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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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愿意做你徒弟，永远都是你徒弟。”

　　　　“哈哈哈哈！”

　　　　上官凛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对师徒的古怪言行令众人无法理解，但更加令人理解不了的话在后面。

　　　　“好！这场比赛是我输了！关掌座，中原剑派盟主之位是你们云巫剑派的了！”

　　　　

第133章　控制欲

　　　　上官凛的这番话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是因为他狂妄的言行，还在于他竟然如此轻易地把即将到手的盟主之位拱手让给关彬。

　　　　为什么秦然一上台，说了一番古怪的话之后，上官凛便放弃了盟主之位？两人是师徒关系，秦然不是应该帮助上官凛夺得盟主吗？

　　　　“喂！你什么意思？我都还没跟他打呢！凭什么把盟主之位交给他？”

　　　　乌木帮的帮主武臻大声叫嚷着，他是关彬的下一个对手，关彬只有先战胜他才有可能跟上官凛相遇，上官凛这么讲，等于在说他武臻打不过关彬。再加上之前这两人起了点冲突，武臻就更不愿意看到关彬拿到冠军了。

　　　　“哦？又有人想搀和一脚？”上官凛冷冷地瞟了武臻一眼，后者身体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上官凛昨日跟秦然约定，如果秦然真心实意地拜他为师，那么他就帮云巫剑派拿到盟主之位。如今武臻这个愚蠢的家伙胆敢阻拦，真是不长眼！

　　　　“那我就先把你解决了，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力气上台！”

　　　　上官凛抬起手臂，轻描淡写地反手打出一道黑色剑气，极速朝武臻袭去。这道剑气幽暗慑人，似乎携卷着一股残暴的煞气，武臻大惊失色，连忙抓起长剑，同时将剑气覆于其上，运足底气全力抵挡，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武臻瞬间被击飞，在空中一直飞了五丈远才“扑通”一下摔到地上。

　　　　“帮主！”

　　　　雷彪冲上前去，将武臻扶起，后者脸上赤红一片，应是心肺中气血翻涌所致。武臻干咳了两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眼神中充满惊恐。

　　　　仅仅是随意的一击，武臻便被上官凛打得如此狼狈，要不是他将全力防御，恐怕难逃跟陆凌丘一样吐血重伤的下场。

　　　　“现在谁还有异议？”

　　　　上官凛在台上大声叫嚣着，没有人敢出声，在看到两位掌门的悲惨下场之后，似乎已经没有人质疑上官凛的实力了。

　　　　上官凛对这一结果十分满意，他拍了拍秦然的手臂，淡笑着道：“徒儿，师父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跟你走？秦然不禁愕然：我只是答应当你徒弟，又不是卖身给你，我还要去苏州江家查找长剑主人的线索呢！

　　　　“怎么？你想反悔？”上官凛见秦然为难的表情，便知道秦然不想跟他走，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你可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秦然沉默着没有说话，而秦至俞则从两人的对话中猜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秦然定是跟上官凛做了某种交易，以自己拜师为条件，换取上官凛的弃权，并帮助关彬扫清障碍，让云巫剑派成功夺得盟主之位！秦至俞明白了，自己的侄儿这是在用自由来换取剑派同盟的成立！但他并不希望让秦然做出牺牲，上官凛这个人亦正亦邪，秦然若是做了他的徒弟，未来前途可谓堪忧！

　　　　“上官掌门，秦某曾经说过，此次比赛要遵循规则，你这样肆无忌惮地扰乱秩序，我是有权取消你比赛资格的！”

　　　　秦至俞走上台来，与上官凛冷眼相对，后者却根本不惧怕他的警告。

　　　　“秦庄主，你还敢威胁我？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若是我将内幕抖露出来，怕是这比赛也不用进行了。”

　　　　秦至俞脸色一僵，如果上官凛真的说出内幕，那么不但剑派同盟将土崩瓦解，而且他辛苦积攒了几十年的江湖声誉，也将毁于一旦，甚至招来各派掌门的愤怒，以及杀身之祸……

　　　　正当秦至俞脸色阴晴不定时，他旁边的关彬却突然说话了。

　　　　“上官掌门，我们堂堂云巫剑派是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今天我关某人就跟你打上一遭，如果我输了，无话可说，盟主之位就是你的，如果你不想当这盟主，就正式跟秦庄主说弃权。你这样说得不清不楚，就算我们云巫剑派拿到了盟主之位，大家也会说是你上官凛施舍给我们的，这让我们云巫剑派日后如何服众？”

　　　　关彬的一番陈词貌似慷慨激昂，但在上官凛眼里，根本都是狗屁！

　　　　“姓关的，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的不是你，而是我徒弟！”上官凛将目光移到秦然身上，“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离开中原，永远在我麾下效力？”

　　　　什么？离开中原？难道是去蓬莱仙岛？秦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如果真的到了仙岛上，大概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查到灭门凶手，为家人报仇了！

　　　　“师父，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离开中原？中原地区繁华昌盛，徒儿自小在这里长大，若是背井离乡，恐怕心境也会受到影响，又怎么能真心实意地当您徒弟呢？”

　　　　上官凛怒目圆睁，右手一挥，一道剑气朝比武台台面射去，“轰”的一声，比武台的一角瞬间被毁掉，木屑翻飞，尘土四散，众人慌忙后退，唯恐被上官凛的剑气击中。

　　　　秦然不料上官凛竟如此恼怒，那剑气的惊人破坏力也让他心头一颤，如果自己真的拜他为师，正是“伴师如伴虎”，万一哪天自己惹了上官凛不高兴，那么下场是不是就跟这比武台一样灰飞烟灭？

　　　　“秦然！我肯收你为徒是抬举你，但你不要不知好歹，跟我讨价还价！如果我愿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包括你！”

　　　　上官凛这是在拿所有人的命威胁秦然！一听他这么说，人群中惊呼连连，有几个靠边的武林人士已经想要往门口方向逃走，上官凛眼睛一瞪，一道剑气朝那几人的方向射出，但只是从他们身边划过，击中了前方的树木，一尺宽的树干犹如被一颗陨石击中，“咔嚓”一声猝然断裂。

　　　　“谁都不准跑！”

　　　　上官凛真的怒了，他给过秦然好几次机会，但秦然三番五次地犹豫不决，孤傲的自尊心屡次遭到挑战。此时，上官凛已经陷入一种偏执的敏感心态，秦然越是不肯听从他的命令，他就越要掌控秦然的一切。

　　　　只要我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第134章　山猪再现

　　　　本来精彩连连的斗剑比赛在上官凛出现之后突然变成了一场闹剧，陆凌丘和武臻两位掌门先后被打伤，其他掌门人人自危，台下的江湖人士噤若寒蝉，敢说话的，唯有比武台上的几个人。

　　　　这时，一个优雅轻盈的白影飘落到比武台上，她站在秦然旁边，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淡然。

　　　　“上官前辈，雪鹭能够理解您的惜才之心，但如此强横霸道的收徒方式，只会让秦公子更加惧怕您而已。如果您想让秦公子真心实意地叫您一声‘师父’，那么请收起骄傲，以真诚待人。”

　　　　白雪鹭寥寥几句，却说到了秦然心里。现在秦然十分怀疑上官凛收他为徒的目的，三年前，他还是个不会施展剑气的废柴，而如今，他却成了这位世外高人眼中的香饽饽，其中的缘由上官凛始终没有说清楚，所以秦然必须要弄明白为什么上官凛执意要收自己为徒。

　　　　“师父，秦然愚钝，一直不明白您收我为徒的理由，请师父明示！不然，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师父’了！”

　　　　不知为何，当白雪鹭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秦然的内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就像在天空中轻嗅白云，在草原上拥抱绿地，没有尘世的纷扰，没有诸多的顾忌，是一种无穷无尽的自然味道。这时他不再担忧惧怕，而是勇敢地向上官凛摊牌！

　　　　“看来你心中还是没有做出决定。无妨，我会等，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在我面前跪下磕头，叫一声‘师父’！”

　　　　上官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是一种自信的笑，他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没有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秦然拒绝他的要求不要紧，既然秦然要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就在这时，天边忽然传来一声放肆的大笑，声如洪钟，震耳欲聋。秦然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个笑声，很耳熟。

　　　　“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众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体型硕大的胖子御风而来，驾着轻功一路飞到比武台上，当他落地时，可以清楚地听到台面木板断裂的声音。

　　　　“赫连杉诛！”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位胖子，没错，他就是前几日突然出现，打断剑派大会，并掳走秦然的歹人，他还是独孤天傲的结拜兄弟。而现在，他又回来了！

　　　　秦然一看到赫连杉诛，心头一愣，这家伙不是被上官凛打跑，滚回塞北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并且还是出现在上官凛的面前，难道说皮又痒了？

　　　　“哈哈！姓秦的小子，你真是到哪儿都是主角啊！哈哈哈！”

　　　　听赫连杉诛这话，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到了？他一直隐藏在暗处偷窥这里？秦然立刻警惕起来，手里紧握长剑，以防赫连杉诛趁他不注意，又将他掳走。

　　　　这赫连杉诛的劣行，早已经在众人之间传开，他不但绑架秦至俞的儿子、侄儿，还跟大魔头独孤天傲同流合污，绝对是个江湖毒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至俞一直想亲手教训赫连杉诛这狂妄之徒，但无奈他回塞北去了，如今看到赫连杉诛重新出现，他必须要做个了断！

　　　　“赫连杉诛！你屡次欺我云啸山庄，我不带追兵去塞北找你也就罢了，你竟敢送上门来，真是找死！”

　　　　秦至俞刚要拔剑，却被秦然一把拦住，此次赫连杉诛胆敢独闯龙潭，必定有备而来，秦然怕自己二叔贸然上前，恐怕会遭对方算计。

　　　　“哎，你这无能之辈，好了疮疤忘了疼！老子就算不出手，你也砍不到老子！”

　　　　众人方才想起几天前，秦至俞与赫连杉诛交手时，几十招下来都没有刺到对方，最后还是依靠秦然在一旁扰乱对方心智才偷袭得手。赫连杉诛身材肥胖，但速度和灵活反倒冠绝武林，在场之人几乎没有能够抓得到他的。秦至俞听后不禁羞愧，气势上顿时弱了下来。

　　　　这时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到上官凛身上，此人武功足以排到江湖前三，连续击败两位掌门，并且都是秒杀，只要他一出手，对付赫连杉诛应该不是问题。

　　　　而秦然也是这么想的。赫连杉诛上次被上官凛打得狼狈逃窜，此次不知天高地厚地回来，虽然不知其是何目的，但既然上官凛在这里，就不会放任赫连杉诛在他面前放肆！

　　　　“上官掌门！帮我们教训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对啊，这人是独孤天傲的兄弟，也是一个大恶人，”

　　　　“上官掌门，只要打跑他，你就是我们的英雄！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

　　　　对于赫连杉诛，大家恨不得除之后快，而上官凛便成了大家的希望。一时之间，众人一窝蜂地支持起上官凛，此人虽然性格狂傲古怪了一些，但起码愿意来参加剑派大会，对付独孤天傲，以他的实力，恐怕动动小拇指就能将赫连杉诛打出个十几二十丈。

　　　　面对着之前将自己打得落花流水的上官凛，赫连杉诛却丝毫没有惧意，反而一脸笑容地看着对方，似乎完全没有把上官凛当成敌人。

　　　　而此时的上官凛表情平淡，也没有对赫连杉诛的到来表示反感，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听不到众人的呼声。

　　　　上官凛是怎么了？秦然心中不禁疑惑，刚刚他还狂妄地打伤了两位掌门，如今面对赫连杉诛，倒是沉默冷静了下来，甘愿让赫连杉诛抢了他的风头。那日上官凛一招打跑赫连杉诛的一幕，秦然还历历在目，明明就是一抬手的事情，上官凛为什么不像几天前那样做？他在想些什么？

　　　　秦至俞和白雪鹭也都感到困惑，为什么上官凛还不出手？难道他又要跟秦然讲条件？是不是秦然今天不跟他走，他就不会出手对付赫连杉诛？

　　　　看到上官凛一言不发的样子，赫连杉诛忽然大笑起来，他竟主动走向上官凛，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兀自笑道：

　　　　“独孤兄弟，别装了，你那徒弟不会认你了！”

　　　　

第135章　绝望

　　　　独孤……兄弟……

　　　　赫连杉诛笑着扫了一眼众人，那是一种嘲讽的讥笑，一种蔑视的耻笑，就如同在说：“一群蠢货！被耍得团团转还全然不知！”

　　　　此时，众人方才醒悟，原来上官凛就是独孤天傲！

　　　　被寄予厚望的救世主突然变成了仇敌，没有人预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心中的希望好像从悬崖坠落，瞬间演变为绝望，带着恐惧和无力的窒息感，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秦然往后退了两步，他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前这位曾经救过自己，还执意要收自己为徒的“师父”，就是江湖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头？可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混进剑派大会？

　　　　一种被欺骗的愤怒袭上心头，秦然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真的是独孤天傲？”

　　　　“你很吃惊，对吧，徒儿？”

　　　　说话的人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如今，他已经不再叫上官凛，而是拥有一个更为摄人心魄的名字——独孤天傲！

　　　　“你不是我师父！”

　　　　秦然嘶吼着，咆哮着，他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传说中的大魔头相遇。这样的结果，在秦然的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秦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云啸山庄门前不屑地大放阙词，为什么他会对秦至俞如此厌恶，因为自己的二叔是剑派大会的发起者，而剑派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独孤天傲！

　　　　“那晚你击退赫连杉诛，将我和白雪鹭救出来，是为了演一场戏给我们看，对不对？你以上官凛的身份混入云啸山庄，是为了破坏剑派大会，对不对？你千方百计地参加斗剑比赛，是为了破坏中原剑派结盟，对不对？但你成功参加了比赛之后，为什么还要执意收我为徒？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

　　　　秦然的脸上挂着一种苦涩的悲哀，他本以为曾经的上官凛只是利用他参加比赛而已，没想到对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或许从云啸山庄门口相遇开始，独孤天傲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面对着一个武功、计谋都远远超过自己的传说级人物，秦然只感到落寞、无力，仿佛所有事情都已经在独孤天傲的控制之中，自己只是他手里的一枚小小棋子。

　　　　“此次我回到中原，确实是想看看这帮所谓的名门剑派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我身份是假的，说的话也是假的，但唯有一件事我是认真的，那就是收你为徒。你是个可造之材，如果有良师指导，假以时日一定能站在剑道之巅！如果我们俩联手……”

　　　　“你休想！”秦然断然拒绝了独孤天傲的提议，不论对方的剑术怎样强悍，他都不可能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同流合污，即便以后成为敌人，甚至死在对方手里，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独孤天傲似乎早就知道了秦然的回答，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自信地笑了笑。

　　　　“终有一天，你会向我屈服的。”独孤天傲满怀深意地看了秦然一眼，然后对赫连杉诛道，“赫连兄，我们走！”

　　　　说完，独孤天傲和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