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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夫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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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蕙觉得,这一辈子要活的轻松点,首先得和这啥都爱插一脚的大伯撇清了关系!想到这里,苏清蕙眸里闪过一缕光采,和这大伯斗了好些年,他是知道这个恨不得女孩子家从头裹到脚,连眼睛都别露出来的大伯,实是脑子有病!
他自个还不是娶了几房姨娘,他怎么不好好洁身自爱!
“大伯,你为何要蕙儿去当尼姑?”
前厅里的众人都没料到该躺在床上休息的清蕙会突然到前头来,苏志远看着面前正值豆蔻年华的侄女,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蕙儿,你要以大局为重,苏家不只你一个女孩儿,你出去听听,外头现在怎么传你,一个还没及笄的姑娘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躺在男子怀里,成何体统!”
苏清蕙上辈子已经听腻了这番措辞,她不就不小心被人搀扶了一把,怎么就成了躺在人家怀里了,她凭什么要为这点事背负一辈子的污名!当下颇不以为意地说:“大伯,嘴长在人家身上,说不说是人家的事,反正我又没做,不怕人家说!”
“怎么能随人家说呢,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畏什么?大伯不是常说‘君子不畏流言’来着!”看着有些跳脚的大伯,苏清蕙竟莫名地有些愉悦,这辈子抛开年龄差距,再看这个大伯,当真是一副虚伪至极的嘴脸!
“那能一样吗,君子可以不畏流言,可你是女子啊!女儿家的名声可比命都重要!”苏志远气的都要跺脚,好好儿的,苏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祸害呢!
“大伯这话,蕙儿可不懂,大伯这是要为了几句流言便要了蕙儿的命吗?”说到末一句,上一辈子困在尼姑庵里的忿怒、悲伤、绝望不禁都一一闪过,苏清蕙忽地便提高了声音,她上辈子就是为这些莫须要的事拖累了一辈子,这辈子凭什么还要她受着!
苏清蕙心里的怨愤即使在青芜庵里日日伴着佛祖的两年,也没能化解!这一句话,她上辈子就想问这要将她除族的大伯来着。要不是张士钊死后,他闹着要将她和哥哥除族,她也不至于为了哥哥愿意去尼姑庵!
众人皆被这歇斯底里的质问吓得一震!
一旁十六岁的苏清楠见妹妹这般委屈,心里的不满怎么都压不住,直直地往他的喉咙涌!大伯这是要为了几句流言,毁了妹妹一辈子啊,这送到了庵里,不就等于承认妹妹寡鲜廉耻,不洁身自好!
他天真活泼的妹妹凭什么要兜着这一盆污水。
十六岁的儿郎对着大伯躬身行礼道:“启禀伯父,当时楠儿也在场,实是李焕兄看着妹妹要摔倒,情急之下出手扶了一把而已,外人都是以讹传讹,伯父莫要因此委屈了妹妹才是!况……”
看了一眼昂着头却忍不住红了眼的妹妹,苏清楠的心口怵怵地疼,这是他的妹妹,他一定要护她周全!
停顿了片刻,苏清楠一咬牙,更加坚定地说:“这莫须有的事,楠儿是不怕被连累的,清者自清,如若伯父怕损了家里其他姊妹的声誉,大可让她们与蕙儿划清界限便是!”
苏志远一窒,他可不是怕影响了他家女儿的闺誉!
第3章 无涉
苏志远甩着袖子气哼哼地走了。
苏清楠松了一口气,他一向在大伯面前耳提面命惯了,乍一说出那般冲动的话,一冷静下来,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儿子维护女儿,苏侯氏自是欣慰的,只是一想到走时被气的脸色都快发紫的大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觑了一眼老爷的神情,却见他只定定地对着蕙儿看,一时心口又微微提了起来,老爷不会也责怪蕙儿吧!
苏清蕙给哥哥竖了竖拇指,无意瞥到爹爹在审视自己似的,吐了吐舌头,立即收敛起来,低眉顺眼地喊了一声“爹”。
苏清蕙从前世对爹爹就有点心里障碍,如若不是爹爹当时同意了大伯的意思,她也不会嫁给张士钊,哥哥也不会错过莫漪,和李妍儿成一对怨偶。
可是,不可否认,除了亲事,他一直很疼她们,前世,他一直替她挡在族人前面,如若不是后来爹爹去世早,她也不至于进了庵庙长伴青灯古佛。
苏志宏看着先还伶牙俐齿的女儿,这会儿便面有凄色,之前想着怎么审问的话一下子便都忘了,反出口安慰道:“小小年纪,做什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天塌下来,还有你爹呢!”
“嗯,还有爹!”女儿一直知道您疼我,可是我始终不明白爹爹当年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张士钊。
苏志宏看着女儿往昔如碧潭清泉的一双眼睛,此时像是罩了一层阴翳,心下暗叹,女儿嘴上虽说不在意,可哪有女儿家真对名誉不在乎的呢,怕是这事她自个心里也烦闷的很。
“你哥哥都说和你无涉,蕙儿自个也不要在意,爹爹好歹也是仓佑城的父母官,我看谁敢往你跟前儿说那些捕风捉影的话!”苏志宏眼眸微眯,心下已然开始思量。
别人自不会,可是大伯不会饶了她,家里的那些姊姊妹妹也不会愿意息事宁人。
爹爹可以对付外人,但是家里的这些女孩儿还能对付了不成?
“爹爹,我今个出门,看到潼妹妹、汐妹妹身边都跟着两个丫鬟、一个妈妈呢,比我这官家小姐还气派!”苏清蕙前世在闺中是千娇万宠的女儿,自是不会在生活上委屈她的,原先她身边也有两个丫鬟、两个妈妈的,只是她觉得人多了出门麻烦,也就留下了茉儿一个。
苏志宏听到女儿叹起这个,呼吸一窒,“是吗?我们一家是不是有好些日子没去你大伯家看看了?”这话像是在问清蕙,可是苏清蕙知道,一向靠自家接济的大伯家庶女都比自家她这个嫡女过得好,爹爹再敬重大伯一家,也不会来当这个圣人的。
苏侯氏踌躇了一会,思量片刻,说:“老爷,我前儿也听外面的妇人说,嫂子最近身体不好,想着抽个时间去看看呢,明日便和老爷一起过去吧!”苏侯氏想到前个钱家夫人说大伯又纳了一个十六岁的小妾回来,想到苏李氏现在的境况,心里也不禁为她惋惜。
她和苏李氏以前都是江陵女子书院里的女学生,都颇有些才名,只是李氏要比侯氏大个十来岁,苏家长辈去世得早,侯氏还是李氏替苏志宏掌眼的,两个人都对家事俗务半知半解的,倒一向觉得很合脾性。
只可惜苏李氏身子薄,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个一儿半女,又不愿意抚养那些个庶出的。
“怎地,可是大哥那些个妾侍又不安分了?”苏志宏听到嫂嫂身子又不好,眉峰不由便皱了起来,爹娘去世早,他跟着哥哥嫂子过了好几年,嫂子待他一向不薄,是以相比生活上颇荒唐的大哥,苏李氏更得苏志宏的敬重。
苏侯氏见老爷问,也不隐瞒,叹道:“大伯又纳了一房妾侍,估计家里又在闹腾!”那些个妾侍仗着养了孩子,一个个都有恃无恐,常闹到主母面前。可气的是,大伯竟也不责备!
“明个蕙儿和楠儿也一同过去,你们伯娘向来疼你们。”
苏志宏一锤定音,完全忘记了苏志远今个还要闹着将宝贝女儿送到尼姑庵的事,他现在心里忍不住反复回忆前几日大哥来找他,说家里人口多,嫂子又不善经营一事,家里眼看春衣都没法给孩子们添置了。
纵是庶子女,也是他的侄子侄女,他特地从夫人那里拿了两百两给大哥来着!
苏清蕙对去看大伯娘也没有什么异议,前世大伯娘一向很疼她,不管大伯怎样闹,伯娘对她终是好的,屈指一算,她出嫁后的两年,也就是四年后,伯娘便抑郁而终了。
现在想想,伯娘还不如和大伯和离来得好。只是想到已经困顿到来投靠苏家的李焕和李妍儿兄妹,苏清蕙不免有些嘲讽自己想的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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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侯氏等着苏志远从外面回来,亲自服侍了他洗漱更衣,让丫鬟将洗漱的水都端出去,才开口问:“老爷,你别嫌妾身妇人之见,只是这事关乎咱家女儿的一辈子,我还是想和老爷提亲交个底。”
微弱的烛光下,一身淡紫素罗寝衣的苏侯氏依旧有着十多年前柔婉的风韵,苏志远当下替她理了理鬓脚,笑道:“夫人是不是要说将蕙儿许配给李焕的事?”
“怎地,老爷还真有这个想法不成?”苏侯氏一听话头,心里就急上了,“老爷,纵使嫂子对你我二人多年来多有照拂,但是那李焕一穷二白不说,你我即使能一时接济女儿,可李焕那个娘亲也太严苛了些,蕙儿那般爱娇的性子,怎受得住!”
看夫人已然急的额上冒汗,苏志宏摆手道:“夫人,你莫急,我怎会不经你同意就将蕙儿随意许配了呢!你且安心便是!”
苏侯氏平日里胆子小,但是苏志宏一向疼宠她,家里一个妾侍没有不说,十六年来也不曾高声苛责过她一句,故两个人的时候,苏侯氏一向是颇敢和苏志宏说些自己的想法的,此时见老爷没有将蕙儿许配给李家小子的意思,苏侯氏心里的热浪仿佛被晚风一吹,四散了。
夜里,屋外的樱花散散地落了一地,小猫咕啦啦地叫唤,苏侯氏犹在苏志宏耳边呢喃:“我家蕙儿必要许配给富贵人家,官宦子弟,一辈子衣食无虞,奴仆成群……”
苏志宏看着怀里渐入梦乡的妻子,想他和怀里人少年夫妻,为了佑她这娇弱的性子,自个虽费了不少心力,不过这一辈子他觉得也值了,娇妻在怀,儿女成才。
一时想起那个姿质上佳,颇有丰仪的李家儿郎,苏志宏忍不住慨叹,“此子虽好,栖不住一只娇凤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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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苏清蕙起床,便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丫鬟,一个身量高挑,眉清目秀,一个小团脸儿,还长了一对小虎牙。
苏清蕙明白是经了昨个落水的事,爹娘怕是觉得给她添两个人才放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茉儿去哪里了?”等两个丫鬟伺候着洗漱好了,这才发现,茉儿不见了。
“奴婢二人一早被林妈妈领过来,并不知道茉儿姐姐去了哪里?”小团脸的丫鬟,小声地回道。
苏清蕙见她虽声量小,却并不紧张,知这个往日里怕是个胆大的,细问了一句:“你可是叫牡丹?”
“咦,小姐认得奴婢?”被唤作牡丹的丫鬟,不意被小姐叫出了名字,一时喜得也忘了顾忌,直接抬起头对着苏清蕙看,一双眼睛晶亮亮的。
“府里就这些人,自是认得的!”苏清蕙说的干脆,可这话却是违心的,她之所以认识牡丹,是上辈子这二人也曾出现在她的身边,只不过,那时是在她出嫁的时候,作为陪嫁丫鬟,一个是牡丹,另一个,苏清蕙细看了眼,“你是绿意!”
一旁看着稳重些的绿意,被主子唤出名字,嘴角也不禁带了笑意,“主子好眼力,奴婢确是唤绿意!”
重来一辈子,该出现的人早晚还是会出现!苏清蕙心下暗叹。
这二人都是娘亲陪嫁妈妈的女儿,一直深得娘亲的信任。只不过,她嫁去张家不久,便跟着张士钊去楚地上任了,这两个丫鬟留在张家,后来听说是嫁给了张家的下人,她也没再要她们过来服侍,倒是牡丹的女儿,便是上辈子在寺庙里伺候她孤老的绮儿。
一旁的绿意,见小姐竟认得她们,胆子也大了些,上前问道:“小姐,可要奴婢出去找回茉儿姐姐?”
“嗯,你去前头问问,这丫头去哪了?”苏清蕙有些不在意地应道。
刚才一会儿功夫,苏清蕙已经想起来,茉儿左右不过因她落水,被爹娘迁怒罢了,上一辈子爹娘要将她遣回家,是她求着让茉儿留下的,这一世,苏清蕙一见到茉儿,便觉得膈应的慌!
她没允茉儿去服侍李焕哥哥,茉儿倒也能耐,竟然去伺候起张士钊了,后来那些日子,张士钊每每用那双桃花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苏清蕙心口一时便有些堵得慌。
只是茉儿也在她身边伺候好几年了,旁人是不知道茉儿这些前世里的行径的,为了免去无端的猜疑,她少不了要做做样子罢了。
看着牡丹端着茶水进来,苏清蕙接过来,轻轻抿了几口。那一脚是谁绊的她,上一世她怎么都想不出来,而在上一辈子茉儿跟了张士钊,她便明白了。
这辈子想她给茉儿求情,怕是还真不能够了。
第4章 蛇与农夫
这一日一早一家围着一张长条黄木桌用过饭,便准备往苏志远家去看望苏李氏。在大门处,苏清蕙倒不意见到了李妍儿和李焕哥哥,重生过来两日,刻意忽略的人,猛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苏清蕙却并没有以为的那般悸动。
缓缓地跟在娘亲后头,见李焕和爹爹说想一起去看望姑母,听着爹爹应了句:“应当,应当。”
和苏清楠同龄的李焕这时已然身形修长,脸上棱角分明,一双眼却是温润如玉,像冬日里烘烤的小暖炉,一眼望过来,便让人觉得心里熨帖。此刻的他躬身请苏父苏母先行。
苏清楠跟在娘亲后头,路过李焕身旁福身行礼,低声道:“昨日多谢李家哥哥热心相扶!”
她的声音清朗爽脆,并没有一般女孩家面对男子的羞涩,让对面的李妍儿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便见苏清蕙一身樱红齐胸瑞锦襦裙,外头罩着一件素绒绣花坎肩,利落地挽了个凌云髻,发上只簪着一枚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分心,未施脂粉的脸上显着健康的红晕,神色间落落大方。
这神情竟是比往日要生疏许多,未得李焕缓过神来,李妍儿便捂嘴轻笑道:“蕙姐姐怎地和哥哥这般客气起来,当我们不知道你平日里和哥哥好得我这个妹妹都嫉妒不成?”、
苏清蕙神色未动,淡淡笑道:“妍儿妹妹取笑了,李家兄长一向对妹妹备加爱护。”
前头听了女儿这话的苏侯氏背脊微松,扶了自家老爷的手上了马车,像是没听到后面小辈在聊什么似的。
李焕被妹妹臊的脸上微红,低斥道:“妍儿休要胡说!”转身对苏清蕙致歉道:“妍儿一向爱闹惯了,望蕙妹妹莫要望心里去!”
苏清蕙看着有些拘束的李焕,笑着摇摇头,“无事,我先去前头陪娘亲了,妍儿妹妹一起吗?”
到底他们都还年轻,她不是十年后,二十年后满心疮痍的忧愁妇人,他也还不是士林中推崇备至的藜国名士,他们都还这样年轻,还会羞涩、拘束。
李妍儿和李焕是苏李氏娘家哥哥的一对嫡子女,来仓佑城投靠姑姑苏李氏,最后苏李氏却央着苏侯氏将这一对兄妹塞到二房来,只说家里妾侍多,乌烟瘴气的,怕带坏了两个孩子。
这一住便也有两年了,往日里,苏清蕙和李妍儿处的还算可以,虽不如她和莫漪的关系,却也每日里一起去书院,只是半年前这李妍儿总是似有似无地打趣她和李焕,近来估摸看着苏清蕙有些意动,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苏清蕙怕是真的会将她当一个爱闹的妹妹,只是前世里李妍儿最后嫁给哥哥,对娘亲却并不恭敬,仗着自家大伯是她姑父,在苏家颐指气使,后来更是配合大伯不允许她回娘家。
苏清蕙看着跟着她后头上了马车的姑娘,长长的睫毛覆在一双剪水秋瞳上,闲闲地摸着左手上的香串,这辈子还长着呢!
一早便派小厮在前头通知了苏李氏,一行人过来的时候,苏家老管家和苏李氏身边伺候的李妈妈已经侯在大门处等着了,迎了一行人到前厅里。
苏清楠和李焕向苏李氏问了安便去找苏志远膝下的庶子玩去了,苏侯氏带着女儿和李妍儿陪在苏李氏跟前。
等苏志远走了,苏李氏才开口问道:“楠儿和蕙儿今日竟都来了,又向书院请假了吧?”虽心里抑郁,然见到侄子侄女,苏李氏心里也有几分欢喜。
“姑母,您就惦记着蕙姐姐和楠哥哥,我和哥哥您竟都没瞧见?”李妍儿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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