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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目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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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吴曙光说:“有你肖旅长亲自带领A旅的精兵强将,打不好就不正常了。”
肖镇南感觉这话有点刺耳。打不好就不正常,那换句话说,打好就是正常的,正常的还有什么可说的,那我还打电话给你吴曙光干什么?他愣了一会儿,说:“吴政委,你现在是不是很忙?”
“正在机关食堂里加莱,给出海回米的孙克武和导弹营的几个同志接接风,洗洗尘。”
“上酒时,要点庆功酒。”
“那还能不上酒?孙克武都喝多了。旅长,你放心在家好好陪陪嫂夫人,回来后给你补上。”
肖镇南一听说孙克武喝多了,心想这个“炮筒子”肯定会把立功的事讲出来的,倒不如来一个趁热打铁:“吴政委,我有一个想法,下星期旅里开一个庆功大会,该表彰的表彰,该奖励的奖励。会要开得热烈一点,隆重一点。”
吴曙光不冷不热地说:“旅长,这次海上打导弹,旅里还没有搞总结。至于这庆功会,开不开,怎样开,等总结以后再说,电话里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就说这奖励,就涉及到一个权限问题,给团职军官记二等功,给营级单位记集体三等功,批准权限都不在旅里。”
“事在人为嘛,吴政委。”
“这件事还是等你回来再商量吧……”
肖镇南扣了电话。立功的事既然旅党委都决定不了,那他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他肖镇南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如果兑不了现,他这个旅长在部队中还有什么威信?以后还怎样带兵打仗?再说,听吴曙光那口气,压根就没有开庆功会的意思,如果他政委从中作梗,那庆功会就可能泡汤。庆功会一泡汤,那不等于否定这次海上打导弹的成果?
肖镇南坐在那张旧木头沙发上,半天没有起来……
第二天上午,他要车回到了海练场。他没有回旅部,而是驱车直接去了铜鼓岛上的“海豹连”。
肖镇南乘坐着猎豹车一开进“海豹连”院子里,就看到旅里的北京切诺基吉普车停在连部门口。他暗自笑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路上他估计孙克武这天上午会到“拇豹连”来,而且这一天“海豹连”会很热闹,因为于世光到“海豹连”当兵已经到期了,“海豹连”肯定会利用星期天给他会个餐,孙克武一个星期没见到老战友,出海回来,肯定会往“海豹连”跑。
果不其然,肖镇南没进会议室的门,就听到满屋子的笑声,尤其是孙克武笑得最响,嗓门最大。
“……打导弹的时候,那把旅长急的,打不上我只好跳海了,真的,丢谁的脸都不能丢咱旅长的脸……”
肖镇南推门一看:“嗬,谁在背后议论我呢!”
满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肖镇南目光扫了一圈,在场的不仅有孙克武、于世光、李奇、魏飞、腾四海,夏小青带着两个女兵陈丹霞和方圆圆也在场。魏飞赶快给肖镇南递上一瓶矿泉水,肖镇南在中间位置上坐下来:“都站着干什么,坐下来继续聊。”
孙克武坐下来说:“我算着肖旅长今天会来铜鼓岛,说曹操曹操到,一点不错吧。”
大家哧哧地笑着。
肖镇南说:“不是你孙克武算着了我,是我肖镇南算定你孙克武今天会出现在海豹连,我才来这里的。”
“那就是不谋而合了。”孙克武说,“难得有个星期天,到铜鼓岛上转一转。”
“海上打导弹有功,那还不赶快到海豹连宣传宣传,生怕别人不知道,埋没了你的功劳。”肖镇南转向夏小青,“你来干什么?还带着两个女兵。”
“旅长,女兵星期天请假外出要两个人以上结伴而行,并有干部带队,这是旅里行政管理规定第三百八十一条明文规定的。我照章办事,带队外出。”夏小青振振有词。
“你还有理有据,那怎么不去别的地方?海豹连就那么有吸引力?”肖镇南转向魏飞,“魏连长,你说说。”
魏飞谨慎地说:“肖旅长,今天也是巧合,于总经理在我们海豹连当一个星期的兵,体重减少了七斤,真让我们于心不忍。孙副参谋长出海回来,就过来兴师问罪,还带着李奇博士,至于小青她们,完全是搭车过来的。”
李奇说:“这个星期魏连长带着一个小组配合我们搞试验,他们干得很出色,我正想找个机会向肖旅长报功呢。”
魏飞发自内心地说:“这算什么?旅长带队到海上打导弹,那才真正打出了我们A旅的威风。”
“要说海上打导弹,这可都是孙克武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敲敲边鼓,打打镗锣而已。”肖镇南得意地说。
在不经意中,李奇飞了孙克武一眼。几天来海上风吹日晒,孙克武那古铜色的脸庞更显英武之气,李奇突然间像是被摄住了魂魄,一下子脸上泛起两朵红霞,她飞快地把头埋在膝间。
夏小青说:“旅长,孙副参谋长打导弹为咱A旅争了光,给他啥奖励?”
肖镇南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觉得呢?”
魏飞不假思索地说;“少说也得记个二等功吧,记一等功我们也没意见。敢用‘红星五’导弹打‘海马…Ⅱ’,这可是个创举,何况首枚命中,在全海军都是头一次。”
肖镇南说:“批准权限不在旅里,我们只能按级上报,能不能批下来那是上面的事,我们尽量争取。当然了,”他把话锋一转,“我知道,孙克武可是个荣辱不惊的人,也不会在乎这个功,是吧?”
孙克武听出来肖镇南语气中的微妙变化,他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肖镇南可能有难处,便报以淡淡一笑。
“那怎么行?”魏飞快人快语,“治军之道,惟赏罚严明,该奖不奖也不对,旅长。”
肖镇南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没再说什么。夏小青倒是看了个明白,她瞪了魏飞一眼:“头脑简单!”
肖镇南看了一眼夏小青,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女兵队去码头迎接,是自发去的还是领导安排的?”
夏小青如实回答:“是林参谋长通知我们去的,说是吴政委亲自安排的。”
肖镇南越来越糊涂了。吴曙光一方面煞费苦心地安排女兵队手持鲜花到码头隆重迎接,那无形中是把他们当成功臣来看待的,但另一方面又对立功和召开庆功会的事不冷不热,这到底该做何解释呢?肖镇南不是那种“炮筒子”式的干部,但他从来都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做法。在工作上,他习惯于个人说了算,虽说事先也征求别人的意见,甚至摆到桌面上争一争,先民主,但最后还是由他来集中。对于旅领导之间、特别是军政两个主官之间的关系,他希望能够相互配合,不拆台,出了问题家丑不外扬,但有时也免不了在部下面前发几句牢骚。
“这个吴曙光,真是聪明绝顶,让几个女兵到码头上做一个欢迎的样子就能堵住我的嘴?”肖镇南痛苦地想,但他没有说出口。
“肖旅长,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在这里吃吧,要不我给旅里打个电话说一声。”魏飞仍不知深浅地说。
“打什么电话?星期天我愿意在哪吃就在哪里吃。”肖镇南没好气地说,“是不是海豹连管不起饭?”
魏飞尴尬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旅长。我想让你放心地在我们连吃顿饭,下午我们陪你去看一个山洞,就是铜鼓山上那个用钢筋混凝土大门封闭着的山洞。听人说在六七十年代抗美援越时,还作过预备指挥所呢,封了二十年,前几天被人打开了,里面像一座地下宫殿,能直接通到海里,连快艇都能开得进去。要不,就让人陪你到海边钓钓鱼。”
“我还是去钓鱼吧,这段时间正是大红鱼到海边生产的季节,特别好钓,晚上来一个鱼宴,怎么样?”
孙克武说:“旅长,那你下午不回旅指挥所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下午回指挥所了?”肖镇南说,“难得有个星期天。世光这次回到旅里有半个月了,我也没抽出空来聊一聊。这些天你们也辛苦了,都放松放松,钓钓鱼,爬爬山,游游泳。明天上午交班会,克武好好把打导弹的事汇报一下。”
肖镇南说话的口气很轻松,但大家都能够感觉出来,他的心里并不轻松。
33
在“海豹连”时,孙克武就已经察觉,肖镇南与吴曙光之间的一场论战已经不可避免了,但他没有料到会来得如此迅速,更没有料到会发生在星期一的大交班会上,而且他自己也被卷了进去。
星期一上午八点,是旅里例行的大交班时问,各营营长、教导员,机关副参谋长、政治部副主任以上职务的,全都参加,负责会议记录的王秘书一共记下二十四个人的名字,阅兵楼二楼会议室塞得如同春运期间的火车硬座车厢。肖镇南、吴曙光坐在桌子首端,会议由吴曙光主持,肖镇南略一点头,会议便开始了。
孙克武被安排最先发言。他说,上周肖旅长带领导弹营一共八人随战斗舰艇部队出海,进行“红星五”导弹打航空模靶和拦截“海马”导弹试验,第一天打航空模靶八枚六中,取得了优秀成绩,值得一提的是这是“红星五”导弹第一次上舰,搬到舰艇的甲板上来打,效果不错。第二天拦截从潜艇上发射的“海马…Ⅱ”常规弹道导弹,驱逐舰和护卫舰同时参加拦截,因为这种拦截是第一次,不仅训练大纲上没有,甚至连导弹学院的教程上都没有提到过,所以比较慎重。当第一枚导弹飞来时,我们主要是观察判断,看能不能捕捉到目标。第二枝导弹飞来时,我们重点跟踪,看能不能打上。第三枚导弹,也是最后的一枚飞来时,我们发射了,军舰上的微波监控系统和电视录像都做了记录,证实是我们的“红星五”导弹把“海马…Ⅱ”打了下来,这是今年海上实弹演练拦截下来的惟一的一枚导弹。
孙克武在介绍海上打导弹整个过程时,语气平和,也很详细,这是A旅第一次在内部正式公布这个结果,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感到惊叹和振奋。
他汇报的还有一件事,就是现场新闻报道问题。打导弹下来,随舰出海的记者采访了他和导弹营的一些官兵,也可能采访了肖旅长甚至海上编队指挥员,这几天可能还会有更多的记者来采访此事,他建议导弹拦截一事不要见报,不要上电视,尽量避免新闻媒体的炒作宣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争议,政治部门在审稿时最好能把好关,把握不准的就交给司令部或者旅首长来审查。
吴曙光一边听着一边埋头记着什么,肖镇南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一支铅笔在桌面上轻轻地磕来磕去,俩人都没有表态。接下来,各部门、各营都简短地汇报了上周的工作情况和近期急办事项,大同小异,了无新意。
这时,林沐阳突然发难。
“我想讲几句。”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对孙副参谋长汇报的打导弹的结果没有丝毫的怀疑,但我想提两个问题,也是同大家一起探讨和学习。”
会场上静了下来。
“‘红星五’打下来‘海马’导弹,首发命中,让人高兴得连个参照物都没有。所以我想问一下,‘红星五’是在什么条件下把‘海马’导弹打下来的,也就是说对方提供相关数据没有?只有弄清这个问题才能说明我们导弹攻击的实际水平。”
肖镇南手中的铅笔停在了桌面上,他看着孙克武,孙克武正望着导弹营营长陈东,陈东求援般的目光盯着肖镇南。会议室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这个问题问得好。”肖镇南用铅笔敲了敲桌面,坦然说道,“‘红星五’击落‘海马’导弹,潜艇提供过大致方位、弹着点、弹道高度和发射时间,但不是精确的。大家知道,‘红星五’导弹至少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才能发射,我们也只提前半个小时进入战位,这已经比以往任何时候打导弹都进了一大步。”
林沐阳又问:“是谁把‘海马’导弹打下来的?是导弹营还是孙克武?”
肖镇南做了点解释:“因为是第一次打,谁都没有经验,也怕承担责任,所以,我们让孙副参谋长上场打了这一枚,事实证明孙克武同志不愧是老导弹营出身的,打得不错。”
全场由于林沐阳的发难而产生的紧张情绪,现在消失了,大家都以尊重的目光望着旅长肖镇南。
“陈营长呢,你也说说。”一直沉默不语的吴曙光平静地说,“归根结底,打导弹是你们导弹营的职责,那么,打‘海马’导弹时,你们都在干什么?”
“这个,旅长知道,我们也想上场的……”陈东的普通话本来就不怎么样,突然被吴曙光一激,更是磕磕绊绊的,说不成句。
肖镇南一听急了,他瞪了陈东一眼:“‘海马‘导弹是谁打下米的并不重要,总而言之,是我们A旅打下来的,肉烂到锅里。成绩是我们A旅的,荣誉也是我们A旅的。”
“对外来说是这样的,”吴曙光说,“我觉得肖旅长说了问题的一半。这几年,导弹营的训练成绩固然不错,但是不是就可以说全营的技术都不错呢?令人怀疑。陈营长,现在导弹营的干部、战士打过导弹的有几个?”
“七个,八个,不超过十个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年年搞训练,打的实弹并不算少,可是为了片面地追求成绩,追求荣誉,年年都是这几个人上场打,孙副参谋长离开导弹营六七年了,每次打导弹还离不开他,如果打起仗来,仅仅依靠这几个人行不行?那肯定是不行的……”
吴曙光还没说完,肖镇南就坐不住了:“打导弹可不是打步枪,每人发一排子弹,个个都上去打一遍。打导弹充其充其量全营每年只有十来枚,它的目的并不是检验射手技术的,而是检验导弹战术性能的,让那些新手来打,不知道打中打不中,怎么能达到检验导弹战术性能的目的?吴政委,说这些问题可能你还不太懂。”
吴曙光微微一笑,足以见其深厚的涵养:“据我所知,‘红星五‘导弹早在二十年前就属于定型产品,战术性能并没有改变过,至于在陆地上打还是搬到军舰上打,也没有质的区别,说到底还是检验导弹射手的应变能力和技术水平。”
肖镇南的火气略微降了一些:“不管有没有质的区别,‘红星五’导弹搬到军舰上打,这是第一次。‘红星五’导弹拦截‘海马’导弹,也是第一次,如果没有个人技术和射手的应变能力,我不知道能检验到什么?”
“其实,问题的关键还不在于是检验导弹战术性能还是检验射手的技术水平。”吴曙光说道,“我个人认为,问题在于我们怎样完整地看待这件事。”
肖镇南抢白说:“那我们就听听吴政委的高见吧。”
“过去,‘红星五’打航空模靶历来都是按事先安排好的时问、高度、航速、航向来打,这一次也不例外。‘红星五’拦截‘海马’导弹,同样有这个问题。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思考,如果是实战,敌人会不会事先把这些数据都提供给你,像小孩子捉迷藏一样还要问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再开始。我们A旅从组建以来就没有打过仗,真正的战争是个什么样子,人们从记忆中回想不起来,也很难想象得出来,但我认为,起码不是我们平常训练的这个样子。所以说,这次海上打导弹,成绩不错,值得总结。但平心而论,这样的摆练到底有多大价值?打了优秀该不该报功?是要认真思考一下了。这样摆练所取得的优秀成绩,掩盖了部队训练中的许多矛盾,要真的打起仗来,我们是要吃大亏的。”
“不能说吴政委讲的没有道理,但也不必大惊小怪。”副旅长顾建民接过来说,“一点不错,现在的训练还没有脱开摆练的范畴,不光我们陆战队A旅一家是这样的,其他部队可能比我们还严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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