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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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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连生转告易豪,在不走漏任何风声的前提下,两人可以见一次面,而且地点不能在团防局。

过了半个月,周连生把自己与张光文见面所谈转述了一遍,易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决定去面见张光义。

1923年农历十二月十五日。一大早,易豪备了一担礼物,扮做客商,周连生扮做挑夫,两人离开陈家寨望东而行。

这一天,沿途通畅,没有土匪“关羊”,过往商人也很多。过双壁岩时,行人虽然仍胆战心惊,但并无土匪出现。

下午时分,易豪来到石背,在一座庙宇休息,吃了点干粮,差周连生去黄桥铺团防局与张光文接头。

掌灯时分,周连生回来,对易豪说:“大哥,张光文要我们先去他家住下,他要到半夜过后才能回来。”

“我们没去过他家,他家人不认识我们。”

“这个他自有安排,要我们只管进去。这里最豪华的住宅就是张光文家。他哥哥叫张光火。”

易豪刚来这里时,就估计到那座有围墙的大住宅就是张光文家,经过庙宇的这条马路直通大宅槽门。两个人借着微弱的星光跌跌撞撞向槽门走去。也就在这时,槽门口突然出现两排灯笼,一群人待在那里像是等什么人,易豪正要后退,周连生说:“别怕,是迎接我们的。”

两人走近,灯火下,一位穿长袍马褂的老者拱着手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来者可是溪易先生?”

易豪亦拱手还礼:“在下易豪。老先生想必就是火老爷。”

“正是老朽,正是老朽。刚刚才得到舍弟的通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张光火施完礼,退至一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易豪也不再客套,举步前行。两排灯宠分前后照路。

来到内厅,一班佣人女侍一阵忙碌,沏茶、装烟、摆席,往来穿梭,忙而不乱。

一会酒菜摆好,张光火歉意地说:“老朽已经用过,恕不能陪,你们慢慢用。”说完,退了出去。

易豪、周连生清早用过餐,中间只吃了一点点干粮,已十分饥饿,正巴不得无人在场。张光火一走,即开怀畅饮,风卷残云地吃,不到半个钟头,满桌美味佳肴仅剩残汤剩羹。

膳毕,有丫环过来收拾残局,有家丁端来热水洗脚、洗脸。一切妥当后,张光火才过来问道:“易先生,二位是不是到客房休息?小弟公务繁忙,大概要到子夜才能回来。”

易豪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自鸣钟,已过十点钟,摇头道:“不了,反正也不要等很久。”

张光火道:“天寒地冻,熬一刻也是难过,两位还是安心休息吧,小弟回来就差人来请。”转对外面,“满秀、满姣,过来送这两位先生去客房休息。”

话音甫落,两位十**岁的女人应声进来,各看了易豪、周连生一眼,便羞答答地玩着衣角道:“易先生,去休息吧。”

易豪、周连生不知所措地看着张光火。张光火向他俩眨眨眼,说道:“随便一点,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这两位小姐大的满秀,小的满姣,是老朽从芷江买回来的,虽谈不上天姿国色,但还是很实用的。”转对满秀、满姣,“好好伺候这两位先生,人家可是大贵之人,他们要干什么都是抬举你们!”

“知道了。”女人齐应。接着,满秀挽着易豪、满姣被周连生搂着腰,双双去了客房。

与易豪配对的满秀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左腮上一个深深的酒窝。虽不甚漂亮,却也别具风骚,令易豪万分销魂。

良宵苦短,两人正情意绵绵间,有家丁在门外咳嗽,满老爷回来了。

易豪掐灭情欲,下床穿上衣服,随家丁走过游廊,来到一间带有几分古色古香的客房。坐在红木靠椅上的年轻人见了易豪,忙起身拱手道:“光文现在才到,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佣人走后,张光文干咳一声,开腔道:“易先生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

“噢,光文兄听到什么了?”易豪欠身,吃惊地望着对方。

“你原属朱云汉旗下,坐镇双壁岩。双壁岩关隘要道,一向受人关注,因此易先生的大名得以在江湖上传播。”

易豪苦笑:“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还是不出为好。”

张光文接着说:“至于两年前张云卿在双壁岩杀的好汉就是令弟,我是近些天才听你派来的周先生说的。当时,我颇为惊异,不敢相信像杨相晚那么精明的人,会同意朱云汉派你坐镇双壁岩。”

“其实,关于提拔我做头目的事,杨相晚一直阻拦。”易豪说,“可能是我弟弟泉下有知,每次关羊,从未失风,故朱云汉十分看重在下,提拔我做头领。也许当初杨相晚并没有料到他们拉张云卿入伙的事会走漏风声,要不,我这个小头目是万万当不上的。”

张光文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二十多位惧怕朱云汉的小弟兄治理得服服帖帖,听你指挥,就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你是一条好汉。这也是我愿意见你的一个原因。”

易豪试探道:“关于我派周连生与你商量的事……”

张光文望了望张光火,叹道:“我只有这位老哥,如今已一把年纪,可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财产、儿女……也难怪他,都是吃五谷长大的凡夫俗子,谁又能做到不为亲情所牵呢?比如易先生你,不也在为弟弟报仇而不惜一切么?无情未必真丈夫,此话甚有道理。真人面前不说假,实不相瞒,我原本在北方带兵,虽说水土不服是我回乡的一个原因,但真正的原因还是不放心家里的老哥。特别是他写信说家乡闹土匪,我更是坐卧不安,急急赶回。”

张光火在一旁说:“我送他去外面读军校,为的也是想让他混出个样儿来,能保护这个家免遭官匪欺凌。”

易豪很快被张氏兄弟的感情感染了,随即内心涌起一股酸楚,红着眼道:“我真的好羡慕你们,如果我的弟弟还在……真的,我得对得起弟弟,他对我太好了,我们从小失去父母,相依为命,虽然我也照顾过他,但总感到我的那些照顾与他的死比较,我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在双壁岩的那几天,他争着打头阵,要我只坐在高处望望风就行了。我知道他一向胆大,但也有点粗心,早知粗心会酿成大错,应该是我去打头阵……最最对不起他的是,他遇难后,我与张云卿交手,没有往死里拼,呜??”

“易先生别过于自责。”张光文劝道,“当时人家有两个人,你选择逃命是对的。如果连你也拼死了,日后谁给你们报仇?”他掏出块手绢递过去,“你不仅是一条好汉,更是一条有情有义的好汉。本来,张云卿已经被我摆平,用不着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你是一条有情有义的好汉,这是我愿意见你的另一个原因。张云卿是一条疯狗,集阴险、狡猾、毒辣于一身,留着终归是一大祸患。我本来完全有能力置他于死地,并且也有过这念头,但是,考虑到他和我同住一乡,身边还有一批死党??最主要是我老哥害怕冤冤相报,才放他一条生路。”

“现在好了,”张光火插嘴道,“既然易先生与他不共戴天,愿意出手铲除他,我就用不着担心受到报复。只是易先生千万记住别走漏风声,万?……”

易豪抹去泪,严肃地说:“你们能向我透露张云卿的情报,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如果我恩将仇报,反过来出卖朋友,我易豪就不得好死!”说完,从茶几上操起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欲向自己的左手食指砍去。

“别、别这样!”说时迟那时快,张光文一把夺过水果刀,“易先生这是何苦呢。你不用起誓我也会相信你。你弟弟死于张云卿刀下,你要报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可以堂堂正正打出复仇旗号,根本用不着把旁人牵扯进去。我们怎会怀疑你呢?”

易豪激动地点点头:“光文先生,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此生我没有大志,只要替弟弟报了仇,心里得到安慰,就死而无怨了。如你帮了我的忙,日后若有用得着处,哪怕赴汤蹈火,易豪也在所不辞!”

张光文道:“这些事留待以后再说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张光文也不敢大言一辈子没有闪失。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只是今晚谈这些为时过早。你且说说,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易豪从情绪中清醒过来,说道:“目前我只知道张云卿立寨燕子岩,其余一无所知。若要报仇,必须要了解他的一切。听说,光文先生曾派了一名能干的坐探打入张云卿内部,对里面的结构了如指掌,我想问问这些。然后才能做出相应的谋划。”

张光文望着易豪:“张云卿的内部情况我当然会详细告诉你。只是我不知道你目前的实力如何?”

易豪不语。

“你放心,我问这些并非有意要打探你的内部秘密。”张光文说:“兵书上云‘十倍围之,二倍攻之’,意思是说,如果你有十倍于敌的实力,就可以采取包围的战术;如果你有二倍于敌的实力,那么,就只能采取攻击的战术,否则的话,就只能智取。”

易豪说:“如果连‘智取’的实力都没有,那么又该采取什么办法呢?”

“不,这不可能。所谓‘智取’,并不是非要一对一才可实施。运用之道,存乎一心,以一取十,乃至以一取百,都叫‘智取’,这就要看一个人的智慧所达到的境界。当年诸葛亮一曲‘空城计’退司马懿数十万雄师,这就是诸葛亮所达到的境界。”

易豪听张光文说了这些话,肃然起敬,同时也庆幸自己结识了一位高人。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说:“易豪才疏学浅,更谈不上有什么境界。真人面前不说假,实不相瞒,手头只有二十余条枪、五十名手下。处于这种情况,我想讨教光文先生,该怎样个‘智取’法。”

张光文沉思片刻道:“目前张云卿有六七十条人枪,其中有一部分是从广西购回的快枪,火力强大。从实力上权衡,易先生先差了一大截。另外,燕子岩只有一条山谷可入,易守难攻,张云卿虽出道不久,但极为老辣,如此说来,你惟有智取一途。”

易豪身子向前倾,认真地听着。

“大凡智取,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寻找对方的弱点。你的优势,第一,他还不曾注意你,你在暗处,他在明处,这样你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寻找他的致命弱点;第二,你的目的只要杀了张云卿就算大功告成,如此一来,你不必采取全面打击的办法,以避免重大伤亡。我说了这些,下一步你就知道该怎么智取了。”

“你是说,对张云卿采取单人狙击?”

张光文点头。

易豪搔着头皮说:“这办法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必须要以全面掌握张云卿的行动为前提。”

“这一步不难,我可以帮助你把握好这一环节。”张光文说,“这两年他四乡搜刮,积蓄了大笔财产,听人说他准备回石背建房、买田,如此一来,在春节期间,他绝对要回家乡拜年。”

易豪喜出望外,搓着手道:“那太好了,我弟弟若泉下有知,一定对你感激不尽!”

“不过,”张光文又说,“你万万不可在他回乡的路上狙击,这样别人会怀疑是我报的信。”

“那我该怎么做才不连累你?”

张光文想了片刻道:“这样吧,从初一开始,你就去山门附近埋伏,不管他哪天回乡,如果有准确情报,我会及时告诉你,然后你再走入山谷,袭击燕子岩。到了这时候,燕子岩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派人去报信,张云卿得知消息肯定也会返回,这样,你就有了足够的机会杀他。同时,也不至使人对我有所怀疑。”

易豪抱拳道:“多谢赐教,你对我的帮助没齿难忘,他日事成,定当厚报!”

张光文起身道:“今夜不能久陪,我必须在天亮前赶回团防局,以免使人生疑。”

易豪点头道:“我也立即离开。离开前,我有一要求,想与光文兄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可垂青否?”

张光文爽快答允,两人来到正厅,折香为盟,互换帖子。易豪年长两岁,为大哥。正在这时,周连生也来到正厅,自报生辰八字,比张光文小半岁,于是张光文被尊为“二哥”。

村中传来雄鸡叫,时辰不早,分手之际,易豪问张光文道:“二弟,年关在即,近段时间若有情报,我们如何联络?”

张光文道:“大哥请放心,这个我自有安排。”转对偏屋叫了一声,随即走来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汉子,垂手立在张光文面前。张光文指着汉子道,“这位是我家长工细狗,猎人出身,行动还算机灵,日后我有事就让他转告你们。只是最迟大哥要在大年三十把队伍拉出山,选一处既安全又离山门较近的地方住下。”

易豪拍了拍细狗的肩,以示亲热,想了想:“那我就去洞口镇找家客栈住下,那里我很熟。至于联络地点就定在?龙洲桥上好不好?我可以每天都派人守在桥头上。”

“那好,”张光文点头,“那里既僻静又便于寻找。好吧,时间不能再拖了,祝大哥一切顺利。”说完,大步走出正厅,外面,随从已经为他备好了马。

张光文走后,易豪、周连生向张光火告辞,由于彼此知道的原因,张光火也不挽留。只是临走时张光火的家妓满秀、满姣恋恋不舍地来进行。易豪、周连生也眷恋她俩。

长话短说,易豪回到溪陈家寨后,第一件事便是筹措子弹,他知道阳立炉囤积不少,但要让他爽快地拿出来,必须有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他和周连生统一口径,说洞口山门有一股势力弱的土匪,手头有一批快枪,想趁春节防守松懈,夺过来扩充自卫队的力量。阳立炉果然爽快地拿出了一箱步枪子弹及十余枚手榴弹。

年关在即,这是土匪活动最为频繁的时间,他们趁在外谋生的人赶回家过年之际要大捞一把。易豪准备好以后,决定在大年三十早晨出动,因为这一天除了是土匪关羊的忌日,该回家的都已到家,路上也没有行人。

1923年大年三十凌晨,鞭炮声打破了山寨的宁静。易豪率先起床,督促厨房打火做饭。饭毕,留下十个人守寨,其余四十人一律短装打扮,腰扎汗巾,穿麻绳草鞋,各挑一担干柴,把枪支藏在干柴里,鱼贯向东而行。

驿道上十分宁静,几乎遇不见出门的人,沿途经过的村舍,家家户户新桃换旧符。入冬以来下过几场大雪,虽然小年过后一直是晴天,但驿道两旁仍积雪不化,特别是各处峰顶上更是冰天雪地。

易豪及部下都没有穿棉衣,只套了一件野狗皮背心。出门没多久,因为出了汗,都把背心脱下,挂在柴担上。

下午时分,抵达洞口镇,他们在洞口客栈住下,取出枪,干柴就送给客栈。易豪派周连生去?龙洲桥上与细狗接头。直至天黑了很久,匪众都已睡去,周连生才一无所获地回来。

次日是1924年的正月初一,易豪于早饭后又派周连生去?龙洲桥头。

这一次,周连生去了不到一个钟头,便领着细狗来到洞口客栈。易豪心里一紧,预感到杀张云卿机会来了。他把细狗让进内房。

果然,细狗待易豪关上门就说:“易先生,我家老爷要你马上去攻打燕子岩!”

“是不是张云卿已经出来了?”易豪沉住气问道。

“是的,他一早就来向我东家拜年,还说要去拜会张顺彩,备了两套厚礼,一套给我的东家,另一套给张顺彩。”细狗急急地说。

“他带了多少人出来?带的是什么枪?”

“大概有十几个人吧,至于枪的品种很杂,有汉阳枪、有快慢枪,也有快枪。”

易豪起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细狗:“辛苦你了,事成后另有重赏,回去过年吧,我这里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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