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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德之剑-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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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虽然艾丽斯很任性地想要和米狄说话，但这种任性，也是有分寸的，深情对视也好，眼神交流也好，面对面的微笑也好，其实，都只有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下一刻，在内心感到了满足之后，艾丽斯立刻便收敛起了这种激荡的心绪，重新恢复为了众天使们非常熟悉而又敬畏的那个“冰之圣女”。
在天界，你们也辛苦了。
看到艾丽斯自如地转换态度，平静心情，米狄在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这么感慨了一句。
当然，他这边也是立刻极为配合地拉开了距离，显示出一副较为恭敬的样子。
这才符合他这个刚刚晋升天使之人面对一位圣女时应有的态度。
不过，说到底，两人终究是极为亲密的恋人关系，就算是一板一眼地在这里演戏给别人看，难免言语之中，还是会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我之前已经看过了燃料样本测试的结果，希望这一次，你也能够为我带来一些惊喜。”
艾丽斯淡淡地说道。
“这一点，请相信我的能力。”
米狄微微欠身，微笑着答道。
“那么，立刻开始进行新的测试吧。”
艾丽斯点了点头，下一刻，已经直接一个瞬间移动，端坐在了这巨大的第一实验室中央的看台上。
“让冰之圣女大人看看我们银月公会的成果吧。”
米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这一边，对着卡坤等人点了点头。
很快，新一轮的测试便开始了。
这一次测试的内容，和上一次基本相同，依然是由曼斯菲尔德等三位评审官主持，在各个环节，对于银月和天钢的燃料进行测试。
区别在于，这一次双方递交上来的，乃是“完成品”而非最初的“样本”，换言之，对于融合率和稳定性的要求更高，而测试的项目，也比之前还要更加繁杂冗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只是，曼斯菲尔德，却渐渐地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原本，一切应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才对。
“冰之圣女”对米狄的狐假虎威和炼金研究的离经叛道感到不满，于是转而支持天钢协会。
就算米狄成为了天使，也不过是进一步激怒“冰之圣女”罢了。
正所谓委婉的拒绝如果被无视，那接下来自然就是直接的拒绝了。
但现在，眼下两人见面的气氛，却显得太过平静了一些，以至于让这位最高评审官觉得有些异常。
那可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的“冰之圣女”啊！
天界圣山上有多少四翼天使在她手下吃过亏，有多少质疑者被这位“冰之圣女”打到出不了门？
更别提当初“冰之圣女”和另一位与其并驾齐驱的“炎之圣女”两人联手时横扫整个圣山的情形了。
但现在，艾丽斯在面对米狄的时候，竟然只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便结束了？
怎么想，曼斯菲尔德都觉得不太对劲。
而且他很快意识到了一点，“冰之圣女”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打过一声招呼——无论是银月公会也好、天钢协会也罢，甚至是他这个最高评审官，艾丽斯都没有看过一眼。
这位圣女在来到第一实验室后，唯一说过话的男性，只有米狄一人而已！
难不成，其实这位圣女，是向着米狄这边的？
曼斯菲尔德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种可能性，但随后，他立刻便否定掉了这种想法。
毕竟，在曼斯菲尔德看来，米狄研究出的燃料，完全是对天界秩序的亵渎。
要知道，这种燃料可是要用在天界最为强大的炼金魔像“机械战神”上的，也因此，必须是极为纯粹，甚至可以说是圣洁的燃料才行。
然而，米狄却在这燃料中加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领域之力，其中许多更是魔族所特有的领域之力。
这让曼斯菲尔德怎么能够忍耐！
这完全就是对天界炼金术的污染！
而曼斯菲尔德相信，以“冰之圣女”的冰清玉洁和高要求，肯定也绝对不会姑息米狄的这种彻头彻尾的异端行径。
“冰之圣女”肯定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只要等到测试结果一出来，再加上双方配方的对比，接下来等待着这个不知好歹的米狄和银月公会的，毫无疑问，将会是一场让他们颤抖的雷霆震怒！
而在曼斯菲尔德一肚子心思地猜测之时，测试也渐渐临近尾声了。
有前一次测试的基础，再加上“冰之圣女”亲临，此次测试选择的人员，自然都是一等一的炼金术师，原本许多可以直接主持测试的宗师级炼金术师，现在在这第一实验室中直接就是充当测试员，效率自然提高了不止一倍。
终于，在漫长却又短暂的一个小时过后，结果终于出来了。
“把测试报告拿上来吧。”
高高的看台上，“冰之圣女”艾丽斯淡淡地说道。
第648章 来自圣女的邀请
艾丽斯取过厚厚的两叠资料，随后以惊人的速度翻阅起来。
只是短短几分钟之后，她便抬起了头。
“天钢协会的燃料融合率，84。35％。”
“银月公会的燃料融合率，65。91％。”
“看来，结果已经非常明显了。”
艾丽斯报出了这两个数字后，以极为简短的话语，给出了一个结论。
一个是84％，一个是65％，两者之间，足足有20个百分点的差距。
如果说上一次半成品的测试中，10个百分点的差距可以说是压倒性毫无悬念的胜利，那么这一次，20个百分点的差距，足以让人怀疑，天钢协会到底有没有资格作为音乐公会的对手。
这种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以至于根本没有什么讨论的必要了。
然而，偏偏是这一次，在拉开了对手20个百分点的差距后，银月公会的一众炼金术师们，却没有人敢像上次那样忘形地欢呼。
毕竟，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从天堂到地狱的大起大落了，所以这一次，就算在融合率本身的数值上大大超越对手也好，终究，还是要看眼前这位“冰之圣女”所给出的结论。
那个“非常明显的结果”，究竟是说哪一边赢得了胜利呢？
无论是卡坤也好，还是拉克夏塔也罢，心中都是忐忑不安。
老实说，实际上，在上一次被曼斯菲尔德扣上了一个“异端亵渎”的大帽子后，这位会长和最核心的炼金宗师，都是非常担心。
他们担心的不仅仅是这次燃料测试的结果，更担心的，是银月公会的地位是否会因此受到动摇。
无论如何，在天界，秩序和传统，始终是不可动摇的基石。
哪怕是如同银月公会这种存在了上千年的庞然大物，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这样一种禁忌。
只不过，一方面，短短十天时间，根本来不及卡坤等人从头开始推翻了重新研究，光是将样品完善成成品已经够呛了。
另一方面，作为真正的主设计师的米狄，也坚持认为根本没有改变的必要，因为一旦舍弃了“多种领域之力相互融合”的这个核心，那么，银月公会的燃料就算再怎么研究，也不可能超越得了天钢协会。
基于以上两点，这一次，银月公会的燃料，其实是变本加厉地使用了更多的领域之力。
当然，其中魔族专属的领域之力，也绝对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甩开天钢协会20个百分点的融合率可以说是不在话下，完全是意料之中。
只不过，究竟最后来自圣山裁定的结果，究竟又会如何，却没人说得清楚。
半晌之后，曼斯菲尔德才终于想起了自己身为最高评审官的职责，于是连忙咳嗽了一声，又偷偷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冰之圣女”，这才说道：“这么说，的确是天钢协会这边获得了胜利了？”
曼斯菲尔德此言一出，天钢协会会长立刻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而银月公会这边，则是苦笑着开始叹气。
不过，还没等天钢这边笑完，也没等银月公会这边叹气完，艾丽斯那如同银铃般的声音，便再一次响了起来。
“银月胜出天钢18。44％的融合率，当然是银月赢得了此次燃料项目的胜利，曼斯菲尔德，你在说什么呢？”
“冰之圣女”以略带奇怪却又充满了威严的目光，望向了下方的最高评审官。
被这如同万载寒冰一般的目光扫中，曼斯菲尔德的额上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
他咽了一下口水，连忙辩解道：“可是，圣女大人，您也应该非常清楚，从资料上来看，米狄那个家伙，不，银月公会的燃料里，掺杂了大量不同的领域之力，尤其是魔族……”
“领域之力，就是领域之力，还分什么魔族天界？”
艾丽斯摇了摇头，很直接地打断了曼斯菲尔德的话语声。
不分魔族天界？
这就是“冰之圣女”的态度？
一瞬间，银月公会的人纷纷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眼神，而天钢协会这边，却仿佛遭受了当头一棒，顿时失声。
“如果说‘混沌魔力’和‘秩序魔力’好歹还体现了一些魔界和天界的不同，那么领域之力，就完全只是一种单纯的力量而已，当然，由于万年以来演变的不同，使得一部分领域之力只会出现在魔界，另一部分则只会出现在天界，不过归根到底，这些只是最单纯的力量而已。就好像人类的枪械弹药和天界的枪械弹药不同一样，仅仅是基于习惯，但无所谓善恶。所以，就算银月公会的燃料之中融合了多种领域之力，哪怕是魔族独有的，也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曼斯菲尔德，难不成，你是害怕有个魔族从这里面蹦出来么？”
“冰之圣女”艾丽斯慢条斯理地长篇大论了一番，最后却以充满嘲讽的目光，望向了下方的最高评审官。
“小人不敢！”
曼斯菲尔德如遭重击，连忙低下了头。
“况且，在我看来，能够想到以这种方式来解决领域之力融合的不稳定，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天界炼金研究的一大突破了。”
艾丽斯说着，又以赞许的目光，望向了米狄。
“不敢当，说到底，还是要靠当初艾丽斯你的指点，否则，我甚至不会在炼金术上踏出第一步，更别提如今成为炼金宗师，并有机会为圣山效力了。”
米狄以优雅的姿态行了个礼，这才彬彬有礼地回应道。
不过，虽然这番对话一本正经，但无论是米狄也好，还是艾丽斯也罢，心中都是直想发笑。
因为两人等于是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即兴在众人面前唱对角戏。
其实，所有的结果，一切的一切，在米狄知道“冰之圣女”艾丽斯的存在，在艾丽斯知道银月公会的主要负责人是米狄的时候，早就已经定下来了。
无论是曼斯菲尔德绞尽脑汁的抹黑也好，天钢协会会长尽心尽力的揣测也罢，还是银月公会一众炼金术师的担忧，全部都是在白费心思。
但偏偏，他们三方没有一个人能够感受到这一点，知道此刻艾丽斯终于定下了结论，这些人才终于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银月公会这边当然是激动无比——这一次不仅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胜利，而且还是来自“冰之圣女”亲口裁定的胜利。
这意味着，不仅银月公会从此成为了这种燃料的唯一供应者，而且，在燃料中使用魔族领域之力的后患，也被一并消除了。
如果还有谁拿这个说事，银月公会完全可以把“冰之圣女”刚才的那番话拿出来，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领域之力就是领域之力，与善恶无关！”
可以说，这一次圣山裁定，银月公会绝对可以算是最大的赢家。
不仅成功地战胜了老对手天钢协会，打入到了天界最高端的市场，而且，更是得到了圣女的支持。
相比之下，天钢协会这边，原本认定早已经揣测透了圣山诸多高层心思的会长，却是一脸难以置信。
明明一直以来场上的风向都是向着天钢协会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冰之圣女”轻描淡写之间，就将胜利判给了银月公会？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幕后操作！一定有什么阴谋和交易才对！
天钢会长心有不甘地想道。
当然，他的想法并没有错，米狄和艾丽斯这对恋人何止是在幕后操作，就算用里应外合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就算天钢会长有这样的猜测，又能如何呢？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天钢会长也想过，是否要动用天钢协会在圣山的人脉关系，来设法喊一次冤，然后进行调查干涉，不过，一想到此次的主持人乃是这位可怕的“冰之圣女”，其后更有圣徒坐镇，这位会长立刻便熄灭了这个心思。
正如同银月公会不敢在“冰之圣女”的面前造次一样，天钢协会又何尝不是如此？
如果逆来顺受，失去的也不过是这燃料研究一个项目而已。
但如果正面和“冰之圣女”进行角力的话，后果却难以预测。
毕竟，这可是连圣徒都亲自为之改变了天界规则的狠角色，天钢协会虽然也算是庞然大物，但终究只是在天界具有影响力，在圣山之上，没人会对天钢买账。
既然如此，那么除了认命结果以外，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余地呢？
而相比起银月的欢欣鼓舞，天钢的垂头丧气，整个场上，要说情绪最糟糕的，无疑是曼斯菲尔德了。
此时此刻，这位最高评审官，只能用“失魂落魄”去形容了。
一开始，不明明是圣女大人提出“十天成为天使”这种刁难的条件的么？
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圣女大人反而又力挺银月，更是对米狄赞许有加了呢？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啊！
曼斯菲尔德感到无比的迷茫，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而下一刻，艾丽斯的话语声，更是让全场感到震惊无比。
“米狄，既然难得又见面了，我倒是有个提议。”
艾丽斯走下了看台，再一次走到了米狄的面前，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无论是什么提议，我都愿意接受。”
米狄微微一笑，直接爽快无比地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来圣山中央工房，担任我的副手吧。”
艾丽斯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让人惊艳无比的笑容。
显然，对于米狄的态度和回答，她感到很满意。
第649章 在寂静的月光下
担任圣女的副手？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者，也有可能是那位“冰之圣女”本人说错了。
不过很显然，这个混乱过程仅仅持续了一秒时间都不到，当人们冷静下来以后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认识到，根本没有任何错误。
而受到了艾丽斯邀请的米狄，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早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
他轻轻振动了一下金色的双翼，然后再一次优雅地鞠了个躬。
“如你所愿。”
米狄毫不犹豫地答道。
艾丽斯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扫了一眼卡坤。
这也是这次测试以来，“冰之圣女”首次关注米狄以外的某个人。
当然，艾丽斯显然不是在征求卡坤的意见，仅仅是出于礼貌，所以才会投过来这么一道视线。
而在直到被艾丽斯那充满压倒性的冰冷的目光所注视的这一刻，已经达到了81级，成为觉醒王者的卡坤，才终于明白，“冰之圣女”的力量。
明明对方只有一对翅膀，而自己有两对，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被压制的局面，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很困难。
这还是在“冰之圣女”没有任何敌意，也没有刻意对卡坤施加压力的情况下。
这是何等的力量！
在心中惊叹的同时，卡坤连忙低下头，非常识时务地说道：“虽然米狄大师是银月公会的一员，不过，若是能够得到圣山和圣女大人的赏识，那当然是再好不过，我们自然是愿意忍痛割爱的，当然，相关的魔法契约等，也自然是一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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