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美井之佳偶天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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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丫头可是饿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随——”山有溪一个字刚出口，就听见一声大叫：“涮羊肉！”

可转瞬间，那喜悦大叫的人又把脑袋耷拉了下去，涮羊肉？这儿哪来的涮羊肉？既没有羊肉又没有调料，想涮个羊肉毛儿都不会有！

“凤儿若是想吃羊肉，哪天若是有机会去京城，皓哥哥请你吃好！”

山有凤抬起头，“管饱管够？”

赫连皓满脸笑意地点头，“管饱管够！”

“唉，还是算了吧，我既不会有机会去京城，也不想去京城，没得吃就没得吃，就在这乡旮旯地方待着挺好！”除了吃的，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吸引她的，长城故宫啥的名胜古迹全都亲眼看过，异世古代的皇宫京城还有什么能入眼的，肯定是没什么可比性，除非它如同规模超过明清紫禁城零点七倍的巧构妙思长乐宫，或者是如同面积超过故宫四倍的空前绝后大明宫，不然她还真没什么兴致。

“除非你赶不上皇宫选秀。”赫连皓冒出了一句。

“选秀？”山有凤一愣，她倒是忘了这茬儿！

“去皇宫跟一群女人争一个老头子？哦哟！”山有凤打了个冷颤！

赫连皓扑哧乐了：“什么老头子？当今皇上才刚满二十岁呢！”

山有凤撇撇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跟我们村儿里的公鸡似的妻妾成群？我就是嫁给一个聋子哑巴、穷苦人家，一辈子只有一夫一妻，都不会去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那种荣华富贵，我不需要，也不稀罕。若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宁愿终生不嫁。”

赫连皓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山有溪却道：“凤儿，哥也会像咱爹娘一样。”

山有凤嘻嘻笑：“咱们果然是一家人！而且，咱们村儿都没有男人纳妾！就是那个讨厌的花蝴蝶太讨厌了，哪儿有男人哪儿就有她，哪儿人多，她就往哪儿扎，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似的！”

“花蝴蝶？”山有溪愣了愣，“凤儿你是说丑家寡妇？”

“嗯，就是她，成天把个脸化得跟个猴屁股似的，身上的衣裳花花绿绿丑得要死，路过坟地都能把鬼给吓跑十里远！还真对得起她夫家的姓氏！”

“凤儿，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把她也忘了？”

山有凤一愣，“啊？怎么了哥？是不是我家跟她有仇？”

山有溪忙道：“没仇没仇！你忘了也好！”

“哥，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山有凤扣住他的手臂，一副不说出来就不让他走的架式。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山有溪无奈，“就是她在村里到处勾搭人，还勾引过咱爹。”

“啥？勾引咱爹？就咱爹那样儿，她也能看得上？”看山有溪表情有些怪异，这才想起来，“啊呸呸呸！咱爹怎么了，咱爹就是腿有点儿不好使，要个子有个子，要模样有模样，她还真有眼光！”

两人有些无语，她为什么会自个儿转移掉重点？

可山有凤自己又想起来了，“等等，扯远了，问题不是这个。哥，她勾引咱爹是咋勾引的？看她走路时一步三扭、也不怕把腰扭断的样子，肯定是色诱！咱娘知道吗？打架了吗？”

山有溪看着她，不满地责问道：“咱娘会跟人打架吗？”

“哦，不会！”梅映雪不是那种人，跟泼妇一点儿不沾边儿。

山有溪移开目光，“她一个寡妇，勾引的法子除了每天花心思打扮，不就是装娇弱，找这个找那个去她家帮她做这个事做那个事，又以感谢的名义留人家吃饭喝酒……”

“酒热之后就自然而然躺倒在地叉叉圈圈了！”山有凤接道。

两人不解什么是叉叉圈圈，但通过对话，也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一时竟难以再接话。

“那她也被咱爹上了？”

山有溪直想拿拳头敲自己的额头，“凤儿，你说话用词能不能委婉一点儿？”

“哦。”山有凤默了下，“她跟咱爹把床欺负了？”

赫连皓转过脸，不想让两人看到他脸上憋不住的笑。

“唉！”山有溪叹气，“没有，爹不是那种人，他心里只有娘。所以帮了她之后谢绝了她的挽留，直接回家了。”

“那不就没事了？”

“可她来找帮忙的次数太多，比别人都多！也许是越得不到越不甘心，尤其爹还是个有腿疾的男人，居然还看不上她嫌弃她。娘又一向热心助人，每次都赶着让爹去，后来听到风言风语的议论，才知道爹是被人家惦记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一个没有夫郎的女人的请求。偏偏这时你知道了这件事，就带着二狗子和三猴子拿竹刀砍人家的门，还砸坏了她的窗户和院子里的几个坛子。”

山有凤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我们两家为仇敌了？”

“还没来得及。你们砍砸之后就上了山，然后你就从山上……”

“哦！我就摔死了，所以她不能在咱家办丧事儿的时候来找事儿！”

“嗯，应该是这样吧，估计村里有人帮我们劝住了她。”

“那我醒来后怎么没见找来呢？还经常跑到咱家土窑那儿跟看热闹的男人们说说笑笑，把那些男人家的妻女嘴都气歪了！真不要脸！”

“因为夏姐姐跟她说你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伤还没好，若是她来闹得你有个好歹，就不是摔的事儿，而是她故意造成的杀人罪，要进大狱。所以她吓得没敢来。”山有溪一提到孙思夏，语气和表情就变得更加温柔。

第三十一章　进福满楼（首推二更）

“噗！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嫂子！哥，等你把嫂子娶进门，再生一窝儿猴崽子，咱们家照样儿热闹还不吵嘴，省得后院儿女人多了就开始互相算计吵吵闹闹没个安生日子！”

“说得跟你经历过似的！”山有溪笑道，“好了，你不是饿了吗，咱们去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

站着听了半天的赫连皓道：“走，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吃饭！”

叫了个职业挑夫把买好的东西送到顺心客栈，赫连皓带着兄妹俩去一个叫福满楼的地方吃饭。这里倒不像别的店家一样找两个小二哥站在门外吆喝，而是由着客人自行进入，只有一个小二哥站在门里迎接，按人数和要求引领位置。

福满楼是一座三层木结构酒楼，也是世宁城最大最有名的酒楼。对于见惯了现代各高档酒店餐厅甚至是仿古饭庄的的山有凤来说，除了那种整体房架木结构吸引她的目光，桌椅布置什么的并不能让她注目，毕竟不是郡城，更不是京城，东西都没那么高档精美，真正贴近老百姓的生活用具除了朴实无华，也就只剩土气了，好吧，这两个词其实是同一个意思，只不过前者文艺些动听些。

但看归看，她可不怎么太懂古代木结构建筑。

店里的小二哥见三个普通百姓装的乡下男女进来，脸上没强烈表现出嫌弃，但语气却相当淡：“三位客官要用餐？”

“不用餐上你这儿来干嘛？找茅房？”山有凤见不得别人狗眼看人低，怒火冲上头反问道。

近处正在吃饭的人听见了，立即停下了正要往嘴里送的菜，筷子止在半空中，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表情跟便秘似的。

山有溪刚上前一步，赫连皓却悄悄拉回了他，以眼神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头儿。

小二哥眼一瞪：“你怎么说话呢？你们这不是来吃饭、是存心来找事儿的是不是？”

“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问的吗？”

“那我该怎么问？你个乡下野丫头倒是来教教我？”

“妈蛋！你才野！你全家都野！”

两人的对骂吸引了客人们的目光，一个胖胖的四十多近五十岁男人急急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豆子你怎么能跟客人争吵？”

“掌柜的，这野丫头影响其他客官用餐说我们这儿是、是茅房！”叫豆子的小二告状道。

“放你娘的野屁！问问周围的客官原话是怎么说的？别人进了门，你躬身哈腰跟哈巴狗儿似的问着请问有几位、要坐哪里、一楼大厅还是二楼包房，我们来了你就昂首挺胸跟个大爷似的问我们是不是来用餐？我们不用餐能上你们这儿来？尿急了找茅房也轮不到这儿！见我们穿着粗衣布鞋就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子的钱两能砸死你？”山有凤连珠炮般一句跟一句，让人没有插言的缝隙。

胖掌柜的一听，厉声道：“可是这样？”

“我、我……”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胖掌柜一巴掌朝豆子头上打了过去，“跟你说过所有客官都要一视同仁，不得看人下菜碟，你竟然不听！立即向三位客官道歉！”

“是是！三位客官对不住，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豆子躬身作揖道。

“哼！”山有凤不买账。

胖掌柜微微躬身道：“三位客官，这小子新来没几天，说话没谱儿，冲撞了几位，您几位消消气，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是这儿的掌柜，敝人姓胡，熟悉的人都称我胡大胖子。几位想吃什么，想坐大厅还是包房，我胡胖子给几位带路伺候几位！”

“二楼选个清静的地方吧！”赫连皓不待山有凤说话便出声道。

“好咧，几位请跟我来！”说着便头前带路。

引领他们上了楼进了一间包房，待三人坐下，胡掌柜问道：“请问几位想吃点儿什么，我这儿什么都有，有——”

“那就给我上个西施舌、贵妃鸡、貂蝉豆腐、昭君鸭，三丝翡翠鱼片卷、清炖牛肉爆腰花、夫妻肺片烤乳猪、荷叶粉蒸肉再加个烩乌鱼蛋！”山有凤一口气报着。

胡掌柜张口结舌：“这、这！”他从没听过这些菜名啊！

“没有？刚才不是说什么都有吗？”你当然没有，你要是有，才是奇了怪了。

“这，口误，纯属于口误，小姑娘别为难小老儿了可好？”胡掌柜陪笑道，这小姑娘虽然一身粗布衣衫，可她报出的这些菜，仅听菜名就是贵人吃的高档菜啊！

赫连皓淡笑道：“胡掌柜的别听她的，尽管上你们这儿的拿手菜就好，再把你们最好的茶泡一壶来。”说着掏出一两黄金放在桌上。

瞧这实力！还真是隐藏身份在外行走的富贵之人啊！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胡掌柜的立即应道：“是是！您几位稍等，马上就来！”

出了门，胡掌柜的亲自到柜台拿出上好茶叶沏上，这时，豆子蹭了过来，“老舅！”

“你个臭小子，连人都看不准！以后要小心，别再得罪了贵人！”

“就他们？也配称得上贵人？”

“你懂什么？那个脸色最黑的年轻男子，仔细看就能看出那脸是故意涂黑的，再看他走路说话的气度，绝不是咱这小城中的人，而且他要的都是我们的招牌菜和上好茶，那语气和表情，就像这些对他来说很平常！还有那小姑娘刚才报的菜名，虽然没听过，但我听着有些像宫廷菜。这几个人，恐怕来头儿不小！学着点儿，以后可不能再以貌取人、给舅舅惹事儿！”而且一出手就是黄金，不是侯爷就是高官，再怎么低都是富贵世家。

“知道了，舅舅！”

包房里，山有溪问道：“凤儿，你刚才说的那些菜名，都是什么菜？我怎么没听说过？”

山有凤笑嘻嘻道：“瞎编的！谁让他说什么菜都有，口气像天那么大，我诈唬他而已！牛在天上飞，他在地上吹，我就捅破他的牛皮、比他更能吹！”

“你呀！也不怕人家真应着做出来，看你怎么收场！”

“得了吧，他做不出来！他要是真能做出四大名菜，我肯定得吃个精光！”说完，还吸溜了下口水。

“四大名菜？”一直听而不言、不时看她的赫连皓突然发问。

“啊？啊……那个，编的！嘿嘿！都是编的！啊，这胡掌柜的茶水怎么还没上来？这是想把我渴成找水的乌鸦还是怎滴？”山有凤岔开话题。

第三十二章　河间美酒（首推三更）

赫连皓见她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再追问。

胡掌柜亲自上了茶，为三人各倒上第一杯，又去厨房亲自把菜端上来，道：“几位尝尝可还合口味？”

“凤丫头，有溪弟，你们尝尝！”赫连皓以东道主之身招呼道。

山有溪没在这么大的酒楼吃过饭，自然是什么都好。可山有凤却尝尝这个，吃吃那个，挑着毛病。

“这肉蒸的火候不够，时辰太短，材料不全！”山有凤用筷子捣着蒸肉不满道，既然花钱吃饭，自然要吃好的、吃在家里吃不到的东西，就这？还不如自己在家做呢！钱都花糟了！

“那，能否请教姑娘，应该怎么做呢？”胡掌柜道。

山有凤知道那胖掌柜脸上带着谦虚，心里还不知怎么非议她挑三拣四指手划脚呢！心里轻哼一声道：“如果用腌味儿的原料上浆加工后再沾上一层熟玉米粉、然后放在荷叶里包着，一起用旺火沸水缓蒸一个时辰到一个半时辰，就好吃多了！”

胡掌柜闻言，稍稍一想，便眼前一亮，“姑娘妙招儿啊！小店这就改进，多谢姑娘赐教！”他就说这三人来头儿不简单嘛！

“谢倒不用，一会儿算账时给我们多打点儿折扣就行！”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胡掌柜点头哈腰。

一直眯着细长凤眼听着对话的赫连皓心里一阵舒坦，虽然不花她的银子，可这小丫头却讨价还价、处处算计为他节省，跟自家人似的。

“那，请姑娘尝尝这道水煮鱼的味道如何？”胡掌柜满脸陪着真诚的笑意。

能不真诚么，这菜一旦改进成功，就是新的招牌菜，就是哗哗的钱两进账啊！

“水煮鱼？”山有凤看了看白水清汤，“这也叫水煮鱼？唉，真是糟蹋了这个菜名儿！”山有凤一脸失望，还真是水煮鱼，只不过是白水煮鱼，这个世界既没有蒜，也没有辣椒，味道缺失严重不是一点两点！

但这也没办法，中国早期也没有蒜，蒜的出现还是因为西汉时期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外来物种，现在的梁国皇帝可没派什么人出使什么域外；而辣椒，是明代郑和下西洋时才传入中国，开始时是作为观赏植物，后来才知道它的好处并开始种植的。

吃了这么久没有蒜和辣椒的日子，她总不能为了这两样东西周游世界找去！

胖掌柜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笑脸，“那姑娘，您觉得怎么做最好吃？”

“唉，虽然味道不是我想要的，但这不是你们的错，因为你有钱也买不到那些调料！”

有钱也买不到？那只有皇宫御用之物才能花钱也买不到，难道他们来自京城？胡掌柜心中推断着。

“但你倒是可以在水煮前将鱼用油煎炸一下预制成半成品，放入锅中加适量的汤汁和调味料，尽量多放些姜和花椒以及茱萸，用旺火烧开再改用中火加热成菜，但加热时间不可太久，以免原料鲜味流失。”山有凤道。

“谢姑娘指点！要不现在给您重做一份，你在旁指导一下？”

想不花钱学艺？这算盘打的，真是啪啦啪啦够响的！山有凤斜了他一眼，“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们下午还有事，不能耽误时间，凑合着吃饱得了！你去忙你的吧！”

本来还想再让她尝几道菜点评一下的胡掌柜只好吞下后面的话，“那您几位慢用，我就不在这儿碍几位用餐了！”

山有凤手直摆，“去吧去吧！啊对了，给我上点儿好酒来！最好的啊，不是最好的别上！”

“凤儿你不能喝酒！”山有溪急了。

赫连皓也有些诧异，提醒道：“丫头，你年龄还小，不适宜饮酒！”

“没那么多事儿！北方的女子为了御寒，从小就开始喝高度白酒，雪天出门在外，都瓶不离手！我都快十二岁了，哪有喝不得的？掌柜的，别听他们的，给我上上来！”

“这……”胡掌柜看着赫连皓，他是生意人，他首先得看清谁是付账的人，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