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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知为谁红3-绝缘大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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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了双眼,泪水顺着眼角而下,用手轻拭了一下,苦笑道:“公子见笑了,我姓李名埃,乃江苏松江人氏,科考落地,就在京城落脚,靠卖字画为生。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落到今日窘况!”李埃说至此,脸红到了脖子根。新竹与秦云均起同情之色,新竹拉着我的袖子道:“公子,你就帮帮李公子,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探研的放眼过去,她又快速低下了头。人是自然要救的,见死不救非我花某人所为。江苏是中国历史上出状元最多的省份,保不定这位是老天送上门的状元,那我企不发大了。
摇了摇头,好像想太多了,立起笑道:“李公子,今年新皇登基,加考恩科,公子就在此读书,争取金榜题名。若有所需,只管找秦管事的就好!”
他叹息道:“在下出生寒门,朝中无人,能中个进士就足矣!”
“书呆子,今日你遇见大贵人了还不知道……”新竹撅着嘴边说边朝李埃斜了一眼,我忙使了个眼色,她才知错低头不语。“李公子,没听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新皇还是一样的,只要你有才华,谁也埋没不了你。加上皇上求才若渴,你就好好准备吧!”
李埃感激涕淋地挣扎着起来,跪在床上直磕头,大声道:“他日一定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新竹快嘴道:“我家公子救助的人多了,才不要你报答!”我接口道:“新竹说对了一点,我不需要你报答,只望你能成为栋梁之材,为皇上,为朝庭效力,日后再来看你,你歇着吧。”
满保与凌云正在门口张望,见我出来,立刻转头不语。我走至他们跟前,淡淡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定是不情不愿,也确实委屈。我一介百姓,也无福消受,更见不得你们的处事作风,你们回吧,皇上哪儿我自会去说!”
两人愣了一下,笑着离去。望着两个二愣子远去的背影,我还真替他们捏把汗,也太不了解雍正了。大概是觉着自己是御前侍卫,派到我这里大材小用。从一开始就心不该情不愿的,还时不时地摆着脸,就是没有今日的事,我也想退货上门了。
又到外面转了一圈,回到了花房。小李子不解地道:“小姐,满保与凌云不知为何跪在院中,已有小半个时辰了!”肯定是被雍正K过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最可气的就是到哪儿都怕别不注意似的,摆出大爷样,骄纵跋扈,这样的下人企不是两颗定时炸弹,万一出点差错,我也有管教不力之罪。
“小姐,我们错了,以后定当以您是从!”两人在我面前磕头谢罪,我淡淡地道:“起吧,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也不喜别人跟班!”
“小姐饶命,皇上说要么您收留我们,要么就提人头去见,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您救救小的吧!”朝他们两个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9
康熙的灵柩在三月春风吹凑下,送抵了景陵。百日一过,丧服算是脱去了,蓬乱的头发也可剃了,但有些规矩还得直续到三年后。德妃终于搬到慈宁宫,还是雍正做了让步,让十四回京。
德妃今日又召我入宫,想必是十四快回来了,高兴的。这些后宫的女人暗地里使心机时,绝对是上乘的高手,有时又单纯的像个孩子。一进门见德妃靠贵妃榻上打盹,我朝冬梅她们做了个禁言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至德妃的边上,用手娟拂了拂她的鼻子,她就警觉地睁开眼睛,急问道:“允禵回来了吗?”
我忙给她请了安,笑回道:“太后,梦见十四爷了?”
德妃失望地叹了口气,拉着我道:“容月啊,皇上真答应让允禵回京?”
我忙点头道:“是啊,太后你就放心吧,皇上金口玉言,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德妃这才笑呵呵地回复了太后的尊贵,端坐在椅上朝冬梅道:“到宫道上迎迎去!”
冬梅应了一声,跑了出去。过了片刻,冬梅边跑边指着门外,气喘吁吁地道:“太……后,十四爷朝这边来了!”
德妃望眼欲穿又渐渐暗淡的眼眸,立刻明亮起来,眼角的皱纹也随着脸部表情的变化而聚集在一起。
十四脚步急促地往里而来,刚毅地脸上也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十四一进门,跪地请安道:“不孝儿允禵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德妃老泪纵横地哽咽道:“儿啊,你这几年受苦了,来坐额娘身边让额娘仔细瞧瞧!”
我边给十四施礼,边道:“太后,多高兴的事,怎哭了,十四爷都是快做祖父的人了,您还像对小孩子似的,怪不得有句曲说世上只有额娘好,真是羡慕死我了!”
十四冷眉横了我一眼,我尴尬地愣在边上。德妃拭了拭泪,笑道:“这丫头就会哄人,也多亏了她常来看我,逗我乐乐。”十四这才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趁机告退出门。
刚至门口,见雍正在侍从的陪同下,朝慈宁宫而来。我忙停步请安,雍正边走边抬手道:“在外面候着,朕过会有话问你!”我叹了口气,望着他进门的身影,嘟嚷道:“能有什么事啊?拐弯抹角,坏事进门!”话音刚落,里边传来了争持声,就连我站在宫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四哥,你当着皇额娘的面,敢再说一遍皇阿玛的临终遗言吗?”
“允禵你放肆,你这是在向朕发难?朕念你手足,你当朕是什么人?”
“允禵啊,快向皇上行礼,你怎可这般不识时务啊?”
“额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在你的心目中,朕真是这样的人?来人啊,送允禵出宫!”接着是德妃哭泣声,十四黑着脸冲了出来,全来不顾德妃的心情,摔袖而去。
什么以孝示亲,全是官面上的话,我若是德妃还管这些鬼儿子的破事干什么?想想德妃几年来每回念叨十四都泪流满面,而十四如今还一心只有皇位,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跑上去愤怒地道:“十四爷,你给我站住!”
十四理都不理,直往前行。我跑至他身侧边走边道:“十四爷,就是这样孝敬天天想你的额娘的?”
“我老十四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管!”
十四冷冷地声音,就如鬼魅之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的脚步停滞不前,看着他的背影,也冷声道:“十四爷说的极是,只是奴婢至始至终都知道,你不可能坐上那位子,十四爷不想听听吗?”
他这才停步,背对着我片刻,突转身一脸怨怒之色,两手重重地挟制着我双肩,阴沉地道:“你再给爷说一遍?”
我心里一阵颤抖,这还哪是我认识的十四阿哥,分明是一个心里抑郁,集愤恨、失意、无可耐何纠结一起,在一个地方扭不过弯的疯男人。我打开了他的手,昂起头道:“十四爷皇位就那么重要吗?”
“你少说废话,你凭什么说我不行?不给爷说清楚,小心爷要了你的命。”
我冷哼了声,心想这人定是疯了,不然也快得抑郁症和狂躁症了,豪不示若地视着他道:“十四爷以为皇上封您为大将王,皇位就必传给你了吗?十四爷就没想过,储位之争就像打仗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十四瞪着眼,又冷瞄了我一眼,我接着道:“十四爷争得大将王,面上应了这三条,实际上却是失去了这三条。首先先帝年高,你长期在外,既便是日夜兼程,还得大半个月。当年汉武帝刘彻并没有兄弟相争,还有叔叔有意,历经险阻才回到宫,即了位。先帝一代圣祖,能让大清陷于内乱吗?”见十四阴着脸,未言语,我又道:“所以说即是皇上有心于您,也不能这样做,十四爷若是听信别人的谣言,只会让自己举步唯艰,也只会让太后伤心欲绝!”
十四眉眼紧皱,闭上双眼,突又冷声道:“既便不是我老十四,也轮不到他,瞧着吧,他不会让我们这些兄弟好过的!”
我快速地转身看了看四周,幸好雍正还未出来,道上也没人,叹了口气摇头道:“十四爷又错了,先帝选择皇上那是英明之举。先帝以宽仁治天下,只可惜那些官员却忘恩负义,把对他们的宽容当成自己的福气,十四爷自然也看到了,吏治败坏,国库都被这帮驻虫搬空了,只有皇上的强治严办,才能挽回康熙盛世。十四爷若是不信,不防拭目以待,不出七年,皇上励精图治就会有眉目。人无完人,但皇上必是历史上最勤勉的皇帝,十四爷不为了国退一步,为了家退一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十四突然靠近我,盯着我发问道。
我赶紧后退一步,回道:“容月只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旁观着清当局着迷,容月也只是一个奴婢,本不该说这些话。容月只是觉着太后也年纪大了,既便是为了太后,十四爷也不该如此,太后她……罢了,容月告退了,只是最后送十四爷一句话:不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我低头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10
走到了慈宁宫门口,这才见雍正立在门口,面色淡淡地却一脸探研地打量着我,我暗暗地吐了口气,幸亏没讲他的坏话,要不然也跟着惨。
他提步向前,我往里面探了探脑袋,李德全拉了拉我的袖子,低声道:“姑娘快跟着!”
我又边走边问道:“公公,太后没事吧?皇上什么时候出来的?”
李德全轻声道:“娘娘这会没事了,歇了。皇上站了好一会儿了,见你跟十四爷说着事,就……”李德全话未说完,雍正头往后一转,吓得我们都住了口,跟着他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今儿怎么着也不能撞在他的枪口上,成了出气筒。
刚至养心殿门口,见八阿哥与几位大臣立在厅里,我忙缩回了脚。好奇心大起,还头一回听大臣们议政,就立在门口,面上心不在蔫,耳朵却竖了起来。一阵整齐的挥袖声和请安声,让人想起一个词来,熟能生巧,即使没有集体训练过,也不差分秒。
雍正郑重的声音:“直隶巡抚李维钧上折子言,如今丁税征收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朕决定将人丁税与田亩税合一,依地亩多少统一征收赋税,实行“摊丁入亩”,今儿大家议议,直说无防。”
一阵沉默后,十三率先表态道:“皇上所言极是,各地人口生死迁移,原定的税额与实际不符,是该整治一翻了。”接着是几个人的附和声,都是些老狐狸级地政治家。一下又失了兴趣,绕到后院,靠在栏杆上打起瞌睡。
正犯迷糊,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来道:“主子,皇上传您呢?”我伸了伸双臂,边揉了揉眼睛边往前走。
雍正坐在御案前,提笔批折。我请了安,他边写边道:“你今儿跟老十四讲的话,都是自己想的?”
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见他并无不快,低头回道:“回皇上的话,当时心里一激动,硬是挤出了这些话来,若有不当,请皇上恕罪!”
他又不语,真是憋闷地难受,不由得嘟起了嘴,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他又冷不丁的停笔,抬头盯着我道:“朕的赋税收法如何?”
我立即毕恭毕敬地忙回道:“回皇上,我可不敢说,一个女人怎么能议国事呢?”
“朕恕你无罪,朕想听听你的想法,那些个大臣十个中,二人说了实话,六个跟着附和,还有二个等着看朕的好戏,朕信你,说来听听!”他一脸急切的神情,让我一阵慌乱,曾几何时,我成了他的强心剂了?
他又催了,只好道:“皇上的举措英明,只有革新除弊,才能国富民安。虽说摊丁入亩执行起来有点难,会受到权贵乡绅的阻挠,因为如今的田地大多数都在这些人的名下,百姓真正拥有极少。但是这样一来,会得民心,实惠于普天下的平民。”
他点头笑了笑道:“甚合朕意,今儿就留在宫里,陪朕说说话。”
如今还真难得看见他的笑容,在人前一副严厉的神色,让人不寒而颤,这宫里怕是没人不怕这只大脸猫的。常被留宿陪伴,底下的人没敢怠慢我一分,看来我还真挺得势的,祸福相依,还是悠着点。
晚膳后,他还是盘坐在坑上埋头急书。做男人难,做皇帝的男人更不易,看他倦怠的神情,心里一丝酸楚。我分不了他的忧,可以创建好的心情不是?想到此,忙出门跟小宫女要来了刺绣的工具,斜坐在坑沿上做起活来。
“没趣了?”他淡淡地问道。
我边绣边道:“不是,我这是学学百姓夫妻,您忙事来,我绣花,皇上不觉得这样的气氛很温馨吗?”
他折好了一个折子,嘴角上翘,瞄了我一眼,又仔细地端详起折子。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又听到屋里西洋钟的敲打声,原来十点了。见他还未完工,只好继续绣花打发时间。屋里静悄悄地,时钟的嘀哒声,这会儿倒像是催眠曲了。
“绣了什么?让朕瞧瞧!”他冷不丁的一声,吓得我一阵冷颤,忙把绣品往身后一藏,在古代这样的刺绣有点汗颜。他伸出了手,一本正经的眼神,又让人无法拒绝,只好递了过去。
“别人都在帕上绣牡丹、梅花,你怎绣几根青草?”他不解地询问道。
我不服的辩驳道:“皇上,您看仔细了,那是一丛深谷中的幽兰,雅香仙姿,独芳自赏,您看像不像我?”
他轻笑了声,故意皱眉左瞧瞧右瞧瞧,抬头似十分不忍地道:“朕看还像是一把喂牛的青草!”
我一把夺了过来,撅嘴瞪了他一眼,细看了看,好像是绣得太细了,虽然有点心虚,还是犟嘴道:“谁说不像,明儿再修修,再画上您,看您还笑不!”
“你还能把朕绣上去?免了,别把朕的形象都毁了!”他还真以为我会绣他的头像,可没这个能耐,若是把他绣成弯嘴吊眼的,还不把我办了。
“好,不绣您,我呀就把这兰花仙子的心上人绣上去!”边答边往门外退,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他有点吃味的神色,赶紧溜之大吉,多磨磨,让他的脑子也装点我的影子不是?
快速地洗漱了一番,正要上床,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德全的声音传来:“姑娘,皇上问花的心上人是谁?”
这个雍正都老头子一个了,还这般猴急的性子,看来不问个明白,他是入了不觉了。想起从前跟他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倒像成了一种福气,如今他真是难得有空一叙,除了政事还是政事。突然心中有了个主意,笑回道:“公公,您就回皇上,让他自己猜,反正想都想了,不防再多想几个问题?花的父亲是谁?花的母亲是谁?花的孩子又是谁?”
李德全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谁让这年头没电话呢?不然也不用大半夜的折腾其他人,看来明儿得给他点好处,免得他心生不快。这太监身体缺了东西,又是在这种压抑的地方长期生存,弄不好就是个心理灰暗的人,难保他不会心生怨恨,哪天捅你一刀。
迷迷糊糊中又听得李德全的声音,困得挣不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蝶恋花,妙笔生花,花生米,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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