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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徒-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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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刚从报纸上得到的消息,看了看怀表,九点一刻,福兰先去房间换好衣服,走廊上,他外套的袖口被人拉住,福兰看到兽人小姑娘塞西莉亚正在用湿润的大眼睛盯着他,“大个子,我也想出去玩。”
“乖,回自己房间,回来时我会给你带糖果的。”福兰想一个人出去静静,他连劝带哄,把姑娘送回了房。
在饭店门口,福兰挡住辆马车,“先生,想去哪?”
“去……坦丁司法厅第一法院。”他犹豫了会,说道。
“您是去办事?现在法院应该已关门了。”
“不,我去参观。”
车夫有些奇怪,要说游览,坦丁多的是地方,宏伟的斗兽场、历史悠久的名建筑、大教堂、夜间开放的博览馆比比皆是,和它们的艺术价值比起来,第一法院简直就是栋破楼。
“如您所愿。”车夫耸耸肩。
虽然是夜晚,但路上的车辆仍然多到数不清,各式各样的单马车、公共马车、轻便马车把路口拥挤得只能缓缓穿行,福兰租下的马车,艰难地转过路口,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好饿。”塞西莉亚趴在窗台上,看着夜景,普通剧团成员都是四人一间房,与姑娘同住的女演员告诫着别把身子太伸出窗外,小心摔下去。
“没关系的。”塞西莉亚笑嘻嘻地说,又抓了一把葡萄酱夹心饼干,塞到嘴巴里。
但还是饿。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更深层次的饥饿感,塞西莉亚望着窗外,眼睛上流淌起微微的绿芒,以前和伊戈叔叔在一起时,每过段时间,叔叔都会把她带到一个奇怪的房间里去,指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人说,“吃掉他,就不饿了。”
然后在恐惧的尖叫声中,塞西莉亚直接从对方的身体里,把生命力吸收成自己的能量。看着渐渐失去性命的人,肌肉、内脏失去水份,变成石头般颜色的干尸。不光是生命,奥术、神力甚至是龙脉,她是个不挑食的好孩子,什么都能吃。
而吸收那种纯能源所产生的快感,深深印在灵魂里,仿佛每根毛发都随之愉快地呐喊着,比起连吃十支鸡腿,都来得满足。
塞西莉亚偷偷看了眼身后忙碌的女演员,用力摇着头,“不能吃姐姐们,也不乐意吃大个子,但是,我好饿。”
她还记得,在又冷又黑的夜晚,是剧团把她从树林里拣了回来,是这些大哥哥大姐姐们,给她端来热水,拿来香喷喷的食物,还有柔软温暖的床铺。塞西莉亚虽然年龄小,但知道,谁对她好。
兽人姑娘轻轻地呻咛着,她居高临下,望着楼底街道上的人群,“那些都很好吃……”姑娘舔着嘴唇。
她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瞳孔猛地收缩起来,贪婪地凝视着远处,正在走近的模糊身影。
那是塞西莉亚最喜欢吃的食物,是龙脉者的气味。
她装着没事的样子,从卧室走出来。
“别跑太远了,乖孩子要早早睡觉。”女演员在房里喊着。
“嗯,我马上回来。”塞西莉亚说,然后,看到周围没人,推开走廊上的窗户,轻盈地从三楼跳到对面一座屋子的房顶上。
她遥遥跟踪着食物的气息,在屋顶间飞快地移动,将这个城市当成黑夜中的丛林,狩猎与捕食的天性,正在血脉中沸腾。
吃个饱,再睡个热乎觉,再舒服不过了。
……
马蒂达靠在卓尔法·隆奇的背上,昏昏欲睡,旁人们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一个老头,背着个大姑娘,穿过闹市。
“慈祥的父亲和他宠坏了的女儿。”看到这一幕的人都这么想。
“我进城时询问过卫兵,红雀已经到了坦丁。”卓尔法想,“明天就把她送回去吧,今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他路过黑河饭店,看了看奢华的装潢,摇摇头,这地方他可住不起,得找家小旅馆。
姑娘突然在他背上动了动,“怎么啦?”卓尔法问。
“好像有人在看我。”马蒂达不安地四处张望。
“因为你已经是个大孩子,还赖在叔叔的背上。”卓尔法把姑娘放下,“下面的路自己走。”
“哦。”马蒂达乖乖地回答,但她似乎觉得,刚才那道目光带来的感觉,并不是好奇,而是,饿肚子的人在马路上,瞧见了热乎乎的鲜肉馅饼。
※※※※
“阁下,这里并不是对外开放的游览场所。”在坦丁司法厅第一法院的门前,看门人挡住福兰。
“噢,先生,请成全我小小的私人兴趣,每到一座城市,我优先选择参观的,不是名胜古迹,而是法庭,因为比起那些仿佛萦梦中的美,我更欣赏现实中的庄严,而第一法院,在凡夫俗子的眼中,宛若天国的审判台。”
看门人很有眼力,虽然对方的相貌很碜人,但能从衣饰的细节与谈吐中,推断到这位品位独特的游客,就算不属于贵族,也是上层社会的一员。他还是有些迟疑,“先生,您知道我的职权是……”
“一百恺撒。”福兰说。这个数字显然打动了看门人,他拿出钥匙,打开侧门,“好吧,既然您坚持,但只能在一楼大厅参观,不过别开灯,万一哪里检控官大人路过,见到庭子里还亮着光,会斥责我没有尽心职守。”
福兰从看门人手中接过蜡烛台,走进了黑漆漆的走廊。
烛光在阴影中被拉得很长,笔直的墙壁也似乎扭曲起来,整侗建筑物里鬼域似的寂静,只有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走廊上挂着一副副肖像画,均是司法厅历代大人物的画像,在油布的右下角,写着他们的名字。
“亚尔维斯法庭长拜伦历214…266、班克罗夫特首席检控官拜伦历321…358……”他念着那些名字,然后,在走廊尽头的一张画前停了下来。
“佩姬·唐·莱因施曼大检控官现职”,福兰看着画像上,穿着灰黑法袍的女人,轻轻说,“女士,我刚知道了,您将成为尊贵的皇太子妃殿下,但请相信,这并不能延缓我复仇的脚步,不光是您,还有您身后的莱因施曼一族,您与这个跋扈的家族,都喜欢将人心视为玩具,把阴谋当成游戏,那么现在,和我来玩一场游戏吧,它会很有趣。”
二十分钟后,看门人见到游客从里面出来,“可否满意。”他接过归还的烛台时问。
“还成。”福兰回答,忽然觉得裤角被什么东西叼着,他朝下看,是一条杂毛大狗,正伸出舌头,拼命摇着尾巴。
“快走快走。”看门人挥着手,对福兰解释,“这只畜生在附近好多天了,赶也赶不走。”
“它好像有主人。”福兰伸手摸着大狗的头,看到它的脖子上有脏兮兮的红色软皮项圈,圈子还连着半截被扯断的链条。
“或许吧,也许这畜生从家里偷跑出来,回不了家,现在已经是只流浪狗了。”看门人说。
当福兰离开法庭广场,准备在路边找辆回饭店的车子时,他回头,瞧见那条大狗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想跟我回家?”福兰蹲下来,逗弄着大狗,扳开项圈,看到皮革内侧,烫着“猴子”的字样,他好笑地耸耸肩,对大狗说,“你主人起名字的方式真奇怪。”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黑杰克,也许能暂时再收养一条。
第二章 第一夜
在谷物广场侧对面的巷子深处,有一家大致象饭馆那样的小客店,名字倒也响亮,叫“哨音”,主要出售一些并不美味但廉价的熟食。老板将阁楼改成两间窄房,没客人时自己睡,假如有了主顾,就让出房间,睡到楼下厅里。
小客店的矮厅里只点燃着两根羊脂蜡烛,不过托福,客店的窗户正对着街角的一杆路灯,老板总是高兴地想,“靠这路灯的余辉,夜晚能节省不少点灯的开销。”
马蒂达与卓尔法就住在这里。前秘密警察把一只卤肠切成两截,将长的那段放到姑娘的碗里,自己一口把剩下的吞下,烧得不是很烂,这让他费了老半天才囫囵咽下。
“我出去一会就回来,这肠子慢点嚼。”卓尔法说,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拜访昔日的同僚,看能不能在皇城安全厅弄到一份差事。
“哦。”马蒂达愁眉苦脸地用指头蘸着餐盘里的土豆泥,她刚把碗里的鱼肉挑着吃光了,只剩下不少不爱吃的土豆黏糊。
他又仔细叮嘱了姑娘几句,戴上帽子,拿着地址朝老板仔细询问过路线后,推开旅馆的半身木门,走了出去。
马蒂达见没人注意,一只手把裙摆拉起来,将土豆泥和嚼不动的卤肠统统倒在上面,踩着破旧的小楼梯,爬到了阁楼上。她想从二楼窗户扔出去。
没有蜡烛,只有凭借着从窗户缝隙透过的路灯亮光,来辨认床铺、柜子、桌椅的位置。
她惊讶地睁大眸子,在昏暗的房间中,漂浮着两团幽绿的光点,马蒂达奇怪地眨眨眼,努力从绿光周围的轮廓上,看清楚这是个象只小猫般,长着耳朵的小孩子。
“咪咪……喵……”马蒂达学着猫叫,探视着伸出手指,轻轻碰了对方秀气的额头一下,又连忙缩了回来。她把没吃的卤肠拧着,“要吃么,猫猫?”
然后那只“小猫”伸长脖子,好奇地闻了闻卤肠,扑到了马蒂达身上,惊呼中,马蒂达搂着小猫,摔倒在地上。
她觉得一条湿漉漉,带着毛糙钩刺的小舌头,在自己的脸和脖子上舔来舔去,痒得姑娘咯咯直笑,“别闹。”她拍着对方的脑袋,而小猫没有理会,把头埋到了马蒂达胸口,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塞西莉亚并不是个合格的猎人,她以往的经验告诉自己,猎物应该惊恐地大叫,拼命挣扎、反抗,但这个猎物的友善的举动和欢快的笑声,让她迟疑。不过疑虑只维持了几秒钟,胸腔里心脏有力的搏动,和圣力、龙脉纠缠于一体的香甜诱惑,几乎让饿肚子的小兽人丧失理智。
“你真香。”塞西莉亚甚至有些舍不得就这么一口吃完,她抬起头,朝着马蒂达缨红的嘴唇亲了一下,眼中绿芒大盛,夹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虚空中一阵波纹荡漾,小小的房间似乎被无形的屏障所封闭,光与暗、温度和声音,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正如安·考利昂的“深红检控官”,塞西莉亚的龙脉“猪笼草”虽然没强大到能让法则混乱,但禁锢住猎物绰绰有余。在她的龙脉范围内,任何人体内的能源,都会被强行抽离出来,变成养料。
一瞬间,马蒂达寒毛都立了起来,她把眼前的小猫,与方才路上,那道令人不安的目光对上了等号。
苍白神圣的焰火在召唤下,像一条条锁链,捆绑住敌人的四肢,但丝毫没有作用,火的锁链很快就崩溃、溶解,变成黯淡的光点,迅速没入塞西莉亚的身体里。
“还不够。”她舔着嘴唇,用手指探索着猎物的身子,每摸到一处,那白皙嫩滑的皮肤,就像枯萎的花瓣,开始焦黑凋零,剧烈的痛苦让马蒂达叫喊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每一丝力气从肌肉血液骨髓里喷涌而出。
满脸的绯红让年幼的小兽人姑娘仿佛发着高烧,浑身因为进食时的剧烈快感而颤抖。
马蒂达虚弱地用手,想把对方从身子上推开,痛楚与死的气息让绝望的感觉如无边的黑暗,席卷而来。
“恍铛”,像玻璃炸裂的声音,马蒂达觉得身体里,某种东西,破开了。
“……律令:庇护。”她的脑海里闪过一段段奇妙的符号,发青的嘴唇无意识地念叨着,淡黄色的光膜从体内伸延到外面,强行将坐在她身上,正大口大口喘气的塞西莉亚弹开。
“异端!”马蒂达像个提线木偶,关节僵硬地慢慢爬起来,双目无神,“在天国的审判下,肮脏与亵渎,皆得飞灰湮灭。”
耀眼的纯白火焰重新燃起,像拍打礁岩的海潮,一滚接着一滚,冲撞着“猪笼草”布下的屏障,塞西莉亚觉得脚下摇晃不止。
在火的海洋中,泛起一阵涟漪,无数火苗窜动着,在虚空间形成一把纯粹由能量组成的,双手巨剑模样的火焰武器,凝聚剑上的火焰像光芒一样,将低矮的小客房映照得如同神圣庄严的弥撒厅。她握住把柄,将巨剑举起来。剑上缠绕的圣火所带来的威压,让塞西莉亚本能地后退两步,贴到了墙。
“异端,请忏悔!”马蒂达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飘过来似的。
兽人姑娘着迷地望着那把火焰之剑,又摸了摸小腹,“吃不下,肚子会胀暴的。”她吞着口水,像只明知道眼前是极端威胁的陷阱,但又舍不得陷阱里那只鸡的小狐狸。
“算了,还是先逃吧,反正已经饱了。”塞西莉亚转着眼珠子想。
在她收回猪笼草,朝窗外跳出的一瞬间,失去支撑的房子,猛地倒塌了。
※※※※
卓尔法·隆奇步伐轻快地从街边走过来,他那位同僚答应,会向上头推荐自己。
哪怕是当个小暗探,也比目前的窘境强上许多。
在快回到饭店时,他望到一大堆围观的人群和哭丧着脸,在大声喊着什么的饭店老板。
如同被头巨熊蹂躏过一番,巷子里的那间饭店,屋顶被掀翻,2楼的木板墙,残破得只剩下几块木头,整栋建筑的根基,从土地里硬被提高了几分,歪斜着苟延残喘,遥遥欲倒。
“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板激动地对前来调查的巡警说,“突然间房子就晃动起来,我还以为地震了呢。”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没注意。”老板摇头。在他头顶上战斗的声音,都被塞西莉亚的能力屏障掩盖了。
巡警仔细看着塌屋,这间有几十年历史的建筑,本身就没得到过妥善维护,他在簿子上写下处理意见,认为这是起危房倒塌事故。
“她呢?马蒂达呢?”卓尔法挤开人群,冲了过来,扯着老板的衣领吼道,就算聋子也能听出,他语调里的焦急不安。
老板这才想起来,房里还有人。他的脸立即白得吓人,“里……里面是有个女孩……”他求救地看着巡警。
“等救援队。”巡警望着说不准立即就会完全崩塌的房子,有些心虚地说。话还没说完,卓尔法就冲了进去。绕过坍塌的矮墙,在石砾砖块的缝隙中,他看到断裂成几段的横梁、洒落满地的砖块,丝毫没有接触到姑娘的身体,反而象被只无形的手挡开,以马蒂达为中心,形成一个近三码的离奇空地。
她双手抱膝,安静地坐在地上,茫然地抬着头,从屋顶巨大的裂缝中,仰望着浩瀚夜空。
璀璨的星子,一闪一闪,在仰望者的身上,涂抹着淡淡的光。
废墟、少女、星光,仿佛一副精致的画卷。
“没事吧。”卓尔法满头大汗,想把姑娘抱出危险地带。
“我好像记起了一些画面……塌陷的下水道……战斗……”马蒂达把脸对着他,但卓尔法觉得,姑娘并非望向自己,而是看着冥冥中的虚空。
“似乎有件至关重要的事,我还没做。”马蒂达疲惫地轻声自语,“到底是什么呢?让我再想想……”
……
“你跑到哪去呢?弄了一身灰,也不怕迷路。”芭蕊团长在走廊碰到塞西莉亚,皱着眉头,蹲下来,拍打着裙子上的泥巴,又用手指擦着她脸上的污垢。
随后团长的疑惑被走过来的福兰打乱,“你从哪里弄了条狗?”她看着跟在男人身后,那只吐着舌头,眼神温润的大狗。
“拣的。”福兰说,把手中的糕点盒递给塞西莉亚,“给你买的小点心。”
塞西莉亚摇着头,“我吃不下了,好饱。”
“那你吃么?”福兰看着团长。
“好啊。”芭蕊甜甜地笑着,接过来,拿出一块塞到嘴巴里,“味道真不错。”她不停赞叹,脸上灿烂的表情像朵盛开的花。
“喜欢的话,下次再买一盒。”福兰奇怪,那家普普通通的糕点屋,手艺会如此出众?
……
这个夜晚,很多人睡不着。
福兰·弗莱尔关上灯,靠在床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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