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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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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呢?”

“在此之前,臣担任工部左侍郎,礼部左侍郎,户部左侍郎之职。”

“那么,对于工部,户部的部务,想来你一定很清楚了?”

听皇帝语气不善,翁心存心中一沉。他虽然也曾经在各部任职,实际上对于部务从来都是不大明白的,担任各部侍郎之时,也只是由书办,主事抱牍上堂,自己担任一个画喏的差事而已。也曾经想过要和琦静庵那般学习政务,却又拉不下脸来向那些胥吏请教,而且年岁渐长,没有了当初的干劲。也变得更加的蹉跎。

他想到的绮静庵,是指在‘一鸦’中很着名的琦善。他绝对不是很多人在电影中看到的那副形状,正好相反的,他是个很有骨气的旗人,当年到刑部履任,于大清律例之细则很是不通,处处受一些汉人书办,笔帖式的歧视——就如同其他所有的旗人一样。

后来,琦善请了一个老书办过府,花钱做人家的学生,历经三年的时间,终于将大清律做到烂熟于心,一时传为佳话,就是道光帝听闻了之后,也深为琦善肯于‘有上进心’而满意。

皇帝等了一下,却不见他说话:“翁心存,朕在问你话呢。”

“啊,是。”翁心存赶忙回奏:“臣,臣在想……”

“算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平日里定是为那些胥吏玩弄于股掌之上了。”

皇帝这样说话是很重的,翁心存立刻跪倒:“总是老臣昏悖糊涂,于部务不曾做到熟记于心,请皇上责罚。”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摆手让翁心存退下,自己也站了起来,负手在暖阁中走了几步:“各部之中的堂官是不是都是像翁二铭这般不通的?”

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曾国藩一个人在君前,听到皇帝这样说话,心中很是惴惴:从来这等‘独对’都是很遭人嫉的,更不用提皇帝提出这样的问题,若是言语中一个失措,便是得罪了满朝所有的同僚!所以他只能跪倒:“圣明无过皇上。”

皇帝沉吟了片刻,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出格了:“是啊,这件事,不用再提了。”

“是!”

“朕前几日在你府中看过你的折子,不提户部,便是其他礼部,吏部,工部,兵部之中都是有着这许多的弊政。其他的暂时不用你去过问,只是一个户部,你身为户部左侍郎,要切实的担起责任来,不要怕得罪了那群混账行子,放手去做,一切有朕为你做主。”

前几日尚在封衙期间,皇帝驾临曾府,看到了他没有封奏的弹章,当时没有做出处理,甚至还让曾国藩很觉得意外和失望,想不到新年过后几天,皇帝就立刻准备动手处理户部弊政了?曾国藩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的跪了下来:“皇上这样信任微臣,臣自当粉身碎骨以报圣恩!”

“粉身碎骨倒不用,朕只要你认真当差,旁的暂且不论,这掌管天下赋税,度支之财的户部,朕给你一年,不行,太久了,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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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清史钩沉

军机处,一堂和气的中堂匾额下,祈隽藻和赛尚阿坐在暖炕上,正在拿着烟袋在吸着;其他的几个人围坐在周围,说着闲白儿,外面屋中,沈桂芬坐在书案后面,手中的笔正在起草明发上谕——关于改变京中六部九卿,翰詹科道衙门入值时间的诏书。

上年的正月十七和军机处见面的时候提起过此事,自然也要翻找出上一年的军机处存档:“……纵使诸位臣工有扶掖之心,也难抒朕眷念之意。……”

因为是皇帝口谕,在这番的明发上谕中,也要把这番话加上,而且,还要在题头加注。把这段内容标注出来,下面的文字就容易了:“故而从旨到之日起,臣工入宫时间改定为每日辰正时刻,以9月到来年的4月为期,其余时刻,则仍以辰初时入宫为准。”

他在这边忙碌,另外一边的书案上,何彤云也在不停的忙碌。他要写的是给朝鲜国王、使臣,琉球国王、使臣的赏赐之物的名单。给两位国王的是:蟒缎贰疋,大小绢笺四卷,笔墨各四匣,砚各两方,漆器、玻璃器各四件;给使臣的赏赐是大缎一疋,笺纸两卷,笔墨各两匣。至于其他的一些官面文章,不在话下。

两个人几乎同时收笔,展开笺纸看看,没有什么需要填补之处,只等给几位中堂看过,就可以明发了。

历来军机处的文牍事物分为几种:第一便是明发诏书,一些蠲免钱粮、赈灾抚恤、朝堂任命,总之是咸使闻之的,都在此列。不过明发诏书是轮不到军机处施行的,大约的规则是在军机处拟好的诏书之后,呈上御前,待到皇帝认可,再交由内阁处理。

第二种是廷寄,只有皇帝,军机处和各接到廷寄的地方弁员可以看到,使用的是加盖有军机处银印的笺纸。一般而言,廷寄的对象大约是钦差,将军,督抚,学政。若是给各地的提督,总兵,盐政,织造,关监督等,就不叫廷寄,而叫‘传喻’。

文字和笺纸的使用也是有所不同的。明发上谕是用不很光亮的竹纸,写明之后交军机大臣审核,然后呈报。廷寄之类的文字也是同样,不过还要经过一次校对和誊写的过程。誊写是用加钤盖军机处银章的专用笺纸。

军机处自雍正十年正式成立之后,皇帝下旨铸造了军机处专用的印章,银质,龟钮,方形。上面铸有满汉文字:办理军机事物印记。

银章的使用、保管、储藏有着非常明确、却又极其繁琐的程序;特别是在使用的时候,更是如此。

按照规定,军机处的银印交由内奏事处太监保管,而印钥则是由军机处掌钥大臣掌握,双方互不搭界,也全无干扰。等到要使用的时候,先要由军机处中掌管金牌——这是一块长约二寸,宽五分,厚一行的赤金牌子,上面镌刻着‘军机处’三个字——的达拉密找掌钥大臣,以金牌为抵押,换过印钥,找内奏事处的太监取来银印,再付使用。

这本来是层层防备,以杜绝误操作之法,不过随着军机处逐渐变成朝堂中越来越重要的中枢部门,每天要廷寄或者要书写的诏谕也越来越多,这样的程序不但繁琐,而且极大的耽误时间。

后来就想了一个变通的法子:取出银印之后,钤盖空白封函若干,标明页码,立薄登记,以供使用。后来便成了传统。

军机处成立之初,上谕是要枢臣撰拟的,而且是满汉文同列其上,其时入阁拜相者,不会国语(也就是满文)是绝对不能入选的。便是偶有军机章京,也从来都是以内阁中挑选翰林之中文采优秀者填充。

到了嘉庆年间,因为虑及军机大臣大多是大学士兼任,若是再在内阁中挑选军机章京,难免有汲引亲信,植党营私之弊,于是作出了改革:军机章京的选择是从各部院的司官——郎中(相当于今天国家部委之中的厅局级官员),员外,主事,皆称为司官——中自愿报名,然后经过考核之后使用,而且是每三年一考(关于军机章京考试,后面还会写到)。

到后来,逐渐的舍弃满、蒙诸种文字,除去一些非常重大的文字、典籍、诏书中会使用到这类文字之外,一切都已经汉化,只是在上书房中聊备一格,以示不忘本而已。

沈、何二人把写好的上谕拿到屋中,赛尚阿站到地上,双手接过——这也是军机处的规矩——看了一会儿,转交给祈隽藻:“浦公?”

“唔,经笙的这笔字,却是越写越好了。”

沈桂芬嘿声一笑:“多承中堂大人美誉,学生不敢当。”

“不但字好,文笔更妙。听我念这一段。”坐在一边的何汝霖看过笺纸,也不吝赞美之词,摇着头大声念诵:“……更改之法,本为朕体恤诸员,使廷臣入值之时稍解劳顿之意,中外皆不可以为懈怠,致伤朕与臣工休养之圣心于万一。”

众人都知道,沈桂芬是祈隽藻的学生,所以他才会以‘学生’自称。而且沈某为人肚量甚浅,本着与人为善的念头,这样的花花轿子,抬之何妨?

皇帝从内侍的手中拿过两份诏谕,展开来看了看:“好,就这样吧。”

“待臣等下去之后,即刻封印交出。”

“今个儿早上,我们时间很赶,有些事没有谈得清楚明白。刚才这一会儿朕想了想,关于浙江巡抚的人选,就让杨文定真除吧?你们军机处几个人看呢?”

“是!”赛尚阿伏地奏答:“杨文定在浙江藩司任上多年,于政务也甚是熟稔(音忍),真除之后,想来杨文定定能精白一心,以报圣上恩典。”

这番话又是说得不伦不类,难道不‘真除’就不会‘精白一心,上报天恩’了吗?和杨文定有同年之谊的周祖培心中鄙视,不屑的撇撇嘴角。

皇帝意味深长的一笑,眼神在赛尚阿几个人身上扫过,他说:“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漕运和盐政之事,于今年都要有一个大的起色。陆建瀛年初上了一封折子,各省虽都已经开始准备于今年起试行海运之途,却仍有这样那样的困难,总之是一句话,希望能够暂缓进行海运。”

他端起御案上的参汤喝了一口,又放下了,继续说道:“朕真是不明白,当年陶澍在两江实行海运之策,推行得法,沿江各省莫不拍手称快。陆建瀛虽然是后任,对这一节也不应该陌生吧?怎么事情到了他这里,就有这么大的问题?”

“回皇上话,两江陆大人也自有其为难之处。两江一地乃是我大清赋税根本,公务自然也就更加的繁忙。以臣想来,漕运之事陆大人当也是交给下面人去办,这其中,自然就难免有些许出入。是故,到了他那里,也就显得困难多多了。”

“笑话!”祈隽藻的这番解劝不但没有收到劝慰的效果,更加激怒了御座上的年轻人:“这是什么话?陆建瀛封疆两江,位极人臣,正当要为朕分忧节劳,漕运一事他都做不好的话,还留他作甚?至于下面人敷衍搪塞,是他的下属,难道他还管不来吗?”

“皇上请息怒,容臣等下去之后,将皇上之意以军机处廷寄发与陆建瀛,着他着力办差也就是了。”

“军机处的措辞要严厉一些。告诉他,用心办差,自然有朕保全他,若是再有这等因循苟且之事,朕断断不会轻饶。”

登基一年,皇帝的权威越来越为群臣战栗,赛尚阿等赶忙摘下暖帽,伏地叩头:“是,奴才明白了。当于廷寄之中,将圣意传达。”

第92节 巧言解惑

回忆起庙堂奏对不利,真让翁心存有触景惊心之感。以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之尊,为皇上品评为:“‘为那些胥吏玩弄于股掌之上’”之语,这无论如何不能不视为失宠的明显征兆。而惶恐的,又不止是翁心存一个人,在熟悉政局的人看来,要倒霉的,怕也未必只是翁心存一个人。

退值回到位于西城元帅胡同的府中,翁心存的神色很是难看,便是下人请安的时候,也无暇理会,只是坐在正堂的安乐椅上,一袋一袋的吸着水烟。心中思考着今天庙堂上面君时候的奏答,老人心中很是懊悔,不合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阵阵欢笑声:“外面在吵什么?”

“父亲,是儿子回来了。”说着话,翁同龢紧赶几步冲进厅堂:“给父亲大人请安。”

“你慌乱什么?”翁心存心中郁结,看儿子也觉得不顺眼起来:“你总算是小有微才,上一年在省内得中,怎么,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

翁心存有四个儿子,分别是长子同书,道光二十年选庶吉士,一年散馆,任职安徽太广道;次子音保,早殇;三子同爵,出肆;四子就是同龢,字叔平,为人聪颖有才,道光二十九的时候,经考试成为拔贡。

拔贡是科考年代一种非常特殊和巨大的荣耀,每逢‘酉年’选拔一次,是在科考之后,由各省学政选拔,共分为两场,即日交卷。第一场考试四书文两篇,经文一首;第二场试论一篇,策题一道,判一条,五言八韵诗一首。较之乡试仅仅考试四书文,五经文,及试贴诗更为繁重。而且除却文字之外,犹重书法,此一节又与殿试无异。

因为这些的因素,所以‘拔贡’比之会试、殿试伦元还要来得名贵。都说是三年出一个状元,而十二年才出一个拔贡。此言虽是玩笑之语,但是有不通的翰林,却无不通的拔贡确是实情。而翁同龢就是这样的一个拔贡。

拔贡也算正途出身,等到京中复试完毕,一、二等授职七品小京官或者知县之职。不过翰林院毕竟是储才之所,除非年龄很大,急于出仕,否则的话仍会赴闱,参加正式的科举考试。不过翁同龢从家乡赶到北京,却不是为参加闱试(这里介绍一下。翁同龢的拔贡是在江苏省获得,虽然这也算是正途出身,但是获得这项荣誉的学子仍旧只是秀才功名),而是为了探望父亲。

到了京中,一面在父亲的教诲下读书,一边课侄读书。他有三个侄子,都是大哥翁同书之子,长子叫曾文,字绂卿,比他这个四叔只小几岁,从小一起在书房读书,名为叔侄,实际便如兄弟一般;老二叫曾源,字仲渊,从小有癫痫之症,不过幼承庭训,也是诗画全才;还有一个是老三,叫曾桂,年纪还很小,暂时不必说。

翁同龢居家无事,每天读书之外,就是拜访同乡、好友。今天出门是去携妻子探望岳父汤修去了。汤修是浙江萧山人,以白身立世,没有任何的功名。不过他的父亲却是很有名:嘉庆四年的翰林,官至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现在已经致仕的汤金钊。

汤金钊是道光二年的会试座师之一——翁心存就是这一科的进士之一——等于是翁心存的老师,按照这样的关系计算起来的话,翁心存和汤修也有着兄弟之谊,以此渊源,汤翁两家联姻,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翁同龢进门就挨了老父劈头的一顿训斥,心中不明所以,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老人的火气消退了一点,这才说道:“父亲,有客到了。”

“哦?是谁啊?”

“英和公。”

翁心存赶忙站了起来:“怎么不早说?”几步迎到堂口,果然,孙瑞珍正从轿子中钻出身来,还穿着一身官服,向对方拱手示意:“铭公,来得鲁莽,还请原宥则个啊。”

“哪里,哪里!”翁心存立刻笑逐颜开的一拱手:“请,英公请堂上叙话。”又赶忙吩咐听差:“去,把孙大人的衣包取来。”

孙瑞珍是山东济宁人,在嘉道年间,可称得上是北方豪门士族第一大家,孙瑞珍不提,他的父亲孙玉庭官至体仁阁大学士,他的侄子孙毓溎是道光二十四年的状元,也可谓是一门尽簪缨!响当当的诗书传家。

孙瑞珍和翁心存一朝为官,又同是尚书,彼此的关系走得相当的近,这一次孙瑞珍贸然过府,自然也是有事而来。

换过便装,翁心存命人在西屋准备烟盘——孙瑞珍有烟瘾,总要吸饱了才能够打开话题,他自己虽然没有这样的癖好,但是两个人能够并头隔着荧荧一火说话,交情也就更有不同。

掀开西屋的门帘,就看见红木炕床上。摆着一副烟盘,一个长辫子,水蛇腰的丫头刚点起一盏明晃晃的太谷灯:“请!”翁心存指着炕床上首说。

孙瑞珍也不客气,在丫鬟的服侍下脱下靴子,躺倒上首:“铭公,您也来陪我躺一躺。”

翁心存含笑点头,在下首躺了下去。那个俏伶伶的丫头,马上走过来捧住他的脚,脱下靴子,拉一张方凳把他的双足搁好,接着拿床毯子为他围住下半身。

另有个丫头已经端来了四个小小的果碟子,两把极精致的小茶壶。在烟盘上放好,随即使坐在小凳子上打烟。装好一筒黄、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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