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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狂澜-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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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蓉心中一阵温暖,李均对她的挂怀,她可以深深地体会到,这让她心底觉得一软,但立刻她又警醒自己,于是道:“到时再说吧,你也不要只顾来看我,回来还有其他事情对不?”

李均以为她同意了,呵呵笑道:“是啊,还有些事要办,我先去了,事情办完再来看你,这次在墨姐病好之前,我是再也不会离开了。”

墨蓉脸上又觉发烧,她转眸看到纪苏脸色比她这病人还要苍白,默默站在那里,唯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她们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将对方看透,都明白了对方想的是什么。

“纪苏妹妹……你坐一会儿吧。”墨蓉忽然间觉得与纪苏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只得勉强招呼道。

“不了……墨姐姐你好好养病……我也出去一会儿。”纪苏无法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感觉,在泪水夺眶而出前一瞬间,大步离开了墨蓉的房间。

房中只剩余李均与墨蓉两人,墨蓉因李均绯红的脸又开始变白了,她道:“兄弟,你也出去吧,我倦了,想睡一会儿。”

李均并不知道就在开始墨蓉与纪苏短暂的对视之间,两个女子都在心灵深处受了重重一击。他依言离开了墨蓉住所,看到纪苏婀娜的背影对着他,似乎在看着天,又似乎在等着他出来。

听到李均接近的脚步声,纪苏没有回头,低低地问道:“你们又说了些什么?”

这一段时间来,由于纪苏不再动不动就同李均动手,两人的关系已经缓和许多,李均也知道她脾气虽然不太好,但也决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但象这样低低的私语,在两人间还是很少的。因此,他有些诧然。

“没有说什么,墨姐觉得累了,我便出来,还有事要等着我去做。”他平淡地道,虽然无心向纪苏解释什么,但不知为可,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纪苏的问题。

“哦。”纪苏低应了声,两人缓步走在街头,树荫为两人遮住了太阳,将奇形怪状的影子投在两人身上。纪苏心中也如这树影般起过无数个奇怪的念头,但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好。

李均则不然,他的心中一半在墨蓉的病体之上,虽然并无大碍,但他心中仍然有些担心,另一半则在前线的彭远程身上,这个人的投降是真是假,只需要看他攻打余江城的结果便知道。虽然他只有一万五千军马,但李均相信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看到李均也一直无语,纪苏决心以言语试探一下,看看这个战神选定者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她道:“我也想家了,刚才听墨姐说起,我也想家里人了。”

“哦。”

“我们那草原上,天蓝如洗,草地上的牛羊象天空中飘浮的云彩一样多,草原上儿女心胸象天空一样广。”

“哦。”

“我父汗就我一个女儿,这么长时间没见着我,他一定很担心吧。”

“哦,”

无论她如何用言语来暗示,李均回答的,只是这一个“哦”字,纪苏忽然间觉得再也无法忍受,她愤怒地瞪着李均,道:“你就知道哦,你就知道墨姐,你……你……你是个大坏蛋!”

她情急之中,如小儿女般用“大坏蛋”这个词来责骂李均。李均方才正在想彭远程会用何种方法攻下余江城,原本没有注意到她说些什么,这时才惊觉,道:“啊?你骂我做什么?”

“你……”纪苏不由得气结,泪水又不争气地要夺眶而出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多的泪水。认识李均以来为他流的泪水,可能比她此前流过的所有泪水加起来还多吧。

“对不起。”看到她眼圈发红,李均手足无措,如果纪苏是愤然责骂或攻击他,他都有办法应付,但对于女孩子的泪水,象他这样有“恐女症”者,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应付的。“我……我有空陪你去穹庐草原就是。”慌忙中,他有些口不择言,作出了这个让他马上就后悔的允诺。

“真的?”纪苏马上就破啼为笑了,“你要立军令状,说话要算数。”

看着她如花般的面庞,李均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反正我也要去见你的父汗,顺便送你回去也好。”

在抵抗倭贼侵袭时牺牲的将士已经火化了,他们的遗骸在李均回来的次日午时入葬狂澜城中央的墓园。这一天天气阴冷,是入夏以来难得的雨天,绵绵的细雨让人几乎以为回到了春天。但比细雨更为多的,是狂澜城中军民的泪水。

李均拒绝了卫兵替他打伞,但当墨蓉撑着病体也出现在仪式现场时,他却严令卫兵不得让墨蓉淋着雨。其他将领也如同他一般,冒雨站在露天的广场上,静静等侯着仪式的开始。

先是一阵凄凉的锁呐声传来,如泣如诉的旋律让所有的人心都沉重起来。李均微皱着眉,向着正南方望去,乐队后面,八列和平军战士全部白衣白甲,整齐地走了过来。其后是一群捧着骨盔盒的士兵,也全部穿着丧服,肃穆地行了过来。生者虽然远远多于死者,但看到这两千多名捧着战友骨灰的战士,李均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阵酸楚。

“一将成名万骨枯。每当有人盛赞陆帅之时,他便会如此自讽,我以前总是不明白,如今,算是明白了……”想起这两千多鲜活的生命,想起数目几倍于此的敌人全部被斩杀,李均心中同时升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慨。部将的战死,让他觉得悲痛,但给予倭贼更为沉重的打击,又让他兴奋。雨水浇打在他的头盔之上,发出叮叮呼呼如应和这哀乐的声音,然后顺着盔沿向下流淌,流经李均的脸颊,一时间,李均自己也分不清,在脸上流淌着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围观的人群之中,女子与儿童已经开始哀哀哭泣起来。开路的士兵向天空抛洒的冥币在空中随风而舞,悠悠地飞落在地上。每行进一段路程,便响起一阵鞭炮声,提醒着人们注意,这是整个狂澜城都悲痛的日子。

数千人缓缓行进出,当他们经过之后,李均与屠龙子云等随在其后迈向陵园。在当初墨蓉准备为李均盖一座府邸之处,一个清幽素雅的陵园已经初具规模了。

逝者逝矣,而生者却仍旧得面对命运的安排与生活的挑战。李均缓缓前行,此刻他努力让自己心中不再被前方的战事,不再被对墨蓉的感情所纠缠,而是用在怀念战死的战士身上。在如种肃穆与庄严之下,任何杂念都是对死者在天之灵的亵渎。即便是在和平军中地位不同寻常的纪苏,双眸也微微红肿,目光也显得清婉柔和。这个时侯,对于死者的尊重,胜过其他的一切。

屠龙子云身上仍旧是那套旧得泛黄的盔甲,他身旁,那个以歌声激励和平军斗志的夷人少女指尖轻轻提着裙角,低垂着臻首,缓缓而行。她清丽的脸上,秀眉微颦,目光中眼波流转,无限哀婉与悲情流了出来。檀口紧闭,虽然偶尔会因为悲痛而轻颤,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在失见最后可以倚靠的亲人那一刻,便已经变得坚强起来。

李均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便重新回到前方。这个女子屠龙子云介绍说叫吕恬,是一个夷人孤女,保卫狂澜城之战中,正是她在最危急时出现振奋了和平军士气,让守军支持到屠龙子云出现的,对于这样的一个孤女,也应该好好安排才是,她还太小了,才十……四岁吧。

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想其他事情,李均将思绪收了回来。

典礼之终,李均再次对着狂澜城的军民致辞。但他只开了个头,便觉得无法继续下去了。

“狂澜城的居民们,和平军的将士们!今日,此时,此地……”他忽然转过身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人说是汗水有人说是雨水也有人说是泪水,然后再次面对众人。

“我们的兄弟用他们的血肉,作为狂澜城的城防!”李均又道,“狂澜城必定因此战而荣耀!”但一阵哽咽又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这一次,他没有再回过头,只是悲戚地望着祭台之下的人群。

于是,在风雨中,和平军的主帅站在祭台上沉默,而祭台下则是一片低低的抽泣声。年轻的战士仰面朝天,让雨水将泪水冲走,空气中的血腥味早就淡却,但他们心中的血却在沸腾。

百姓们也在抽泣,哀痛之余,他们或许还有些愧疚。在战事最紧之时,只有一个夷人少女出现在和平军中,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在忙于逃命,忙于收拾家中的细软。虽然他们可以“我不是战士,打仗与我无关”为自己辩解,但他们内心深处,对于这些化成灰烬的勇士,定然有着深深的歉意。

李均明白有些话是无需他说的,他也觉得自己无法再说什么。于是,他向吕恬招手,将她请上了祭台。

“战事最为惨烈之时,这个少女,这个夷人少女,她与和平军将士们站在一起。她用她的歌声,激励将士兵,如今,便让她再用她的歌声,为逝去的英灵做最后天送别!”

李均的夸赞让吕恬白晰的脸上浮起一团红晕,她抬起头,看到祭台下成千上万双眼,又慌忙地将眼睛垂下,全然没有那日面对凶残的倭贼高歌的镇定,也没有亲自射杀倭酋的勇敢。她盈盈一福,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开始轻声唱了起来。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忧有何悲,乐又何喜?天地悠悠,我心何求?时日匆匆,此生何休?”少女清亮而又哀伤的曲调在祭台中响起,她声音不大,但旋律却似乎在整个墓园盘旋不止,即使无法听清她所唱词者,也能感觉到那音乐在自己心中缓缓流淌。

仪式便在吕恬的歌声中结束了。众人散去之后,李均开始在想如何安置吕恬之时,屠龙子云却召呼吕恬来到他身边。

“李均。”他仍不习惯称李均为李统领,而是直呼其名,对此李均并不以为意,地位与身份,在他眼中原本就是表面的虚浮的东西,唯有力量才是真实的,才是真正能改变这世界的。

“我同你商量一件事情。”屠龙子云看到李均略带疑问的目光,便解释道:“这个吕恬小妹妹,我希望和平军能收留她,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李均目光在屠龙子云身上转了一下,又转到羞涩地低着头的吕恬身上。如果不是吕恬实在年纪较小,他定然会忍不住嘲笑屠龙子云一下,“你倒挺会怜香惜玉”这一句话在他喉音转了几下便缩了回去。常人都是言辞锋利如刀的,即便是李均这样的人物也无法摆脱想卖弄自己嘴上功夫的欲望,他不同于别人的地方,在于他能控制住这种欲望罢了。

“当然,这是应当的。”李均回复道,略一思忖,他微笑道:“正好,墨蓉姐姐需要有人照顾,吕恬,以后你就跟在墨蓉姐姐身边吧,这样,全狂澜城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面色绯红的吕恬低低应了声“是”,目光却微抬,停在屠龙子云脸上。屠龙子云笑道:“正是,我也是如此想的。吕恬小妹妹,我带你去蓉姐那儿吧。”

正当狂澜城的葬仪在举行之时,彭远程统帅本部一万五千人进逼余江城下,而余阳失守彭远程全军降伏的消息则早就由细作传回了显得阴森的余州都督府。

“城中守军不过万人,如何抵挡彭远程的一万五千部队?”

幕僚成员中的重要的一位,霍泽的竞争对手同时也是坚决反对与彭远程和作的庞武,已经战死在余阳城头了。虽然正是因为他的愚笨与妄动,才使得余阳城陷落的,但比之于不流一滴血便全军投降、甚至还领着部队来攻打余江城的彭远程来说,他可为忠臣的典范了。

因此,当朱文海以绝望的语言向幕僚们询问之时,幕僚们面面相觑,沉默良久。

“你们因为我朱家而得享富贵,如今朱家面临生死存亡,为何你们不发一言?”属下的沉默让朱文海更觉得恐惧与窒息,得知彭远程叛降,余阳城失守之后,他的头发便白了一半,而当听说彭远程举一万五千余阳大谷之兵来攻后,他剩余一半头发也变得花白。不过三十多岁的人,只因为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接任了余州都督之职,让他心力交瘁如斯。

“属下斗胆!”一个幕僚站了出来,拱手道:“如今之际,要想守住余江城,必需完成三件事。”

朱文海眼中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但立刻黯了下去,这个幕僚是庞武一系的人,连庞武本人因死在余阳,他一系的人又能如何?

“说吧。”他有气无力地道。

“第一,请斩霍泽以绝彭远程内援。都督正是受了霍泽这小人的蒙骗,才重要那忘恩负义的彭远程,如今彭远程叛逆不道,举荐者霍泽其罪也当诛杀!”

“住口!”霍泽怒不可遏,愤然而起,道:“因为庞武无能,致使余阳失陷,彭远程归路被断,不得不降。而且彭远程用兵远在庞武之上,庞武却以监军之职力压彭远程,使其用兵处处制肘,如今彭远程新近归附李均,其心尚不坚定,若斩杀庞武余党以治其罪,彭远程必然会重新投入都督麾下!”

“都闭嘴!”朱文海厉声喝道,这个时侯了,这两派人还相互攻讦,毫无同舟共济之意。等两人都俯身跪倒之后,他对先前说话的幕僚道:“第二第三呢?”

先前的幕僚心中一喜,道:“第二是都督立即遣使者往余平城,命令余平守军急速增援。第三是都督大开府库,将库中余财全发放给将士,令其死战待援。如能做到此三点,彭远程见我军无机可乘,而后方李均逼之又急,必然会令其倒戈相向。”

朱文海将目光移向霍泽,霍泽道:“第二条也是万万不可,余平守军面对四家联军急攻之中,自身尚且难保,即便弃守余平全军来援,也必定给追兵赶上溃败。而且待四家联军也到余江城下,我军背腹受敌更加不可守卫。第三点尚不失为可用之计,请都督详查。”

朱文海闭目长叹,将身躯深深埋入交椅之中。议事厅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静。片刻之后,屋外急急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静。

“报——报都督!”来人的急切叫声惊醒了陷入胡思乱想中的朱文海,他道:“让他进来。”

一员武将奔了进来,扑通跪倒,声嘶力竭地道:“大事不好了,余平城失守,肖林统领四家联军正向余江攻来!”

对于朱家的文武官员来讲,这是最后一击,退路与援军都已经没有了,他们无路可走。朱家在余州的基业,已经是大厦将倾,如果不想成为这百年家族的殉葬品,他们就必需另做打算了。

朱文海象事不关己般看着眼下这群幕僚,他们的脸色变化,他们的内心挣扎,朱文海觉得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人,只怕已经把自己当作尸积余气的必死之人了吧。

“你们还有何话说?”朱文海带着讽刺地问道。

众人讷讷无言,即便是方才力请斩霍泽之首的幕僚也一声不吭起来。僵了良久,朱文海疲倦地道:“都下去吧,仗打了太久,血流得太多,一切都该做个最后了断了。”

幕僚们纷纷离开,出了都督府后便飞快赶回家中,命心腹送密信给在城下的彭远程,一时之间,朱府幕僚的心腹在彭远程处又开了一个会,唯独霍泽没有派人。

其他人离开后,他仍旧留了下来,劝道:“都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都督不妨改扮从小道赶往陈国,都督好歹是陈国命官,若得当今陈王的帮助领大军再次攻回,那时朱家基业便可重生!”

朱文海摆摆手,苦笑道:“陈国还会支持我们么?况且陈王内忧外患,自顾尚且无暇,北方的洪国兵压国界,南方恒国虎视眈眈,国内据说又有暴民为乱……”

“即便不能复兴基业,都督也可多携财宝,安安稳稳做个富足翁!”霍泽再次力劝朱文海立刻离开。

“不必了,朱家在余州的百年基业,毁于我手,我当以身殉之。霍泽,你也如同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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