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散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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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数分钟后，龙羲变幻的神色才渐渐恢复了下来，道了声惭愧。然后道：“此事关系到我整个神木大地生存大事，有不得任何马虎，我等众圣，自该尽弃前嫌，携手合作，共灭光明神殿。不过……”

“不过什么？”

“天宗与那月神、白玄，怨恨纠缠不清，此事怕是不能告知他们知晓，否则，必然又是一场大战。而我……若是天宗愿意尽弃前嫌，不计当年恩怨，我自可与之携手抗敌……若是不能……”

如果是以前，云宵或许为天宗这个脸上时常挂着微笑的昆仑之主说两句好话。但是，空间之塔内的经历，已经让他明白过来，他被天宗算计了一道。

几千年前的五圣之战，四圣齐力鏖战天宗，包括自己师傅星芒真人。由此可见，天宗的为人与野心。若他真是心地善良之人，当年四圣，就不可能联手围攻他一人了。

要让龙羲配合这么一个盟友，而且以前还存在恩怨，的确很难让人对他完全放心。

“云宵道友，对付光明神殿之事，我自愿全力以赴。如你所说，只需合四圣之力，破光明神殿轻而易举。如今你我，加上天宗，仅缺一人即可凑齐四圣之数。你何不前往傲天雪阁，寻沉雪共商对抗光明神殿事宜？依我三百年前所见沉雪，你若有言，她必当欢喜应从。”

云宵微微一顿，却是沉默了。

“找沉雪……”

第二卷·神州浩土　第二回　傲天雪阁

一片破败的指天星峰，尚未从两年前肆虐的天劫中恢复过来。巨大的断石、裂缝、深坑，随处可见，如同一道道历史残留的痕迹，见证着两年前，那场天威浩瀚。

此刻，云宵已经脱离了那个明显由能量幻化的虚无身躯，凝聚起新的散仙之体。不过，比起上次成圣三个月凝聚散仙之体来，这一次，却整整花了一年。

并非他修为有所缺憾，而是本地蕴涵灵气，已大为稀薄，不及先前五分之一。

“指天星峰积蓄数万年的寒气，差不多都要被我消耗一空了。”云宵回头，望了一眼几乎干枯的玄冰寒潭，微微叹息：“焚天星门星韵等人脑海中，已留下我的元神烙印，光明神殿除非大举进攻，否则不可能以意识降临之法，来控制我焚天星门……而他若敢进攻，自暴身份，便是他们末日降临。届时，我与龙羲携手，合两圣之力，令光明神殿在我神木大地势力土崩瓦解。”

脚步轻移，微微一纵，身形如同御风而行，往茫茫纷雪中飘去。脚踏云层，步履虚空，消失在指天星峰。

……

前往傲天雪阁的大道之上，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年轻男子正缓缓而行。

二人虽然乍看上去，平平无奇，与寻常路人无异，但若仔细观望，却能察觉，这二人浑身上下，竟无一丝能量波动。但那举手投足，却丝毫做作勉强，顺其自然且充满和谐之风，让人看得无端一阵心怀舒畅。

这二人并非别人，正是东圣殿主龙羲，和人族第九圣云宵。

知道云宵千年未曾出世，行走之际，龙羲却也未有歇息，替他介绍道：“傲天雪阁，神州浩土第二大派，管辖辽域极其广阔，门下控制了百万人以上城市上百座，百万之下的中型城市，更是不计其数，多的连傲天雪阁当今掌门人冷若凝也记不清楚。由于傲天雪阁功法特殊，秉性阴柔，多适合女子修炼，因此，整个傲天雪阁正式弟子，几乎有八成是女弟子，男弟子除非有突出之处，否则身份地位，一般略不及女弟子。”

云宵来至傲天雪阁管辖地界，一路所见所闻，女子行事多有优惠，常人家庭也是重女轻男。这等景观放眼神木大地，倒也少见。现在听龙羲一说，倒也明了。

路行多日，已至傲天雪阁总山门所在。

神州浩土得天独厚，傲天雪阁总部所在之地，更是一片洞天福地。

但见一片连绵山脉，占地足有百里纵横，各种奇峰山险，耸立其中。又有云雾环绕，灵气升腾，时不时可见琼楼玉宇，在云层中央若隐若现，远远观望，如视神仙之境。当真不愧为神木大地第二大派。

“无须羡慕，有你这人族第九圣坐镇焚天星门，只要你愿意，神州浩土定然有焚天星门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云宵抬头，张望着那一片巨大的山脉，却是无端笑道：“这一切，本该我焚天星门所有，若非千年变故……焚天星门何以没落至此……”

龙羲微微摇了摇头，却不说话。显然不好介入他与沉雪之事。

“自星师陨落，我焚天星门便已走向衰败……后星芒真人身亡，星门更是陷入几欲灭门危机……此间种种，说不定皆与光明神殿大有关联。”

龙羲点了点头：“如此，你更应该去寻沉雪，共商对付光明神殿之事。有我东圣殿与傲天雪阁合作，再有你人族第九圣支持，三圣齐出，怕是月神、白玄，也要避其锋芒。届时，神木大地无任何势力再能阻碍我等调查光明神殿之事，将他们彻底挖出铲除，不过时间长短之事。”

“我今日与你行至此地，已是心有决定。”

“相见不如不见，不见永无再见。”

“……”

龙羲看着陷入沉默中的云宵，呵呵一笑，便直往傲天雪阁前山山门之处而去。

原本要进傲天雪阁山门，需得弟子通传，不想二人才刚一到达登山阶梯之前，那守山弟子已经先行发话：“二位气度不凡，言行举止浑然天成，定然修为不凡，不知可是前来参与我傲天雪阁会武贵客。”

“却是又到傲天雪阁十年一度会武之期了。”龙羲小声嘀咕了一句，正要说话，云宵却已先行应答：“是。”

那守山弟子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二位请随我来。”

守山弟子在前方带路，云宵龙羲二人走在身后，往山上而去。

那位守山弟子不知是有意想考察二人修为，还是其他缘故。行走之时，每跨出一步，皆轻飘出十数米远，身形漂浮，怕是一般化神后期高手也难跟上。不过，这点小伎俩，对于云宵、龙羲二人而言，连雕虫小技也算不上。二人闲庭散步一般，跟随在后，轻松之余，还有时间以神念对话。

“龙羲道友，这十年一度会武，是为何事？”

“傲天雪阁每十年，广邀天下英豪，举行一度会武。优胜者，可有机会得人族第八圣沉雪赏识，指点一二。表现出众且资质极佳者，甚至有可能被沉雪收为弟子，悉心教导。呵呵，打出圣人这么一块招牌，各地修士，自然应者无数。因此，每年这个时候，前来参与会武之人，皆不下数万。其中不乏返虚阶高手。”

龙羲还以为云宵也打算用这方法快速壮大脆弱的焚天星门，似提醒，又似自言自语的补充道：“此法虽然能让本派实力有所长进，收拢一定高手。但是外来之人，如何比得上本派从小培养悉心教导的弟子忠心？若是门中有难，必生弊端。不可取，不可取啊。”

云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时，那弟子已经带着云宵二人，到了一处客人居住的庭院之地，转过身，有些敬佩的笑了笑：“二位前辈好修为，在下常年巡山，擅长跑腿，可施尽手段，却是不及二位前辈。而且看来，二位前辈显然尤有余力，并未认真，在下斗胆相问一句，二位前辈可有返虚境界？”

云宵点头，龙羲也不否认。

“如此，待到七天之后，就期待二位前辈的精彩表现了。”守山弟子说着，将他们领到一个环境幽雅的独院前，招来两位年轻美貌的外围女弟子，交代了声：“好好侍侯二位贵客，不可怠慢。”

交代完毕后，才对二人道：“两位前辈歇息些时日，养精蓄锐，七天后自会有弟子前辈通知二位会武地点。晚辈就先行告辞了。”

二人应声，住入庭院。

第二卷·神州浩土　第三回·返虚高手

“你该不会，是打算去参加这个所谓的比武大会吧。”龙羲随意的翻弄着客房里的茶水点心，最终却是不屑的摇了摇头，丢到了一旁。

“我不会那么无趣。”

“那你……恩，为了见沉雪？”龙羲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是笑道：“你要见沉雪，我大可叫下人去直接禀告。无论是你或我的身份，要见她都不是难事。”

云宵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龙羲忽然感觉有些好笑，感情云宵这堂堂人族第九圣，竟然怕了。

不过紧接着，他又笑不出来了，他明白云宵在担心什么了。

沉雪与焚天星门的衰败，有着至关重要的因素。如果他真正见到了沉雪，而沉雪又是杀害他师傅星芒真人的凶手，他该如何去做？大义灭亲杀了她，为师傅报仇？又或者，下不了手，眼睁睁看着师傅就这样死不瞑目？

这么仔细一思考，龙羲顿时明白了云宵此刻内心的压力之重。换做是他自己，面临这种情义难全的抉择，也心中坎坷，不知该如何去做。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见。”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何其短暂。”龙羲轻呼一声，却是转身，回自己的客房去了。他能说的，也只这么些了。人生短暂，该做的还是得去做，永远逃避并非办法，否则，将会遗憾终生。

……

次日清晨。

云宵与龙羲二人打坐一晚，才一出定，便觉得门外有一位看上去颇为青春靓丽的女弟子，在那等候，似乎有事相传。

见得二人出来，那女弟子立即上前，恭敬行礼：“晚辈清萍见过二位前辈。二位前辈昨晚休息可好？”

云宵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龙羲问道：“何事？”

“掌门真人已经准备好仙果酒菜，有请几位贵客前往凝月居一叙。其他九位前辈已经先行过去了，就等二位前辈了。”

龙羲的目光落到了云宵身上，显然是随便他拿主意。

云宵点了点头：“带路吧。”

女子清萍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却是单手一伸，唤出一把飞剑来。看这架势，那凝月居似乎不在这座山峰之上。

“二位前辈请随我来。”清萍说着，御剑而起，往十数里外一座绿意环绕的山峰飞去。

云宵二人对视一眼，心神微微一动，浓厚的天地元气立即在脚下形成一层洁白的祥云，直接将二人举了起来，升向空中，随那女子而去。

十几里距离，对于返虚期高手而言，不过几分钟的事。片刻之后，二人已经降落到一间笼罩在一棵参天古树下的院子之外。

“广寒木？怕是有千年火候了。”云宵抬头，扫了一眼这棵大树几乎将整座院子覆盖在内的巨大古树，随口说着。

前面领路的清萍，脚步微微一顿，惊讶道：“前辈好见识。这么多年来，被掌门邀请的贵客，也有五十几人，您是第一位认出这广寒木来。”

云宵明白，龙羲也肯定知道广寒木的来历，只是他没自己那么无趣，将之说出来罢了。

此刻，院子之中，已经有四男五女形色不一，打扮不同的返虚期高手，在那坐着了。从他们一个个皆用返虚期的修为看来，想必就是这次前来参加所谓比武大会的所有返虚期高手了。

在旁边，至少有三十位容貌上佳，气质宜人的女子，不停的送上一些酒菜、水果、特产，来招待九人。桌子上的任何食物，从来没有缺乏过。

似乎让他们九人等了不少时辰，除了六位若无其事的人外，其他三个一样打扮的，分明已经等出了一丝脾气，他们二人才一来，其中一位男子就嗡声道：“二位架子倒不小，居然要我们九人等你们二人。”

无视……

清萍见场面瞬间冷场，笑着说着：“各位都是掌门人的贵客，还请大家和睦相处。”

不过，这些返虚期高手为了在圣人面前争宠，每次在这酒会上，都会明争暗斗，互相试探一番，这些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因此，虽然是在劝架，却也没把话说死。

“哈哈，小姑娘，我们自然希望和睦相处，可是有些人压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总不能当作没看到吧。”

云宵面无表情，就没把这三人放在心上。自从来了，就那么坐着，干脆的闭上了眼睛，那定力气度，当真有着高手之风。

而龙羲，同样将说话之人无视。他直接来到那些茶水面前，大有兴趣的让侍女为自己倒茶，一副精通此道的样子。不过，稍微品尝了一点之后，脸上的兴趣顿时失去了不少。将茶水放下后，不再品一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思考着什么。

“老三，瞧见没，这几位，似乎不把你放在眼里，连和你说话的兴趣都没有。”

“哈哈老三，你不行了。”

“既然如此，难免我要讨教一二了。”

说话的男子被朋友一激，豁的站了起来，目光在目无表情的云宵身上和故作思索的龙羲身上打量了片刻，最终走到龙羲面前，道：“阁下既然能够不把我们九人放在眼里，让我们一等几个时辰，必然是极有信心之人，不知道可否露上两手，也好让我们九人信服信服。”

龙羲抬起头，脸上微微有些错愕。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云宵，又看了一眼这返虚中期的男子，奇道：“你怎么不选他？”

男子皱了皱眉头，却是回答不出来。

“你们二人既然同行，想必修为差别不会太大，随便一人，又有什么区别。”

龙羲仔细的看了云宵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一点点高手气质。”说完之后，却是哑然一笑：“想不到还有这么个好处。”

云宵也抬起头，看了龙羲一眼，脸上少见的露出一丝笑意。

“哈哈，老三，怎么光说不练啊。”一位返虚期高手嗤笑着说道。

就连其他六人，也纷纷将自己的目光投了过来，表示出相当的关注。毕竟这几人，一会可能都将是自己的竞争目标，知己知彼，对战斗之时总会有一定的帮助。

仍然被无视，这男子脸面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怎么，阁下莫非是怕了？近年来，常有一些浪得虚名之人，四处招摇撞骗，毁我神州浩土修士名誉，冒充返虚期高手。你们两个，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这个……”龙羲还真不好回答……他们的确在冒充返虚期高手。

顿时，包括其他六位看热闹的返虚期高手，全部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嘿嘿，看样子还真这样……清萍姑娘……”

“当然不是。”正当龙羲已经微微皱起眉头，心生不悦时，一道清冷之声，忽然自后院方向传来。紧接着，便见傲天雪阁掌门人冷若凝，在八位侍女的陪同下，自院后款款行来，至龙羲身前后，恭敬行了一个晚辈之礼：“不知道东圣殿主大驾光临，若凝有失远迎，怠慢殿主，还望殿主海涵。”

第二卷·神州浩土　第四回·沉雪

“东圣殿主！？”在场九位返虚期高手，包括所有傲天雪阁弟子，全部动容，吃惊的站起身来。

“东圣殿主，人族第六圣，龙羲！”那位扬言要向龙羲讨教的中年男子顿时一个哆嗦，顿时维诺的说不出话来。

龙羲不是天宗，不是白玄，不是云宵，自然不会和晚辈一般见识。他大度一笑，转动目光，落到了向自己见礼的这位绝美女子身上：“你师傅沉雪仙子可已出关？”

“家师三年之前，已经出关，晚辈已派人去通知家师，相信片刻即可到来。”冷若凝说着，目光渐渐落到只显示出返虚后期修为的云宵身上：“这位……”

不等龙羲答话，云宵已经先一步应道：“紫宵。”

虽然不解云宵无谓的隐瞒身份之意，但龙羲一顿之后，还是快速反应过来，补充了一句：“我的一位忘年之交。”

这话一出，冷若凝原本那无所谓的态度顿时凝重起来，主动过去向紫宵见礼：“见过紫宵道友。”

一位返虚后期高手，虽然罕见，但也不值得她这位傲天雪阁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