳领子,待了大概半个时辰,后来何妈妈离去后,丫鬟童儿来寻她,道是许姑姑让她去库房拿青州白玉瓷。然后她就去开了库房的门,拿了玉瓷后,去了王妃宴客的房子,一直留在那里帮忙,便再也没有回过房。

“那你去库房时可有人陪同?又或者有谁可为你作证,你没有碰过放银两的匣子?”林惠涵问道。

“奴婢…奴婢是一个人去的,没有人证,”飞绿沮丧的回答,“不过我在王妃那处帮忙,有秀儿,妙彤,听红等人作证的。”

几个丫鬟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奴婢可以为飞绿作证。”

“那又如何?”另一个丫鬟快嘴道,“谁晓得你有没有去库房偷了钱,拿回去藏好再去帮忙的。”

她的确说的对,没有人证,就不能证明她的清白。林惠涵想了想,看向何妈妈,她是今早事发前接触过飞绿的人,也是另一个有库房钥匙的人。便问道:“何妈妈,你今早见飞绿前做了何事,离开飞绿房后,又去了哪里?”

“回林小姐,奴婢今日在若兰院教导几个丫鬟,后来记起破了的一件衣裳,便想着要缝好。飞绿的针线是所有丫鬟里面一等一好的,奴婢便去了她的房里求她帮我补。”何妈妈神色有点慌乱,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如何,“离开飞绿的房后,奴婢便回了院子,看着今日日光正好,便吩咐丫鬟们把书房里的杂书拿出来晒一晒。”

“这么说你真的没有去过库房?”

“奴婢没有去过库房,丫鬟们都是可以作证的!”何妈妈嗑头道,“更可况,奴婢也不知道许姑姑什么时候放了那一千两银票在库房。王妃明鉴,奴婢一直安分守礼,绝对不敢作出偷钱这样的事!”

林惠涵接着又问了几个丫鬟她们今日所干的事,回答都差不多,都是三三两两一起行事的,听起来也寻不到有甚么特别之处。问是问完了,然而事情却没有甚么进展,林惠涵皱了皱眉,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唐月婵问道,“林小姐,你问到甚么了吗,可有甚么不对的地方?”

林惠涵摇了摇头,诚实的道,“暂时没有。”

“我就说嘛,”唐书雯幸灾乐祸,翻了翻白眼,哼,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区区林府之女,还妄想干预晋王府的事,清了清喉咙道,“林小姐,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看你还是算了吧,省得到时甚么都查不出,丢了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凌怡看到如此,也关心的道:“林小姐,可真的查不出甚么来?,若真果真如此,也不要介怀,不必放在心上,你有这份心意,我和晋王爷也心怀感激了。”

林惠涵对唐书雯的话不为所动,朝着苏凌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怀。这些嘲讽的话她前世早就听惯了,如今并不在意。若真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放弃,倒不像她的风格了。

别人越是嘲讽,越是看不起,她就越有干劲,非要做出一番成绩不可,让小看她的人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这么想着,心里的斗志也愈高昂,想要找出真相的心思也愈发强烈。

扫了一眼桌面,看到那个从飞绿房里搜出来的小匣子,略一思考,上前问道,“王妃,可否让我看一看这个匣子?”

“当然可以,”苏凌怡示意丫鬟把匣子给林惠涵送去。匣子不大不小,表面是暗灰色木板,作工粗糙,看起来已经半旧,还有一股轻微的异味,一看便知是下人用的东西。命人打开匣子,里面只放着那一千两,并无他物。

伸出手去摸了摸匣子的边缘,抬头问问兰道:“这样的匣子是下人自带的,还是府上发的?”

问兰道:“这样的匣子是府里统一发的给下人的,每人领到的匣子都是一样的,用来放一些头饰、面油,脂粉等小物品的。”

林惠涵听了点点头,突而闻到一股轻微脂粉的味道,似是从匣子里散发出来的。可能是她离匣子近,这才闻到。这香味淡淡的,又有一点刺鼻。林惠涵摩擦了下手指,放在鼻子闻了闻,这味道的确像是平时丫鬟婆子会搽的脂粉。等等,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林惠涵皱起眉头,她仿佛在哪闻过,难道……

转过头,又看了看亭子外面跪着的一干人等,心思转了转,招手唤来许姑姑,压低声问了几个问题,许姑姑一一作答。

众人一脸迷茫的看着林惠涵。因她压低了声,看不到她们的对话,只能看到许姑姑在不住的点头,不时回应几句。唐月婵轻声道:“林姐姐在问些甚么啊?我看着她好像一副神秘的样子。”

“鬼知道她在干嘛,”唐书雯不屑一顾,“肯定又像刚才那样,问一些没用的废话罢了。”

顾璟容此时站在离林惠涵不远处,刚好瞧着她的侧脸,恬静沉稳,发丝被风轻轻扬起,拂过她姣洁的脸。他隐隐听到“匣子”、“胭脂”等词,扬了扬眉,不禁升起一丝兴趣。

刚开始,她站出来时,他冷眼观看,想着她一个闺阁女子,见识有限,在他看来,她想要找到所谓的真相,似乎如大海捞针。不过如今看她始终冷静,并无慌乱的样子,也许真能揭露真相不成?

偷银两的人不是侍女飞绿,他当然看的出,真正的凶手他也猜的着是谁,这点小技俩,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他冷笑。便是如此又如何,这小小的下人还劳不得他亲自开口。所以其实顾璟容心里觉得林惠涵这个小丫头片子,头脑有是有,就是挺傻的,大事小事领不清。连晋王府里的人都不管的事,她一个外人倒好心上了,为此还得罪了堂堂郡主,这笔帐怎么算都不值得。

先不管他人心里此时如何作想,这边林惠涵听了许姑姑的话,心里却是逐渐清明起来。答案,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样。偷银两的人根本不是飞绿,而是另有其人。

苏凌怡在一旁也看的莫名其妙,特别是瞧着林惠涵脸上的突然出现的一抹笑,心里更觉惊奇,忍不住开口道,“林小姐,你是否问出了甚么,事情可有进展了?”

“还能问出甚么来啊,”唐书雯懒洋洋的道,“偷那一千两的人肯定是飞绿不疑,人证物证都有了,问再多也不过白费时间罢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林惠涵看了她一眼,胸有成竹的朝王妃点头,道:“我已经查到了。偷银两的人并不是飞绿,凶手另有其人!”

“甚么!另有其人?”众人大惊,像是听到了甚么不可思议的话。

“嗯,没错。”

唐月婵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道:“怎么可能?明明连赃物都搜出来了…”

“我知道在座各位一开始肯定难以置信,”林惠涵笑了笑,打断她,“不如我重新给大家分析一次事情经过罢,这样你们也便懂了。首先,许姑姑是在昨晚收了一千两在库房,对吧。”

许姑姑点头。

“那许姑姑既然是在亥时放的,相信此时院子也差不多是时候落钥了。许姑姑,你能保证你走后没有人再去开库房的门吗?”

“奴婢可以作证,”许姑姑肯定的点头,“我走后,院子里的侍卫就落了钥,没有人可以再进库房。”

“如此说来,那一千两是在早上被偷的不会有错了。而据我们所知,早上就飞绿一人开了库房的门,”林惠涵道,“可是因为库房处无人监守,其实我们根本无法知道今日早上到底还有没有人进入库房。而有库房钥匙的,除了许姑姑,就只有飞绿和何妈妈二人了。”

“既然你说偷银两的人不是飞绿,那么便是何妈妈?”一直不说话的顾璟容挑了挑眉。

“偷银两的怎么可能会是她!”唐月婵惊讶的捂住嘴,看向林惠涵,仿佛她说的是荒谬之言。

“没错!”林惠涵点头,扬声沉稳的道,“真正偷银两的人就是何妈妈!”

亭子外的一干人等也听到了,震惊不已。何妈妈尖声叫道:“怎么可能会是我!刚刚王妃也说了,小偷是飞绿,物证也在此,又如何能扯上奴婢。”顿了顿,话语间带了怒气,“林小姐,奴婢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下人,要打要杀也由不得自己反抗,但好歹我也是晋王府的人,只要王爷王妃一声令下,要奴婢死都愿意。奴婢只求王妃能为奴婢说句公道话,奴婢在死不惜!”言下之意,便是说林惠涵没有权利管此事。

“何妈妈,你不承认也罢,待我说完,再由王妃定夺便是。”

王妃惊疑不定,沉吟半刻,道:“那便请林小姐继续说下去吧。”

“谢王妃。”稍停一下,林惠涵继续说道:“我猜想,何妈妈应该是在巧合之下,晓得了许姑姑放了银两在库房,便在今日早上,趁着没人留意,暗里开了库房的门,偷了银两,再以求飞绿缝衣裳的借口去了飞绿的房,趁她不注意,把那一千两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她处。最后再去了书房与丫鬟们共事,这样便很好的制造了不在场证明。”

☆、定风波

“你说的不过是猜想罢了,凡事要拿出证据。”唐书雯打断她。

“我自然是有证据的,”林惠涵胸有成竹的点点头,“证据便是这个装银两的小匣子!”

“这个小匣子有甚么特别的?不过是普通丫鬟的用物,况且刚才许姑姑也说了,每个下人的都是相同的。”

“这个匣子单论外观,看起来确是没甚么特别之处可言。然而,我想说的是,它并不是飞绿的。我刚才在匣子里闻到一股特殊的脂粉味。这却不像是十多岁姑娘会用的,倒是在三四十岁的婆子身上常见。”而且这种脂粉比较昂贵,少人搽,她曾记得只在张氏身边的一个妈妈身上闻过。

何妈妈当即吓的高声尖叫:“这不是奴婢的匣子!”

一直沉默着的晋王爷终于出声,凌厉的扫了她一眼,吓的她立即禁了声,道: “真相如何,派人去何妈妈的房里查探一番便可知。问兰,你带人去。”这意味着连晋王爷也赞成林惠涵的说法了。

很快问兰便带着匣子回来了。林惠涵打开它,“许姑姑,你过来一看。”

“回林小姐,不如让飞绿辩认,自己的用物总归晓得。”

飞绿接过匣子,里外瞧了瞧,有些激动的道:“没错,此匣子确是奴婢平日用的那个,”指着匣子底下的一条刮痕,“此条痕迹是奴婢以前作绣工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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