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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汉家的小娇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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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给老子一辈子当牛做马吧。”

不知何时,天边的雨停了,暗沉沉的天依稀露出稀薄的光,纵然微弱,却如烈日骄阳给人希望。

身子放松,刀疤瞧哪儿都不太顺眼,冲走廊上无事可做的人吼道,“杵着做什么,都啥时候了,嫂子和阿诺妹子还没吃午饭,还不赶紧做去?”声音咆哮震天,对上韩城拧眉的神色,急急止了声,低吼道,“还不赶紧去?”

众人不懂刀疤为何还有心情吃饭,可他的话不敢不听,一堆子人全钻进灶房,生火的生火,淘米的淘米,大家手忙脚乱,看刀疤从窗户探进半边身子,“全在屋里做什么,走廊上一堆死人,吓着小嫂子和阿诺妹子怎么办?还不赶紧拖走?”

几人又惊慌失措的走出去,拽着一群残废往外边走,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把人放哪儿,沙子讪讪开口问道,“刀大哥,你看人放哪儿?”

“放哪儿要我说是不是,那你吃饭怎么不问我饭往哪儿塞?”刀疤压抑着声儿,虎着脸,气势汹汹。

沙子无奈,知晓这会儿刀疤脾气来了,顺着栅栏堆成一排,走廊上刀疤气得暴跳如雷,怕大声吓着屋里的阿诺,自己走出去,朝沙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哑声道,“搁栅栏边,是要吓得小嫂子不敢出门是不是?”

沙子叫苦不迭,最后,把人扔到外边路上,眼不见心不烦,出门不往那边瞧也不会吓着。

邱勤也在其中,他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从未看邱艳如此疯狂过,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如泼妇拿着扫帚戳他脸的是邱艳,如果不是他反应快,一双眼怕就被邱艳戳瞎了。

做好饭,才瞧着沈聪抱着一堆不知名的野草回来,堆到走廊上,推开门进了屋,很快又走了出来,蹲下身,细细选了其中两种野草,再次走了进去,大家看得莫名其妙,刀疤一掌打在大家头顶,“没事儿做了是不是,雨停了,去山里砍柴,挖野菜,该干嘛干嘛。”

几人心情低落,有脑子转得快的,留意着刀疤神采奕奕的神色看出些什么来,听话的往外边走,反应慢的留下来又挨了两拳。

屋里,邱艳替沈芸诺换上月事带,收拾了床上弄脏的褥子,坐在床前守着,沈芸诺满脸大汗,双唇恢复了些许红润,她握着巾子,轻轻替她拭去额头的汗。

“艳儿,可是这两种?”沈聪手里握着两种,邱艳看了眼,小声道,“左边的手里的。”

沈聪浑身湿透了,身上黏了许多草屑,略微狼狈,她站起身,眼眶还红红的,“聪子,你回屋换衣服,我给阿诺熬汤去。”

“不用,你陪着阿诺,我去灶房。”话完,抿唇淡淡笑了下。

邱艳心口一痛,“聪子。”

“我去灶房了。”打断邱艳,转身,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熬好一锅汤,却不见沈芸诺醒来,这时候,院外走来一行人,左侧男子一身灰色麻衣,撑着伞,为首的男子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态度倨傲,刀疤不由分说冲了出去。

“刀疤,回来。”

刀疤急红眼,指着门外,“聪子,卫洪他……”

“回来。”沈聪不疾不徐的又说了遍,刀疤抽回手,恨恨的走了回来。

沈聪从容的站起身,脸上无波无澜,缓缓走了出来,屋檐滴着水,落入他发梢,瞬间湮没,同时,外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哭喊声,以及妇人的痛骂,沈聪充耳不闻,站在屋檐下,半垂着眼睑,轻蔑的勾了勾唇。

“难怪你在顺意赌场多年受人钦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点,连我都佩服,今早才说过往种种冰释前嫌,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背过身就朝我手底下兄弟下手,背信弃义,沈聪,你的为人也不过如此。”卫洪站在门口,面带指责。

刀疤撩起袖子,气得脸红脖子粗,“老子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沈聪回眸,瞥了眼屋子,目光淡淡扫过刀疤,后者如醍醐灌醒,捂着嘴,一脸悻悻。

抬脚,闲庭信步,悠悠然走了出去,刀疤和韩城追随两侧,一人怒目而视,一人沉着不言,卫洪暗下皱眉,“怎么,你们自己做的事儿,敢不承认吗,一群缩头乌龟。”

刀疤咬着牙,忿忿瞪着卫洪,余光打量着沈聪,只待他一个眼神,立即扑过去打得卫洪满地找牙。

“卫洪……”沈聪的声音很轻,很淡,若非卫洪目不转睛注视他,根本听不清他口中唤的是自己的名字。

卫洪轻笑声,“怎么?什么时候,沈聪说话竟和小姑娘似的,你这声音,在顺意赌场说话有人听吗?”

“卫洪,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些,信不信老子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刀疤扑上前,被韩城死死拽住。

沈聪好似没听出卫洪话里的嘲笑,轻描淡写道,“卫洪,你说,明天我带人抄了你全家,再去木老爷跟前认错,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我,把我交给温老爷?”

卫洪嗤鼻,他明白自己为何看沈聪不顺眼了,永远装作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实则,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木老爷如何我不懂,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初生牛犊不怕虎纵然不假,可姜还是老的辣,沈聪,你未免太过自视甚高,今日这番话传到木老爷耳朵里,足以把你踢出顺意赌场了。”

沈聪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若不然,试试?”

卫洪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时,几个妇人冲了过来,欲和沈聪拼命,刀疤走上前,一脚将人拽开,定睛一瞧,怒斥道,“眼睛瞎了,哪儿都敢往上撞是不是?”

“天杀的,打了我儿子,我要跟你拼命。”外边站着不少人,个个泪流满面,目光怨毒,韩城明白过来,虎着脸道,“怀胎十月生下来怎么说也是条命,放出来咬人就别怪人不客气,你们真要是个分是非的,何不问问他们为何来杏山村,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今日的下场也是自己活该。”

一堆人躺在地上,不知多久了,浑身湿哒哒的,何氏瞧着自己面目全非的儿子,癫狂起来,“邱艳,你给我出来,你就是这般对待你堂哥的,你给我出来。”

何氏嗓音尖细,听得沈聪皱眉,刀疤奔过去将何氏拎了起来,“还有脸叫我嫂子,管管你儿子,他真要有爹生没娘养的,放老子这边,保管替你教导得服服帖帖。”

何氏生性柔弱,加之多年受肖氏压着,被刀疤一吼顿时没了声。

“卫洪,我怕没告诉过你,如果我妹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要你的命,你全家老少也一个也不会放过。”沈聪的声音很轻,“当年顺心赌场的人皆不敢来这边捣乱,你该知道缘由的,这回,你过了。”说完,眼神落在旁侧仇恨他的何氏身上,温和道,“今日,谁在院子里动了手,稍后,我会挨个挨个询问,暂时不想多说,都回吧,来日方长。”

沈聪耐人寻味的瞅了眼卫洪,“场子里的兄弟受伤,都会帮忙请大夫出银子,顺风赌场最近生意不错,想来,不会差这些银子,往后,钱花不出去,送几个人过来由我折腾,真是个好法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微微变了脸色,沈聪话里的意思是卫洪故意怂恿邱勤他们过来挨打的?

细雨中,双方对峙,久久没人说话,卫洪推开头顶的伞,眼底闪过不愉,吩咐道,“把张三给我带过来。”

张三腿脚受了伤,这会正被人扶着,听了这话,以为卫洪要帮他出头,挥舞着手,疼得龇牙咧嘴,“卫哥,你可要帮兄弟们做主,卫哥……”

卫洪紧紧抿着唇,待张三到了跟前,手拉扯他发髻,阴狠道,“谁让你过来吓人的,手底下有几个人就不懂规矩了是不是,给沈聪道歉。”

卫洪态度转得快,所有人都没回过神,张三更是不明所以,只见卫洪抬手,给了张三一耳光,语气不明,“我说的话听不懂了是不是,木老爷乃温老爷大哥,你行事冲动,坏了两方情分,被温老爷知道……”

张三怔怔的,闻言,身子哆嗦了下,左右两边的松开他,他全身无力,身子瘫软在地,仰起头,痛哭流涕道,“聪哥,小的错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回吧。”

何氏等人愣在原地,明明沈聪动手打伤人,怎么受伤的人还要反过来道歉,何氏脸上恨意更甚。

沈聪轻哼了声,不冷不热道,“之前是觉着你们太弱,有心放你们条生路,没想着你们成长得倒是快,是适合让你们瞧瞧何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往后,落到我沈聪手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风吹散了他的声儿,不太真切,却足以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张三不分轻重,这事儿我是管教无方,聪子,你向来不喜欢斤斤计较,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张三一个机会。”卫洪语气带着商量,再无方才来时的嚣张,张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手底下这么多人,连两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留下把柄,念及此,卫洪一脚踢向张三,没个好气道,“还不赶紧给聪哥磕头求原谅?”

沈聪面无表情,这样子的沈聪叫卫洪心生胆怯,最后,领着人走了,保证会给沈聪一个交代,刀疤冲着卫洪背影呸了声,“怎么放他走了,私底下花钱收买拉拢我们的弟兄这事儿也该和他清算清算,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说愿意跟着他?”

卫洪舍得花银子,顺意赌场许多人都被卫洪塞过银子,卫洪的意思让大家为顺风赌场效力,他们同甘共苦,哪是卫洪那点银子能收买的,没有一个人乐意跟着卫洪。

“回屋吧……”收回目光,沈聪若有所思。

沈芸诺前边受了惊吓,后又肚子痛,睡得沉,外边的动静大都不曾惊醒她,邱艳试了试柜子上的汤,微微有些凉了,她转过身,去灶房换了碗烫的,以便沈芸诺睁开眼就能喝上,至于院外发生的事儿,她只当不知。

沈芸诺额头的汗渐渐没了,拱了拱身子,手伸出被子外,邱艳握着她的手,热烘烘的,挪开了上边两床被子,瞅着她面容安静下来,蹙着的眉头舒展开,如平日睡觉那般。

眉目温和,安静如初。

她一颗心才算完完全全落到实处,趴在褥子上,等沈芸诺醒来,渐渐,她阖上眼,睡了过去。

阴沉沉的天,又飘起了小雨,屋里,有人哭喊着叫救命,邱艳心口颤动,循着声跑了过去,却看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扛着沈芸诺往外边走,沈芸诺在他肩头挣扎,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喊她,邱艳一动,追了出去,沈芸诺伸着手,求她救她,邱艳满脸是泪,扬手牵她,然而,男子步伐快,每当她的手快够着沈芸诺苍白的手,便被男子甩出一大截,渐渐,沈芸诺的哭声远了,耳边的哭声也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她绝望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阿诺,阿诺……”睁开眼,屋里燃了灯,邱艳满头大汗,但见被子里的人动了动,邱艳伸手紧紧握住,梦境中,她够不着她,无能为力,好在,只是梦。

“嫂子。”

沙哑的嗓音叫邱艳眼眶一红,柔声道,“阿诺,嫂子在呢,你别怕。”

只露出脑袋的沈芸诺微微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邱艳记着柜子上的汤,转身,身上的衣衫滑落,她才意识到身上多了件灰色衣衫,弯腰,拾起来拍了拍上边的灰,目光一软,该是沈聪进屋瞧她睡着了担心她着凉给她披在身上的,随手把衣衫放在床上,转而试汤的冷热,温温的刚刚好,里边多出些许甜味,该是沈聪往里加了糖,“阿诺,喝了肚子就舒服了,现在肚子好些了没?”

沈芸诺点了点头,坐起身,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问起沈聪,“哥哥呢。”

“和城子他们在外边说话,要不要喊他进来?”

沈芸诺摇头,邱艳瞧着她低下头,抿着唇,小口小口喝着汤,心里既开心又难受,庆幸,没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堂屋里,沈聪坐在中间,刀疤挨着他,气氛沉闷,“聪子,你一句话,明日老子就去卫家把他们一锅端了。”

韩城在边上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刀疤别乱说,早上,木老爷请沈聪过去说了什么他们还不清楚,对付卫洪容易,还得应付木老爷。

沈聪转着手里的草,傍晚,他们又去山里挖了很多益母草回来,堆了一背篓,他折了根放手里把玩着,顿道,“木老爷无意一览独大,今日,和温老爷当场拜把子结为兄弟,往后,顺风和顺意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刀疤拍桌大声骂了句,“顺风赌场不安好心,木老爷眼睛瘸了不成?”说完,看大家略有忌惮的望着他,刀疤心知说错了话,气得别开了脸。

李杉和骆驼受了伤,两人坐在最下边,沈聪看向他们,“你们的伤口如何了?”

李杉摇头,“不碍事,是我不禁打,连累了阿诺妹子。”

清晨,门口传来异动他察觉事情不对,牵着沈芸诺从小屋子出去,沈芸诺要往树丛里躲,被他拉着往外边跑,谁知,院子里的人好似察觉什么似的,跑了出来,双拳难敌四手,他和沈芸诺才被人抓住了。

这会想起,他觉得是自己动静太大,惊动了张三一伙人,假如听沈芸诺的话先躲起来就没事儿。

韩城转向骆驼,后者低着头,额上青筋直跳,像是气狠了,“是我的错,我不该偷偷回来被他们发现。”

沈聪不欲追究对错,“今日的事儿,我必会讨个公道。”

骆驼抬起头,敛了周身杀意,嗫喏道,“聪哥,阿诺妹子出事是我的错,这件事,我会替阿诺妹子报仇,木老爷器重你,万万不能让卫洪抓着你的把柄去木老爷跟前告状,赌场,不能没有你。”

其他人附和,“对,聪哥,赌场不能没有你。”顺意赌场生意每况愈下,等着吃饭的嘴多,挣不到钱,赌场一群人无用武之地,木老爷那边怕是留不住这么多人,会让人离开。

他们死心塌地的未顺意赌场办事,舍不得离开。

你一言我一语,沈聪眉梢微动,“天色不早了,大家早点睡,明天,城子和沙子留下,其他人去镇上。”这几日,他忙得脚不离地,未曾阖过眼,铺子掌柜有意偏向卫洪他们,若他领着人上门找麻烦,到头来,无非换做和卫洪硬碰硬,木老爷明确提醒过他,沈聪不得不听从木老爷的意思来。

大家将桌椅抬道外边,找了凉席铺在地上,动作迅速躺下,生怕晚了没有位子,不管明天如何,沈聪在,他们便觉着有希望。

沈聪神色晦暗,抬脚走进屋,朦胧光影中,沈芸诺苍白的脸好似清瘦许多,他皱着眉头,上前探了探沈芸诺额头温度,“还有哪儿不舒服?”

沈芸诺摇头,“没,好受些了。”

“你一天没吃饭,我去灶房给你下碗面。”看旁边柜子上放着的空碗,沈聪欲伸手端,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抢了先,“我去灶房,你陪着阿诺说说话。”

沈聪最是放心不下阿诺,阿诺醒过来,他该有话要说,邱艳不打扰兄妹,端着碗出了门。

夜里,邱艳怕沈芸诺一个睡害怕,让沈聪回屋睡觉,她挨着沈芸诺,今天发生的事情多,要她回屋,她万万是睡不着。

沈聪并未多说什么,抱着边上两床被子,想到堂屋,一群人没有被子盖,和邱艳商量,“把鼻子给刀疤他们送去如何?”

邱艳受宠若惊,往回这种事,沈聪是万万不会和她商量的,柔声道,“抱过去就是了,会不会不够,衣柜还有两床薄一点的褥子。”

“够了。”说完,沈聪缓缓走了出去,背影柔和许多。

翌日一早,沈聪和沈芸诺说了几句话,未吃早饭就带着人去镇上了,刀疤和韩城留下来顾着家里,邱艳让沈芸诺在床上躺着,她刚来小日子那会懂的不多,邱老爹找孙大夫开了药方,这会儿想来,怕就是止疼的药了,不得不说,邱老爹确实将她养得不错,至少,她从来不会肚子疼。

春雨绵绵无声,雨晴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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