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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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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上的就是那套从针工局秘密取来的深绛红色吉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朝被蛇咬,衣裳捧出来的时候谢宁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前襟下摆的位置。当然这一件吉服是完好无缺的,不可能再冒出一道破痕来。
那顶珠冠才戴了将将半个时辰就取了下来,另梳发髻,插戴上七对金凤长流苏对钗,乘轿辇前往奉先殿叩拜致祭。
慎妃与谨妃两人已经先到,正一左一右候在殿门外,须等谢宁先进去她们才能跟进,跪拜的位置也是一人在前另两人在后。粗粗一看三人穿的差不多一样,发髻首饰也都相仿。但仔细看就能分得出来,三套吉服的红色深浅有所不同,谢宁那一身儿吉服绸缎质地软滑丰厚,光泽柔润如同珍珠。施、韩二妃的吉服相比之下就逊色得多。颜色有些浮夸,光泽也显得要廉价而刺眼。
当然宫中所用的贡缎都不可能是廉价的次货,她们两人穿的吉服也是针工局的绣工们精心裁制织绣而成。只是凡事就怕比。谢宁没来之前,施、韩二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间算得上旗鼓相当,难分高下。可是谢宁一来,顿时把两人的风头压的一分不剩。
谢宁跪在前头,三人一起叩拜下去。
韩妃微微抬起头,但她只能看见贵妃的裙尾。那裙摆处都缀着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她没敢多看,头又低了下去,额头紧紧贴到了蒲盘上。象是约好了一样,她的头才低下,施慎妃的头就微抬起来,同样飞快短促的看了前面一眼。
三跪九叩对她们三人来说都不轻松,平时这样叩拜不算什么,但今天这穿戴沉重繁复。在永安宫接旨的时候,谢宁下跪与站起都是有人搀扶的。但是在奉先殿里头尚宫和宫人都不可能进来,拜完起身之时格外艰难,站直身之后谢宁感觉汗都出来了,幸好今天这妆是画了半天的成果,别说出汗,就是迎面泼一盆水只怕粉也不会掉。
等回到永安宫再换衣裳的时候就验证了谢宁的想法果然没错。里面一层已经要湿透了,方尚宫早有准备,领着青荷青梅两个动作俐落给她从里到外都换了一身儿,头发也得重新再梳过。
这么折腾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这种别人欣羡的风光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谢宁只庆幸大概这辈子也就折腾这么一回。
“主子要是很累了就歇一会儿,正殿那儿人还没有来齐呢,咱们不用急着赶着出去。”
☆、一百七十 行礼
方尚宫端了一小盅茶进来,趁现在外头人没有来齐可以喝个两口润一润。
青荷抱怨:“那些人也是过分,明知道这个时辰该行请见恭贺之仪了,偏偏到现在还拖拖拉拉的来不齐人,咱们还反得等她们。”
“其实现在宫里头日子好过的多了。”殿里没有别人,方尚宫说起话来顾忌也少:“太后还在的时候,宫规比现在严格十倍不止,皇后和宫妃给太后请安,起的都赶得上外朝上早朝的时辰了,谁也不敢迟误,否则太后可会真赏板子的,不说打得多重,而是当着人被打了板子,以后怎么还在人前抬得起头来?”
青荷毕竟年轻,这种时光她是没赶上,后来一直在后苑那里当差也没有怎么听说过东六宫的事。不过真要说她听说过的事也有,是说太后在时一年用度有多少,单是针工局就有近百个人平时别的活计一概不做,只专伺候太后一个人的,这还仅是针工局一个地方而已。当时听见有人说,太后在先帝之后把后宫大肆清理了一番,偌大的后宫十室九空,按说少了这么多人用度该节俭下来不少吧?要这么琢磨那可就想错了。元昌二年元胡叩关,连皇上都亲征了,按说宫中该缩减用度不少吧?可是同先帝死前的那一年比,也没省下几个来。太后翻修慈圣宫据说花费了上千万钱,就是可惜修好了太后自己也没住上人就没了,现在偌大一所华美的慈圣宫还空荡荡搁置在那里,真浪费了。
方尚宫讲这个谢宁就当个热闹听,现在大家一说起后宫,基本说的都是西六宫。东六宫那边差不多没什么人住,很多宫院都是空置的,听说有无聊闲人路过扒门缝里一看,过去的雕梁画栋现在都荒草成堆变作蛇穴鼠窝了。
几个陪着谢宁说了会儿话,用了一盅茶,外头来禀报说人已经齐了,谢宁这才被搀扶起身,往正殿接受众人行礼恭贺。
最先到的几个人与最晚到的几个人,永安宫自然有人留意记下她们是谁。
来的最晚的就是高婕妤。旁人早早来了,她若再不来,永安宫这边也不会再等下去,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误了时辰。
旁人来都穿着新衣,打扮一新。象一些小才人之类的都把自己最好的衣裳首饰披挂穿戴在身上了,唯独高婕妤,不但来的晚,穿的也是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别说这不合今日的礼数,就算平时互拜做客这样也实在有些怠慢了。
她又来的最晚,最后一个进的殿门,早来的人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有的就琢磨,连今天一同晋封的慎妃和谨妃需要回去换衣裳的,都早早换好收拾停当赶过来了,高婕妤的架子端的倒比这两位还足。
端得再足又怎么样?真有本事你就干脆别来啊,再磨蹭不还得一样得来,礼也得照行不误。
当然也有人是另外一种想法。贵妃毕竟根基浅,年纪轻,高婕妤在宫里的年头可比她多得多了。今天是贵妃的好日子,高婕妤就这么公然给她难看,贵妃要发作不好,不发作又会被人小看。
高婕妤这不但是给她难堪,更是给她出了一个大难题。
不少人等着看贵妃会不会立时发作呢。要知道以前淑妃在的时候那可着实不是好惹的,现在贵妃要论身份尊贵还胜淑妃一筹呢,这口气她多半咽不下去。
永安宫里头回这样热闹,花红柳绿衣香鬓影,空旷阔大的正殿里满满站了两排人。
谢宁心里想什么底下站的人谁也看不出来,她扶着两位尚宫的手缓缓坐下来,下头站的人整整齐齐的随着尚宫的唱礼之声向她行礼。
高婕妤满心的不忿,她今日拖拖延延原就是不想来的。这拢共才多长时间?谢宁就从一个小小才人爬到了贵妃的位置上,自己反过来要给她屈膝躬身行礼问安?她也配?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宫里的门道她还没摸熟呢,不就是肚皮争气生了个皇子吗?
要不是怕自己不来回头贵妃肯定要在皇上面前告她一状,高婕妤今天真不想过来受这个气。
她行礼时斜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陈婕妤。
陈婕妤以前是个刁蛮脾气,旁人不惹她都要找麻烦,可是今天她却显得规规矩矩,显然经过那一次禁足,禁足解除之后又一直无宠,彻底刹了她的锐气。
别看上头端坐受礼的贵妃好象十分尊贵,今天来的这些人,人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只怕没有一个是真心恭贺她的。
旁人都是一身齐整华丽的新衣,唯独高婕妤打扮的那么与众不同,谢宁一眼就看见她了。
这种挑衅在她看来根本算不得一回事。
一天折腾下来,将这些人都送走之后谢宁就快要累瘫了。关起门来永安宫的人又跪叩恭贺一回,然后人人都得了一份儿赏,永安宫上上下下一片欢腾。要说这赏年节也得,但永安宫现下的体面尊贵倔他们全看在眼里,出去了人人都高看一眼,追着奉承,这些又是钱买不来的了。
谢宁这会儿腿都象灌了铅一样,门坎都快迈不过了,夏月和青荷两个一人一边把她架了过去。
“水备好了,主子是先歇一会儿还是躺在就沐浴?”
“我得洗一洗,身上难受的很。”
里衣都要黏在身上了,汗浸浸的着实不舒坦。
青荷近前服侍她更衣,才刚解开一条带子,门口中有人回禀大皇子和玉瑶公主来了。
不但他们俩来了,二皇子也被乳母一起抱了进来。
谢宁这会儿笑的力气都觉得勉强,坐在那儿腰都挺不直了。
“你们怎么这会儿过来啦?今天正殿和前院人来人往乱哄哄的,不是让你们都在屋里待着?”
“我们来给娘娘行礼。”
谢宁忙着摆手:“咱们不闹那一套。”
今天一天净跟行礼搅不清楚了,先是她接旨叩拜,接着又是旁人来拜她。好不容易清净下来,结果三个孩子又来跟她闹这一套。
可是一向听话的大皇子这次却十分坚持:“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平时父皇和谢娘娘对我们诸多关爱教导,我们年小力弱不能报答万一。今天这个礼,我们还是要行的。”
谢宁让他说的心里一酸,强打起精神说:“心意又不在这些虚礼上头,天儿这么热,你们何苦折腾自个儿。”
可是看两个大的孩子一脸坚持,二皇子在乳母怀里吃手指头吃的正欢,时不时的啊啊两声。谢宁心里软的快化做一捧水了,还是端正的坐好了,大皇子领着玉瑶公主一起向她郑重的拜了三拜,二皇子则是乳母抱着代行的礼。
这边一拜完,谢宁赶紧说:“快起来。”一手挽一个把大皇子和玉瑶公主他们拢到身边来,问他们今天有没有被扰着,午膳和点心用的香不香。二皇子把沾满自己口水的小手往前伸想让谢宁抱他,谢宁这才回过神来:“哎呀,我这身儿衣裳得换下来,你们俩先去用点心,我换过衣裳洗把脸上,咱们再一处说话。”
今天永安宫中自然是有皇上赐宴的。其实现在的日子天天都是锦衣玉食,赐宴不赐宴,吃的也都是一样的东西,难得的是今天这份儿喜庆这份儿体面。永安宫上上下下都跟着沾光,象青荷他们也都加了两道菜,其他品级更低的是一人一道。
谢宁原来还说要陪大皇子和玉瑶公主,可是说到没能做到。沐浴之后换了衣裳,她就这么靠在床边睡着了,青荷正在收拾刚才沐浴用过的东西,问了一句话没听见她应声,转过头才看见她已经睡熟了。
青荷轻唤了一声谢宁没有醒,想再唤时,方尚宫把她拦了。
“就让主子趁这会儿歇歇吧。晚膳前后只怕皇上得过来,不如趁现在赶紧养养精神。”
方尚宫这么一说,青荷也就不忍再叫醒谢宁了。这些天主子都睡不那么踏实,进膳也不香,虽然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青荷是贴身伺候的,却能感觉到主子反而消瘦了一些。
谢宁这一觉睡的特别沉,醒来时日头偏西,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她揉着眼睛,只觉得腰背和腿都酸的厉害。
青荷端着铜盆进来,笑着问:“主子醒了?可巧白公公刚刚来了,说是接主子去长宁殿呢。”
“去长宁殿?”
谢宁还没醒透,青荷扶着她起来洗了把脸,又服侍她更衣梳头,谢宁直到坐上了辇轿都没彻底清醒。从永安宫到长宁殿路途不远,到地方子下轿的时候她才算是回过神来,把这一天的事儿都想起来了。就是有点纳闷。皇上这个时辰召她来做什么?平时要是过来伴驾并不是这个时辰,总要提前一些。
白洪齐不在跟前,小叶殷勤的过来搀扶了她一把,笑呵呵的向她道贺。
“皇上这会儿做什么呢?”
“皇上正见客呢。”
谢宁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既然皇上那里有外人,她就不便现在进去了。
☆、一百七十一 惊喜
能让白洪齐用见客二字,那想必来的不是宗室王亲,大概也是勋贵中一流的人物了。但无论如何谢宁是不应该进去的。
她进了西配殿歇息,白洪齐打量她一眼,看她模样并没有得意洋洋,仍然一切如常。
“娘娘今日可是受累了。”
谢宁笑着说:“我这样的累,只怕宫里人人都想受一受。”
白洪齐也笑了。从贵妃娘娘脸上真看不出来她心里藏了多少事。那件吉服的事情她就那么按住了谁也没说一声。如果换个年纪长老于世故的人,白洪齐也不会奇怪,可是贵妃还不到二十岁,一路走过来都顺风顺水的,能这么沉得住气真让人意外。
皇上以前不爱去后宫,倘若想起哪一位佳人,多半是召来长宁殿,这个习惯已经有数年,但自贵妃起就破了例了,算一算这半年,得有一多半儿日子是在后宫过的,当然不会是别处,就是永安宫。
白洪齐交待人上茶,又陪谢宁说了几句话,倒是谢宁催他出去:“白公公有事只管去忙,我自己在这里也不闷。”
白洪齐告罪出去了,礼数显得比先前要周全得多。可谢宁一口茶还没下肚,他又进来了:“皇上请娘娘到书斋去。”
谢宁起身时腿一软,险些没站稳,幸好扶住了椅子把手。白洪齐本想伸手去扶,见她自己站稳了,就当没看见,省得她尴尬。
这还能是怎么着?肯定是累的。比别人多享了尊荣,就注定也得比别人多劳心劳累。
别人看着皇上那是真龙天子,不知道坐在龙椅上何等快活。白洪齐伺候皇上多年,却深知道皇上有多不易,登基前就不说了,就算登基之后,皇上真心高兴过几回?
谢宁到长宁殿来也来熟了,她进屋时还看见靠东墙的椅子旁边摆着个没收拾的茶盏,想必皇上见面说话的人刚刚才走她就进来了,所以太监都没来及将这里收拾齐整。
谢宁才进门,皇上就笑着说:“贵妃娘娘来了。”
谢宁忍着笑说:“皇上别取笑人了,臣妾还得多谢皇上赏的菜,那道鲈鱼和白玉虾味道特别清爽,臣妾连同几个孩子都吃得香。 ”
皇上笑了笑,但这个笑容不是给她的,而是越过了她,看向她身后的位置。
谢宁跟着转头去看,果然有个人站在她背后,悄没声息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谢宁脸上露出惊异、难以置信又狂喜的神情,半张着嘴好一会儿才唤了一声:“小舅舅?”
站在身后那人穿着一身青色六品官服饰,比谢宁记忆中更加黑瘦了一些,一双眼中净是笑意。虽然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可笑起来还象个大孩子一样,谢宁自来和小舅舅亲近,一是因为小舅舅说是个长辈,可是相处起来可亲可爱更象个平辈,二来是因为小舅舅和已经去世的生母姐弟间是很有几分相象的。这会儿突然间看到亲人出现在面前,谢宁的心酸喜悦一般强烈,嘴边是笑的,眼泪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
“瞧瞧,怎么哭起来了?”林季云放轻了声音说:“个头儿长了好些呢,记得那年我出门的时候你才到我胸口,现在都到我肩膀了。我听说今儿是你的好日子,特意赶了进宫来,可不是来招你掉泪的啊。”
谢宁赶紧抬手擦脸,一时情急都想不起来掏帕子。
“小舅舅几时来的?怎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吓人一跳。”她看看皇上,又看看那个喝了一半的茶碗:“刚才在书斋里的难道……”
林季云笑着说:“我适才就来了,听白公公说你避嫌不过来,皇上才特意让你过来见一见面的。”
“可白公公刚才也没跟我说来的人是你啊。”要是早知道她不早过来了,还跑到西配殿去干什么?
谢宁算是明白了,这几个人都是串通好了的,就等着看他笑话。
真好意思,皇上也好,白洪齐也好,小舅舅就更不用说了,加起来早都超过一百岁了,居然还如此有顽心。当然白洪齐虽然也有错,可主谋不是倔。皇上平时虽然偶然也开玩笑,但是毕竟是皇上要自重身份,能想出这种馊点子来的非跳脱的大顽童林季云莫属。
可是看着林季云她也生不出气来,只觉得啼笑皆非。
林季云刚才在谢宁进长宁殿时就隔着窗子看见她了。如果不是知道这是自己外甥女,一时间他还真不敢相认。隔着雕花窗棂,一位娟娟仕女下了轿辇,随着引路的太监走进宫门,再到她进西配殿,林季云一直盯着看,看的连眼都没眨。
真的,真的太久没见了。她从一点点大就在林家,林季云当时为了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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