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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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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湖面黑漆漆的,借着月光,依稀能见到一点水波,时不时会有鱼跃出水面。
溅起一点儿水花,水面又归于平静。
斐斐和安言师傅也都不开口,今夜,怕是,贺承和黎平会进攻皇宫,几人有时会忍不住看皇宫所在的北边。
好在凉亭当初是盖了三层的,不然被树木、院墙挡着,怕是什么都见不到。
一直到深夜,约莫丑末一刻,北边忽地起了大火,火光映的北边十分透亮,王府外的大街上,人声开始鼎沸。
苏清蕙心里却十分平静,过了今夜,她们该何去何从,便有了定局!
苏清蕙看着窗外北边的火焰,轻轻问斐斐:“你怕吗?”
席斐斐嫁到安王府两月不到,渊帝便出了事,她和黎平的关系才缓和了一点,新婚那晚的温柔,却让她整个人都沉溺在其中。
斐斐忽地红了脸,仰着头道:“我相信哥哥和安,安,夫君!”
“夫君”二字,斐斐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
正是登基大典的第一日,一切都很顺利,渊帝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寝宫,楚贵妃已经候着了。
今日大典过后,渊帝便加封了生母赵氏为太后,正妻陈氏为皇后,侧妃楚氏则为贵妃!
按着本意,楚氏毕竟是他的心头欢,又给他生了一双子女,应该封为皇后才是,只是现在晋王和安王,并桩王爷,定远侯等人,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这时候他也不敢做的出格,引发民众不满。
是以,只得哄着楚氏暂且忍耐,让陈氏做一阵子皇后。
楚氏软磨了许久,见新帝不松口,心里便有了数,收了眼泪,深明大义地道:“陛下大业为重,是洁儿莽撞了!”
跟着新帝这么多年,又能一直碾压作为正妃的陈氏,楚氏心里头对新帝的脾性是拿捏的准准的!
果然,新帝便开口让她今晚留宿在他的寝宫养心殿,今天是新帝的登基大典,按理是该帝后同寝的,但是皇上恩准了她,这无疑是生生地甩了皇后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等下皇后脸面,给她撑腰的事儿,楚贵妃怎会拒绝。
这不,一早便来到了养心殿,又是安置冰块,又是调了几种口味的酸梅汤,便是今晚床单被褥至寝衣的颜色、花色,都是选了又选。
新帝进殿的时候,便见楚贵妃温香软玉的身子挨了过来,伺候着他换了外袍,两人正你侬我侬,在帝王床榻上,犹如当年初一夜*的时候。
外头小太监轻轻地叩着门道:“陛下,皇后宫里的人来请安!”
说是请安,是请皇帝过去同寝!
新帝正在兴头上,不耐地吼道:“滚!”
下太监吓得心头一跳,忙收了正待再敲的手,低着头出去,对着皇后宫里的嬷嬷轻轻摇了头。
嬷嬷一路皱着眉回坤宁宫,忽地路上遇到一对人马,竟是骑着马进来的,嬷嬷心头一慌!
她跟在陈皇后身后许多年,自是知道,骑着马在皇宫里这般肆无忌惮地乱跑的,定是匪军!
安王和晋王反了!
嬷嬷忙跪地抱头,“老奴就是个嬷嬷,饶命啊,饶命啊!”
嚷了半晌,并没有人理她,老嬷嬷睁开眼,发现刚才的一对人马已经没了踪影,一时吓的惶惶的,也不敢回慈宁宫,灵光乍现,往西北角的冷宫跑!
那里人迹罕至,荒草丛生,躲在树丛里,或许能够逃过一劫!
被老嬷嬷躲过去的一对人马直接奔到了养心殿,先前李公公跟前跟着的徒弟小桂子,现在是新帝跟前的总管太监,正伺候在养心殿外。
听到马声,一脚踹开了门,喊道:“陛下救命啊,救命啊,反贼来了,啊!”
一阵短促的尖叫声后,小桂子没了声音,里头正迷蒙的楚贵妃和新帝,忙拉了寝衣,也来不及披上外袍,便跑到外头来看。
只见宫里竟瞬间没了人影,空荡荡的,门外小桂子并几个值班太监的尸体都没有。
新帝按了按手上的宝剑。
里头楚贵妃见皇上站在门口不动,轻声唤道:“陛下,出了什么事?吉儿过来没?”
吉儿正是楚贵妃和新帝的儿子,原来的岐王世子黎凌吉!
新帝没有吱声,握着剑站在门口,在这七月的夜里,竟觉得寒风刺骨。
外头一个人都没有,并没听到杀戮声,所以,这些人是自己跑掉的!暗卫一个都没有出来,所以,他们也背弃了他!
赵二从房梁上跳下来一剑便击中了楚贵妃的左边胳膊,一剑带下,血肉分离!
半截胳膊掉落在楚贵妃的怀里!
楚贵妃痛的一阵眩晕,待看清怀里的胳膊,整个人立即晕了过去!
新帝反应过来的时候,赵二又提着剑冲了过来,新帝呲着牙崩着脸,恨恨地瞪着赵二!
赵二轻轻地将手放在嘴唇边,一声口哨回荡在养心殿里。
一众穿着宫廷侍卫衣服的援军立即便涌了进来,不过片刻,刀便架在了新帝的肩上。
赵二笑道:“陛下,奴才一直怀疑,陛下是否真的可以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这一刀下去,陛下刚好去阴曹地府,给奴才看一看是否属实!”
赵二笑的邪魅狷狂,眼里流露着嗜血的兴奋!
一想到前些日子疼的咬破了嘴的媳妇,他心头就一阵怒火袭来,不是这些人将荻国人迎了进来,白芷和王妃怎会遇到身为荻国王妃的郝蓝玉!
新帝扔了手中的剑,看着赵二,嘴边扯着嘲讽的笑道:“黎贺承和黎平真是好一出反间计!”
新帝虽有意强撑着,可是,这句话,还是不由带了些许苦涩,竟能将他身边的人全部反水,并且,在他登基的这一日!
新帝不由有几分懊悔,如果今夜他留宿在皇后的坤宁宫,黎平是不是会顾忌着他的母亲而不好动手!
“美色误国,真是美色误国呀!”新帝仰天长叹道。
赵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母子作死,一个劲地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不择手段,现在何至于落到这地步!
亲自上前将新帝的口塞住,又捆了起来,交给身边的侍卫:“带下去,仔细看好,等王爷来提审!”
丑时正,皇宫里外四处着火,宫女太监和侍卫来来回回地跑,赵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除了吴嬷嬷和几个大宫女,都跑的没了影子,火焰已经燎到屋檐了!
先前夏太后将慈宁宫烧了,赵太后将原来皇宫东北角的春晖宫改名为慈宁宫,刚好离御花园的湖比较远,便是救火,一时半会,也浇不灭。
火是从床幔上引起来的,然后宫女扶着她往外逃,发现整个慈宁宫四处都着了火,一截掉下来的横梁,将她们堵在了大殿的正厅,这里,正是平时各处宫妃过来请安的地方。
布置的十分华贵,连案上放的插花的瓷瓶,都是哥窑出产的。
此时,花瓶里插得一束紫薇花已经躺在瓷瓶的碎渣上,案上还有一束木槿花斜斜地横在上头,伴着水迹。
黎贺承踩着黑底金面的靴子过来的时候,赵太后正在吴嬷嬷的拼死救护下出了大厅,可是宫殿门口,竟也堵着一根房梁!
赵太后玄色的凤袍已经染了许多黑灰,有些地方被火烫了好几个大洞,整个人看着像是从锅灶下才钻出来的烧火的婆子。
黎贺承踢走一块木头,站在宫殿外头,对着里头的赵太后道:“赵太后既是这般想追着我皇祖母去,本王自是要成全的!”
在赵太后尖叫的声音,惊恐的眼神中,黎贺承缓缓地扔了两根火把进去。
“不!不!”赵太后的声音似乎是要穿破云霄。
第131章 久别重逢
宫殿上支撑的另一根房梁”咔嚓”一声掉了下来;砸倒了赵太后;她的右腿被压住了;身后窜出来一个宫女;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一床棉被;将自己裹严实,从吞人的热火中冲了出去。
被困在里头的赵太后伸着手,顿时怒火攻心:“叛徒,你胆敢抛下哀家,哀家定要让皇上诛你九族!”
贺承身后的侍卫提防着这宫女,上前要拦阻,贺承伸了手,示意众人莫动。
那宫女扔下棉被,露出一张染了黑灰的脸,若是苏清蕙在,定能认得出来,正是花花。
贺承看着花花道:“这里不用你了,你先回去歇息!”
花花大口喘着气,恭声道:“是,主子!”
房梁砸到腿上,赵太后的右腿已经血糊糊的一片,此时见近来颇为提拨的宫女是晋王身边的,忍着痛咬牙切齿道:“黎贺承,你不过是藜泽那个小娘皮肚皮里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贱‘种,你竟敢欺君罔上,意图谋反!”
贺承见赵太后像发了疯一般地狂咬,冷着眉眼,淡淡地看着她,火势越来越大,赵太后眼里的惊恐已然不见,转为一片死寂。
“小贱‘种,哀家告诉你,就算哀家死了,哀家还有儿子,还有孙子,他们迟早会为哀家报仇的!夏泽辛,一辈子被哀家踩在脚下,她的孽种,也别妄想扳回一局!”
黎贺承无动于衷,眼睛看着熊熊大火,又像透过这火,看向了另一个在火中逝去的人!
夏太后是他感受到的唯一的血亲长辈的关怀,她几乎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整颗心掏出来给他,纵使他们前十八年都不曾见过,就因了血缘,她便待他毫无保留地付出!
以前和清蕙的婚事不被允许,心里也曾一度怨怪过,可是,最后,她还是成全了他,待蕙蕙也是拿真心换真心。
想到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她整日里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每日里都要往王府里送几回东西,有时候,他就忽然明白,为何外祖父会独宠外祖母一人。
她付出的时候,会毫无保留。
他原想让她安享晚年,却没预料岐王逼宫那一日,她会存了死志。
黎贺承仰着头,微微闭了闭眼,也不知是不是被烟火熏了眼睛,再睁开时,睫毛上沾着一点水迹。
里头赵太后已经被熏的咳嗽不已,一声比一声剧烈。
黎贺承轻轻一笑,吩咐身后站着的众人道:“救人!”
想这般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这妇人,她害死了舅舅,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叔祖父,想要就此了结,真是笑话!
身后的众人立即将手里准备好的湖水呼啦啦地往门上浇,不消片刻,宫殿门口的火势灭了,侍卫将奄奄一息的赵太后提溜起来,扔到门外。
赵太后已经没了动静,大概是晕了过去,贺承冷声道:“处理了伤口,灌了哑药,扔到东大街上!”
他要赵太后好好地活着,用卑贱的余生来偿还她对外祖母的罪孽。
整个慈宁宫的火势越来越大,像是要化为一条火龙奔腾而去。
吴大匆匆地过来禀报道:“王爷,黎凌吉不见了!我们派去围剿驿馆的人回报,阿鲁特王子也不见了!属下估计,是一起逃跑了!”
贺承收回了视线,看着吴大,不紧不慢地道:“京城四门已经被我们堵住了,先不要管驿馆,加强各处的防守,王府里也多抽些人过去!”
已经到了这一步,新帝和赵太后都已经被束手就擒,一切已成定局。
******
新帝登基当夜,京城百姓还在梦里揣度着这般大动干戈后,会不会减轻赋税,会不会大赦三年!
又是一场耀眼璀璨的大火浇灭了他们的期待,各家都关好了门窗,怕有宵小趁乱打家劫舍!
家有少妇、女孩子的,都藏在床底下、地窖里,也有院里头有枯井的,也爬了下去。
上次岐王逼宫的血淋淋的教训还犹在众人眼前,多少人家无故被灭门、欺凌!
一直到曦光微亮,许多人家哆哆嗦嗦地也不敢开门。
到了辰时,才陆陆续续地有人开了门,发现街道整洁,并无宵小纵火抢劫的痕迹,左右邻居互问后,都没遇到事儿,众人的心才渐渐定了。
一时又有人轻声问:“难不成昨夜,宫里头只是失了火?”
另一人矮着身子,悄声道:“昨夜,又是马声,又是呐喊声,过一会,怕官府就会贴告示了!”
先前岐王登基,市坊里头都在暗暗嘀咕,晋王和安王怎会这般轻易地放弃,一直看着登基大典顺利结束,宫门都落了钥,众人都以为安王和晋王和不会有动静了,岐王为新帝,已成定局。
哪知道深更半夜,安王和晋王带着人马席卷而来!
官府的告示,在午时便张贴在各大街上,上头写着岐王谋害渊帝,偷得皇位,安王和晋王遵从渊帝遗旨,匡扶社稷,另,渊帝早已将帝位传给安王!
“嚯,是安王!”
围观的民众里顿时发出“啧啧”声,这一切动乱都是晋王回归后,不然,岐王是渊帝唯一的儿子,自当继承大宝。
便是安王和岐王世子之间的争斗,也是再过个几十年,京城的这一盘棋,因着晋王而错乱,眼下,皇位又辗转到了安王手中,那,晋王,真的能善罢甘休?
不管旁人怎般猜测;亥时一刻;离家四月之久的晋王;终于骑着那匹棕红色的马;又回到了晋王府。
瘦的有些脱形的福伯正靠着大门里侧在守夜,今日新帝的人才来过,他怕万一宫里有什么变动,那帮人,又要来府里搅和。
外头门环叮叮咚咚的响起的时候,福伯心里立即打起了警惕,朗声问道:“这么晚了,谁呀!”
“福伯,是我!”
黎贺承努力保持着平静,可是,那一份急切,还是让身后跟着的吴大和赵二侧目。
“哎呦,王爷,你总算回来了!”
“王妃呢?”
“还在湖心呢!老奴这就去通知王妃!”福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就要往湖边去!
贺承拦住他,笑道:“您也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回去睡一觉吧,这两天福伯就好好养着,一切都好了,我自个去找王妃!”
又喊身后的吴大道:“照顾好福伯!”
吴大笑嘻嘻地应了,领着福伯往他的屋子去,福伯得了主子的准话,心里也松快了许多,一边走一边问吴大,等两人走的远了,贺承依稀还能听到吴大在央求福伯给他找媳妇。
骑着马,直接到了湖边,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对着湖心喊道:“清蕙,清蕙,我回来了!”
平静的湖面,顿地起了一层层涟漪,贺承心里压抑许久的情感如雨后春笋般蹭蹭地一时装满了他的胸腔。
清蕙一开始听到响声,立即弓着身子下了密室,等贺承的声音响起,犹如在梦中一般,还是斐斐拉着她的袖子道:“嫂子,嫂子,哥哥回来了!”
已经熟睡的两个孩子被吵醒,都咧着嘴哭了起来,苏清蕙一时哄着骊儿又要哄着仓佑。
连个小娃儿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就闹。
黎贺承上来的时候,便见着清蕙在一个劲地哄着两个孩子。
一时怔愣地站在那里,像是没被看到一样。
“清蕙!”贺承的声音里有一丝疑惑。
苏清蕙这才看向他,皱着眉道:“孩子正哭呢,你先去洗洗睡吧!”
屋里众人都愣住了,这是久出家门才回来的王爷啊!
安言师傅微微咳了一声,叹道:“既是没事了,今个我也不住这密室了,回自个院子咯!”
又悄悄对贺承挤了挤眼睛,贺承忙上前道:“这些日子委屈你和孩子了,还是先回院子吧!”
其他的船只都收了起来,贺承撑着木筏两趟,才将众人从湖心拉回。
斐斐自会自个在晋王府的小院儿,清蕙跟着贺承回院里。
贺承一手抱着一个娃,两个小娃现在也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爹爹看,几月不见,两个小娃已经不认识这是谁了。
清蕙跟在一旁,神色寡淡,不惊不喜,像是晋王回来不回来,都无可无不可一般。
身后跟着的丫鬟、奶娘察觉到两个主子间的异常,都低着头,极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院里,先安顿好两个娃娃,才去生火烧水,热锅!
绿意和菡萏整理屋子,等热水上来,将凉席细细地擦洗了一遍,又将浴桶装满,端了两碟子糕点上来,这才带上门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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