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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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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文打了一个寒颤。也就在此时,城内响起了喧天的锣鼓声和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紧接着,张云卿、张顺彩、朱云汉、杨相晚以及梅满娘等一批大土豪劣绅兴高采烈地拍着巴掌迎了上来。
终于,张光文在欢迎的人堆里看到了很消瘦的哥哥张光火。
“哥哥??”张光文挥着手,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
书接上回,张云卿得到五百支枪,踌躇满志之际,突然刘卓、刘异相继出面争取他,因消息不通,担心一旦选择错误,顿成千古恨。正无以决断,蒲胡儿建议打卦选定投靠对象。
张云卿依言,以鞋代卦,默念若投靠刘异正确请神灵显示巽卦,谁想一连打了两个“阳卦”,心中十分懊丧。从感情上,他向着刘异,希望跟刘异合作。但卦上显示“不吉”,看来此事不好处理。他没有立即做决定,准备等张钻子回来再作研究。张钻子在张光文家附近布了几条眼线,相信定能探听到有价值的好消息。
次日,张钻子没有回来,回来的是尹东波,一进房门,尹东波就问道:“满老爷,张光文和刘异、赵融来过这里么?”
张云卿抬起眼:“你怎么知道?”
尹东波一屁股坐下:“这次,我没有把信交给刘卓。”
“这是为什么?”
“我在东门外迎春客栈遇上了张钻子??”
“迎春客栈,是蒋太兵的那一家?”张云卿问道。
“是的。26日,蒋太兵趁我们败退之机逃脱。但他很怕我们,那家客栈已经转让给别人。”尹东波移移屁股,“我和张钻子在客栈相遇,他要我火速回来报信,说他留在石背张家一带监视张光文的眼线发现刘异、赵融去那里找满老爷,因为找不到,只好向附近的张光文打听。当晚,刘、赵二人就留在张家过夜,但张光文的亲信邓联佳却在次日早晨出了远门。”
“邓联佳,他要去哪里?”张云卿感到这是问题的关键,心提上了喉咙。
尹东波道:“我们的探子悄悄跟在后面,先是不知他要去哪里,一路跟到城郊,结果,邓联佳上了枫木岭,很显然,张光文是派他去跟易豪联络。具体为啥事,张钻子说,他暂时还弄不清楚。”
张云卿一惊,与蒲胡儿面面相觑,随后起身吩咐道:“老尹,快,快把谢老狗他们找来!”
一会,谢老狗、钟雪华等骨干进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预感到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果然,张云卿神色严峻地说:“弟兄们,国民党与共产党决裂了,张光文得到消息后已派邓联佳上枫木岭通知易豪进城杀共产党,一旦他夺了头功,就能傍上国民党的势力,把我们踩在脚底下。弟兄们,关键时刻到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赶在易豪前面进城杀共产党!”
谢老狗道:“可是,我们才八十个弟兄呀,怎么能攻下一座县城?”
张云卿道:“如今城里非常空虚,不仅没有军队,而且农民自卫总队也由刘卓带到乡下打土豪去了。另外,我们虽然只有八十个弟兄,但我们有的是精良武器和子弹,大家尽量选择冲锋枪、快枪、机枪使用,战斗力可以提高几倍,情况紧,各位下去令弟兄们稍做准备就要开拔。”
“要不要通知朱云汉、张顺彩他们支援?”尹东波问。
“当然要。”张云卿转对钟雪华,“你立即骑我的马进雪峰山去请朱云汉、张顺彩出来增援。一旦我们占领了县城,易豪??特别是刘卓很有可能来攻城,多两个帮手比单干要好。好吧,就说到这里,大家立刻下去准备。”
众匪起身离座,张云卿领着钟雪华来到马槽,亲自牵出他的坐骑??小白龙。这是一头白马,膘肥体高,全身没有一根杂毛。“小白龙”原是沈鸿英的坐骑,曾借给张云卿骑过几次,张云卿骑后爱不释手,便存心欲占为己有,10月26日桂军败逃时,他趁乱令手下将“小白龙”牵走,终于如愿以偿。
张云卿把缰绳交给钟雪华,叮嘱道:“此次送信事关重大,务必要尽快把朱云汉他们请出来,切记切记!”
钟雪华离去,张云卿又来到后山??他的手下正在洞里挑选自己喜欢的武器。挑完后,洞里还剩五百多条枪,谢老狗走过来说:“满老爷,我们就要出去打仗了,这些宝贝怎么办?一旦让敌人寻找到……”
“是啊!”张云卿锁着眉,“我正为这个发愁,带在身上不能,不带走,一旦我们攻下了县城,易豪会带人进山寻找。”
两个人正在发愁,尹东波过来说:“这些枪可否藏到东麓悬崖上去?”
“悬崖?能行吗?张云卿问。
尹东波点头:“那一年大年初一满老爷去给张光文、张顺彩拜年,突遭易豪袭击,山道口被封锁了,我从那里吊下去向你报告,发现离上面二十丈高处,有一个大洞。前年过年,又遭张湘砥、易豪大规模围剿,弟兄们正是躲在那里逃过一劫。”
谢老狗道:“那个洞我知道,前年初一我和老尹也是躲在那里。可是,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绝对没问题。”尹东波道,“我们可以留几个弟兄在洞里,万一敌人发现了秘密,一百多丈高的悬崖,不是那样随便能上去的,惟一的办法是用绳子吊。如果是这样,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一对打死一双。这任务就交给我吧,满老爷,进城要紧,你放心去吧!”
“很好!”张云卿说,“那就这样定了。老谢,率领弟兄们立即出发!”
除了留下尹东波等六七人藏匿武器,其余近八十人由张云卿带领,日夜兼程,奔赴武冈。一路上,如遇上农民武装,就称山门乡农民自卫队。
两日后的上午,匪部抵达县城东郊,张云卿下令停下休息,吩咐谢老狗:“如今县城盘查虽然松懈,但大队带枪的人入城还是要受到阻挠。你带几名弟兄化装成挑夫先进去,待我们来到城门,伺机下手,控制城门。”
谢老狗把冲锋枪留下,率了五六个机灵之人,各自怀揣快慢机,扮做挑夫,夹在百姓的行列中混进城里。
谢老狗离开约半小时,张云卿估计他已经进城,遂率部队列队行进,冲锋枪、卡宾枪在前,机枪压后。这些枪都是苏联制造,是苏联为了支援国民革命军北伐,派顾问鲍罗廷带过来的。后几经辗转,到了陆荣廷的手里,如今,又变成了张云卿的杀人武器。
经过迎春客栈,他们没有停下休息,径直开向东门。一路上,引起市民的注目,纷纷好奇地看他们手中的武器,议论这支部队属于哪派势力。
张云卿这队武装很快被城楼上的守兵看到了,城门“吱呀”一阵巨响,关闭起来。
来到城下,上面的守城兵拉动枪栓警惕地喝问:“什么人,哪一部分的?”
张云卿走到队列前,粗着喉咙道:“山门乡农民自卫队!”
“谁是你们的负责人?”
“万春发。”
城楼上卫兵的口气缓和下来:“进城有何贵干?”
张云卿振振有词道:“如今张湘砥团刚刚撤走,城内异常空虚,欧阳县长担心匪军前来攻城,特派我乡自卫队进城防卫,加强实力。”
“怎么就没有欧阳县长的通知呢。”守城兵挠着头皮说。
“没收到是你的失职。”张云卿大声道,“还不快快开了城门!”
“这可不行,你们这么多枪,万一不是农民自卫队,岂不是麻烦?请耐心等一下,我去问问欧阳县长就可以放你们进来。”
张云卿及手下于是破口大骂。听到叫骂声,邻近炮楼的守城兵也过来看热闹。恰在这时,城墙上枪声响起,不一会功夫,城门就开了,谢老狗迎出来,请示道:“满老爷,另外三扇城门也要占领吗?”
“笨蛋!”张云卿叱道,“这么简单的事都要问我!不把所有城门控制在手,共产党岂不要跑光?我再增派三个班的兵力,每占领一处城门,把门关了,留下一个班看守,七日之内,不许任何人进出!”
张云卿率大队武装进了城,谢老狗随即关了城门,留下一个班看守,率二十余名匪徒持冲锋枪沿城墙向南绕城一路打过去,控制四处城门。
张云卿亲率主力经和合街插正南街,直奔小王城。过宣风楼时,遇有小量抵抗,张云卿匪部凭借先进的武器,很快控制了内城城门。
小王城是武冈城的心脏,历代统治者都将机构设在此处。控制了内城门后,悍匪们直冲县党部。由于事发突然,城内共产党来不及准备,就被围困在县党部会议室里。
其时,县党部正在召开上半年农会工作小结会议,一听到枪声,大家跑出会场,接着看到一伙便衣武装气势汹汹直杀过来。
这伙人穷凶极恶,见人就杀,见东西就砸,很快,县党部里里外外血流成河,尸体横陈,惨不忍睹。
张云卿控制了武冈县城,城内一片白色恐怖,许多共产党员被杀害,人头悬挂于东、西、南、北四门城楼。
所幸,县党部主要领导人欧阳东、邓中宇于张云卿进城前的头天晚上奉上级电令离开武冈赴长沙学习;邓成云则于“四一二”事变前由农会推荐去省党部学习;刘卓则仍在各乡发动农民打土豪分田地。
次日傍晚,钟雪华带领朱云汉、张顺彩两股土匪约二百余人进城,势力进一步得到巩固。至此,张云卿舒了一口气。
第三天下午,易豪在邓联佳的带领下,率本部三百余人姗姗来迟,于南门口外列阵,隔着赧水桥向城楼上放枪。
张云卿闻讯匆匆赶至,站在城墙垛口望着对面的阵地狂笑不止。
易豪恼羞成怒,先放了一阵枪,又拿来一只铁筒喇叭骂道:“张云卿,你这条野狗,休要得意,要不了多久,老子非得割下你的狗头!”
张云卿也拿来一只铁筒喇叭,回敬道:“易豪,有种你就过来!如今,武冈城都姓张,如果你跪下喊老子三声爹,老子饶你一死,收了你这个儿子,一同享受富贵荣华!”
外面,易家见骂终是解决不了问题,喊道:“姓张的,日子还长着呢,最后谁跪下叫爹,走着瞧吧!”喊完,率部沿半边街向东而去。
张云卿猜出易豪可能会去燕子岩骚扰,命令钟雪华:“你骑上我的马,去山门镇上等候,如果尹东波出了什么事,马上回来向我报告。另外,刘异、赵融的下落也要顺便打听一下。”
回到小王城,朱云汉、张顺彩、杨相晚从原县党部会场迎出来。朱云汉问道:“顺路,什么人敢来攻城?”
张云卿摇头,笑道:“如此金城汤池,沈鸿英一万精兵都攻不下来,有谁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攻城?那是易豪来迟了。可能钟雪华跟你们说得不详细,我就把这次的前因后果告诉各位吧。”
三位听完张云卿的详述,唏嘘不已。杨相晚赞叹道:“这次若不是顺路兄才智过人,差点就上了张光文的当。若是那样,如今在这里的不是我们,而是易豪。”
张云卿谦逊道:“相晚兄过奖了,这乃是神灵相助,并非张某有什么过人之处。”
杨相晚道:“神灵也及不上你。卦上不是要你倒向共产党么?”
张云卿仰头,得意地哈哈大笑。
杨相晚又问道:“顺路兄如今已拿下县城,下一步具体打算怎么干?”
“你说呢?”张云卿狡黠地反问。
杨相晚摇头,他已看出张云卿早就成竹在胸。
张云卿敛起笑:“下一步当然是迎接赵融、刘异回城执政。我们是什么身份就不要自己说出来了,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让我当县长,朱老爷、彩老爷做总兵,老百姓不会服。再则,这次行动是陈光中委派赵、刘二人回来发动的,我们只能退居幕后,顺便捞点好处。”
杨相晚伸出拇指:“顺路兄高明。不过,既要请赵融、刘异回来,我们还忽略了一件关键的事没有做。”
“哪件事?”张云卿问道。
“自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到现在,农会抓了很多富人,如今仍在牢里。这些人和赵融、刘异他们属同一个阶级,我们应该立刻放了他们。”
张云卿恍然大悟,连声说:“好,好,好,还是相晚兄想得周到!”
“另外,”杨相晚又说,“听说前一次顺路兄赚了一批武器,准备扩充队伍。牢里还关了一大批杀人、放火、**、偷盗、投毒的犯人。这些人大多数是即将要处死的人。如果特赦他们,必会感恩戴德,替你卖命,何乐而不为?另外,他们也是本地人,有根可查,不怕逃跑或叛变。”
张云卿喜出望外,当即接受杨相晚的建议,先放了土豪、劣绅,这些人一旦恢复自由,都把张云卿当成英雄和功臣,而忘了过去遭其抢掠、敲诈。随后,张云卿来到刑事罪犯牢门口,隔着铁窗喊道:“弟兄们,认不认识我呀!”
这些罪犯中,很多是单干或小股土匪,也有认识他的,他们和张云卿如小巫和大巫,属同一类。张云卿出现在这里,本不足为怪,为匪者,随时都有被官府捉拿的可能。奇怪的是,今日张云卿不但没有脚镣手铐,而且还穿绸着缎、红光满面,身后站了马弁。有些头脑灵活的立即明白过来,哭喊道:“满老爷,救救我们!满老爷,只要你肯救我们,哪怕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随后,牢里乱成一锅粥,有叫张云卿爷爷的,有叫亲爹的,有叫菩萨的,更多的是称其为再生父母,目的就一个??希望放了他们,并收留他们。
张云卿得意洋洋,待众犯人喊得累了,才摆着手道:“静一静,静一静!”
一时牢里一片肃静。
张云卿双手叉腰,扬起眉毛:“弟兄们,武冈城如今是我的啦!这几天,老子杀了一大批共产党,武冈城就到了我的手里!哈哈,想不到老子也会有今天!你们??”手指牢里,“别人都说你们是犯人,本来只有死路一条,老子今天偏偏要说你们是好汉,不仅要你们活,还要你们活得好好的,跟着我扛起枪,吃香喝辣,谁敢侧目瞧一眼,或说我们坏,我们就让他们死!弟兄们,好不好!”
“好!好!”
牢里一阵狂热,张云卿即下令打开牢门,一群犯人蜂拥而出,在皇城坪乱蹦乱跳。
接着,张云卿令犯人排成长队,逐个报姓名、住址,要蒲胡儿抄录成册,编入匪部,计有一百二十余人,分给老土匪带领。
编好队,已是中午时分,张云卿令城中各饭店送来好酒好菜,大家开怀畅饮。
饭毕,张云卿兴犹未尽,又令新老手下在皇城坪列队训话。张云卿训话的内容无非要大家听从他的命令,好好干,谁最听话就奖赏大洋、官职和女人。
末了,他口气一转,说道:“我张某带兵,从来最讲规矩、道义,从不强迫别人。如果有舍不得家中妻儿或嫌当土匪名声不好的,可趁早提出来,本老爷马上放你们回去和家人团聚!”
张云卿话音刚落,队伍里走出一个高瘦的男人,躬身道:“谢谢满老爷,小的愿意回家。”
张云卿感到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问道:“你叫什么名,哪里人?”
高个子欠身道:“小的叫乔立成,就住在北门闸,开了一间杂货铺。”
张云卿终于记起来了,去年**月份,他和沈鸿英进城侦察军事设施,正是在这位乔立成的杂货铺里喝茶,险些打起架来。张云卿面露微笑,说道:“哟,原来是你呀,还记得我么?”
乔立成摇头:“不记得,我开店子每天都要接待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记得的。”
张云卿敛起笑,问道:“你在北门闸开了一间杂货铺,怎么到牢里来了?”
乔立成道:“说起来很冤枉,今年春上,隔壁屋里闹贼,那个贼本来已经给团团围住了,还想逃跑,我赶在前头一棍子劈过去,不想失手打死了人。就这样我被抓进牢里来了,街坊每天都有人去县政府保我,好歹留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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