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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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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志宏不忍看女儿的样子,闭了眼,背过了身去。

苏清蕙抖着手接过娘亲递过来的信,牙齿忍不住打颤,展开看了一眼,整个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没有鱼骨头,一根,也没有!

“我,我,上,次看,到了十,十根”鱼骨头!

“蕙蕙!”

“蕙蕙!”

苏侯氏猛地抱住了晕过去的女儿,苏志宏红着眼,吼道:“快去请大夫!请大夫!”

众人忙将苏清蕙抱到床上,门口的白芷悄悄地后退了两步,消失在夜色中。

苏清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绿意、菡萏和白芷都守在屋里,见到苏清蕙醒来,忙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苏清蕙看着绿意问道:“我娘呢?”

绿意看着主子一脸憔悴,昨日还犹如花骨朵一般的姑娘,今天就失了色,有些难受地道:“夫人和老爷正在派人去晋江,看看,程少爷。”

苏清蕙哗地一下掀开了薄被,迟着脚就要往前头去,绿意几个吓得喊道:“小姐,鞋,鞋!”

一进了前厅,苏清蕙便跪下道:“爹爹,我要去晋江!”

前厅里正有杨头领和一众护卫,见状忙退了出来,刚好遇见拿着鞋子匆匆追过来的绿意,两厢不及避让,险些撞了正着。

苏志宏皱眉看着女儿,叹道:“蕙蕙,晋江远在千里之外,没有二十来日是去不得的,你一个女孩子……”

未及说完,苏清蕙抬着头,打断道:“爹,我要去见他!”

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层雾气,苏志宏心下一惊,他竟在女儿的眼里看到了死水一般的沉寂,“好,好,蕙蕙,我让杨头领带你去!起来,起来!”

他给女儿精挑细选的佳婿,竟然就这般没了,苏志宏的心头也如被剜了肉一般,以后,女儿的路可要怎么走啊!

苏清蕙要即时起身,苏侯氏死活不肯,哭道:“你这个样子,不是要了娘的命吗!”好说歹说,让苏清蕙第二日动身。

是夜,苏清蕙在房里找出程修寄来的十一封信,一封封理好,锁在匣子里,又装进随身的行囊,白芷蹑手蹑脚地进来,轻声唤道:“小姐,奴婢是管三先生手底下的丫鬟。”

苏清蕙神情一震,拉着白芷的手道:“你说,你是管三先生手下的?那子休呢?”

白芷忙道:“小姐,小主子并没有死,只是有人要他死,管三先生便将计就计如了那些人的愿,送信过来不过是为了捏造小主子死了的表象,小姐可千万别去晋江,过几日,小主子便回来了,小姐只要做悲痛欲绝的模样便好!”

苏清蕙心上一松,不觉放下了白芷的胳膊,这才注意到人家胳膊已经被捏的青红一片,忙起身去屋里找消瘀痕的药膏,白芷忙拉过她,苦笑道:“小姐,你要继续难过才行!”

不久,京城里便传出,新上任的鸿胪寺卿家小姐的未婚夫死在匪乱中,苏家小姐悲痛欲绝,准备亲赴蜀地的晋江奔丧,却不妨一时惊痛交加,竟然重病在床。

新上任的鸿胪寺卿家的小姐死了未婚夫,在京城偌大的地方不过是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并没有惊起什么风浪,至多也只是柏树巷多了几个嘀咕苏家有个丧门白虎星的女儿。

半月后,京里却刮起了一阵妖风,传言纷纷道,安王当年在行宫宠幸了一个宫女,并且生养了一个孩子,在战乱中走失,被在外游玩的定远侯府的侯爷无意间找到,已经在领回来的路上了。

第42章 石硝味

白芷说程修过几日便会来京城,苏清蕙等了几日,这日有心要问白芷几句,白芷却总只有一句:“奴婢只收到这么一条消息,要奴婢转告给小姐。”

苏清蕙见白芷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真的一概不知,可是心里想起白芷做的便是眼线的事,总不会真如面上这般天真。而且,为何是她坚辞父母去晋江找程修的前夕,她才开口,之前自个便是吓了昏过去,她也一句话都没有。

苏清蕙睫毛微动,白芷,或者说,是管三先生在考验她待程修的心。

所以白芷会混杂在一众牙人送来的丫鬟里,白芷的投诚,是在她通过了管三先生的考核后。

理清楚这些,苏清蕙再看向白芷的时候,便带了几分审量,接过白芷递过来的茉莉花茶,抿了一口,忽然想起来,抬着头问白芷:“你为什么唤程修为小主子?你不是管三先生麾下的?”

她一直只知道管三待程修甚好,只是这中间似乎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白芷正弯腰给苏清蕙整理着摆在一处有些杂乱的绣品,起身恭敬地答道:“不瞒小姐,管三先生早在多年前就宣布他身后,名下一切都是小主子的,所以,小主子和管三先生不是同血缘,也依旧是奴婢等人的主子!”

苏清蕙轻轻点头,不再多言,靠在床上,又细数了一遍,已经是第七日了,程修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了,他既是装着死了,连她都背了个丧门星的名号,便是他回了京城,她和他的姻缘又该怎么光明正大地续起?

杨楚雄带着苏清汐来柏树巷的时候,苏志宏正去了衙门,苏侯氏在女儿房里拉着女儿的手,看着几日便瘦削下去的女儿,心里一阵忧愁。

母女俩听到门上来报,有些惊讶,又觉得意料之中,来京城之前,便猜过苏清汐会上门来串亲戚,苏侯氏因着女儿的事,心里烦闷,听到苏清汐的名字,便看向了女儿,轻声道:“娘知道你心里烦躁,必不叫她扰了你,娘先去外头看看!”

苏清蕙倚在床上,摇头道:“不,娘,你也不必去见,”又对着苏侯氏身后的林妈妈道:“林妈妈你让人先将他们领到前厅里,上茶上水伺候着,要是他们问起,就说家中突遭变故,不便待客。”

林妈妈屈膝应下。

前头杨楚雄和苏清汐一路从正门过来,苏清汐便眼睛不转地打量着到了前厅,见屋子里头也就一两棵有些年头的树,不说红珊瑚这些大些的摆件,便是小些的瓷瓶玉器,也没见到一两样,前厅里头左右摆着的那两个半人高的珐琅彩瓷,她屋里就有一对。

丫鬟从集市里一两银子买回来的!

苏清汐不由觑了觑眼,她都注意到了,世子爷怕是心里也有数,忙端着茶抿了一口,对着杨楚雄笑道:“二叔自来勤俭惯了,便是作京官,屋里摆设也和在仓佑城是一个模样。”

见世子爷看了过来,又补充道:“也难怪那许多地方的知府,唯有二叔升了上来!”

杨楚雄心里嗤笑,他还真不信苏志宏是这般两袖清风的傻子,真的两袖清风能调到鸿胪寺那个清闲富贵窝?当着苏家下人的面,却是点头道:“苏大人确是难得的清官,本世子心里也是仰慕已久。”

自家是勋贵一系,素来和文人士子有着泾渭分明的鸿沟,只是这些年爹爹也一直有意拉拢文人,好通过他们的嘴给杨家传传贤德清正的名声,这苏志宏在地方待了许多年,底下庇佑的文人士子估摸也不是个小数目,难得又是汐儿的叔叔,杨楚雄倒是愿意自降身价来拉拢的。

主家半晌没有个人影,苏清汐便是小口小口抿着,茶水也喝了两盏了,小腹隐隐有些微涨,见前厅里伺候的丫鬟一直垂着眼,眉目不动,早便有些不耐烦,问道:“你们到底通传了没有?便是婶娘没有时间,蕙姊姊总能来见一见的吧?”

那丫鬟真是苏清汐没见过的白芷,此时瞥了眼上座的两人,淡道:“我家小姐未出阁,怎好接见外男?这位,姊姊,还望注意言辞!”白芷话音故意在“这位”那里逗留了一下,却不妨正触痛了苏清汐的心头恨。

正待发火,瞥见世子爷直勾勾地看着自个,心头一震,喝骂道:“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我是苏家四小姐!还不去喊婶娘过来!”

林妈妈适时地从后来过来,笑道:“汐小姐,夫人让我来禀一声,家里最近出了变故,夫人和小姐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汐小姐又是自家人,便不和汐小姐见外了!”

苏清汐面上一喜,她要的可不就是“自家人”这一句,侧头见世子爷面上又和颜悦色了些,忙轻笑道:“林妈妈平日里最得婶娘倚重,自去照顾婶娘便是,我去后头见见蕙姊姊!”说着,便要起身往后院去。

林妈妈忙对白芷使个眼色,看着白芷将人拦下了,这次不疾不徐道:“既是一家人,也不妨和汐小姐直说,夫人和小姐现在都不愿意见客,汐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苏清汐一愣,都是自家人,怎么又说她是客人了,这老婆子说着软话却实实在在地当着世子爷的面,在抽她的脸!

杨楚雄却是听明白了,看着汐儿还在一个劲地磨口舌,心里头一阵火大,起身甩着袖子瞪了一眼林妈妈,“哼!回府!”

这是摆明了不愿意见他们!他堂堂国公府世子爷,肯来这芝麻大的小官家登门拜访,已经是自降身价了,这苏家竟还这般给脸不要脸!

苏清汐看着甩袖就往外走的世子爷,心里大急,要是就这般回去,老夫人怕是更不待见她了!

苏清汐气的面色青白交加,她大招旗鼓地请了世子爷来柏树巷,不过想在后院里那群妖精面前,显摆显摆,她是正经的书本网的小姐,鸿胪寺卿大人家的亲侄女,和她们那一些贱民自是不同的,也是听闻苏清蕙死了未婚夫,过来刺刺她的眼,三媒六聘又怎样,还不是成了丧门白虎星!

苏清汐扭着帕子,刚出了苏家大门,苏杰便恭恭敬敬地上前笑道:“禀汐小姐,夫人说了,您带的随礼太贵重,可不敢收,还请汐小姐自个带回去补补身子!”

说着,几个护卫便将先头杨家下人搬下来的东西,又给搬了上去,丝毫不给苏清汐拒绝的机会。

这是摆明了不认苏清汐这个侄女,不和杨国公府沾一点关系了!

杨楚雄黑着脸,先一步登上了马车。

苏清汐一阵气苦,若不是爹爹眼皮子浅,三五不时地问她伸手要东西,她好歹也能装个正经人家的小姐,便是贵妾不成,一般的妾侍总是可以的!看着世子爷已经钻进了马车里,也不敢使性子,忙跟着钻了进去。

苏侯氏听说两人走了,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心地问女儿道:“那杨楚雄怎么也是杨国公府的世子,这般下他的面子,会不会给你爹暗中使绊子?”

“不碍事,娘,杨国公府自老国公去后,这两代都是酒囊饭袋之辈,毫无建树可言,圣人跟前早就没有杨国公府的位子了。”不然,杨楚雄会肯纡尊降贵来苏府,不过是能抓住一根稻草便抓住罢了。

两日后,苏志宏听到外头在传他调到京里来是使了大批银两,又传苏家大小姐是丧门白虎星,订亲不到半年便使未婚夫婿惨死在匪寇手里。

待苏志宏托了昔日同窗的关系,查了几日,查到了是杨国公府传出的消息,苏清蕙才明白小人难缠的道理!

只是这风言风语在安王之子回京的声浪中,很快便被淹没了,为着迎接这位安王之子,静沅长公主府上的花宴都往后推了一个月。

安王之子是先帝一脉三代单传,理应是皇位继承人,只是安王早逝,继位的是与先帝一母同胞的渊帝,这一位便是回来,最多也是个富贵闲人了。不过,最尴尬的该是安郡王,顶了这许多年的安王之子的名头,猛一下子正主回来了,岐王府的世子又早早便定了庶长子。

京城百姓向来敏锐的八卦触觉,已经闻到未来几年皇室震荡的石硝味!

程修一直没有消息,苏清蕙对外头的事情,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前世她也曾听说过安王之子的事,不过,似乎只是传闻,至她上青芜庵,都没听到人真的回来,这一世,倒是和上一世有许多不同。

看着白芷在塌下拿着一根小鱼干逗晋江小白,不由看向了窗外的苦患树,正是九月底,树叶厚厚叠叠的一层层铺展开,会不会哪一天,她一觉醒来,那人就会出现在那树上呢?

第43章 受宠若惊

京城里近日都盛传安王之子的种种事迹,首先是太后的赐名“黎贺承”,贺先帝一脉有承嗣之人,接着便是渊帝的册封,直接封为了晋王,说是在蜀地晋江和定远侯偶遇,被定远侯看出蹊跷,才找出这么一个流落民间的先帝血脉。

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心上轻快,苍白了好些年的脸看起来也有了些红晕,渊帝过来的时候,不由得一直侧目,等宫女嬷嬷都下去了,夏太后才轻声嗔道:“诚言,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夏太后已经年过半百的人了,脸上却一点细纹都没有,云鬓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便是新进宫的美人,虽是容颜娇嫩些许,也远远比不上辛儿的风华气度,当年,在皇兄寝殿里匆匆一瞥,便已留在他心上这几十年。

渊帝看向夏太后的眼里满是宠溺,叹道:“早知道阿洪还有这么一点血脉存世,我定当一早便找寻回来,也好让你宽慰一点。”

夏太后见渊帝面上有些许怅惘、懊恼,莲步轻移,轻轻握着他的手道:“诚言,你也并不知道,又如何能怪你,如若不是定远侯偶遇贺承,怕是,我们这么一辈子都不知道皇家还有血脉流落在外!”

渊帝忽地有些激动,反握住夏太后的手道:“辛儿,你,你给他取名贺承,可是为了贺成?”渊帝动容的红了眼,已经有了些许白发的半旬老人,眼里含泪,像是被情人打动的小郎君。

夏太后闪了闪眼,不过是子休本姓程罢了,取了贺承(禾呈)之音,却恰好和了诚言的诚,半垂着颈子,露出些许羞怯。

在深宫多年,早在是先帝的贵妃时,她便已经拿捏住了帝王的喜好,果然,渊帝见夏太后微垂着头,当是不好意思,大笑道:“好,好,贺承,贺成!泽辛真是取得好名字!甚得朕心!甚得朕心!”

眼里已然含了泪水。

夏嬷嬷遣走了宫女,独自一人守在屋外,见里面烛火摇曳,半晌便起了靡靡之音,不由抬头看向宫墙上的半轮下弦月,当太后断了汤药,她便知道,慈宁宫承宠的日子啊,又开始了!

十八年前藜泽长公主无意闯进慈宁宫,见到了先帝捧在手心里的贵妃娘娘承欢在渊帝的身,下,惊怒之下,离宫出走,言说再也不会回来,当真,十八年来,也真的没有再回来,那是先帝疼宠在心口的公主啊,竟然就以落水而甍这般粗糙的借口宣了离世!

现在便是她的骨肉,藜国真正的高贵血脉,都必须借托在一个低贱的宫女的肚里,可是,又能奈何,长公主早在十八年前便已甍了,便是未甍,那也是席家妇,哪来的程姓的孩子!

岐王那一派又探到了子休小主子的消息,他便想安稳地过寻常百姓的日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十八年前,太后娘娘是为了长公主的荣宠,让她依旧在今朝做最荣耀尊崇的长公主,十八年后,太后娘娘是为了她的孩子。

*********

缠绵病榻多年的太后娘娘得了亲孙子,像是吃了仙丹灵药一般,不仅慈宁宫里的小厨房不用每日煎个三五顿的汤药了,便是许久没受到召见的京城贵妇们也先后得了太后娘娘的接见。

细心的人稍一打听,便明白,接见的都是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夫人,嚯,新鲜出炉的晋王还没有妻子,听说至今孤家寡人一个!

渊帝的各种赏赐也接踵而来!坊间最津津乐道的是紧临皇城的安王府改易为晋王府了!

原来的安王府并没有赏赐给安郡王,安郡王的府邸在岐王府附近,当时太后娘娘是想让岐王妃能够就近照顾儿子,私心里怕也是不愿意旁人动安王府的一草一木。

晋王回来,渊帝却是颁旨,将安王府改成了晋王府,并且将原先安王府后面的另一处闲置的府邸也一块划给了晋王府,准备引玉山的泉水下来开渠造湖。

晋王的风头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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