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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妖藏:诡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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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前，又恰巧和该躺在床上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的清儒年轻人又是谁呢？
不是一直在各种媒体上见过郑涵钧风流倜傥的模样，阙不归还真不容易将那个败家二世祖和眼前一身月牙白复古唐装的儒雅青年联系在一起。虽然面貌一样，气质、举止、还有神态却完全不同。如果说以前是只拈花惹草的孔雀，那么现在就是“清唳因风远，高姿对水闲”的仙鹤。
听到他们要叫人拿梯来，阙不归笑笑走过去，说道：“不用麻烦了。这只雏鸟身上已经沾了人的味道，就算把它送回窝里也会被它的父母当成入侵者攻击。”
听到这话，老爷和年轻人同时望向他。一个是这时才想起介绍医生，另一个却是充满好奇地注视。
“咳。”郑老爷清咳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涵钧，这位是鼎鼎大名的阙不归阙医生，今后就由他来做你的心理辅导。”说着转向阙不归，神情有些不自然地介绍道，“阙医生，这就是犬郑涵钧。”
“阙医生，您好。”听完介绍，郑涵钧友好地向他点头示意。
而阙不归也噙着笑，和他一样微微颔。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早在车里，老爷提起植物人儿时没有应有的悲伤就已经让他感到不对劲。而刚才老爷冲出车时，虽然非常紧张，但总让阙不归感觉到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人”，而只是他的身体。
至于郑涵钧本人，奇怪的地方就更多了。先不说他是如何康复的，单只和以往迥异的清朗气质，判若两人的举止动作，就已经完全勾起了某医生的好奇心。而且他还注意到他打招呼的方式，不是一般人用的“握手”，而是点头，再加上他从树上轻盈跳下的姿势……
阙不归唇边的笑意更浓，他似乎已经可以猜到几分自己被邀请来的原因了。
只是现在的医生还不知道，事情的曲折远比他所设想的还要复杂倍。
。。。
；。。。 ； ； 说起那位郑涵钧，阙不归用“听过”来概括实在是难得的善良表达。无论电视、报纸、杂志或网络，这位郑大少的新闻就从来没断过。不是报道他又和哪家美女传出了绯闻，就是又在什么奢侈上浪费了多少钱。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为社会做过贡献，偶尔这位大少爷也会心血来潮投资个什么项目，而这些投资不久后就会被拿到经济讲堂上作为投资失败的反面教材来警示大众。
总之这位大少爷来到世间的任务就是败家，只是他老爹实在会赚钱了，即使以他世界级的败家程估计几辈也还是败不完。
或许真是上天都看不过去了，大半年前的一场车祸让郑涵钧成了植物人，连世界上最好的专家会诊后都认为是完全没有康复的可能。
“从医院接回来后，就一直在家里请专人照顾。我打算过段时间找个代孕母亲，用人工授精的方式让郑家的血脉延续下去。”老爷缓缓地说着，声音很淡，甚至是有些飘渺的。
这件事阙不归自然也从报道上看到过，唯一的继承人成植物人，这对一名老人来说无疑晴天霹雳一般。
但老爷的神情让医生有些看不透，以人类的天性来说，再怎么胡闹，再怎么败家的后代毕竟仍是自己的骨血。失去了承欢膝下的孩，老爷似乎过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就算是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也不可能在现在的情况下还能将情绪隐藏得连他这个心理医生都看不出异样。
“我想心理医生对治疗植物人应该帮不上忙。”再怎么优秀的心理医生也没办法和一个大脑已经没有活动的躯壳交流吧？除非……并不是车祸造成的植物人？
联想到老爷找天师的举动，阙不归做出了几种猜测，又隐隐感觉每种都有不恰当之处。主要是现在得到的资料少，要想做出准确结论还需要进一步收集才行。
思间，轿车驶进金光闪耀的大门。顺着种满了花木的小一直向前，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华丽喷水池后的高大建筑。足有六层的欧式风格别墅，仅以富丽堂皇来形容似乎都显得过苍白了。一砖一棱都精致到点，好象憋着劲要将上半生没钱用时的遗憾全宣泄出来似的。
当年老爷买下的虽然是古老建筑，但那些房毕竟珍贵，且年久失修，早就在修缮一番后以纪念的方式保留在大宅后方，如今连主人带佣人全住在别墅中。
不能不说当年还没有现在这么富有的郑老爷已经很有眼光，他在买下郑家老宅的同时就以低的价钱将周遍的山林草地也一起买了下来。所以在如今这种地皮普遍涨价的情况下，他还可以在建出别墅后，另僻出宽阔的球场，马场等娱乐设施。
眼看轿车就要开到别墅前，一直盯着窗外的郑老爷突然两眼圆瞪，猛地打开通讯器对开车的司机急吼：“停车！快停车！”
轿车在吼声中硬生生停了下来，没等停稳，老爷已经跳出了车，直奔旁的一棵大树冲了过去。
。。。
；。。。 ； ； 浑然不知自己刚才已经已经到地府打了个转，老爷见他没有否认，满意又带着些得意地笑了笑，语气一转：“无论怎样，我遇到的这件事还是非得请阙医生帮忙不可。”与刚才完全不同，这句说得不仅没有丝毫压迫感，反而近似于奉承。以他的身份地位对人这样说话，也算是为难得的一种请求之姿。
阙不归望着他，突然一笑：“有何不可？”
认为他是天师才来找他，自然是发生了必须天师出面才能解决的事，而他，又恰好对那些事很感兴趣。既然如此，他实在找不出必须拒绝的理由。
当然，如果他以为可以用什么当把柄威胁到自己的话……他也实在不介意地下室的收藏中多出一个人类的标本。毕竟眼前这老者的能耐和成就，也不算没有成为他收藏的条件。
医生笑，郑老爷也笑。至于医生心里在想些什么，十八岁以下的就不要去想象了。
让助手小联系后面预约的病人另定时间，阙不归上了老爷的专车，一驶往位于城郊的郑家祖宅。
说起郑家大宅原先还真是姓郑的，但除非往上追溯到“500年前是一家”的时期，否则实在和这位郑老爷扯不上关系，
说起老爷也是个传奇人物。一个战乱时逃荒出来的孤儿，凭着七分拼命分运气，白手起家，硬是在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创造出现在的成就。想了解详细情形的话，随便进家书店也可以找到超过十本以上的传记，有些甚至巨细靡遗到替他接生的产婆有几颗牙都列了出来，这里就不多说了。
既然是孤儿，又是逃荒出来的，别说祖宅，连老家在什么地方他也早就没有记忆了。于是手里有了钱的郑老爷机缘巧合下买了城郊这座从明朝流传下来，同样郑姓的宅，再花了大钱改造后，正式变成他的归属之地。
轿车在飞驰，一上，宽敞车厢中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老爷几次张了张嘴，却还是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只能把两条已经花白的粗眉紧紧皱成一团，长吁短叹几声。幸好他的职员没在，不然又不知道几个毛头小会被吓得脚软。
在听到第十声叹息时，阙不归知道该是他问话的时候了，不然以老爷紊乱的心绪，只怕几天几夜后也还是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找所谓“天师”才能处理的事。
“令郎身上发生了什么？”
听到医生的问话，郑老爷的眉拧得更紧了，长长叹了口气，才说道：“涵钧……是我唯一的儿。曾经还有个女儿的，可惜当年生活艰难，没过周岁就夭折了。”他说的平淡，话中却仍可以体会到以前生活的艰辛。
阙不归点点头：“我听过他。”
“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爷苦笑，被岁月刻画出道道褶皱的脸上满是疲惫，完全没了刚才意气风发，高居人上的凛然。此时的他不是世界十大企业的当家，而只是一个父亲。
16
。。。
；。。。 ； ； 阙不归含笑端正坐姿，知道正题就要开始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坐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其实你是天师吧？”
话一出，阙不归顿时一脸古怪。
不说别的，只说他从事心理医生这么久，什么样的评价没遇到过？由于他的资料来历完全不被外人了解，甚至还有人推测他是某个国家的混血贵族。但说他是天师，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难道他长得像道士？
医生在那边郁闷了，送茶进来的助手小也一副要昏过去的模样。当然，他是憋笑憋的。如果可以，他真想对老爷竖起大拇指，顺便要个签名什么的，可在医生的“亲切”注视下，还是非常有眼色地关门离开了。
阙不归神色如常地扶了扶眼镜，耳朵里接收到的细微闷笑和锤打桌的声音让他对小最近的工作量有了个新的计划。最近他似乎过清闲了，地下室里那些收藏的整理工作应该可以让他消磨一下时间。
念头在脑海中电转而过，当他的手从镜框拿下时，所有乱七八糟的杂念也跟着抛到脑后。
“郑先生，我以为您找我是为了令郎。”言下之意自然是，没想到您老自己也需要看一下。
换个人对老爷这么说，估计早被告个倾家荡产，可医生没有似别人那样对他恭敬低头却偏偏合了他的胃口，再加上有事相求，也就一笑了之。
“不知阙医生又是否记得勒晴？”老爷高深莫测地笑着。
医生眉头一动，他的病人他自然不会陌生，曾经因为持续很久的噩梦让痛苦不堪的她找上他，而他也通过她得到一样不错的收藏。
但老爷突然问起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做事从来干净利落，肯定不会有任何被发现的可能，就连病人自己也不知道长久的噩梦其实是梦魇的关系，为什么他却像是知道了什么？
心里疑惑，表面却丝毫不露半点异样，阙不归依然不动声色地笑着回道：“当然记得，勒小姐是位很可爱的女士。”
老爷“呵呵”两声，鹰一样的眼睛更利上几分盯着他：“是呀，还是多亏阙医生将我这位侄女的梦魇之害给解除了。”
闻言，即使是阙不归的深沉也不由挑了挑眉。
这也不能怪他，一直以来都顺利得让他以为自己做的事不会被人发现，如今竟然被人，还是个无论哪方面都很有分量的人当面指出来，就好象一直喝着牛奶，却突然有人告诉他那其实是驴奶似的。毒是毒不死人，就是心里的疙瘩还得纠结些日。
老爷锐利的眼盯着表面看起来完全没有异样的医生，越来越相信自己没有找错人，无论是遇事时的冷静，还有这份不动声色的城府，都说明他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小小”年纪就已经将情绪控制得如此了得。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阙不归此刻在想的不是如何配合他，而是如何让他永远闭嘴。转瞬间方法倒是想出不下几种，就是这老爷的身份有些麻烦，一个处理不当可能会带来更多麻烦。而他又恰巧是个除了兴趣爱好外，对任何事物带来的麻烦都是能避则避的懒人。
这可真是……麻烦呀。
。。。
；。。。 ； ； “请坐。”上班时间才会带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看起来仍是一副无论拿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挂上“温柔男”牌的亲切模样，丝毫没有因为预约患者没有提前通知的更换而有一丝不悦。
助手小本来跟进来想要说什么，看到医生被称为“治愈系”笑容的招牌微笑时，冷不丁狠狠打了个冷战，就觉得一股寒气从皮肤渗了进来，顺着脚跟蹿到头顶，又一延伸到四肢穴。
就算老大的心思外人根本猜测不透，好歹跟着相处了这些年，他还是会了解到安全和危险之间的界限。于是从那个笑容里解读出来的信息让人鱼小在第一时间把门关上，也把自己“顺便”关在“暂时”安全的门外。
海神呀！请您千万要保佑咱这条挣扎在尘世间的小人鱼别被当成池鱼那样的笨蛋来殃及。冥王呀，咱可是正宗男人鱼，以您的位就是收也肯定收女人鱼对吧？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呀，咱可不是东方的种，您可别一时冲动给收了，会引起国际纠纷的……
门外，小正忙着东方西方各地神佛一拜过去，就连过的都没放过，门里，诡异的气氛也同样卷得陪伴老人进来的两个助手脸色煞白，呼吸急促。
一直都了解老爷给人的压力有多大，从他们跟在他身边就没见几个可以和他对视的人，可对面那位一脸云淡风轻不说，还能笑出相差无几的气场与之抗衡，让处于暴风边缘的他们只能盯着关得死死的大门，双眼满是羡慕。
先不管暴风圈外的两人如何脚软，处于中心的两人表情却丝毫没有什么变化，该怎么瞪还怎么瞪，该怎么笑还怎么笑。
抢了其他病人预约时间的老爷固然站直身一声不吭，只是一味喷发着老当益壮，吓死人不偿命的压力。理应开始和病人谈话，好进行诊断治疗的阙不归也同样保持着笑容，双臂支撑在桌上，十指交叉撑着下颌，以一种兴趣盎然望着。
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中悄然流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爷终于皱起了眉头，有些撑不住了。
如果是被对方的压力给压倒，他或许还能潇洒地感慨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可问题就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反抗，或者说根本没有与他对上。就好象他用尽全力挥拳过去，却打在水面似的，完全使不上劲。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遭到对抗，医生古怪的视线就使得他的头皮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几乎都要冒出来了。试想一个七十多的老爷被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用一种看宠物似的眼神盯着，有几个还能保持平静的心态？没有直接摔门走人，老爷都觉得平时属下奉承自己时所说的那些英明神武之类的话，其实并不算夸张。
两人之间从开始就没说一句话，完全是精神层次的“较量”，所以虽然败下阵来，老爷也没有在下属面前丢脸。也因为这样，反而让他对心中所挂念的事更增强了决心。
“你们先回去。”
老爷发下话，助手二人如获特赦，又似怕他反悔似的冲出房间。
。。。
；。。。 ； ； 别说小吃惊，任何对暗鬼稍微了解点的都不会相信有这种事。
因为暗鬼是种纯思维体，所谓疑心生暗鬼，就是指的这种东西。它是由思想所产生，靠吸收负面的情绪，例如恐惧，悲伤，愤怒等等维生，除了会让某些敏感的人因为感应到它的存在而不适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害处。
但这种东西很敏感，全靠本能生存，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阙不归即使很久前就想搞这么一只放进自己的收藏中也一直没有机会成功。可这次不同，一只不会消失只会逃跑的暗鬼……他似乎应该开始考虑用什么容器来装他的新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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