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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嫁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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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儿子还只是耍着玩,对后宫,却不止是玩玩而已。所有有头有脸的嫔妃,被他一道旨意点了名,只等他殡天就活着封进帝陵!
名单里没有金颖儿,金大人暗暗松了口气,老皇帝不记得自家大女儿,真是祖宗保佑啊。
皇子们已经连面上尊崇都快保持不住了,眼瞅着他们的君父就要成杀母仇人了。
被点名的嫔妃自然怨恨不甘,与儿子见面时说什么可想而知。
宁王淳王裕王的娘可是活着的,天天给儿子传信,不想死啊不想死。
贵妃野心大更不想死,她被那道陪葬的圣旨逼的已经等不及了,她可是上头头一个。
京里空气透着一触即发的紧张诡异,最该无知无觉的老百姓都减少了出门的次数和时间。粮价菜价悄悄上涨,所有的店铺都缩短了营业时间。一刀堂——
“大爷,我这次多交一百文,多交多交的,求您一定保咱家大小平安呐。”
“我多给二百,大爷,千万保佑咱。”
一刀堂不经意的,被动的,发了一笔财。
他们没多要,是百姓主动多给的,退都退不回去。
苟志一摸脑袋:“收吧,原本就打算守住地盘的,收了,他们也心安。”
时刻谨记帮里职责,而且,他们先一步召集壮劳力速教几招保命,摆个花架子吓吓人也好。
韩谦又去了金家一趟。
“已有风声说京城要兵乱,还是从侯府调集些人手来吧。”
金大人不敢欠他人情:“千万不用,你守好自家就好,我家从国公府借了人。”
韩谦走后金诚长吁短叹,被金大人瞪了眼。
金诚笑笑又愁眉苦脸:“爹,皇上如此胡为,大臣们都没一个劝的。”
金大人冷笑:“皇上疯了,谁去劝,明知道他不会听,劝了反而会变本加厉。”
金诚嘴皮动了动,他想把家人送出去,送过去淦州最好。
金大人冷眼瞧他:“指望你,老子娘早被人害了,你妹早安排好了。”
金诚委屈的都麻木了,骂吧骂吧,你舒服我随便。
“她该不是要带兵上京吧?”
金大人只道:“守好自个儿家,没有允许谁都不准出门。”
金诚期期艾艾:“郭家那里,爹,我去看看吧。”
金大人沉默,直勾勾的眼神很渗人。
“郭氏跟你说什么了?”
“我…她也听出外头风声,哭求我照应她娘家些,说都是她一时想差——”
“一时想差?一时?”金大人冷笑:“你随我来。”
父子俩到了书房,把人撵得远远的,金大人抄起一本书要砸,金诚忙捂住头,喊冤:“儿子想,毕竟是您孙子孙女的外家啊。”
金大人举着书,叹气:“我真后悔,让金家的子嗣从她肚里爬出来。”
金诚不敢放开脑袋,苦脸道:“她之前还是不错的。”
“不错个屁!我早该跟你说,还担心你受不了。哼,我这个当爹的都挺过来的,你这个做哥的到底隔了层。”
金诚想哭:“我又怎么了啊我。”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金大人又叹气,将隐瞒他的当年郭氏做手脚的事告诉他。
“你还说郭氏是一时糊涂,痰迷了心窍?她分明是一而再再而三,故意为之,她早有了杀心。”
金诚不可置信,一颗心仿佛浸了冷水里:“真的?这是真的?”
极度震惊。
“她,她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倒要问你呢。郭氏是个心思深的,我问你,当初她进门后,你是不是没少对她说汐儿的好?你给她买东西从没少给汐儿一次吧?汐儿要你为她做什么,你都去做了吧?”
女人害人,一般离不了嫉妒二字。
“那,那个,不是一直都是那样做的吗?她过门前——”
金大人的眼神让金诚说不下去了,是了,她过门前是没关系的,可她过门后,见夫君对别人那样好,分了对她的好,心里是不舒服的吧?
原来,竟是自己害的小妹回不了家吗?
可是,小妹不是别人,是家人啊。她们是姑嫂,不是敌人啊,她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与自己说?
是了,父亲说,郭氏心思太深,如今想来,被禁足前她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柔大度明理的,浅笑低语,从来都是。这些年下来,她就没遇见不如意过?她竟从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
不,也有,她与自己抱怨过,是从渁竞天出现后,出现在京城长住后,她对渁竞天似乎很有成见,她对别人没有如此过,便是陌生人,她还笑着对自己道,不能轻易对人下定言呢。
金诚深深觉得寒冷,他竟从未看清过枕边人。
金大人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你妹没说要对郭氏如何,父亲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你——金家的子嗣不能让这样的妇人教导。”
金诚木然:“爹说的对。”
眼泪落下,他该怎么办?
“郭家那里,他们早投靠了裕王。”
你去说也是白说,人家是要作乱的一份子。
金诚默默:“我就只守好咱们家。”
打击有点儿大,一时还不了魂。
金大人不语,儿子还是欠历练呢。怎么瞧着韩谦都比他要沉着呢。不行,得练。
人家韩谦被打击,认清了身边的牛鬼蛇神,但人家心里那片美好依旧如初。但金诚呢,呵呵,自以为的幸福美满哗啦啦全碎了,如花美眷哗啦揭了皮变蛇蝎。
渁竞天:早知如此,就该娶个大美人,前凸后翘波涛汹涌,郭氏那寡淡的屁模样。
可怜她的哥。
八月的京城,注定没有中秋节。
老皇帝似乎丧心病狂了,竟在朝上癫狂大笑:“朕看你们哪个要披上乱臣贼子弑君杀父的千古罪名。”
疯了,真的疯了。
京城,注定血战。
宁王淳王裕王当即对视,透红的瞳仁,一瞬间,三个老对手达成共识:不能由着老头儿作践了,各凭本事吧。
宫变,逼宫,成了最后且唯一的路。
大臣们那一瞬间也想疯,皇帝怎么了?他竟是要逼着亲儿子杀他吗?他真的要遗臭万年世人不耻吗?人死万事休,老皇帝死了,新皇帝坐上去,没有哪个皇帝会缺大臣。老糊涂啊。
所以,他们也要跟着自己选好的主子奋力一搏了。
老皇帝诅咒般的疯言,是一个信号。
是夜,京城兵变。
偷混进城的私兵,分三个方向打开了宫门,喊声震天,血水四溅。
而京城的城门,也被打开,京郊大营的兵士冲入每一条街道。
燕平侯很紧张,与韩谦罩着黑色的大衣裳,趁乱混进了宫。
卫家,金家,一双双利眼在无一盏灯火的黑暗里戒备着巡视着。
一刀堂,刀磨好了,麻袋背好了,勤劳的水匪们散进不同角落。
千万里之外,渁竞天深吸一口气:“好美的夜色啊。”
操蛋!
第二百七十二章 终觉
“你,你说什么?”
郭氏内心一阵阵惶恐,颤抖不安。
她的奶娘面色青白,又重复了一遍:“京城兵乱了,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我偷偷去看,听见其中一个骂了句什么,听不清,但那腔调与当年咱去淦州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刀堂派了人手来守卫金家,这可是寨主的娘家,派来的都是好手。外头已经能听见杂乱叫嚷,还有武器的碰撞声。有出去探查的回来,众人得知乱兵在肆意杀掠,纷纷骂娘。
郭氏虽然被禁足,不被允许出自己院子,但她身边人还是能在府中走动的,郭妈妈出去一趟,见到有生人动静,好奇偷摸过去,就听到了那些大汉在骂人,夹杂的那么一两句,让她如遭雷劈。
淦州,可不是京都,说话都是一个味儿。那里土话众多,十里不同音。当初去淦州寻找金汐儿下落,给郭妈妈留下很深印象。
那个记不清面容的孩子,来送信,被她一番奚落骂了走,临走前,半大孩子呸了口,骂了句什么,她没听懂,但那孩子眼里浓浓的鄙夷和愤怒,让她深深记住了那句土话。
今天,她又听到了,在金家,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嘴里。
“跟那个孩子说的,一模一样。”郭妈妈手脚发凉,这说明什么?
电闪雷鸣,郭氏跌坐在床上:“原来,她真的是金汐儿。原来,她真的是渁竞天。”
早没了乡音的金家忽然冒出说淦州土话的人,金汐儿当年派来的孩子,他们的腔调一模一样…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守着金家,保护金家人…与金家,又与淦州,都有关联…不是金汐儿的渁竞天不会这样为一个婢女的干亲费心,那,是金汐儿的渁竞天一定会保金家安全。
郭氏如临寒冬:“大爷…知道…了?”
郭妈妈不语。
“难道…金家是要关我到死了?”
外头隐隐的躁动,更衬得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少爷和小姐,上次来看您,是一个月前。每次,夫人的人都在一旁不会退下。大爷更是与您——早不同房。奶奶,咱——早该想到了。”
郭氏面白如纸:“他们想怎样对我?我嫁进金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奶奶,”郭妈妈悲啼一声:“那渁竞天没在京里。”
郭氏怔怔,猛的瞪大眼:“你是说,他们关着我是要等渁竞天?要让她来亲手——报仇?”
两人同时一颤,看到对方眼里的绝望。
“不,不,大爷不会这样对我,不会,不会的——”
郭妈妈抓住她的手:“奶奶,您逃吧,趁着今晚逃出去。”
郭氏迷茫:“今晚?”
外头到处都是杀人的乱兵。
郭妈妈吞了口口水:“对,今晚,只有今晚家里人不会紧盯着您。我送您出去,出去后,您从小巷子里走,您还记得您那座嫁妆小院子?离的并不远,能从后巷里拐过去,那些兵不会盯上没人的小道。金家不敢出去,您就在那里躲着,等安全了,就赶紧回郭家。回了郭家,再没人敢对您怎样。他们——没有证据。”
只要自己不松口。
郭氏看出了郭妈妈眼里的悲戚决绝,心绪大乱:“奶娘,你跟我一起走。”
郭妈妈迟疑。
“你不走,我也不走。”
郭妈妈一咬牙:“好。”
郭氏又担忧儿子女儿。
“少爷和小姐是金家子嗣,留在金家才是最安全的。”
郭氏落了泪。
“奶奶先收拾几件不打眼值钱的东西,我去拿些吃的。”
各自忙碌。
前头,苟志脸上勒了几条横竖的黑布条,大脸盘子愣是抽了象。
“他们咋不来呢?”
金大人呵呵,你盼着他们来?
苟志问金大人:“是不是老太爷清名在外,他们以为金家没钱?”
这要金大人怎么答?
“许是别人家更有钱,他们先去那了吧。”
苟志一拍手:“是啊,咱兄弟们也去了。”
金大人懵,我听到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唉,这一夜就这么白白过了?”
金大人忍无可忍:“隔壁,黄家,出了名的有钱,我估摸他们肯定会去。”
苟志先茫然了下,恍然:“就是家里小娘子嫁了个窝囊废那个?那小娘子跟寨主有交情那个?”
金大人点头。
黄大学士也不傻,家里多增了护院,但在全京城都抢护院的前提下,防护力能增强几分?
“所谓唇齿相依,咱去帮一把也行啊,就是可惜,要是跟寨主交恶的就完美了。”
金大人不去想这话意思。
“现在不能去,要隔壁真遭殃,金家没被缠上,咱再过去,护住金家先。”
金大人点头。
某大人家。
家主好几十的人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你们是土匪啊,强盗啊,不得好死啊。”
他的家底啊,他的金银啊,他的古董啊,全被那群黑衣裳蒙着脸的抢走了啊,一大麻袋一大麻袋的往外扛啊。
“我的命啊啊啊——”
强盗从墙上翻进来,却是从正门出去的,带走无数金银珠宝,留下满地狼藉。
来到黑暗角落里,大麻袋扔下,立即有人钻出来,搬着麻袋转移到安全的,不起眼的,绝没有兵勇发现的秘密根据地。
是小祥子带领的搬运兵。
“哥哥们,从那条夹道走,向左拐,尽头那墙一踹就倒,就是下一家。”
抄近路,能省一刻钟呢。
黑衣大盗们呼啦啦黑旋风一般刮了过去。
后头声音还在撕心裂肺:“我的钱啊,我的家当啊,我咒你们不得好死啊——呃——”
一队着铠甲的兵丁执着火把跑过来,与坐在大门里的中年男人看个对眼。
男人抖,欲哭无泪:“不待这样的,才被抢一遭,又要再来一次,讲不讲理啊。”
前头几个兵望着敞开的大门,地上还有绸缎绫罗拖拉一地,皱眉,这是被哪个天杀的先动了手?
“下家,快,兄弟们上,谁抢到就是谁的!”
呜呜哇哇冲向对面一家,砸起门来。
坐地哭的男人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
眼前这群是砸大门的,凭啥他家就是从墙头翻进来的?就凭他家厚实的包铜门,能让那群不讲理的强盗给破喽?
正愤愤不平呢,对面人家那两扇不比他家薄同样包着铜的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门后头有个人,一照面,就被兵丁砍了,都没来得及喊一声,男人似乎看到那一条血花在空中绽放。
傻了。
似乎,自家没几个被砍的吧?男人举起双手看了看,完好的,就蹭破了点儿皮。
一个激灵爬起来,想关大门,福至心田,把门开的更大了,低声喊下人。
“快,搬几个上好的瓷瓶来,给老爷我摔在台阶上。”
破财就破财吧,总比丧命的好。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玉玺呢
皇宫外,血流成河,但基本全在富贵人家集聚的区域,普通人家关紧门窗藏好了,逃过一劫并不难。而作为贫民区的西城,除了要占据地势的,冲过去想烧杀抢的,都是傻子。
傻子,虽然少,但也存在,尤其他们其实不傻,只因为被上官分配到这边来,怨气冲天,岂能再不仔细搜搜发点儿小财?
才抢了几户人家的一队十来个兵丁,骂骂咧咧着穷酸破落户,不经意就踏上了一刀堂的地盘。
正要踹门,忽然传来一阵声响,扭头去看,站在最边上了两个人脖子里一凉,大睁着眼睛倒了下去,再看不到敌人究竟什么模样。
“速战速决。”带头的黑衣人低喝一声。
一群黑衣人蝙蝠一样围上去,剩下的兵丁来不及呼唤同伴就全见了阎王。
“看到没?”水匪甩着刀,对着后头喊。
后头黑暗的街道上涌出一群男人,十几到几十,神情英勇又怯怯,手里握着各式杀器——菜刀柴刀杀猪刀,棍棒石锤铁钎子。
“是不是男人,怕个屁!都过来,上来砍两刀练练胆,顶天立地的汉子还巴望着别的男人护着你们妻儿老小的,丢不死的人。”
男人们每日每夜**练,水匪们喊话糙又抽人脸,却激的被生活磨得差不多的血性再次燃烧起来,熊熊燎原。
似乎,也没什么可怕,这些当兵的,没比自己贩夫走卒强到哪里去。
打头一个是杀猪买肉的,尖长的杀猪刀往才死去的兵丁身上一插,抹了把脸,卖肉的眼晶亮,跟杀猪也没啥不一样的,人皮,更薄。
“自己媳妇自己护,自己儿子自己保。”卖肉的又戳一刀,话里满满的狠劲儿。
后头人被他满脸血骇到,随之变得疯狂起来,自己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立起来!
十几个兵丁哪里够捅,很快变成血肉一堆。
“收拾干净,收拾干净,别让人看见不对。”水匪很满意,这才是男人嘛,长在皇城底下怎么个个绵羊一般。
改变,就从今夜起。
今夜,一刀堂开启了新篇章。
当初渁竞天教被拐孩子砍死人,后来教兖城百姓砍死人,现在,她的人开始大面积祸祸京城百姓了。
要么身从,要么财从。
皇宫,老皇帝得知自己被不止一个儿子攻打老窝儿,怒极,又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剧烈的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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