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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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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让方尚宫这自嘲的说话逗乐了:“瞧您说的,必不会把您放了的,放了您我这里可现抓瞎了。”

方尚宫也笑,接着说:“太监十有**都不想出去的,宫女、尚宫们还好,毕竟不象太监一样。想出去的人要么是年轻,还有嫁人的本钱,要么就是有家人可以投奔……可这些人,宫里一般不放。”

☆、二百二十三 上元

方尚宫说的有理。

这些人能出力,不象才进宫的新人,做事不熟手,也不象已经那些进宫多年人,已经年老力衰无法再出力了。

这样一想谢宁顿时笑不出来了。

“离开的人,都会去哪儿呢?”

“有老家的回老家,回不了的就谋个生计。”方尚宫了解谢宁的心事,安慰她说:“还有个去处,就是皇家的寺庵。”

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谢宁再看手里的名册,顿时觉得重逾千斤。

她和方尚宫都明白,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是自幼进宫,多年来连宫外什么样儿都忘了。放人的风声传出去,保不齐就有人寻短见也不肯出去。反正出去了也没着落,在宫里没了,指不定还有相识的人肯花几个钱给他一领草席埋了呢。

“主子,可是这些人盘根错节,已经尾大不掉,皇上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方尚宫开解她:“大不了您多慈悲些,遣散的银子再给加个两成就是了。其实这些银子,出去后只要会打算,做个小买卖,置上几亩薄田,糊口是尽够了。更别说这些人里头多办都有私蓄,这些他们可都是能够带走的。”

谢宁问:“我以前在后苑的时候,从荣安堂门口经过,就是……没进去过。”

方尚宫点头:“荣安堂也得有点关系才能进去。可是那儿虽然有个睡觉的地方,有一日三餐,要不是走投无路的人,也不愿意进去。要是宫里的奴才过了五十都进荣安堂去,那里也早就撑爆了。”

谢宁点点头。

荣安堂里时常有些怪声响,象狂笑,又象哭。谢宁有次还听见有人在里面弹琴唱曲,唱的还相当不错。

可是在那种地方听到情致缠绵的曲子,简直比听到尖叫声还惊悚难受。

听说里面的人有病的,有疯的,有瘫的……谁也说不清里面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那些人几时进去的,几时死去。

这座宫城看上去锦绣辉煌,但这锦绣之下枯骨累累。

方尚宫轻声说:“其实当年,我也差点就进去了。”

谢宁微微一惊。

“您?”

“主子想也知道,我当年也伺候过主子,就是现在旁人说的贺太妃。贺太妃曾经有孕,但是孩子没能生下来。之后她身子就垮了,我伺候完她最后一程,守了灵送了终,当时宫里风雨飘摇的,想要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着实不易。要不是当时有人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就收拾个小包袱进荣安堂了。谁都知道进去了出不来,就是在里面象活死人一样耗着。什么时候耗到油尽灯枯了什么时候算。”

谢宁看着方尚宫头顶的华发,不知道她过去究竟经历了多少风雨坎坷,鼻子也不禁一酸。

“人哪,都是这样。要是当年有人跟我说,我还会再出来伺候嫔妃主子们,我一定不信。那时候我想的就是后半辈子安安生生再也不要有一点儿起伏了。”

“那您怎么到我这儿来了呢?”

谢宁头一回问这个。

方尚宫想了想:“投缘吧……除了这个,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了。”

想来应该还有别的缘故。

但是方尚宫不愿意全说,谢宁也就不追问了。

谁心里还没点儿不愿意和别人说的事情呢?

谢宁定定神,再仔细看那本册子。

其实送到她这儿来,已经是内宫监差不多决定好了的。这些人都是要放出去的。当然谢宁有那个权力将其中一部分人圈住,圈住就代表他们可以留下来。

谢宁想到自己在受到皇上召幸之前,也曾经梦想自己能出宫去。

可是现在不行了。

她就象一粒被风吹来的种子,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根。

她这辈子都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又是正月十五了。这一天倒比过年还要热闹。去年这时候,皇上带着谢宁去同乐园了。今年一大家子人,可是弱得弱,小得小,经不起折腾,所以就在宫里过年了。

过去十来天的动荡象是没有发生过,除了告病的陈婕妤,宫里的嫔妃都出来了,妆饰华贵,争奇斗艳。御园中处处彩灯,映亮了一园子的雪。去赏灯的时候,雪又细细碎碎的落下来,落在那些绢花和彩灯上头。

谢宁已经不是去年的小婕妤了。以前看到这种热闹,都是叹为观止,十分赞叹。而现在看到这些繁华锦绣,谢宁第一先想到:钱!

什么热闹都是拿银子堆出来的,这些彩灯,这些扎在树上的绢花,这些堆塑的冰雪景致,全是银子啊。

皇上在桌下握着她的手:“怎么了?眉头皱起来了。”

谢宁闻言一惊,赶紧让自己将脸颊松展开。

“臣妾是在想,怕是花费太过了……”

这种时候说这个实在煞风景,皇上笑着说:“不打紧,宫灯是旧货,绢花也都是压库底的了,其实费不了多少。”

这样她就放心多了。

她也知道皇上不是那么铺张浪费的人,断不会为了一晚上的虚热闹就白抛费银子。

明明过了年,一开春,要用钱的地方那么多。工部报来的折子都积了厚厚一撂了,每个都是要钱的。虽然说那些银子都是从国库支,但内库的银子也不是能随便挥霍的。

刚煮好的汤圆送了上来。这汤圆有各种不同的名称,可是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人们都认为上元节吃这个是团圆喜庆的事。里面的馅儿一定是甜的,当然,也有咸鲜馅儿的,但还是吃甜的人多。团圆时自然是甜甜蜜蜜的,嘴里甜,心里也甜。

大皇子吃了五颗,多了不敢再吃,糯米面儿总归是不好克化的,他可不敢吃多。玉瑶公主和他吃的一样多。但是考虑到两人年纪的差异,玉瑶公主吃的这也不算少了。

连二皇子都吃了半个,他倒好象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黏乎乎的吃食,含在嘴里半天没有咽下去。

谢宁很喜欢。

蜜豆馅儿的,吃着热烫甜糯,格外的香。

其实在宴前,她已经吃过两颗了。

那是还在永安宫的时候人,皇上让人端了一碗来,亲手喂了她一颗,然后谢宁礼尚往来也喂了他一颗。两人到了一处,险些将刚换好的吉服重新再穿一回,是看着时辰确实不早了,两人才不得不约束自己,先赴了宴再说其它。

席间谢宁做为贵妃,领众人向皇上敬了一回酒。

经过过年时候的事情,她现在对敬酒二字都有些发悚了。大皇子做为长子,也代弟弟妹妹向皇上敬了一杯酒。皇上含笑满饮了杯中酒,大皇子小脸儿微红,不知道是殿内热的还是高兴的。

皇上携谢宁在宴上露了一面,就命诸人散开来自己赏灯了。

谢宁这里领着大小三个孩子,一个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皇子看着延绵铺展的彩灯,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对他来说是头一次。

以前也不是没过过节,但是那时候他都是被关在屋子里头的。

怪不得人们形容上元节,说花市灯如昼。不但宫里热闹,往远处的天空张望,还能看到宫墙外的夜幕上也有绽放的焰火,争奇斗妍,美不胜收。

玉瑶公主手里挑着一盏兔子灯,她今日穿着一件大红锦缎斗篷,风帽襟口处都是毛茸茸的兔子毛,和她提的兔子灯倒是相得益彰。

至于二皇子,他还被乳母抱在怀里呢。可是这小子天生就是个胆大的,看着灯,看着焰火,就想伸手去抓。

这个哪里能让他抓呢?乳母把这个命根子看得紧紧的,她可知道,要是二皇子掉了根儿头发,皇上都饶不了她们这些人。

亭子上的彩灯里有不少灯谜。大皇子把谜面念给玉瑶听,然后两人一起猜。有的能猜中,有的猜不中,不过为了图一个乐呵,猜错了也就哈哈一笑。

热闹了一晚上,回到永安宫时,大皇子看着与往常一样静寂的夜空竟然有些不习惯了。

上元节,月亮有如圆盘,皎洁而明亮。天气愈冷,就显得这月亮越亮。

大皇子在心中默默祝祷着,但愿以后年年如今日。但愿他能够多活几年,能够多见着几轮这圆月盛景,能多经历几回这样的阖家团圆。

有父皇,有谢娘娘,有弟弟妹妹,有欢声笑语。

方尚宫扶着门,远远望着皇上和贵妃带着小主子们走进了永安宫的大门,悬了半天的心才算放下。

虽然今天各人都打起精神来,确保各项安排都毫无纰漏。可是毕竟今天是上元节,到处是烟啊火啊灯啊,没人使绊子,出乱子的机率也太大了。

这出去的几个人,哪一个都让她放心不下。

现在看他们好端端的回来了,方尚宫才终于放下心事。

青梅扶着她进屋坐下,赶紧拿了一床狐皮褥子来替她盖在腿上:“您看您,不让您出去看吧,您非要出去,这出去一趟回来腿脚又冰冰凉了吧?”

方尚宫笑着说:“亲眼看看才放心啊。”

青梅一边伺候她一边说:“您老这么尽心的,真是天下难找了。我看咱们永安宫要论对主子的尽心,谁也比不上您,全加起来连您一半儿也赶不上。”

☆、二百二十四 恐慌

这一次宫中放人,还是有消息泄露出去了。

本来也是,这样大的一件事,上上下下牵扯的人又多,怎么可能无声无息?

宫里顿时就象一锅煮开的水,盖着盖子看不见什么,可是盖子之下却是水花沸腾,都快要爆开了。

放出宫这事,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有好些正是花样年纪的宫人自然想趁这个时候出宫,手里多少攒了一点体己,在宫里又多少学了不少本事,出宫了不怕嫁不出去,说不定大多数人还要高看一眼。

想出宫的人不管什么身份,总归都是有着落的。但也有不想出宫的人。与宫人不同,太监有许多都是无家可归。想也知道,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割一刀进宫做太监?在宫里头一样当差,都少了那玩意儿谁也别看不起谁,可是出去怎么办?

高婕妤也听说了这消息,并且给她递消息的人说,这一回她这里起码要裁汰一半的人。

高婕妤硬忍着怒气,手紧紧掐着掌心。

她就知道。

什么体恤这些宫人骨肉分离,削减用度等等这些都是借口,皇上真正的意思就是要把她们这些人的臂膀一一斩断。

陈婕妤中毒这事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宫里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陈婕妤正得宠的时候都没有人去毒害她,现在她都失宠经年,谁还那么不开眼的对她下毒?想也知道陈婕妤这是运气不好,下毒的人肯定瞄准的是贵妃,陈婕妤只是误中副车而已。

想到宴席上陈婕妤给贵妃斟的那杯酒,高婕妤不无恶意的想,说不定那毒还是陈婕妤自己下的呢。不过高婕妤也知道这不可能。要是陈婕妤自己下的毒,她怎么傻也不能把酒喝下去啊,随便找个理由,或是把杯子失手跌了,或是喝到嘴里不咽下去过后吐出来,办法多的是。

高婕妤想到另一件事,顿时坐立难安,将身边的人都支出去只留下了丹霞一个,小声问她:“皇上会不会在怀疑下毒的人是我?”

丹霞吃了一惊:“主子怎么会这样想?”

“不然的话,皇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要裁人?而且咱们宫里一下子就要裁这么多?”

丹霞摇了摇头:“主子别想多了。皇上是圣明之君,不会轻易被蒙蔽,更不会妄加猜疑。主子您往前想想,从您侍奉皇上到如今,皇上有没有做过冤屈无辜的事?哪怕是当年太后和皇后在宫里横行无忌的时候?”

高婕妤摇了摇头。

她是打那时候实实在在经历过来的,皇上的品行确实无可指摘,这一点高婕妤不得不承认。

“那裁人……”

“又不单是咱们裁。”丹霞说:“别的地方也裁了不少,奴婢还听说,慎妃和谨妃那里也没少削减人手。其实这裁人也不是没好处,主子试着从另一头想想,咱们这宫里多半也被人掺了不少沙子,陈婕妤那里要不出内鬼才怪了呢,这次听说连永安宫都要裁几个。趁着这个机会,主子不妨把住信不过的,用着不顺手的,都给清出去。”

高婕妤眼睛一亮:“内宫监的人能愿意吗?他们可说的是按年纪来裁减的。”

“主子这话说的,虽然说要按年纪来,可宫规之外还有人情啊。比如主子体恤谁家中不易,开恩提前放了,内宫监难道会肯多留不成?奴婢论年纪是算不上够放出去的,咱们宫里也没有几个年纪很大的,主子趁这个机会赶紧适度一下,看看想留谁不想留谁吧。”

高婕妤深以为然,一面点头一面思忖,忽然问了丹霞一句:“丹霞,你想不想出宫?”

丹霞愣了一下。

她想吗?

想过的,当然想过。可是她也知道高婕妤不会放她走的。心腹心腹,这是多么要紧的位置,假如高婕妤把她放走了,谁能顶替她的位置呢?而且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谁能坦露心腹与别人?

她不可能离开宫中的,丹霞早就知道了。有的路迈出第一步就不能回头了,明知道前面是个什么结果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主子明知故问。奴婢家里早就没人了,遭灾之后被转卖后来才进的宫,连老家在哪儿都不记得,出去了又能怎样呢?”

高婕妤一时间对丹霞也有些感同身受。她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如何,何况丹霞只是个宫女?但随即这一丝恻隐之心就被其他事冲的七零八落无影无踪了。

眼下要紧的是看看哪些人堪用,哪些人不堪用甚至别有异心。丹霞说的没错,趁这个机会把一些不得用或是信不过的人都撵出去。虽然裁了人必然会有诸多不便,可是同陈婕妤遇到的这一回毒酒的事情相比,到底还是自己的安危才最要紧。

要不清理清理,只怕下回喝毒酒的人就要变成自己了。

不是自己,不是陈婕妤,下毒的人应该就在谨妃、慎妃两之中吧?

谨妃太蠢,可慎妃……

高婕妤的心怦怦的跳的很急。

是慎妃吧?下毒的人应该是她吧?

要搁在以前高婕妤一定不会这样猜想,可是现在不同了。慎妃已经不过去那个沉默寡言凡事忍气吞声的模样了,她以前的样子八成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晋封为妃,自然不必再忍。既然一个人能假装这么多年,这心计城府一定不简单。

更何况她想抚养玉瑶公主,盘算的事却因为贵妃三番两次的落空。如果除去贵妃,岂不是再没人可挡她的道了?谨妃是个没脑子的,收拾她更不在话下。

高婕妤想着想着突然间冷汗淋漓。

能这样布置周密的下毒,还在功败垂成之后立刻嫁祸陈婕妤,这手段,这本事,这人脉,想想怎么能让人不心惊?这说下毒就下毒,说嫁祸就嫁祸,自己绝没有这个本事!

这得有多大的势力多毒辣的心机!

高婕妤越想越后怕。

真是慎妃吗?她有那么大本事,却一直装的那么懦弱无能。这个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过去自己不知道多少次扫过她的脸,要是她想对付的人是自己,说不定自己现在坟头上都长草了。

高婕妤的异状丹霞看得清楚,可是高婕妤一直不出声,她也不好探问。

“主子?主子?”

高婕妤回过神来,她抓着丹霞的手。

丹霞能感觉到她的手掌又湿又冷,还在微微的发抖。

“主子你怎么了?”

“我……”高婕妤说不出来。

她没有真凭实据,刚才种种只是自己的的推测。

可是高婕妤觉得自己没有想错。

除了慎妃,宫里谁还有这么大本事,贵妃又挡了谁的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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