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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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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是你做了世子夫人。他们要让小沈氏上位,就必要先除去你。”
“马蛋!”卫同破口大骂,原来他媳妇是遭了党争的殃。
渁竞天继续道:“这就说得通了。当初黑大头提了句沈家,我就觉得纳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最忌讳与官府之人有牵扯。而且,以沈家区区御史,怎么可能联系上远在淦州的水匪。中间缺了点什么似的。”
“呵呵,之前我还想不到淳王有那个本事,直到——”
卫同接道:“直到要害张大人的人不亲自出面,偏偏找了山匪。又偏偏,家里儿子纳了醇王府管事女儿的沈彬莫名出来参张大人。”
“是,这套路,跟我当初遭遇多像啊。异地,贼匪,遇难,意外。甚至——张大人被参谋逆,不得翻身。而我——当初那具尸体就是要坐实了我的死吧。呵,淳王手底下能人不少啊。”
卫同捶桌:“幸好当初岳父岳母咬死了那不是你,不然,你真不能回来了。”
“呵,哪那么简单啊,”渁竞天冷嘲:“我不回去还算好的,万一我真活着回去,丢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呢。若是拿我做把柄,我爹被逼站队——呵呵。”
要么站队,要么罢官,然后,吏部高位就有他的人了。
好打算。
可惜,他们怎么也没算到,自己大难不死,还成了一方恶霸。
啊呸,是霸主。
卫同怒火熊熊:“不能饶了沈家。”
“当然。可怜他们费尽心思,沈烟霞只是平妻,一个好听些的妾罢了。韩谦…”
没了下文,渁竞天有些出神。
卫同酸气直冒:“你还觉得他好?”
“恩。”渁竞天竟然点头:“平心而论,在这个三妻四妾稀松平常的环境,韩谦做的,还算不错。”
“我可是只娶你一个的,你怎的不夸我?”
“金汐儿要仍活着,韩谦自然只能一个。你要娶我,你自然也只能我一个。夸你?这是本分,怎的,你想要几个?”
渁竞天瞪眼。
卫同委屈:“我不就是想让你说一句我比他好嘛。”
“出息,你跟他比什么,我不要了的淘汰货,值当你看在眼里。”
不要了,淘汰货,跟自己没法比。
卫同嘴角咧到耳根子后头去,有心耍无赖,缠上去要亲。
被渁竞天一脚踹到一旁:“放尊重些。”
卫同笑:“我心里早把你当媳妇了。”
渁竞天哼了声没理他。
“媳妇,事情都清楚了,该岳丈大人上门和离了吧?”
“没证据啊,方才只是推测。”
卫同急的抓耳挠腮,狠狠道:“等我把沈三抓了,逼供,自然就有了。”
渁竞天应了:“我没时间停留了,这事你来做好了,我会跟我爹那边都交待清楚。”
卫同大喜:“我一定都问清楚。”顿顿又感叹:“那沈三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发现了张大人踪迹,他去的是淳王府,还立即被请进去,可见这人在淳王面前是有脸面的。而且,他定是知道淳王与张大人厉害关系的人,由此看来,他知道淳王的事必不会少。”
“没错,善于隐藏,心思深沉,且野心勃勃又爱表现,说不准我的事有他的功劳。你仔细问,若真的话,我要亲自感、谢、他!”
渁竞天磨牙霍霍,非得一刀一刀把害自己的人剐了不可。沈家,淳王,一个都别想逃。
旋即想起另一桩,还要自己配合些手段,有内应一直点火,估计离京前也能见分明了。
“你先留下,给兄弟们讲讲战事。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燕平侯府。”
袖子被人拉住,渁竞天看着满脸醋意的小嫩草,失笑:“我去找燕平侯,他准备的军需我可要一箱一箱看过才成。”
“切,你还要顺便看看韩谦吧。”
“当然,他要大婚了,我说了要提前送他礼的。”
卫同不甘愿松了袖子,嘀咕:“送他一瓶金枪药。”
渁竞天淡淡道:“金枪药不如回春散好用。其实云山出的逍遥丸更好些。”
嘎?
卫同悲愤,你竟然知道的比我多?还知道哪个一般哪个更好用?
渁竞天怪笑:“小弟弟,你还小。”
卫同瞪着她,忽而笑了,挑眉:“我不用都比他们用了强。不信,你试试。”
脖子有点儿烧,渁竞天端着脸走了。
卫同胜。
等她一走,卫同立即红了脸,痛苦弯腰夹着腿。
开伯太给力,又是补品又是小人书,一动遐思他就不能忍了。忍无可忍,从头忍过。
卫同回想战场惨状,才把那股横冲直撞的热气压下。
唉,媳妇啥时候过门啊。
第二百一十章 若失
淳王自然不会找到张大人。马车上那一露面后,张大人便在车上换了装扮,不停留的出城去了。
那个时候,沈三才到王府,他们又如何能寻到。便是之后派人出京去追,可惜,谁能晓得张大人到底往哪个方向去?
渁竞天提着一轴画,来到燕平侯府,心里很是得意。
淳王,该吐血吧。
没错,是夜,淳王又吐了口血,仍是不敢找太医,那股子憋屈劲儿啊,沈三毫无疑问被迁怒了。
见到燕平侯,渁竞天直接亮明来意:“我要去工部看看那些铠甲兵器,可不能让人糊弄了。”
燕平侯生着闷气,他是拿边疆战士性命牟利的黑心商人吗?
看就看,真材实料还怕她不成。
“行,我带你去。”
“等等,”渁竞天扬扬手里画卷:“我先找下韩世子,送大婚贺礼。”
燕平侯莫名想到上次她送的纳妾礼,一尊送子观音,新瓷。这次送的是什么?哦,画啊,估计是铺子里十几两一幅的那种。
让人喊了韩谦来。
韩谦诧异:“你还真送?”
“当然了,打开看看,喜欢吗?我是翻了好久,觉得这个可能合适些。”
韩谦笑笑:“有心了,你送的什么都好。”
燕平侯牙疼肺也疼,对上这张脸,你脑子就被狗吃了是吧?
韩谦接过来,将画放在案上,轻转画轴,画面徐徐打开。
渁竞天看着他,公子如玉,温柔雅致,不怪能迷住小姑娘。若是前世的自己,见到这样的男人,也是会欣赏的吧。
可惜,韩谦宛如稀世花,不是她需要的那一款。从她重生那一刻,韩谦注定是挂着初恋名头的水中月镜中花了。
如今的她,不喜欢望月,也不喜欢养花。
她的另一半,必定要有能力与她并驾齐驱打下一片自由天空。
“我想着,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再见,也可能这辈子再见不着。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送给韩世子,权当记挂老友吧。”
画面展开小半,韩谦手顿住,抬头望她,深邃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惆怅呢。
他的心,有些…疼。
渁竞天对着他笑,细究起来,韩谦并未做错事,况且毕竟是女儿的生父,她无法将怒火私愤发泄在他头上。往事如风不可追,希望自此相忘。
韩谦看呆了去,那熟悉的脸,那璀璨的笑眸,微微勾起的嘴角有些…轻柔。她笑得柔和又遥远,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汐儿…”
“呵呵,让本候看看渁大人的好画。”
眼瞅着屋里气氛变得诡异,燕平侯立即上前大声说笑,心里痛骂渁竞天,赶紧走,赶紧走,送什么破画。
身子一挤,将韩谦挤的一个踉跄回了神,自己飞速展开画卷,没看清就大声夸赞:“好画,好画,画工非凡布局合理,渁大人花了上百银子——呃——”
燕平侯惊了,瞪着画面,脸红脖子粗。
“这,这,这是——芭蕉行?真,真真迹?”
韩谦听得愣住,急忙上来细瞧,看画看纸看印章。
“这是——真迹。”
“真迹?!”燕平侯拔尖了嗓子,不可置信。
芭蕉行,是千年前大画家顾春的最有名画作之一。据说,那是他被贬南疆之后,胸中积郁抱负不得展,郁郁将终。幸得高人点化,看破人生无常后所做的第一幅画。
正是从这幅画开始,顾春开创了绘画史上新流派。
这不是千金难求,这是万金也求不来呀。
燕平侯口干舌燥,双手不敢碰触画面,问向渁竞天:“你知不知道这画是真的?你知不知道它的价值?”
没见过此画真迹,是先帝的一大遗憾啊。
燕平侯手抖啊抖,若是真的,自己能不能留着?当今没先帝那么喜欢顾春,应该…可以吧?
渁竞天毫不在意:“我又不懂这些,不过是看这画顺眼,是,那,那什么,唔,知己之感,才留下了。”
燕平侯眼皮子直抽抽,知己?人家一代画坛宗师跟你个水匪头子知己呢?你当点化他的人是你家水匪祖宗呢?
韩谦却点头,笑道:“这幅芭蕉行是顾大师看破得失无常后所做,隐含他当时破而后立的心境,云淡风轻般的豁达自在。”
“原来如此。”渁竞天恍然,翘着二郎腿,一臂撑在腿上,托着下巴:“怪不得我看着好呢。做咱这行也要看破生死得失才行。不管进账多少,拿得起放得下。”
燕平侯:“…”
韩谦点头:“渁大人也是洒脱之人。”
燕平侯无力,从来没觉得自己出尘的儿子还能这般拍须溜马的。
“敢问渁大人,您这画是——哪里来的?”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那他还不能痛快收了,得问问正主是谁。万一人家听见风声找上来了呢?
“自然是——我努力挣来的。”渁竞天看着燕平侯很正经。
燕平侯牙疼,知道你努力。
“那之前的主家是——”
渁竞天摆摆手:“不记得了,反正没活着就是了。这东西绝对属于我,现在我送给韩世子。怎么,侯爷拦着不要?”
人死了?确定死了?
燕平侯莫名心一松,早死早超生啊。
韩谦凝视着渁竞天:“谦,早前便奢想能一睹芭蕉行真容。打听多时,却未有人知道此画下落。不想,竟从渁大人手上得偿所愿。谦,必珍之视之珍藏之。”
“干嘛这么紧张,不就一副画吗,挂着看便是。”
渁竞天是真的不在意,她又不是花痴,永远不会觉得画比人命重。
韩谦一愣,温文一笑:“倒是我着相了,谦必悬挂书房,日日瞻仰。”
渁竞天无语:“天天看,你也不嫌吐。”
韩谦望着她一笑:“怎会?”
渁竞天也看着他,心道,这电眼,放在前世,不得把小姑娘们迷得嗷嗷叫啊。
气氛又诡异了,燕平侯头疼,忙请渁竞天去工部一同看军需,临走前嘱咐韩谦,轻着点儿,一定要轻着点儿。又频频使眼色:这画,可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渁竞天道了声“珍重”。
韩谦无疑是喜欢金汐儿的,那般美好又脆弱的感情。只为了他在金汐儿喜欢他时也只喜欢着她,金汐儿活着时他眼里也只有她,今日这一趟,算是为金汐儿悼念吧。
再过不久,两人之间的缘分便要彻底斩断。
那幅画,权当补偿吧。
况且,芭蕉行的名头太大,害的她留了这么久都没销赃出去。送人还能博个人情呢。
比如,眼前这位侯爷的脸色跟她刚进门时比,可谓天差地别。
“渁大人,本候办事从不敷衍,带你去看,你就知道我给你们水兵营准备的全是精良…”
韩谦怔怔望着她走远,从不回头。自己抱着画回到书房,就那样抱着,坐着,直到暮色降临。
总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 说破
在渁竞天悄悄见过肖妈妈后,燕平侯府立即有了动静。
那天,韩夫人带着女人孩子去上香。
话说,后宅女人唯一的出门机会好像也只有上香祈福了。
去的大觉寺。
大觉寺前有长长的石阶,心诚的人都是走上去的。石阶并不多,和尚也怕贵妇人们走到半路走不动着恼不给他们添香火了。
石阶不多,也不陡。韩谦的两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儿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不让人抱,非得自己走。
韩夫人乐得看孙子闹腾,让人后头跟了就允了。
俩孩子小猴一般往上窜,跑在人前,下人跟的有些吃力。
韩夫人等人才上了一处歇息石台,哥俩儿已经快跑到上一层去了。两层石台隔了二十来级,还稍稍拐了个弯。
韩夫人才喊慢些,众人抬着头,眼睁睁看着意外发生了。
沈烟霞生的韩蕴跑在前头,金悦儿生的韩桐落后两个台阶。两人并没挨着,身子横着离着有一胳膊远。按说,怎么也不会撞上,况且,是韩桐在后头。
可偏偏的,在韩桐追上去,与韩蕴站上同一台阶时,众人都看见了韩桐没伸手没绊脚,可韩蕴就仿佛被人推了似的,身子一倒咕噜噜滚下来。
韩蕴小小的身子顺着台阶往下滚,滚了一半多,跟着的下人才反应来,忙去截住扶起来。
“哇啊——”
韩蕴大哭,额头,鼻子,脸颊,下巴,耳朵都挂了彩,擦破的,看着很严重。幸好身上衣裳穿的多,应当无大碍。
沈烟霞险些要昏,蹭蹭蹭跑上去,一摸脑袋,好大一个包。
恨恨朝上看。
傻住的韩桐一哆嗦,被沈烟霞眼里的恶意吓坏了,也哭了出来:“我,我没有碰他,他自己,自己摔下去的。”
沈烟霞抱着儿子狞笑:“别人还未说什么呢,你倒先喊冤。莫不是贼喊抓贼?”
韩夫人膈应金悦儿,没让她跟着来。听沈烟霞如此说,便皱了眉。
韩桐可是她孙子,如今又养在她跟前,乖巧又讨喜。
“够了,在外头呼喊什么,不够丢人吗?”韩夫人如今越来越觉得夫君说的对,侄女做世子夫人是差点儿。年前因为新世子夫人跟自己闹了好大一场,一点儿都不识大局。如今在家外头,还给孩子脸色看了。
“刚才我看得真切,桐哥儿哪碰到蕴哥儿了?你自己难道没看见?空口白牙就骂孩子,要知道那也是你夫君的儿子。”
沈烟霞猛的扭头看韩夫人,悲声道:“姑母,府里都传遍了,桐哥儿压着蕴哥儿的命。已经好几次,都是桐哥儿在场的时候蕴哥儿摔着碰着了。我知道您疼桐哥儿,可蕴哥儿也是您亲孙子。这是有下人在,蕴哥儿逃了一命。下次呢?下次要是蕴哥儿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意外呢?”
韩夫人皱眉:“下人嚼舌根子,你也信。若是他俩有妨碍,怎么之前好好的?回去就把多嘴的都打出去。”
韩夫人狠厉的目光,让跟着的下人生生一个哆嗦。
“姑母,”沈烟霞哭了出来:“我如今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奢求别的了,我只求这辈子能跟蕴哥儿守着过一辈子,只求他平平安安的。我不求别的了。”
韩夫人顿时不是滋味儿,毕竟当初是自己打的包票,要让侄女做下一任世子夫人的。
沈烟霞又哭:“我又不求姑母怎么着桐哥儿,把他移到庄子上好吃好喝伺候着不行吗?让他俩避开不行吗?”
韩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儿,几年前,侄女还是娇蛮的大家女呢。
“不然,”沈烟霞抱起韩蕴,神色决绝:“我们母子去庄子上住着,反正表哥心里也没我,我也…不碍他眼了。”
泪水涟涟,韩蕴见母亲哭了,他更是哇哇大哭。母子两人哭抱成一团,仿佛天大的委屈。
可不是天大委屈吗,还以为是权益之计呢,哪知自己要做一辈子的妾了。平妻也是妾。
沈烟霞更是委屈绝望,紧抱着儿子:“我这就带蕴哥儿走,就去我嫁妆庄子上,我们娘俩凭着嫁妆也能好好过一辈子。”
“胡闹!”
对侄女愧疚,又头疼兄嫂会来质问,韩夫人没心情去祈福了,带着人回了府。
渁竞天坐在山路一旁的一棵大树上,出神良久。
她就是来逼沈烟霞的,逼金悦儿的,逼她俩彻底反目的。有什么能比孩子更能让一个女人决绝孤注一掷呢?
她就是要拿孩子说事,她就是要亲自来做,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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